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燕打開壇口,一股芬芳馥鬱的香氣飄了出來,確實是當年的那個味道,葉燕微微的笑了笑,才終於正眼看了楚挽歌一眼,讚賞的對她點了點頭,說道:“二皇子妃有心了,這個禮物我確實很喜歡,也很久沒有見到了,沒想到今天還能回味往日的味道。”


    楚挽歌欣喜於葉燕的讚賞,卻沒有看到淑妃和安皇後難堪的臉色。


    雖然說楚挽歌日後說不定會成為東吳國的皇後,母儀天下,無人能及,但是眼下東吳國的皇後還是安皇後,長輩都還沒有發話,你就上趕的跑上去,而且安皇後才是南宮墨親生的母妃,送禮物這種事情安皇後竟然自始至終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概念。


    也就是楚挽歌並不把安皇後放在眼裏的意思。


    不管你楚挽歌有沒有這麽想,但是在安皇後和淑妃,甚至陪在安皇後身邊的資格老的人都能看出來,你這樣做表達的是一種什麽意思。


    燕妃肯定也是知道的,但是他非但沒有幫楚挽歌將這個錯漏圓過去,反而直截了當的把禮物接了,這相當於楚挽歌的手直接打在了安皇後的臉上,雖說燕妃知道自己有點推波助瀾的意思,但是這個錯誤終歸實在楚挽歌那裏的,安皇後也不是那麽領不清的。


    可見,楚挽歌很快就要從她天下第一的美夢中醒過來了,就算有一天你當上了皇後,也是皇帝可以幹淨利落的廢掉的。


    大概是最近的事情都有些順風順水的過頭了,所以楚挽歌心裏也有些飄飄然了。


    但是南宮墨卻根本不在意這些,他隻想知道那封信裏到底寫的什麽,又沒有提到自己,或者,宋幀還是打算回來的,這種種猜測在他的心裏都快撐爆了,但是楚挽歌還在這裏,她不能就這麽去問宋幀的事情,否則,誰知道到時候還會有什麽別的亂七八糟的意外發生。


    所以他在拚命的忍住自己的衝動。


    南宮墨是和安皇後通過氣的,安皇後自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心裏在想些什麽,再加上她也實在是好奇,當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宋幀會突然跑到邊境去,明明宋幀給她的感覺是對南宮墨友情的。


    更何況,就算沒有感情,這麽一聲不吭的就跑了也實在不是宋幀的風格,安皇後隱隱的覺得,這裏麵是有一些誤會的。


    所以等宴會金星的差不多的時候,就對葉燕說:“燕妃娘娘,你差不多有一年半沒有回來過了把,我這裏有一些事情想要跟你說,等一會兒你跟我到我的宮裏去一趟把,”說完,又轉身對南宮墨說:“墨兒,你也過來一下,我也有些事情要吩咐給你,本宮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南宮憐看著皇後離去的背影,對蓮妃說道:“母妃,你這次怎麽突然回來了,我們不是說等過年的時候在見麵嗎?”


    葉燕摸了摸南宮憐的頭發道:“母妃這不是想你了麽?要不然怎麽會這麽著急忙慌的趕回來,再加上,二皇子殿下新婚之喜,我沒聽說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怎麽能不來看看呢。”


    南宮憐了然的點了點頭,“那母妃這次打算呆多長時間呢?我本來打算過兩日就走的,但是眼下還是多陪母妃兩天吧。”


    “你肯陪著我自然是極好,但是我這次應該也不會逗留太久,你知道的,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沒事的,母妃,能夠見到您我就很開心了。”南宮憐將頭斜靠在葉燕的肩膀上。


    葉燕自然也有很多心裏話想要跟南宮憐說的,所以皇後走了沒一會兒,葉燕就帶著南宮憐告退了,南宮墨自然也急急忙忙去找安皇後去了。


    這邊,南宮憐和葉燕慢悠悠的走著,葉燕問道:“那個宋公主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詳細的說一下,”


    “母親怎麽會突然提起宋公主,對了,母親你知道嗎,宋公主就是年幼的時候曾經救過我的人,我一開始也沒有認出來,但是她後來也承認了,世界真是太小了不是嗎?”


    “是嗎?宋公主竟然是你的救命恩人?這麽巧?”葉燕震驚的睜大了雙眼。


    南宮憐用力的點了點頭,道:“母親,這是真的,你還記不記得我給你說過,當年就我的那個人因為保護我手臂上被抽了一鞭子,宋公主身上也有,而且加上當時的情況,宋公主這個身份還是很有可信度的,更何況,她也沒有必要騙我,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葉燕也相信了,當下對南宮憐說道:“那我更要好好了解一下宋公主的事情了,她將一封信托付給了我,希望讓我幫他交給一個叫箐箐的女孩子,你認識這個女孩子嗎?”


