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思考著說:“這件事情,涉及的人太多了,我擔心啊,會影響到峰峽縣的其他工作,所以,希望你過去,要集中精力,短時間拿下來,我的原則是,教育為主、懲處為輔,能夠不移交司法機關的,盡量不移交,你去了之後,可以采取靈活一些的措施,比如說自首,這樣也可以減輕工作壓力,另外,峰峽縣的幹部配置問題,抽時間考慮一下,其餘的,你看著辦吧。”


    華子建的話讓屈副書記有點明白了,看來華子建並不想讓事態過於擴大,這也是他用自己,而不用田書記的一個原因,那田書記嫉惡如仇,肯定會搞的更嚴厲,而華子建也明明知道自己去了會息事寧人,把事態逐漸控製下來,所以他找上了自己。


    這其實對屈副書記來說,應該是一次比較好的機會了,隻要他直接的負責和參與到對峰峽縣的調查工作中去,肯定會讓很多峰峽縣的領導感到有點希望,不至於張口亂咬,最後把整個北江市都拖入泥潭,同時,自己還能在處理中做很多人情,這對保護和穩固自己是有利的。


    屈副書記想通了這些,就不再猶豫的說:“華書記,我明白,我一定會處理好的,你看我什麽時候出發?”


    “等一會開會之後,你準備準備,就帶著人出發吧,人不要帶多了,可以適當用用峰峽縣紀委的幹部,這樣,利於穩定人心。”


    “嗯,嗯,好好,我知道了。”


    華子建心中歎口氣,事情也隻能這樣處理了,用誰都不如用屈副書記好,他一定會讓蔓延的大火逐漸的平息下來,對峰峽縣的這個事情,走到這一步也夠了,在弄下去,那就大發了,最後肯定不好收拾,不僅李雲中和秋紫雲是這個意思,就是自己,也一樣要為北江市的穩定和各項經濟工作考慮啊,連鍋端了峰峽縣,那是很痛快,但恐怕幾年之內,峰峽縣的工作都難以正常了,這樣的損失太大,得不償失。


    除此之外,華子建還有另一層的考慮,從最近的種種跡象上表明,屈副書記已經快到受壓的極限了,也正在暗中構築防禦戰線,再走下去,或許屈副書記會放手對自己展開一搏,固然,自己並不怕他,但現在不是時候,這個對壘是對自己不利的,一旦大部分幹部在懼怕和擔憂,恐懼中都集合到了屈副書記的身邊,他們為了自保,為了抵禦自己有可能會繼續展開的調查,而徹徹底底的和屈副書記,楊喻義等人聯合起來,那將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就算壓製住了他們,但北江市從此也會走入一個混亂之中。


    自己必須給屈副書記減壓,讓他回歸到理性的思維中來。


    在和屈副書記談完話之後,華子建就召集了一個小型會議,文秘書長,田書記,還有鄔局長等人都參加了,很快,大家都覺得奇怪,怎麽屈副書記也在這裏,並且將要參加這個會議,這個調查從開始到現在,都一直在回避著屈副書記,今天卻有點不同。


    華子建等大家都坐定之後,說:“同誌們,莫樹春都交代了,涉及到峰峽縣上一百名幹部,這是一件大事,我建議,市委直接掛帥調查,由屈舜華同誌擔任專案組組長,帶隊前去調查,我認為,我們還是要以教育位置,懲處為輔,但是,例如莫樹春,白高飛這樣的情況,我們就不能手軟了,必須嚴肅處理,如果大家沒有什麽意見,屈舜華同誌下午就出發,這件事情,越早開始越好。”


    華子建的話讓田書記心裏有點不解的,但慢慢的,他也想通了這個道理,除了紀檢委確實忙不過來之外,現在的事情也隻能到此為止了,在弄下去不好收場。


    其他幾個人也很快理解了華子建的意圖,都表示讚同。。。。。


    而在軍區被調查的莫軍和白剛徹底垮了,自從進入他們家裏,兩人就知道完了,家裏有些什麽東西,兩人都是清楚的,這些東西曝光之後,兩人就一定是進監獄了,弄得不好,也許保不住腦袋。不要看莫軍平時風光,真正遇到問題了,沒有一點擔待,很快就全部撂出來了,接著是白剛,剛開始他還硬氣了一下,但用不到幾個回合,很快也全部招供了。


