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酒酒一下子被這股強大的氣場,冷漠的眼神逼得後退了好幾步,


    薄正東本能的讓她感到畏懼。他剛才檢查過了,紀思念光在膝蓋上就有好大一塊淤青,而最嚴重的腰上,他都還沒去看。


    “我、我說了我隻是不小心的!”


    “我沒有故意推她,是她汙蔑我!”


    “對啊,我們都看見了是這個女人自己摔倒的。喂,你怎麽不把事情說清楚啊,這樣玩心計很有意思是嗎?!”


    傅酒酒的姐妹團很快就炸開開始給她打抱不平了。紀思念坐在沙發上,兩條腿伸得筆直,默默在心裏替她們感到悲哀。


    果然,薄正東英俊的臉在這一句話之後就變得更陰沉了。


    什麽東西,一群他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的小企業二代,也敢這麽合夥欺負他的人。薄先生頓時俊臉板得有點可怕,對著保安冷冰冰吐出三個字,


    “扔出去。”


    “……”


    扔……出去。


    再怎麽說,也都是家裏有幾個億,動輒一消費就是幾千上萬的富家小姐們。一家美容理發店肯定是不希望得罪這種客戶的。


    但是……如果不得罪她們,就要得罪薄正東了。


    得罪薄正東,那就連店都不要開了。還是得罪小姐們吧。


    想到這裏,理發店的高層們隻能黑著臉決定默默允許使眼色趕人了。


    傅酒酒被抓上的一瞬立馬就開始尖叫。她哪裏被這麽對待過,


    “鬆手!給我鬆手!不就是隻會靠男人撐腰嗎,以為誰沒男人了是嗎,我也要打電話,我要打電話給遇深!!!”


    這話說出來,紀思念都替她覺得丟臉了。


    思念挑著眉毛,撫了撫眉心,抿唇,淡笑,


    “傅小姐想打電話可以試試,看看霍公子會不會來。”


    “他會來的!”


    紀思念看著眼前眼眶通紅覺得自己仿佛受了什麽奇恥大辱的女孩子,突然,心裏就產生了惡毒的念頭。


    說是惡毒,其實也並不惡毒。她隻是想看看,霍遇深心裏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思念想著,第一時間就把短信發了出去。


    短信顯示“已閱讀”,剛好,傅酒酒那邊的電話也打通了。


    “遇深!”


    一個稱呼出來簡直委屈到天上去了,“我在外麵被人欺負了!她仗著她男朋友要把我丟出去,我怎麽辦?”


    氣氛一下子靜得人人都開始期待電話裏這個男人的反應。女人們的戰爭,最後都會演變成男人們的戰爭。隻聽電話裏的聲音格外磁性沉穩,平靜,輕描淡寫,


    “你還會被人欺負?我以為隻有你欺負別人的份。”


    “我是真的真的被欺負了!”傅酒酒說著說著,竟然還有了幾分哭腔,“你現在在幹嘛,能不能過來幫幫我?……”


    ……


    紀思念沒什麽心情去聽他們的對話。隻是低頭,檢查自己腿上也被磕碰到的地方。


    已經染成黑色的頭發,垂在她白皙臉頰旁。她猛一抬頭,剛好看到薄正東那張意味深長的俊臉。


    “……”


    他就這麽靜靜的看著自己,什麽都沒說,但她已經知道他猜出了她剛才所有的小動作。


    就比如,她剛剛發給霍遇深的那條短信。


    [來四季別墅,我把鬱非非所有的消息告訴你。]


    ……


    思念承認,她是不想讓霍遇深來的。她就是要讓傅酒酒知難而退,讓她難過,讓她覺得被拋棄,


    讓她明白,鬱非非不是她可以取代的那個人。


    然而事實上,她失敗了。


    當她看見霍遇深同樣一身神色精良如刀裁的西裝從門口旋轉廳門走進來的時候,思念有那麽一瞬,是心寒的。


    漂亮深黑的眼睛看著霍遇深眼神有些冰冷。霍遇深也沒有去看傅酒酒,第一眼,就是落在了正坐在沙發上的紀思念身上,


    “你不是說你在四季別墅?”


    思念看著他淡淡的笑,“我的確騙了您了,”她道,“但是,依您的選擇來看,您還是對傅小姐的電話更感興趣。”


    一個是鬱非非的信息,一個是傅酒酒的電話。他來了這裏,而沒有去四季別墅。可見,在他心裏還是傅酒酒比較重要。


    嗬……


    男人心裏,就一點都不會念及舊情是麽。


    隻見霍遇深確實沒有再多說什麽,就走到被一群保安抓著眼淚直冒的傅酒酒麵前。


    傅酒酒看上去真是被欺負慘了,漂亮的臉蛋淚水漣漣,聲音軟軟的,


    “遇深……”


    “放開她。”


    保安頓時不知道到底該聽誰的好了。看看這個陰柔陰險的男人,又看看不遠處同樣高大英俊冷峻的男人,知道兩個都不好得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我說話你聽不懂?”


