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想,今天謝部長叫自己來,可以明確的說,自己隻要提出的人選,謝部長一定給與通過,而且作為一個縣上的主要領導,省委也不用召開專題會議的,隻要謝部長這裏過了,基本也就過了。


    不過謝部長的話還真的讓華子建一時沒了頭緒,要說華子建在北江市,也真的沒有什麽合適這個位置的人選,這裏比不得他在柳林市或者新屏市,那兩個地方他待的時間長,很多人的性格,脾氣都了解,一些基層的副手他能做到心中有數,可是在北江市,有的基層副手,華子建連名字都還叫不上來呢?


    謝部長也不打擾華子建的思考,他自己端起茶水,慢慢的喝了起來。這樣的事情不是小事,讓華子建多考慮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華子建拿起了謝部長茶幾上的香煙,示意一下謝部長抽不抽,謝部長搖搖頭,專心的喝著他的茶,華子建自己點上了煙,在大腦中很快的過了一遍自己認識的北江市的所有處級,或者副處幹部,最後想到建設局羅副局長,這個人華子建是接觸的比較早的一個人了,從這大半年的接觸中,感覺這個羅副局長也是能夠獨擋一麵的一個幹部,本來華子建是準備提升他做建設局局長的。


    但後來那個建設局的楊局長偷偷的過來主動給華子建當了臥底,華子建就想對建設局暫緩調整,自己已經把易局長弄掉了,在對其他兩個局長下手過猛,也有點讓人覺得自己太過份的,隻能先暫緩。


    但這個羅副局長就無法得到提升。一旦楊局長回去之後,恐怕他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現在剛好有個峰峽縣,讓他過去做縣長,還是比較放心的。


    華子建一下摁熄了手中的煙蒂,對謝部長說:“我有一個峰峽縣縣長的人選,想請謝部長你給把把關。”


    謝部長點頭:“說說情況。”


    華子建把建設局羅副局長的情況給謝部長詳細的說了一番,謝部長想了想,站起來,到辦公桌旁邊拿起了一直鉛筆,又拿來了一個筆記本,把這些情況和羅副局長的名字大概的記了一下,說:“行,這個人作為主要候選人吧,我待會會讓幹部處的同誌仔細研究一下這個同誌的情況。”


    “嗯,好吧,要有什麽新情況還請謝部長及時通知一下我。”


    “這點你放心,但峰峽縣的縣委書記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書記我也可以提名?”


    謝部長嗬嗬一笑,說:“這是為了你今後的工作方便,所以給你開的小灶啊,要是你懶的考慮,那就算了,我來幫你考慮吧。”


    華子建忙說:“慢慢慢,讓我在想一下。”華子建生怕謝部長收回了這個想法。


    也就在這個時候,華子建突然的靈光一顯,他想到了齊玉玲,不錯,要論資格,要論能力,其實齊玉玲還是很適合縣委書記這個職務的,齊玉玲從團省委到最艱苦的基層,不管是理論水平,還是實踐經驗,應該都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在一個好處,畢竟女同誌脾氣要好點,對目前比較紊亂的峰峽縣來說,用一個女書記的柔軟性格更為恰當一些。


    華子建想到這裏,便把齊玉玲的名字提了出來,謝部長靜靜的聽著華子建對齊玉玲的介紹,從整體的感覺上來說,還是比較滿意的,目前峰峽縣不算是一個正常的區域,所以在配備幹部的時候,更多的考慮就是包容度和柔韌度,這對安撫人心惶惶的峰峽縣是大有好處的。


    不過在華子建說完之後,謝部長以他多年高人事工作的經驗很敏銳的就發現了其中的一個問題了:“子建,這個齊玉玲最後怎麽去來企業?這好像有點蹊蹺吧。是在你手上的事嗎?”


    華子建就笑了笑,他當然不能說出當初自己使用了離間計把齊玉玲擠出了新屏市,他也不能說當初季副書記利用齊玉玲來暗中監視自己的事情,華子建勢能說:“那時候新屏市有點亂啊,可能是因為齊玉玲和我是同學的關係,所以有人就要動她一動。”


    “奧,這樣啊。”謝部長理解了,不過他的理解是錯誤的,他認為是齊玉玲和華子建關係好,所以華子建的對手才整治的齊玉玲,現在華子建就有點念舊,想把齊玉玲提升起來。


    看著謝部長恍然大悟的樣子,華子建是心裏想笑,現在回憶起過去自己做過的很多事情,真的感到不可思議,也說不上是一種什麽感覺,就覺得那已經很遙遠。


    “行了,這兩個人我都會安排下去,你們就等著消息吧。”


    “不過還請謝部長把時間趕一趕,峰峽縣現在急需他們到位。”


    “嗬,你現在急了,我不叫你來,你自己都不知道考慮,這會你到摧起我來了。”謝部長開玩笑的說。


    華子建說:“部長啊,你哪知道啊,我最近過的都是非人的生活,整天都是手忙腳亂的,事情怎麽就那麽多呢?永遠幹不完一樣?”


