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暮歌就鎮定的走過去,坐在陳以柯麵前的椅子上,端正好自己的坐姿,拿好了本子和筆,開始了第一個問題。


    “請問陳先生,看到今天已經霸屏的消息了嗎?關於您的。”


    自始至終,陳以柯都沒說一句話的看著靳暮歌,不知道她今天來是為了采訪,更不知道她嘴裏所說的,那霸屏是怎麽回事。


    現在的他,已經連一個女人都收服不了,哪還有心情看什麽消息。


    “有話直說,我沒太多時間浪費在這上麵。”


    這樣生疏的回答,也完全是陳以柯獨有的,跟昨晚上的,他開口說那份協議,威脅她母親姓名的陳以柯,完全相同。


    靳暮歌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那些。


    他不喜歡拐彎抹角,她也正好可以節省些步驟和時間,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惡打印出來的照片從桌麵上給陳以柯遞過去。


    “就是這個。”靳暮歌指著那張刺眼的照片上的畫麵,“不知道陳先生對這照片作何感想呢?”


    陳以柯就將那張照片拿過來,看著上麵清晰地自己和另外的一個女人,正是白露沒錯。


    這是什麽時候,什麽人拍的,無聊的東西,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你今天來……”陳以柯手裏攆著照片,一下子通過那張桌麵湊近了靳暮歌,幽深的眼神如浩瀚夜空裏的星星。


    “是來采訪,還是興師問罪?”


    作為一個記者,拍到一個身處風口浪尖上的男人和自己的未婚妻走在一起,不會有什麽新聞價值,不過如果是作為這個女人……


    那就不一定!


    靳暮歌被這突如其來的氣息嚇得屏氣凝神,身子也已經不自覺地往後靠去。


    “我今天是以記者的身份來的,請陳先生自重。”


    此話一出,將氣氛冷下幾分來。


    陳以柯這樣看著靳暮歌的目光就更加深邃了,“那你以記者的身份告訴我,這張照片裏正常的未婚夫妻,有什麽特別之處?”


    靳暮歌就被這“正常的未婚夫妻”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已經知道了,而且時時刻刻在提醒自己,就不用他這樣反複的,明確的提醒了。


    “陳先生就這麽不關注自己和未婚妻的動向嗎?”譏誚的聲音,淩越而起,“這裏麵可是顯示著陳先生跟白露小姐一同從醫院裏出來呢!”


    被靳暮歌這樣一提醒,陳以柯才將那捏在指間的照片又看了一遍。


    果然是他們白露在醫院門口被拍的照片,看著照片中醫院的名字,正是昨天陳母住院的那一間。


    而且這個拍照的時間,也正是傍晚,那個時候,白家人去看陳母,被陳母催促著,陳以柯赫白露一同出來。


    想不到這個瞬間被人拍了去,醫院各個方麵陳母住院的消息被封鎖了,就搞出這麽一個噱頭來。


    這些捕風捉影的新聞人。


    陳以柯覺得好笑了,“那這能說明什麽?”


    反問著陳以柯。


    看著這樣玩味十足的陳以柯,靳暮歌的目光就清冷了。


    “我就是以雜誌社的身份,來證實這件事的。”靳暮歌的聲音頓了頓,想要把話說出來,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難。


    “證實什麽?”陳以柯就接著靳暮歌的話音,緊跟著追問。


    “證實你們已經未婚先孕的消息!”


    終於,靳暮歌把話說出來。


    兩人就這樣麵對麵的,見慣大風浪如陳以柯也驚訝了一把,莫名的看著靳暮歌。


    靳暮歌的眼睛裏蓄滿了早已控製不住的情緒,胸口微微的起伏著,看著陳以柯的眼睛。


    “你也是這麽想得?”


    良久之後,陳以柯的聲音裏不無猜測的語調問出來,眼神堅定的想要追尋著什麽在靳暮歌的眼睛裏。


    他幾乎夜夜在她身邊,平日裏所有的心思都用到這個女人的身上去了,整晚的精力用在這個女人身上都不夠,她難道感受不到?


    靳暮歌避開那炙熱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麽在種時候被他看得心慌了,那眼神裏隱藏著什麽,她不敢再看下去,也不敢想。


    “陳先生說笑了,我怎麽會妄加揣摩陳先生的心思,況且這是陳先生跟bai小姐正常未婚夫妻之間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一個跟陳先生沒關係的人,又怎麽會知道呢?”


    一句話,把自己跟陳以柯的關係撇了的幹幹淨淨,陳以柯的怒火就在周身氤氳而生起來。


    她是鐵了心的要跟自己斷了關係,所以今天才這樣大膽的來了,問這樣的問題,說這樣的話。


    跟自己斷了關係,又想要去到什麽地方,什麽人的身邊?


    這些不用去想就已足矣讓他瘋了。


    不是想要知道答案嗎?不是來證實的嗎?那現在就如願的告訴她。


    “是。”


    簡單的一個字,中氣十足的從陳以柯的胸腔裏發出來,震撼的抬頭來的靳暮歌不知所以。


    終於還是承認了啊。


    終於讓他們這不恥的關係更多了一層關係,那就是她現在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狠毒的女人,而不是僅僅是破壞別人婚姻的插足者了。


    明明早已經知道答案的,可親耳聽見他親口說出來,還是猝不及防的難受了。


    筆尖停在筆記本上,一個字也沒寫出來,因為剛才的失神,筆尖在本子上長長地劃了一道筆痕。


    倉皇的收拾起已經四零八落得心,站起身來。


    “今天謝謝陳先生的配合,我回去能交叉了。”


    頭低下去,轉過身,怕還會有什麽,這顆心已經再也經受不住打擊了,就趕緊的奪門而出了。


    剩下諾大的辦公室裏,坐著陳以柯一個人。


    看著迅速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手掌將那張照片團緊了,太陽xue上的血管不住的突突的跳著,像是要爆開了。


    這該死的女人!


    今天的出現,就為告訴他,她已經做足了逃離的準備,隨時都可能離開他的身邊,脫離關係……


    一拳狠狠地砸在麵前的桌麵上。


    砰的一聲響。


    足以震徹人心。


    一路跌跌撞撞倉皇而逃的靳暮歌,在門口撞見正走上台階的白露,那倉皇的步伐和蒼白的眼睛把白露下了一跳。


    “暮歌,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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