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還在想是哪個女人這麽不要臉,結果一查,嗬。居然是你啊。偉大的鋼琴家。”


    傅酒酒年紀本來就小,做事風格難免幼稚。再加上霍遇深不是她可以控製的人,平時作威作福,找人眼線,肯定也是避免不了的事。


    昨天一聽說有女人進他辦公室,她整個人都快炸了。


    隻見紀思念隻是滿不在意的對著鏡子輕輕的笑,甚至連餘光都沒賞她一眼,


    漂亮的手隨意把頭上的毛巾扯下來,長發鋪散。隨意的很,


    “不知道,傅小姐知不知道,這個世上有一個詞——叫做不要臉?”


    這句話說出來,整個理發店的空氣氣氛全部冷掉了。幾個服務人員當然是屏氣凝神連個大氣都不敢出,紀思念漫不經心,傅酒酒則是氣得甚至發抖。


    “你什麽意思?!”傅酒酒尖叫。


    “字麵上的意思,”紀思念目光泠泠的看著她,“你說我學你,可你又在學誰呢。傅小姐?”


    “更何況,你還學得這麽差!”


    傅酒酒這下終於忍不住了,才不管她是誰,上前就要去打她。


    還是服務人員把她拉住的,包括她身邊一起出場的小姐妹,也在那邊勸,


    “酒酒,算了算了,跟這種沒素質的人有什麽好計較的。”


    “是啊,是啊,你都快訂婚了。鬱非非再怎麽著也是霍公子的過去式了,霍公子現在最喜歡的是你!”


    “對啊,不然他不會娶你的!”


    紀思念看著這些不知道是真朋友還是附和者在那裏誇誇其談,頓時就替傅酒酒感到有些可悲。


    她替她可悲之後又覺得有些可笑,重新轉過去對著鏡子,兩條長腿交疊著,身體往後靠,


    本來自己智商就不高,現在還被這群坑貨洗腦,麻痹,連最基本的是非都看不清了。思念沒來由想起了昨天霍遇深放在自己這裏的那張五千萬的卡,要是她傅酒酒知道了,還不知道反應有多炸裂。


    不過,她也不想管了。她就靜靜的看著他們胡鬧就好。


    等到真正訂婚那天,她再和江啟聖按計劃出手。


    ……


    思念想著想著,也沒有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旁邊那些嘰嘰喳喳的小女孩身上。兀自閉著眼睛閉目養神,


    染發的第一個過程沒過多久就結束了,理發師請她站起來繼續去洗頭。思念照做了,


    然而站起來沒到一秒,原本一片空白的地上不知道為什麽多處了好幾條雜亂的電線,思念穿著高跟鞋,鞋跟一勾,差點絆倒。


    但是她這些年沒少穿高跟鞋,所以也隻是身形不穩了一下,理發師見狀立馬去扶她,


    可是就在這時,她忽然感到一陣更大的力道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很重的就撞了過來!


    思念這下徹底失去平衡了,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咚”的一聲,腰部敏感柔軟的地方直接撞到了後麵的玻璃桌上!


    思念一下疼得皺眉,臉色發白,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這一撞是很疼的,男人尚且觸目驚心,更不要說是天生怕痛的女人。


    思念咬著唇,目光發冷,冰冷的看著身前那個耀武揚威的富家千金。


    “哎呀,對不起啊,剛才沒看清楚不小心撞到你了,你沒事吧?”


    紀思念看著她假意惺惺的態度,當然也知道她這一撞是故意。身後她小姐妹人群中哄笑一片,隻有幾個理發師還有服務人員是提心吊膽。


    紀思念看著傅酒酒,那表情,活脫脫就像是說,“我就是撞你怎麽了,是你自己站不穩的,你能把我怎麽樣?”


    思念本不是斤斤計較的個性,隻是,屢次被這個刁鑽的人侵犯,再不計較的人也會有脾氣。


    更何況,她在美國生活的這幾年,沒有誰比現在的她更清楚“人善被犬欺”。


    “紀小姐……您沒事吧?我去給您拿冰袋冰敷吧?”


    “好,謝謝,”思念慢慢扶著後麵的休息沙發上坐下來,彬彬有禮。除卻一張漂亮的臉蛋疼得煞白,臉上的表情依然挽著溫和的笑。


    “可以麻煩你一下把那邊桌子上的手機拿過來嗎?我想打個電話。”


    這話一說出來。傅酒酒本能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纖細的眉毛很快皺起,看著眼前溫和但語氣神態皆是很涼的女人,


    “你幹什麽?”傅酒酒上前一步,“不過隻是不小心而已,你不要說你這麽點破事你都要等不及打小報告了!”