    “哈哈哈,你現在抱怨是一點用都沒有了,好好幹吧,多少人都羨慕你呢,真讓你清閑下來了,恐怕你自己都難受。”


    華子建想想也是這樣一回事情,要是自己真的到那些什麽事情都沒有的部門去工作,自己肯定是不習慣的,自己天生的就是一個勞碌的命啊。


    接下來華子建和謝部長又談了談下一步北江市幹部調整的問題,謝部長也答應了,他說隻要是華子建提出的想法,自己都會盡量的辦,而且從華子建調整的設想中來看,真正能上省組織部會議的倒也沒有幾個人。


    兩人又喝了一會酒,這才客客氣氣的道別分手,華子建說要請謝部長吃飯,謝部長也推辭了,說大熱天的,回家喝碗綠豆湯,比吃什麽龍肝鳳膽都舒服。


    華子建離開了省委大院的時候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了,本來她還想去秋紫雲那裏坐坐,但看了看時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上車準備直接回家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華子建接到了鍾菲依的一個電話,鍾菲依問華子建能不能陪她去新天地酒吧喝酒,她說她心情不好。


    華子建也從鍾菲依的聲音中聽出了他的情緒,華子建隻是稍微的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華子建總是認為,作為朋友,不管是那一種性質的朋友,當朋友需要自己的時候,還是應該義無反顧的出現在朋友的麵前。


    華子建跟鍾菲依最近聯係少了,談的也少了,但這一點都沒有淡漠他們彼此的感情,有時候華子建會覺得鍾菲依庸俗和市儈,也有時候華子建會為鍾菲依擔心,擔心她的貪婪,但就算有各種各樣的不認同,感情還是感情,華子建一點都沒有讓疏遠。


    華子建問鍾菲依:“我在省委門口,你在哪裏啊。”


    “你在省委門口啊,那等我,我馬上就來。”


    省委和省財政廳的距離並不遠,華子建就讓小周把車開出去,在省委門口等了一會,鍾菲依就到了,華子建看到鍾菲依的眼圈紅紅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當著小周在場,華子建也不好多問,就對小周說了要去的地點,讓送自己和鍾菲依過去。


    他們坐在車裏,華子建隱約的看到鍾菲依的眼淚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打轉,此時,也許沉默感受車輪的聲音才是對吧,華子建還是沒話找話跟鍾菲依說了兩句,她說她今天太傷心,華子建不再想說什麽,因為此時再說,萬一她在車上哭起來,華子建怕嚇倒出司機小周,華子建更怕自己,因為眼淚會引流的,本身自己也是一個超級感情動物。


    車很快行駛到人民中路的新天地,小周在華子建他們下車後就離開了,華子建他們先找了一個地方進餐,華子建知道鍾菲依什麽也不想吃,也許是照顧自己吧,她也陪著吃了一點,鍾菲依就是這樣首先為別人想的女人,在她最需要人關心的時候,還在想著華子建,雖然她吃的很少,而且把增加能量的肉都給了華子建,華子建很感動,心裏想,她吃了一點,她哭的時候不會暈倒。


    隨之而後,他們來到了新天地沒有目的逛了一遍,甚至華子建想到,打車送她回家,華子建怕這是她一次的衝動,讓她不快樂,出來逛逛就罷了。


    但鍾菲依說要去酒吧,她是那樣的堅持。


    華子建沒有再說什麽,他們很快走進了一家叫luna的酒吧,她說以前來過,華子建也就默許了,心想,熟悉的環境也許會讓她更能發泄自己。


    進了酒吧,他們找一個位置坐下來,感覺不合適,又換了一個位置。他們叫了桶裝啤酒,因為鍾菲依是來喝酒的,而且是衝著醉來的,就沒有想過咖啡與飲料。


    服務小姐拿來了木桶放在他們的桌子上,華子建環視一周,發現他們好厲害。


    鍾菲依說:“別人會以為我們倆是“酒鬼”。”


