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餐廳果真幽靜,大堂之中停放著一架白鋼琴,悠揚的琴聲從中傳出,恰好的平穩了寵隅此刻繁亂的心情。


    輕抿一口佐餐葡萄酒,口感滑膩優雅,細品之後,寵隅又覺餘味美妙而悠長,不覺得心頭生出幾分醉意,臉上也有淡淡的紅暈散出。禪讓欽點的誘惑頭盤,波士頓龍蝦,oscil頂級魚子醬,清新爽口,這家餐廳不僅位置在曲徑通幽處,就連碟盤的擺設和餐刀的造型,都別具風味。


    寵隅的心情在美味中緩緩平靜,她望向禪讓的眼神也慢慢堅定起來。


    淺嚐一塊乳鴿鵝肝,禪讓抬頭望著臉色淺粉的寵隅,輕聲說道,“我們什麽時候商量結婚的事?”


    “禪讓,也許有些事情我們需要討論一下。”緩緩的將口中的食物細細咀嚼,寵隅仿若等待著禪讓說出這句話。


    禪讓倒也不意外,“好。”


    鋼琴聲彌漫在餐廳的四周,寵隅仿佛和著鋼琴的節奏似的,慢慢說出了內心的想法,“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發展的太快了,我有些不適應。”


    寵隅的聲音變得低了下來,“你能不能給我些時間考慮考慮?不要逼得太緊。”


    “最初的時候,我也有所顧慮。”禪讓給寵隅倒下一杯飄滿香味的紅酒,輕聲說到,“但後來我感覺,我們並非是沒有體驗過愛情的男女,完全可以先結婚後戀愛。不用太多的顧忌,你說呢?”禪讓如今這癡情的模樣真的嚇壞了寵隅,他以前左擁右抱還嫌不夠,如今竟然如此對她。


    “禪讓,我總感覺你好像變了,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迪拜見麵嗎?你簡直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我隻是路邊的一顆無助的小草。那時候你對我連正眼都不看的。”寵隅好似陷入了對往日的回憶,但忽的二人的態度都忽然變得奇怪起來。


    因為他們都想起了之後的事情,秦一懶瞬間出現在寵隅的腦海裏,再也揮之不去。


    美眸維揚,寵隅的眼睛中滲透出一種無名的悲傷,她從一個叫囂著要找回秦一懶的女人,變成了秦一懶身邊哥們的未婚妻。這詭異的變化莫說別人,就連她自己都無法接受。


    禪讓也隻能讓步,他眼底浸潤著後悔,“當初,也許我不該把你推給秦一懶。”


    有些話,是要說出來的。


    果然,聽完這句話後,寵隅的身體明顯怔住了,她抬起頭望著禪讓,這是他第一次正視她和秦一懶的關係。


    “秦少很你有著不可磨滅的往昔,我最初也是有所顧忌。但是看到他義無返顧的將你一次次的推向危險的境地,才想起來通過訂婚來阻止他。卻沒想到,在這過程中,我竟然慢慢的將心放在了你的身上。”搖了搖杯中的醇厚的紅酒,禪讓深情的望著寵隅,“但我也不會逼你太緊,我會給你時間想清楚。但訂婚的事情,已經是事實。”


    禪讓的溫柔中,又何嚐沒有強勢的占有。他看似大方的給了寵隅時間讓她去好好思考過去的事情,然而同時也警告她,既然已經訂婚,那她就是禪讓的女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若想逃跑,是要考慮後果的。


    寵隅沒想到,原來禪讓對自己如此認真,隻能低著頭,再也沒有心情吃那甜美的大餐。


    “我想出去走走。”要離開的時候,寵隅忽然衝著禪讓說了一句,仿佛是未婚妻對未婚夫的一次告別。


    “沒問題,需要夥伴的話隨時找我。”禪讓輕鬆的說到。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寵隅卻沒有心思同他開玩笑。


    小小的迪拜,如今卻成為了世界級的旅遊景點,每年有不同的人從四麵八方趕來,為了體驗這條“上帝在人間創造的奇跡”。


    與秦一懶的行程不謀而合,寵隅也選擇到迪拜去回味過去。


    但與秦一懶的不同之處在於,她是去與往事告別,而秦一懶則是要同往事牽手。


    這個世界是奇妙的,有些記憶你想擺脫卻擺脫不掉,而有些人,偏偏就要努力的去找回那些消散的記憶。


    不知道秦一懶這次的迪拜之旅,是否能找到他冥冥之中的那些溫暖的慰藉。


    搖曳的風吹著迪拜天上的白雲,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蕩滌了寵隅焦灼的心。“國內的空氣實在沒這麽清新,我真感覺自己在迪拜能夠多活十年似的。”打電話給夏花兒保平安的時候,寵隅特地誇讚了迪拜的天氣。


