白露伸手拉住差一點撞上自己的靳暮歌,忍不住關切的問。


    差一點撞上人的靳暮歌被及時拉住,可是抬眸看見身前的人,更是一陣慌亂,臉色更加蒼白了。


    她是來找陳以柯的呢。


    “沒什麽。”


    匆忙的留下一句沒什麽,掙脫了白露的手,逃也似的上了派給她的雜誌社的車。


    看著消失在眼前的人,白露可是很久沒看見過靳暮歌了,更是從沒看見這樣慌亂至極的靳暮歌。


    上了陳以柯的辦公室,白露才看出來,不正常的不隻是靳暮歌一個,這一個也正在頭痛的捏著眼角,肯定是惹了暮歌了,才會讓兩個人都不痛快了。


    “怎麽回事?我在門口差一點被跑出去的靳暮歌撞上了。”


    白露看著這滿辦公室的淒涼。


    陳以柯知道是白露來了,因為她身上的香水味跟那個女人身上的體香完全不同。揉著眼角的人眼睛都沒睜一下。


    白露知道這個時候,想要從男人的嘴裏知道點什麽肯定是不可能了,然後看見桌麵上的被揉皺了的一團。


    打開了,抻平鋪開。


    就赫然看見照片上的自己和陳以柯,正從醫院的門口走出來。


    也正是這張照片,今天都在各大新聞版麵霸屏了,更是關於這張照片的說法,說什麽的都有。


    不過是去醫院的時候看望陳伯母,跟陳以柯一起出來的時候被拍到了,就各種的說法和傳言四散開來。


    更離奇的甚至說是她已經未婚先孕了。


    就因為這個,一大早的怕林溢瀧誤會,解釋過了。


    等等。


    白露的腦袋突然被一閃而過的東西打住,回想剛才靳暮歌差一點撞上自己的樣子,還有現在陳以柯痛苦的樣子,還有這桌麵上的照片。


    難不成?


    白露使勁兒推了陳以柯一下。


    “這不會是被靳暮歌誤會了吧?”白露覺得事情嚴重了,又推了陳以柯一下,“你倒是說話啊。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陳以柯就看著白露手裏的照片。


    “誤會不誤會有什麽關係。”既然她已經決定了脫離關係,那誤會了又會怎麽樣,反正她就是這樣想他的,他隻要把她強製留在身邊就夠了。


    白露倒是急了。


    “誤會怎麽了?你倒是解釋啊?怎麽能允許誤會發生呢?你是沒看見她剛剛差一點撞上我的樣子,臉色蒼白的都嚇人了,該不會出什麽大事吧?”


    白露的話,令陳以柯提起心來。


    “你要我解釋什麽?解釋我們是真正的未婚夫妻但是不會結婚,還是解釋我們各有所愛,隻是在拚命地演戲?”


    陳以柯的話一向少,尤其是在對除靳暮歌之外的人的時候,突然將這樣的話說出來,是隱忍的,一直壓抑著的東西再也忍不住,隻能對著白露說出來。


    麵對這一場戲裏麵的另一個主角,陳以柯第一次將真實的情緒爆發出來。


    原來他也不是萬能的啊。


    在麵對自己喜歡的,深愛的女人隻能用那種強迫的手段甚至是卑鄙的方法留下來。


    原來他也是脆弱的啊。


    尤其是在一個人的時候。


    以為自己能扛起整片天的肩膀,也會有疼痛難忍和脆弱難當的時候。


    白露不由得慨歎。


    “這就對了嘛,把這些話說出來。”白露也不知道說什麽,這種演戲的苦她現在才深有體會。


    其實是真正的有了軟肋之後,才會變得脆弱不堪的想要極力證明那份愛的存在。


    “你可以說出來的。”白露喃喃的聲音,突然覺得這樣的陳以柯是可憐的。


    隱忍的太痛苦了,卻還是一個人默默的抗。


    “要不然我去幫你解釋吧?我去說是不是會好一點,我不會點名情況的,就是說明了我沒懷孕就好了。”


    “我的事,還用不到你插手。”


    本來想要為陳以柯做點什麽的白露,被陳以柯冷聲的一句給製止了。


    果然陳以柯就是陳以柯,隨便把別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剛剛還在情緒失落的下一秒,就變回冷漠如千年冰山的死樣子。


    跟他做朋友,就要帶著分分鍾原諒他六十一次的耐xing。


    害得她白白擔心了一場。


    不過想到今天來的目的,白露又是陣陣頭痛。


    “我今天來是要通知你,今天晚上,陳伯母約了我們全家去你家吃飯。”


    陳母的情況不嚴重,也因為在醫院裏療養不方便,今天一早就辦理了出院手續,在家療養,由專門的家庭醫生護理。


    這為了感謝白家的照顧,促進兩家的關係,今晚要在陳家老宅宴請白家。


    “能不去麽?”


    白露可憐巴巴的一張臉,近乎挫敗和祈求的語氣,實在是已經開始了厭煩了演戲,以前純屬是為了玩,高興。


    這自從有了林溢瀧,好多戲份,她已經不能信手拈來的演了。


    路慌而逃的靳暮歌趕回雜誌社的時候,主編還有點不敢相信,靳暮歌回來的太快了點,對結果很是擔憂。


    “沒搞定嗎?”主編試探的口氣,想著從靳暮歌的眼神裏尋找蛛絲馬跡。


    這一件采訪,是她進雜誌社以來做的最辛苦的一次,似乎耗費了全身的力氣,本子上一個字沒寫,不過可以確定是的白露未婚先孕的消息。


    “可以出刊了,是。”


    說完這幾個字,靳暮歌就無力的坐下來,似乎終於一切都落幕,可以歇一歇了。


    主編沒想到真的采訪到了,趕緊一麵通知出刊,一麵安慰著靳暮歌下午可以休息了,不用上班也可以。


    幽魂一般從雜誌社出來,本身後的聲音叫住。


    “暮歌。”


    有力的聲音,不用聽也知道是誰,今天一天的時間內,靳暮歌竟然兩次聽到這聲音,都有想要哭泣的衝動。


    壓下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笑著回頭,楚襄欽就已經到了身前。


    一雙洞察的眼睛在靳暮歌的臉上搜尋。


    “早說過不要你去的。”


    看她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事情的結果了。


    “沒關係啊,沒什麽難的,這估計是我采訪生涯中最快的一次了。”靳暮歌還若無其事的開玩笑。


    那聲音聽在楚襄欽的耳朵裏竟然是酸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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