    他們交代的主要有4個方麵的問題,一是生活糜爛,這些年,靠著顯赫的身份,借著談朋友的名義,玩弄女性,很多時候,他們還錄了像,威脅女孩子不準說出去,同時也能夠控製住這些女人;二是依靠錄像帶威脅峰峽縣黨政官員,一些要害部門的領導,甚至是縣委政府的領導,被他們邀請到舞廳玩耍,他們在舞廳裏麵,安排有專門的包間,這些人和小姐發生關係的時候,他們都錄像了,依靠著這些錄像帶,他們在峰峽縣就成了人人都怕的主;三是收受賄賂,莫軍是利峰峽縣公安局刑偵隊的隊長,這些年巧立名目,收取保護費,市裏的餐館、娛樂場所,如果不上繳保護費,根本不要想著正常營業,他和白剛一起,依靠著錄像帶,接受峰峽縣幹部的孝敬,兩人和縣裏的黑惡勢力還有一定的關係,算是他們的保護傘;四是欺騙組織,騙到工作,莫軍進入公安係統,沒有通過考試,直接進入,其文憑是假的,檔案是偽造的,所謂轉業軍人一欄,純屬無稽之談,而且,進入公安隊伍以後,莫軍從普通幹警,直接升任刑偵隊的隊長,相當於副局級的領導,這都是暗箱操作。


    看完這些材料,華子建抬頭看著鄔局長和田書記問:“你們是什麽意見?”


    田書記恨恨的說:“華書記,我覺得這兩人已經涉嫌違法犯罪,而且情節惡劣,完全符合移送條件了。”


    “好,我同意,就按照你們的意見辦理,此外,其餘幾個人員的調查,你們都參加,到時候,在市委常委會上麵提出自己的意見。”


    調查組的工作,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紀委辦理案件,和檢察機關還是有所區別的,既然這些進入調查組的人,基本上都是移送對象,所以,調查組加快了調查進度,反正是雙開,開除公職、開除黨籍的。


    從成立調查組到現在,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大致的情況,都弄清楚了,調查組的幹部,所有人看上去都是弱不禁風,他們太累了,常常是沒日沒夜問話,整理材料,而且,還和外界幾乎是失去所有聯係,好在這些調查組成員的家人都知道,自己的丈夫在查辦大案子,表示支持,否則,早就撐不下去了。


    華子建看了所有整理好的情況,莫樹春和白高飛的交代,最終沒有牽涉到市委市政府的領導,華子建明白,要說市委市政府的班子成員沒有一絲的牽連,幾乎是不可能的,這兩人也是緊咬牙關,承認一切事情都是自己做的,當然,這也有一個調查的主導思想在起作用,要是真的深挖下去,估計他們也撐不住。


    華子建看軍區這麵的情況基本可以結束了,就找到了魏將軍,表示了自己的謝意,並提出了自己準備離開的想法。


    魏將軍也表示理解和支持,但決定最後一頓要好好的額慰勞一下調查組的成員,魏將軍說:“這些天他們也很辛苦啊,就算我表示一點敬意吧。”


    華子建也大為感動,一個堂堂的將軍,能如此對待這件事情,真的很不簡單,華子建握著魏將軍的手說:“假如有一天魏將軍在地方上有什麽需要我們出麵的額事情,一定不要忘記我。”


    魏將軍爽朗的大笑,說:“當然忘不掉你的,你這次吃我們的,用我們的,這個帳以後我們會慢慢的連利息一起回收的。”


    “好好,隻要魏將軍看的起我們,盡管來。”


    通過了這些天的接觸,華子建和魏將軍也都對彼此的人格和品質敬佩不已,特別是魏將軍,他也早就對地方上很多問題看不慣,這些問題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塊心病,但作為部隊的領導,他又不能隨便的幹預地方上的工作,這心病就一直埋藏著。