    她承認,電線是她故意踢過去的,那一推也是她趁機推出去的。但是要說惡意,也不是多不得了的惡意,隻是看她剛才那麽嗆聲自己,心裏過不去,所以要讓她出洋相而已。


    她也知道這個女人來頭不小不好招惹。但是現在血也沒有,頂多就是烏青而已,難道她還要叫她男人過來嗎?


    果然,事情就是像傅酒酒想的那樣,“我就是想打小報告了,”思念挑著眉毛涼涼的說,“好不容易有一個愛著我寵著我,恨不得把我捧到天上的男人,我受了委屈,幹嘛還要像演苦情戲一樣忍著憋著呢?”


    “更何況——你又不是我要提防的高配女配角!”


    “你!”


    紀思念才不理她,淡淡笑笑就拿著手機開始撥號了。


    傅酒酒這下真的氣瘋了,上前就要去把她手機打下來。


    這下工作人員都有了前車之鑒,紛紛上前阻止把傅酒酒給攔住了。傅酒酒這下根本動彈不得,鉗製中就聽見女人涼涼的聲音在那裏涼涼的說,


    “喂,在忙嗎?”


    薄正東應該是在開會,紀思念甚至能聽見他電話那頭幾個公司高層匯報財務的信息,清楚嚴肅寂靜。


    “沒事,你說。”


    “嗯,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我剛才在理發店不小心摔倒了,嗯……挺疼的,估計一會不能自己開車了,你可以派輛車來接我嗎?”思念捏著電話,一旁的傅酒酒都快失控了,而她隻是雲淡風輕的笑。


    “地址,我現在過去接你。”


    這個反應讓她覺得意外。她以為,薄正東頂多也是派人過來把傅酒酒警告一頓,完全沒想到他居然會親自造訪,


    “不用了吧,我聽你那邊好像在開會,你叫人過來就可以了。”


    “思念,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男人這時的聲音已經有點不悅。她這樣不小心把自己摔殘,薄先生已經很陰鬱了,現在還不肯讓他過來,這無疑讓他情緒更加糟糕。


    思念也對這個男人有不淺的了解,也不再堅持,認認真真的報了地址。


    “二十分鍾,等我。”


    ……


    掛了電話,思念才有些遺憾的送了聳肩膀。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對麵早就氣得發抖的女孩子,語氣聽起來有些抱歉,


    “對不起,傅小姐。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我好像玩大了。”


    她真沒想到薄先生真的會親自過來。而如果讓他知道這傷是別人故意推的,還不知道他到時候該是什麽可怕的反應。


    以他最近對她寵到近乎病態的狀況,恐怕,要是再嚴重一點傅小姐連進監獄的機會都沒有。


    果然,薄正東沒到二十分鍾黑色的勞斯萊斯就在理發店門口停下了。


    男人一身黑衣從車上下來,一言不發,麵無表情。身後還跟了兩個保鏢,這氣勢都不用進門,遠遠就讓高級美發沙龍休息室裏全部彌漫起緊張的氣氛。


    薄正東包裹在筆直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裝褲下的長腿不緊不慢朝休息室內走進來,整個人身上情緒很淡,但悠然而深的壓迫感逼得所有人都下意識後退。


    隻有紀思念,不動聲色的坐在沙發上。


    “摔哪了?”男人走過來,涼沁的眸光淡淡的籠罩著她。


    “腿——”思念道,兩隻手撐在身後的沙發上,努了努嘴,“其實不是很嚴重,你可以不用……”


    薄正東沒讓她說完,就蹲下矜貴的身子,在她白皙纖細弧線完美的小腿邊上蹲了下來。


    思念今天穿了一條長到膝蓋的鵝黃色連衣裙,他漂亮的手指輕輕把裙子撩開,順勢按著她的膝蓋開始看,


    “……”


    思念沉默了。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隻是這樣一個正常到不能更正常,謙謙君子彬彬有禮的動作,此時此刻,在她眼裏竟然是這麽曖昧,


    這樣的情形逼得她一顆心砰砰跳失去節奏。就連他手指按壓自己的地方,都像有火燃燒一樣,


    男人當然也感覺到了她身體微妙的變化,還有輕輕的顫抖,眉毛慢慢的皺起來,聲音冷了幾分,


    “誰做的。”


    紀思念,“……”


    事到臨頭,她竟然有點說不出口。


    可能是看到他現在這副溫潤如玉,實則暴風雨前寧靜的模樣,心裏終究是有點後怕,索性沒有說出傅酒酒剛才做的那些事。


    可思念有意要解圍,那女孩卻偏偏傻得厲害,


    隻見刁鑽跋扈的女孩子牙一咬就憤憤難平的說,“我隻是不小心在她起來的時候也剛好起來了一下,是她自己站不住腳,才會撞到後麵的玻璃上去的!”


    這話一說出來,原本儒雅清貴的男人一下子臉色就沉下去了好幾度,身子站起來,冷冷的回頭俯視她,


    “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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