    保安,“……”


    霍遇深語氣更為凶狠。保安再次看了薄正東一眼,隻見薄先生一言不發。隻是高高在上看好戲一樣看著他們。於是,隻能慢慢把人給鬆了。


    “遇深!”


    傅酒酒被鬆開的一瞬就委屈無比的撲上去撲進霍遇深懷裏,“你來了!”她嗚嗚地哭,“我以為,你再也不會來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恨不得哭長城。小女孩的撒嬌對這種成熟男人誘惑力向來很大,紀思念頓時不想再看了,她替鬱非非感到不值。


    可就在下一秒,那個漠然的男人,就這麽輕輕的把她給推開了。


    這一個舉動,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傅酒酒也傻了,漂亮的臉蛋近乎呆滯,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把自己推開的男人。


    “對不起,酒酒,訂婚儀式不能舉行了。”


    傅酒酒這才聽見了晴天霹靂!


    這一句話來得實在太突然,她連連向後退了幾步,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麽。


    “你說……什麽?遇深,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訂婚儀式取消。”


    傅酒酒,“……”


    她這下徹底沉默,差點整個人失去支撐摔在地上。


    紀思念冷眼旁觀著他們,涼涼的眼睛裏蓄著淡淡冷冷的諷刺,什麽話也沒說。


    薄正東則是對他們一點都不感興趣,他想做的是趕緊把這個女人帶走然後去上藥,


    但是看她坐在這裏看得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索性他也就等著了。


    “遇深,你剛才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的,不是真的對嗎?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傅酒酒哪裏承受得了這種打擊,立馬接近崩潰的哭上去去扯他的袖子,


    “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你告訴我,我都改好不好……”


    “不是。”


    霍遇深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睛,很平靜,很溫柔,可是就是沒有深深亮亮的喜歡。


    他對她從來沒有喜歡。


    “我們結束了,我會給你補償,你一定會找個更愛你的男朋友。”


    說完,他就什麽都沒說就走了。也沒有問紀思念更多關於鬱非非的消息,也沒有管身後早就哭得撕心裂肺拚命挽留他的傅酒酒。


    傅酒酒真的失控了,失態的大哭撕心裂肺的感覺。“你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訂婚取消了我們分手了是嗎?!我還以為你是來幫我的!我以為你是來幫我的!”


    幾個富家千金都不敢上前去勸她,隻有她一個人在那裏崩潰。


    紀思念看著現在這樣的局麵也沒有什麽意思,淡淡的看了一眼薄正東,“我們回去吧。”然後就慢慢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不用等她站直,男人已經直接上前把她橫抱抱了起來。


    思念一個天旋地轉,沒有重量一樣就被男人抱著離開了這裏。


    傅酒酒的哭聲還在旁邊不絕如縷,思念聽著頭疼,把眼睛閉起來,靠近薄正東溫暖的胸膛。


    直到他們離開,離開了豪華的造型店坐在車裏,思念才感覺到自己原來已經滿身的疲倦。


    是的,疲倦。


    其實她做了這麽多,並不是想要看到剛才那個結果。


    傅酒酒就算再刁鑽跋扈,對霍遇深的感情總是不假。


    她自己固執己見為了姐妹,不讓那樣一個女人在非非不在的時候被替代。她故意傷害傅酒酒,甚至還想破壞他們的婚禮,現在看著他們分手,她卻依然感覺不到任何開心。


    估計非非也不會開心。


    隻要非非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大家都不會開心。


    思念想著想著,身旁俊美的男人已經一邊發動車輛一邊開口,


    “在難過?”


    思念有些訝異自己心情被他看穿,“嗯,你怎麽知道?”


    “你從小什麽心事瞞得過我。”


    “……”


    是。


    瞞不過。


    她後來想了想,也想通了,霍遇深來理發店,而沒有去四季別墅,肯定是因為他猜到了她”四季別墅“那條短信是故意不讓他來理發店的。畢竟短信剛發出去,傅酒酒的電話就打過去了。


    霍三公子又是什麽樣的人物,這點小把戲,他怎麽可能猜不到。


    思念想著,倒也不是因為這個難過。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玩著自己芬芳柔順亮澤的黑發,突然開口。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是忘性很大的動物?說再娶就再娶,說分手就分手,薄情起來真是可以。”


    薄正東聽她這樣說,俊美的臉上也沒有什麽別的情緒。


    隻是平靜的繼續開著車


    “他們取消訂婚,你不是應該高興麽。”


    “唉……”


    她當然是高興,但是,現在的傅酒酒和霍遇深無時不刻的提醒著她,薄正東當時差點要娶阮甜的事實。


    這是她心裏一直過不去的一道坎,可能就算過了很久很久,她想起來都會難過。


    果然就在這時,她剛還在想的事情突然就變成現實了,


    “去一趟警察局,阮甜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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