    南宮憐自然是認識的,於是對葉燕說:“那母妃,你直接把信給我吧,我去交給那個叫箐箐的女孩子。”


    葉燕恨鐵不成鋼的敲了敲南宮蓮的額頭,道:“你找什麽急啊,這件事的根本咱們還不清楚呢,而且我看這位宋公主聰慧過人,她明明知道我能通過你把信交給那個叫箐箐的女孩子,又為什麽特意囑托給我讓我交給安皇後呢?這裏麵是不是有報平安的意思?或者有其他更深刻的含義?”


    南宮憐愣愣的看著葉燕,心裏升騰起了無限的崇敬之前, 他覺得這樣走一步算百步的宋公主實在是太厲害了,她也覺得能夠把宋幀想的小九九全都猜出來的葉燕也實在太厲害了,這樣比起來,自己簡直是太蠢了。


    “那母妃,我們現在就去找安皇後把?”南宮憐皺著眉頭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就是當初楚挽歌和二哥哥舉行婚事的時候,宋公主回來過,而且一身是傷,然後當時我不小心把二哥哥結婚的事情告訴宋公主了,宋公主看上去很傷心的樣子,但是她囑咐我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我也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麽辦,所以就誰都沒有說過這件事情。”


    “怪不得,怪不得。”葉燕一下子就想通了所有事情的關節,怪不得東宮裏所有人都對宋幀保有一種責怪的態度,原來她們都以為宋幀是自己逃跑的,她們不知道宋幀是被傷透了心才走的,多麽可憐可笑的一群人, 明明是自己的愚蠢,是自己的不作為才把自己的妻子趕跑了,到現在,卻一味的顯得自己多麽無私奉獻,仿佛宋幀的自由是自己給的,這是多麽多麽大的一件功勞,何其可笑!真是何其可笑!


    葉燕相通所有的事情知道,心裏不由得對宋幀更加的報了一種同情的態度,在加上宋幀是南宮憐的救命恩人,那事情就不能這麽簡簡單單的過去了,少不得要幫宋幀一把的、


    “走吧,憐兒,你跟我一起去皇後娘娘的宮裏,把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皇後娘娘。”


    南宮憐疑惑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什麽?我們不是要保護宋幀公主嗎?那我們不應該把這件事情爛在骨子裏麽?”


    葉燕向南宮憐一五一十的解釋了自己分析出來的結果,側麵表明了南宮墨固執自主的想法,這種人,如果沒有人去給他一個當頭棒喝,他是永遠也不會知道事情是自己做錯了,不,或者說,不是知道,是不會承認。


    讓高高在上的人低下頭顱,哪裏是這麽簡單的事情,再加上,她也不打算就這麽直接將事情告訴南宮墨,先通過皇後轉折一下再說吧,這種湯雷的事情,還是讓安皇後去作罷,自己在背後推波助瀾一把就好。


    說這,兩人就到了皇後臨時歇息的地方。


    東宮裏可謂是風起雲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是宋幀所在的漁船上卻是一片祥和,四個人幾條魚,雖然每天飄蕩著苦澀的中藥的味道,但是這也擋不住宋幀觀景遊玩的閑情逸致。


    心裏充斥的雜事太多了,所以總是不能沉靜下心老老實實的感受一下生活原本的樣子,這種安逸又悠閑的日子幾乎把宋幀心中那一腔並不是多麽堅定的雄心壯誌給消磨幹淨了,幸好,這一船懶懶散散的人中,還有一個二明自始至終是清醒的、。


    也不能說太清醒。


    但是每天雷打不動的釣四五個時辰的魚而且浪費了不少的魚餌卻一條魚都沒有釣上來卻仍舊堅持不懈稱得上清醒的話,那二明算是最清醒的人。


    當然,日子最難熬的並不是每天喝那些苦的要死的中藥的木遊,而是每天被木遊不停的打來打去,呼來喝去的高銘,連宋幀這種粗神經的人都覺得高明實在是太辛苦了,伺候木遊實在不是一件輕鬆地活計,但是高銘每次卻都被打的很幸福的樣子,這不止一次讓宋幀覺得高銘說不定有些奇怪的癖好。


    宋幀雖然是一個健康善良的好公民,但是在二十一世紀信息化的年代,她還是多多少少了解過一些關於小皮鞭啊,蠟燭之類的事情的。


    宋幀確實沒想到這個社會還有這麽超前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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