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這頓飯吃的可謂是賓也不歡客也不歡,但好歹還是勉勉強強的吃完了,但是東宮和皇宮裏,還有好多人連飯都吃不下去呢。


    吃完飯宋幀就要南宮墨帶著自己去見箐箐,但是南宮墨卻先帶她去了另一個地方。


    東宮


    箐箐麵前擺放著一大桌子的菜,但是她卻一點胃口都沒有,當日拿到令牌的時候箐箐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絕望,雖然是自己把令牌給出去的,但當時的情況,箐箐為了保護南宮瑾,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雖然南宮墨已經保證肯定不會拿宋幀怎麽樣的,但是箐箐心裏還是覺得這是一種背叛,但是畢竟這五年和南宮瑾朝夕相處,讓箐箐立刻做一個抉擇也是困難、


    南宮瑾雖然很開心箐箐選擇了自己,畢竟南宮瑾可是知道在箐箐心裏宋幀是有多麽重要的,但是現在看著箐箐魂不守舍的樣子也是心疼。


    “你放心吧,就算太子的人品並不怎麽樣,但我相信,他是那種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人,既然答應你今天會讓你見到宋幀,那就一定會讓你見到的。”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箐箐隻是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道坎罷了,再加上對宋幀的思念和不可避免的擔驚受怕,所以整個人都顯得萎靡不振。


    “那你好歹也吃一些吧,否則宋公主過來的時候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會擔心我沒有好好照顧你的,宋公主那麽心疼你,肯定不舍得讓你受委屈吧?”


    “公主當然不肯讓我受委屈。”箐箐抿著唇看著南宮瑾送到自己眼前的湯,清淡不油膩,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皇宮裏,蓮妃也給南宮墨端了一碗湯上來,但和箐箐的不同,這碗湯裏麵有著濃濃的藥味。


    皇帝確實是病了,不複五年前的精明強幹,對於他們現在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隻要一病,就是再也難以恢複成遠樣了。


    皇帝整個人虛弱的靠在床榻上,多年的皇帝生涯讓他無論何時都保持這皇帝的威儀,但是這半年來的疾病交加讓他整個人虛弱的可以,別的先不說,就連自己走動都難上加難了。


    但是越是這樣,他對權利的欲望就越深,對身邊所有的人都越懷疑,如果不是現在身邊沒有什麽可用的人的話,他可能會把自己身邊所有的人都殺光。


    “陛下,醒醒,該用藥了。”蓮妃的臉上倒是沒有歲月的痕跡,在皇帝麵前,不像他的妃子,到像他的女兒。


    皇帝枯瘦的手猛地攥住蓮妃的手腕,整個手都已經瘦的脫了形,上麵青筋蹦起,“你說,現在外麵的局勢怎麽樣?”


    蓮妃輕輕的拍了拍皇帝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柔柔的笑著,道:“所有人都盼著陛下趕快好起來呢,陛下來,把藥吃了,您很快就能生龍活虎,倒時候太子爺不用每天都這麽忙了。”


    就算皇帝的手像是鷹勾一樣把他的手勾得生疼,他的臉上還是笑意盈盈的。


    蓮妃帶著身邊的貼身宮女走出成德殿。


    “等等你去禦藥房給我拿些藥膏過來。”蓮妃對身邊的人道


    “是,娘娘,陛下也真是太不心疼娘娘了,明明現在每天隻有娘娘堅持去看他,他還總是欺負娘娘。”


    蓮妃的腳步一頓,眼神淩厲的看向身邊的宮女,“在胡說八道,我就撕了你的嘴!既然你這麽能說會道的,也不用跟著我了,直接去浣衣局吧,我聽說哪裏的人都很喜歡說話,到時候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會有教養嬤嬤告訴你什麽是該說的,什麽是不該說的。”說完,看都不看那個宮女一眼就徑直走了。


    那宮女臉色一下子刷白,跪地求饒道:“奴婢錯了,奴婢錯了,娘娘,求娘娘看在我服侍這麽多年的份上,繞奴婢一次吧。”


    但是蓮妃已經走遠了,隻剩下兩個小宮女將她壓起來,直接拖著往浣衣局的方向去了。


    明明現在宮中的風氣已經是人心惶惶了,這人竟然還仗著娘娘的寵愛胡說八道,沒有直接刺死就是好的了,好歹還撿回一條命,還不知好歹。


    拉人的宮女用看死人一樣的眼光看著她,這種被主子親自丟掉的奴才,無論在哪裏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更何況是浣衣局。