    華子建說:“酒鬼也沒辦法了,因為今晚你不快樂,很簡單,我是聽眾,我是你的朋友,應該陪你。”


    鍾菲依就覺得好感動的,本來她就是一個熱情中帶有岑香的女人,有點小姐脾氣,擁有著北方女孩子的優點,不據小節,善良大方,說話的嗓門都比上海小女人大多,但不失溫柔,這就是她。


    今天他們是因為情感的事走進酒吧的,剛開始都不願意說什麽,華子建想是“酒後才能吐真言”吧,所以當鍾菲依提議做一個“0.5.10.15.20”遊戲時,華子建同意了,很快這個遊戲,讓他們多了一些歡笑,肚子裏多了一些酒。


    由於酒精的刺激作用,鍾菲依開始說起她最近的麻煩:“子建,我們廳裏今天剛做了調整,我調到離退休人員工作處了。”


    華子建便一下明白了鍾菲依為什麽今天情緒很糟糕了,華子建也知道,這個離退休人員工作處是財政廳裏最沒有意思的一個處了,他是負責機關離退休人員工作;指導廳直屬單位的離退休人員工作,說起來不僅沒有一點油水,還要經常受那些離退休老頭子的氣,這對鍾菲依來說,肯定是很難受的。


    “奧,希望是短時間的吧。”華子建無法給出更多的安慰,因為那樣太過虛假了。


    鍾菲依有點傷感的說:“這就叫人走茶涼,原來老。。。。。”鍾菲依說到這裏,自己也有點不好繼續說了,是啊,老木做廳長的時候,多少處長,副廳長都一天討好自己呢,現在老木下去了,自己也經常遭受別人的白眼,這也到罷了,現在還把自己工作也動了,鍾菲依越想越是想不過,自己工作能力不必別人差吧。


    好一會,華子建才說:“先好好幹吧,說不上也就是臨時的調整,再說了,鍾菲依啊,我覺得你應該找個對象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


    華子建想要轉換一個話題,讓鍾菲依忘記現在心裏的不快。


    沒想到說起了這個話題,鍾菲依更傷心了,她說:“就在上個月,有人給我介紹了一個男人,四十多的樣子,本來我就想,找個歲數大點的,看起來有安全感,的確也是一個比較有安全感的人。但這個男人對我說,他有“恐婚症”,他希望我做一個會家務,不要拋頭露麵,會持家的好女人。”


    華子建有點心痛,想鍾菲依這麽漂亮,這麽條件好的女人,為什麽會走到這樣的婚姻狀況中來啊。


    鍾菲依接著說:“你看看,他這不是讓人沒一點想頭嗎,算了,我準備分手了。”


    “額,這個事情啊,你還是可以和他好好的談談。”


    “談什麽啊,我們兩個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對生活極度失望,他比我更厲害。”


    華子建也沒有什麽好的語言,說起來啊,現在大都市快節奏的生活,浮躁的社會氛圍,讓更多的愛情蒙上了陰影,大家不再為愛情而忙碌,更多的是實現,鍾菲依恐怕還不能理解“為了結婚而結婚”,在很多時候,婚姻其實並不是兩個人的婚姻。


    酒精的作用真的很大,鍾菲依總是情到深處,眼淚不停地在流,在華子建過去的眼裏,鍾菲依還是一比較堅強的女人,一個比較有個性的女人,但今天華子建看到了完全是一個無助的,傷心的小女人了。


    這個晚上,華子建說話很少,幾乎都是在聽鍾菲依絮絮叨叨的講述她的事情,華子建隻能用自己的認真和傾聽,來讓鍾菲依發泄一下她的情緒。唉,本來今晚就是一個聽眾,聽不進去也要聽,聽不清也得聽。


    鍾菲依喝多了,偶爾會把頭放在沙發上眯一下,時間很快到十二點了,他們是七點多進酒吧,華子建想她也喝的差不多,鍾菲依說要多呆會,於是他們一直坐到服務員說要打烊,鍾菲依一個勁地說:”怎麽這麽快關門呀。“


    她把自己收拾皮包,帶上手機這些小事全交給華子建了,


    實際上,鍾菲依的每一句話華子建都聽進去了,都是那麽真實,他知道今晚她在傷心,所以當她在無人的街道上瘋跑時,華子建沒有拉著她,她在很快衝進了另外一個酒吧,不記的什麽名字了,坐到服務員的吧台上,直要酒喝。