    這次華子建大刀闊斧的來了這麽一下子,他感到很是爽快,也對華子建這個樣果斷,強悍的作風很是欣賞,兩人都有相遇恨晚的感觸。


    整天下午,大家在軍區吃了最後一頓飯,除了值班警戒的人員,其他人都喝了不少的酒,華子建今天也喝的不少,光是和魏將軍一人,華子建就用玻璃直杯,連碰了三杯。


    華子建在軍區裏麵會餐的時候也做了講話,表示了市委和自己對大家的感激之情。


    回去之後的華子建依舊很忙,他要關心峰峽縣案子的調查情況和處理結果,而且市裏的其他各項工作他都要抓,現在車本立也籌集夠了資金,開始了北江大橋的修建,那麵王稼祥在省鋼和棚戶區也展開了緊鑼密鼓的啟動準備。


    而地鐵的搬遷工作也在繼續著,說到搬遷,華子建一直都在提心吊膽的,現在就怕遇到釘子戶,還好,這次是修地鐵,所以抵觸的情緒並不大,上次處理好了小商品城的事情之後,最近一直沒有其他搬遷狀況出現,但華子建依然不敢掉以輕心的。


    自從調查開始,華子建就難以安寧,前來請示匯報工作的幹部特別多,華子建不可能不見他們,華子建也知道這些人的意思,無非是表明態度,這樣的情況很正常,所以,華子建耐心接待了這些人,時間就在這樣的接待中間耗掉了。


    今天華子建剛打發了幾個領導離開,小劉有過來,有點難為情的說:“華書記,鶴園縣的縣委書記郎玄春在我那麵坐著的,說也想見見你。”


    華子建這幾天真的讓這些人搞的有點疲憊了,你說他們來要是真有工作談,那也好,問題是他們來大部分都是來討好奉承而來,自己還要耐心的應付他們,畢竟能坐在自己辦公室來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就比如這個鶴園縣的縣委書記郎玄春,這放在北江市也算一個人物呢。


    華子建隻能點點頭,說:“行吧,請他進來。”


    小劉真實有點不好意思,最近那些領導一來,都現在他的辦公室坐著,讓他過來通報,你說不通報吧,似乎也說不過去,通報吧,明明知道華子建很不耐煩這樣做,所以小劉也是兩頭為難的。


    很快的,鶴園縣的縣委書記郎玄春就跟著小劉到了辦公室,一進門,快步上前,嘴裏問好著,手裏就把煙掏了出來,華子建苦笑一下,接上了煙,等他給自己點上之後,問:“郎書記到市裏來辦事啊。”


    “是啊,是啊,剛才到政府那麵辦理了幾個公務,這看看還有時間,就過來看看華書記,你也好久都沒有到我們鶴園縣來視察了,我可是想聽到華書記的直接教誨啊。”


    華子建搖下頭,心中好笑,還有人想聽總覺得教誨啊,扯淡吧。


    “最近忙啊,你們鶴園縣還不錯,各項工作也都有條不紊,讓我們省心不少啊。”


    這個鶴園縣的縣的郎書記,過去一直是楊喻義的人馬,上次為北江大橋的事情還給華子建找過麻煩的,但後來華子建的強勢出擊,讓在這個郎書記有了懼意,再加上後來華子建這一連串的動作,讓郎書記徹底的明白了,現在的華子建已經在北江市站穩了腳跟。


    自己要是再不識時務的和他做對,恐怕結局和交通局的易局長是一個結果了,基於這個判斷和考慮,最近幾個月裏,郎書記明顯的很楊喻義保持了一點的距離,反倒是來華子建辦公室的次數多了起來。


    對這樣的人,華子建也是來者不拒的,華子建從根本上也從來都沒有像很多官場人物設定的什麽派係之分,在他的理念裏,官場根本都沒有派係,特別是沒有牢不可破的聯盟,所有來到這裏混仕途的人,都不是大俠,更不是江湖豪傑,他們全是隨風而動的牆頭草,隻要你足夠強勢,有足夠的權利和實力,這些人最後都會來到你的門下,如果說世上有最會見風使舵的那個群體的話,那一定是官場中人了。


    這郎書記今天果然是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他不過是來給華子建送兩盒茶葉的,據他自己說,這茶葉是一個同學送給他的,但華子建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


    兩人就東拉西扯的談了好一會,華子建感覺差不多了,準備送客的時候,卻想到了當初顏教授那個女婿,也就是政協老馬的兒子,這個小馬就在鶴園縣的審計局上班,因為他嶽父的事情,一直都被停職,最後他為了和顏教授劃清界限,就和顏菲菲鬧離婚。


    也不知道最近怎麽樣了,華子建就問郎書記:“對了郎書記,那個政協老馬的兒子是不是在你們縣上班啊。”


    郎書記一聽就知道說的誰,連連點頭,說:“是在我們縣的審計局上班的。”


    “嗯,他的工作最近怎麽樣了,還在停著嗎?”