    宮外,南宮墨和宋幀的馬車正在緩緩的行駛在一條小路上,宋幀靠在馬車邊上,臉上滿滿的不耐煩,雖然現在是受製於人這麽一個情況,但是宋幀不認為自己就應該對南宮墨言聽計從了,所以在南宮墨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借口不帶她見箐箐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開始暴躁了。


    南宮墨自然也知道宋幀越來越不開心,但這已經是最後一個地方了,他一定要帶著宋幀去看。


    正想著,馬車一停。


    外麵衛軒的聲音響起來:“公子,已經到地方了,”


    南宮墨的臉上閃過一抹喜色,對宋幀說道:“幀幀,這是最後一個地方了,走吧。”


    宋幀盯著南宮墨看了兩眼,然後徑直走了出去。


    外麵是一座二層小樓。


    很簡單,隻是建造的非常精巧,每一個地方都非常用心,還帶著一個種滿了鮮花的小花圃,房頂上也全都開滿了白色的小花,爬山虎靜靜的爬滿了整個牆壁,但是在二樓陽台,確是幹幹淨淨的,一望無際的開闊。


    宋幀整個人都愣住了,這個地方,這個場景,讓宋幀刻意忘記的那些記憶紛至遝來。


    “我以後想在這裏建一座二層小樓,樓頂上開滿了鮮花,爬山虎爬滿了整個牆,但是二樓有個小小的陽台,我們每天下午可以在這裏曬太陽。”


    “那到時候你來做飯,我呢,就去劈柴打獵,就算我不是皇子,我也能養活你的。”


    “嗬嗬嗬,我當然知道了,文武雙全的皇子殿下當然能把我養的好好的。”


    ...........


    “喜歡麽?我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建的。”南宮墨站在宋幀的身後,這座小樓,幾乎凝聚了南宮墨這五年對宋幀全部的心血。


    “你....你什麽時候建起來的?”宋幀啞口無言,現在這個樣子,她也詞窮了。


    “已經很久了,我平時還會到這裏來住兩天,以前我連生火都不會,但現在已經可以弄一兩個菜出來了,你要不要進去看看?”南宮墨期待的看著宋幀,。


    宋幀避開南宮墨仿佛能把人灼燒的目光,這注定是她回應不起的。


    “不用了,二皇子,不,太子殿下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我現在已經不喜歡這種建築了,人都是會變的,要學會往前看,否則隻會被別人甩在身後,越甩越遠。”


    南宮墨眼裏本來的喜色一下子都沉了下去,他方才明明從宋幀的眼裏看到了喜愛與震撼,但是宋幀卻還是這麽冰冷,


    “小樓你是喜歡的,隻是送你小樓的我你不喜歡是麽?”南宮墨的嗓音沙啞。


    宋幀捏著自己身上的衣角,她罕見的有些局促,她從來不願意枉對任何一份感情,但是她實在是看不透南宮墨。


    “當初,其實我並不想在提過去怎麽樣,但是太子殿下,有很多時候,選擇過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在改變的,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你現在一直想,想和我在一起,但是既然五年前你選擇了太子妃娘娘,那最好還是一心一意的對她吧,這樣至少能留個專一深情的美名。”


    南宮墨的心揪了起來,其實他本來也沒有打算一下子就把宋幀拿下來,雖然他對宋幀勢在必得,但是他也很清楚,他和宋幀之間的距離還是不小的。


    五年前那叢叢疊疊的誤會,再加上五年從未相見的距離,這都是橫亙在兩人中間不可避免的,甚至,說不定,在這五年間,宋幀又會喜歡上別的男人,這些事情他都考慮過。


    現在一見,看樣子宋幀並沒有別的男人,但相對的,她雖然對南宮墨三番兩次限期過去的回憶有所意動,但是真個人比南宮墨想像的要冷靜的多,無論外力如何,兩人要想在一起最重要的還是宋幀的想法,


    南宮墨對宋幀這五年一無所知,他隻能依靠現在一點點的接觸來揣摩。


    宋幀果然是變得太多了,五年前的宋幀有多麽心軟,現在宋幀就有多麽冷硬,雖說宋幀本質上還是善良的,但是她善良的外麵已經裹上了厚厚的鎧甲。


    哪裏能像五年前一樣任人來去,任人踐踏。


    南宮墨其實心裏早就有準備,但真正接受起來還是很困難,但是不管怎麽樣,他都會接受的,自從兩年前安皇後去世之後,宋幀已經成了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牽動他心腸的人,如果沒有了宋幀,南宮墨感覺,自己的生命也沒有了什麽意義。


    難得情深。


    南宮墨看著宋幀轉身回到馬車上的背影,沒想到當初妙法大師給宋幀的判詞竟然一語成戳,當初宋幀還笑著發誓說自己永遠也不可能變成那個樣子。


    看來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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