    華子建跟服務員說:“她喝多了,不要給她酒。”


    善意的服務員拿來了一杯冰水。可是鍾菲依堅持要喝酒,她迅速從包裏拿出錢包,刷卡,然後大聲告訴華子建:“我還沒有喝醉,我還記的密碼”。


    當時華子建想,就讓她放縱一次吧。


    叫來的兩杯酒都沒怎麽喝,華子建看鍾菲依頭放在吧台上,閉上了眼睛,然後在哭。酒吧暈暗的燈光下,鍾菲依的眼淚是那樣晶瑩透徹,也許這一次的流淚會讓鍾菲依更成熟一點,盡管華子建說了一些安慰她的話,他知道這些道理鍾菲依都懂,但是華子建知道自己必須說。


    送鍾菲依回家之後,安頓好了她,華子建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家裏,不過這一路上華子建想到鍾菲依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酸楚的,在麵對鍾菲依這樣的情況,華子建感到自己是那樣的束手無策,他很想幫幫鍾菲依,辦感情的事情,談何容易啊。


    這個夜晚,華子建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夢,在夢中有鍾菲依,有華悅蓮,還有秋紫雲,唯獨沒有江可蕊,這在好幾天的時間裏,都讓華子建覺得奇怪,莫非自己是因為同情她們,才會經常的想到他們嗎。


    而江可蕊就不一樣了,相比而言,江可蕊比她們都要幸福,至少,江可蕊有自己,還有小雨,自己也永遠都不會和江可蕊分手,自己會永遠的嗬護和保護著江可蕊。。。。。


    華子建第二天依然又是忙了整整的一天,不過最近社會上的各種議論對華子建還是很有幫助,大街小巷都在議論著峰峽縣的事情,特別是華子建一次就要收拾這麽多的貪官,這不能不讓老百姓歡欣鼓舞啊,再加上對黑惡勢力的有力打擊,更讓北江市老百姓有了安全感,華子建的名字就在北江市慢慢的傳開了。


    或許過去北江市老百姓根本都不知道新書記的名字,不要看官場中人對每一個領導都是那麽的關注,老百姓可是不這樣認為,他們隻要你領導差不多,他們也就不去關心你,除非你是很壞,或者很好,這才會讓老百姓廣泛的議論。


    這次對華子建的議論,無疑是因為在很多人的心目中,華子建已經被算進了一個好官行列,對這樣的議論,華子建還是樂於接受的,這應該是每個人的一點點虛榮心吧。


    其實這樣的虛榮心華子建也發覺自己開始在滋生了許多,就拿自己的名稱來說過,經常的,當別人叫他書記的時候,他都會很客氣的說,叫名字,叫名字,這樣才隨意一點。


    但大部分的官員都知道,不要管華子建多麽的謙虛,你絕不能相信領導嘴裏說的話和心裏想的事是一樣的,所以他們還是叫著書記。


    但記得有一次華子建和一個老板吃飯的時候,華子建也很客氣的讓對方稱呼自己的名字。


    起初這個老板還能清晰的知道規矩,後來這個老板喝的有點高了,就一口一個華子建的叫了起來,讓華子建心裏真的很不舒服,最後華子建就提前退場了,但回去了路上,華子建才發現,自己也變得虛榮心很強了,這個發現讓華子建著實的大吃一驚,怎麽自己現在會這樣呢?


    他就在後來力求改變這種狀況,隻是效果並不明顯,就像現在,當聽到老百姓都在讚譽他的時候,他美滋滋的笑著,臉上真有了一點點自戀的表情了。


    但政府辦公室裏的楊喻義卻沒有一點點的高興,他甚至還感覺到窩囊透頂,過去他的強勢在北江市是出名的,可是,最近一段時間,華子建的勢頭完全蓋過了他,這是楊喻義不能夠容忍的。


    但你不忍受又能怎麽辦呢?


    隨著華子建的步步緊逼,楊喻義就算感覺到了危險,發覺北江市的幹部心思正在慢慢轉變,逐漸的偏向於華子建,自己在北江市的好日子也在逐漸的萎縮,但楊喻義還是不敢輕舉妄動,他想反擊,不能讓華子建徹底掌握局勢,但一想到徐海貴的事情,楊喻義又氣餒了,他不敢輕啟戰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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