    “是啊,這不是省裏有人打過招呼嗎,所以一直停著,不過最近顏教授的事情好像過了,但上麵人也不發話,我們就不好辦了。”


    華子建很不以為然,都什麽時代了,還高誅連政策,害的人家都快家破了。


    “郎書記啊,我的意思是這個小馬也沒有什麽過錯,該恢複工作的就恢複了吧。”華子建想到了顏菲菲當時的情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說是建議,一個市委書記給一個縣委書記的每一句話那都是指示,所以郎書記隻是稍微的猶豫了一下,就說:“行,這個事情我回去就給解決了,請書記放心。”


    “嗯,這就好,要是上麵真有人怪罪下來,你就往我頭上推吧。”


    郎書記嘿嘿的一笑,說:“這話說的,就算有什麽情況,我也能頂住,不至於推到書記的頭上的。”


    郎書記是個很明白的人,這縣官不如現管,你省裏領導的權利再大,總沒有市委書記管的這麽直接,何況到時候自己還能往下麵在推啊,說是審計局長啊,副縣長什麽什麽的,這個順水人情是一定要做好的。


    華子建也不太擔心這事,現在顏教授的事情也平息了好幾個月了,量來也不會再起波瀾,地鐵工程也大張旗鼓,熱火朝天的準備起來,自己就幫人家一把,總比看著人家離婚好。


    送走了郎書記之後,華子建想了想,又給政協的老馬去了個電話,前一階段這個老馬還小心翼翼的來過一個電話,想讓華子建幫著他兒子恢複工作。


    電話通了之後,華子建說:“老馬,我華子建啊。”


    老馬是絕對沒有想到華子建會親自給他來電話的,心裏就是一陣的激動:“任,任,華書記你好,你好。”後麵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華子建說:“剛才鶴園縣的縣委書記郎玄春到我這裏坐了坐,我談起了你兒子的工作問題,他說馬上回去就給恢複,所以你也不要在擔心了。”


    “謝謝,謝謝華書記,我們這樣的小事你都記著關心,真是好書記啊。”


    這幾句話還把華子建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華子建笑笑說:“對我是小事,對你們恐怕就是全家的大事,也不用謝,另外啊,你勸勸你的兒子,不要在因為顏教授的事情和媳婦離婚了,孩子都有了,好好過生活吧。”


    那個老馬一聽華子建的這話,好一會都沒有說話了。


    華子建還有點奇怪,但也不好多問什麽,這清官難斷家務事,話說到就城了,華子建剛準備掛斷電話,那麵老馬就歎口氣說:“唉,他們已經離婚一個多月了。”


    華子建一下也有點發愣了,這就離婚了,一個家庭就這樣的破碎了?華子建默默的掛上了電話,這個時候,華子建卻感到了有點內疚,要是自己早一點關注一下這個事情,早一點給郎書記打個招呼,或許也就保全了一個家庭啊。


    華子建很長時間,都在感慨歎息,其實自己有點自私,怕再激起李雲中書記對自己的誤會,所以有兩次明明見到郎書記的時候,自己也記起了這件事情,但最後還是基於心中的顧慮,沒有說出這話,自己當時就想,先讓事情過一段時間,等徹底平息下來,自己在出麵。


    可是,就是自己這小小的一點私心,就讓一個家庭變得粉碎,這對華子建來說,是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


    一個電話打破了華子建的內疚和自責,這是省委謝部長來的電話,他讓華子建現在到他那裏去一下,說要商量一個事情。


    華子建答應著,掛斷電話之後,就讓小劉準備了車,離開市委,到了省委組織部。


    組織部值班的幹部對華子建已經很熟悉了,這個北江市的官場新貴對所有官場中人來說都是一個見證奇跡的標榜,沒有人不去談論他,華子建的名字在這裏已經是耳熟能詳。


    值班的幹部用最大的熱情招呼著華子建,把他帶到了謝部長的辦公室。


    謝部長早就泡好了一壺好茶,等著華子建,見麵之後,嗬嗬的笑著說:“來來,子建啊,先品嚐一下我的好茶。”


    華子建也笑著,說:“這讓我有點受寵若驚啊,部長還特意給我泡了茶。”


    “唉,子建啊,有道是英雄寂寞,這偌大的省委啊,沒有人陪我品茶,你說我多難受啊。”


    華子建‘哈哈’的大笑起來,這也難怪的,就像一個絕世的武林高手,卻沒有人和他比武一樣。說起來在北江市也不泛對茶道精深的幹部和生意人,但要能坐進謝部長的辦公室,還能和他無拘無束談論茶道,一同歡笑的人,那就不多了,可謂是鳳毛麟角。


    而華子建就恰好是一個比較合適的人,他的級別,背景也配得上和謝部長談天說地。


    兩人閑話說著,先喝了兩道茶水,這辦公室是中央空調,本來很涼快的,可是華子建喝過之後,也是一身冒汗,他放下了茶杯,說:“今天喝的透徹,謝部長這茶果真算的上極品啊。”


    謝部長也意猶未盡的放下了心愛的茶杯,看著壺中飄動的茶葉,說:“這人生啊,有時候真的像這浮茶一般,飄忽不定啊,記得那時候剛認識你,你還是洋河縣的副縣長吧,這時光荏苒,轉眼之間,你已經成為了北江市的一個高級領導了,讓人感慨啊。”


    華子建也緬懷起過去的時光了,他眯著眼,看著茶葉,也心中升起好多的感慨來,要說啊,華子建算的上是一個曠達之人,不會因月缺思圓而哭,亦不會因月圓思散而泣,這些年在人生的大起大落,風風雨雨中,一路走來,無陰無晴中做到了“任爾東西南北鳳,我自巋然不動”的意境。


    他也經常想,假如生活允許,自己要盡量讓自己做一個生活簡單的人,如同浸泡茶水,沒有繁瑣的泡茶工序。放茶,倒水,然後等待,茶好了,幹萎的茶絲舒展開來,變成一片片飽滿的茶葉,釋放著清香的氣息。水是萬物之靈,精神萎靡的茶絲也在水中獲得了新的生命,歡快地在水中沉浮不定,最終還是平靜下來,冒著帶有濃鬱茶香的熱氣,沁人心脾,簡單至極,卻樂在其中。


    華子建本來的性格也像茶,總是清醒、理智地看待世界,不卑不亢,執著持久,強調人與人之間的相助相依,在友好、和諧的氣氛中共同進步、共同發展。


    但這隻是華子建完美的理想主義,實際上,這些年一路走來,更多的是驚心動魄和險象環生,各種巧合,機遇匯聚在了一起,才造就了自己今天的地位和尊貴,回首看看,路慢慢迷霧茫茫啊。


    “我也要謝謝你,這些年我的每一點進步,都和謝部長你分不開的。”


    謝部長揮揮手,搖著頭說:“子建,這話是不能這樣說的,要說起來,或許我曾經幫過你,但這都是外因,關鍵的問題在於你自己,有的人就算想幫他,也無能為力。”


    華子建不置可否的一笑,說:“這應該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


    “哈哈哈,也可以這樣說吧,子建,這次你處理峰峽縣的事情手法越加的老道了,剛開始我還是有點擔心的,怕你意氣用事,你那脾氣我還是有些了解的,怕你真弄的太寬了,最後四麵楚歌啊,還好,你收住口子了。”


    華子建深有感觸的說:“我也差一點沒忍住,當時很激憤,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啊。”


    謝部長又給華子建倒好了一杯茶,說:“就這啊,你也夠讓我傷神的了,今天叫你過來,就是想征求一下你對峰峽縣兩位班子主要成員的想法,你手裏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啊。”


    華子建現在才恍然大悟,原來謝部長讓自己來就是談配製峰峽縣書記和縣長的事情,不過這應該是謝部長給自己的一個人情了,要是一般的情況,省委最多通知一下,讓你下麵推薦幾個人選上來,但那樣的話,和謝部長叫自己來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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