    “你趕緊玩幾天回來吧,不然可是趕不上我的婚禮噢。”夏花兒和朱子敬的關係發展,一日千裏,讓寵隅有些自歎不如。這才認識幾天就談婚論嫁了,不過還好,夏花兒終於修成正果,終究是好事。


    “放心吧,我不參加你還能結成婚嗎?”寵隅笑著說道。


    “迪拜不是有超級購物中心嗎?還全部都是免稅的店,記得給我家寶寶多買些衣服啊。”除了朱子敬之外,如今夏花兒所有關注的重心,全部在肚子裏的寶寶身上。


    “寶寶是男的還是女的?”讓自己買衣服,總要給個性別吧。


    “初步估計是龍鳳胎,你盡管男女都各買一件吧。”早就料到寵隅這個女人會問這個話題,夏花兒立馬回答的非常順溜。


    “沒問題。”遇到這樣的好友,也隻能點頭答應了。


    掛掉電話,寵隅並沒有直接奔向全世界最豪華的酒店阿拉伯之星。而是輾轉到了迪拜塔座下的armani酒店,這是世界上首家armani酒店,是上次她駐足的酒店,也是第一次成功爬上秦一懶床的地點。那些曾經的恥辱,如今竟然成為了她念念不忘的根源。


    太空時代風格的外形,突顯整座哈利法塔的現代風格,一朵亮麗的六瓣沙漠之花鑲嵌在碧海之濱,靜若處子,擾亂了世人的清夢。她沒有帆船酒店出名,但卻有著自己獨特的秉性,傲然的沉醉。


    如今剛好是淡季,來往的人並不算太多。寵隅不愛熱鬧,更不希望旅行的時候與別人參差交錯,“小姐,我定過房間的。”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寵隅憑借自己在語言上的天賦,在世界各地如今都暢通無阻。


    “稍等,小姐。”據說迪拜的旅遊業為這個阿拉伯國家四分之一的人口解決了工作問題,麵前這位姑娘應該就是那四分之一中的一個吧。服務員的眼睛特別大,璀璨的如同明珠般,鑲嵌在她的臉上,隻不過麵紗下麵的風景寵隅瞧不出來所以然,隻是定定的望了幾眼,竟然惹來了姑娘的淺笑。


    “小姐你真漂亮!”寵隅倒是還沒表達對她的讚美,反倒被她搶了先,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今天的寵隅穿著淺粉色的旗袍,版式修身但不束縛,過膝開叉優雅知性且不至於太過粗鄙,寵隅挑了一雙白色的高跟鞋,在明窗淨幾的armani酒店,宛若一道亮麗的東方古典風景,映照了所有過往之人的眼球。這座不亞於世界級時尚都市國度裏的人對時尚有自己獨特的品味,從他們對寵隅多投擲的目光已經可以看得出,寵隅的時尚是被眾人肯定以及豔羨的。


    780平米的皇家套房,正對著阿拉伯海,寵隅站立在巨幕的玻璃窗之前望著這個世界,心底彌漫著那些難以忘懷的過往。


    不禁潸然淚下。


    秦一懶,你在哪?


    安頓好之後,寵隅便開始了一個人的迪拜之旅,少不了穿上古韻味十足的白紗長裙,在沙灘上漫步。


    到了晚上,又換上了低胸晚禮服,端坐在哈利鐵塔的觀景台,俯視著整座城市的風光。


    夜幕低垂,星光璀璨,小小的迪拜,盡收眼底。不遠處海峽上的帆船酒店,如今也發出耀眼的光芒,寵隅精心的挑選了幾分餐點,坐在落地窗內,安靜的與這個世界對話。她入定的神態像是化作了油畫中最美的一幅,讓秦一懶一進門就發現了她。


    淡紫色晚禮服得體的將她囊括其中,妖嬈的頭發簡約盤起,哪怕隻是從背後看來,也和麵前的風景自成一體。無瑕疵的背部和肌膚,搖曳著柔和的燈光,見過她無數次美麗的他,如今竟然也覺得有窒息之感。


    服務員望著這一身灰色休閑裝,姿態優雅,舉止如同紳士般的俊美男子走進了觀景台,都爭先恐後的想去招呼他。卻發現他的目光早被那最美的畫麵鎖住,便也知情的退後,等待著他的召喚。


    寵隅小口隨意的吃著盤子裏的食物,徜徉的望著遠方,嘴裏喃喃的再次發出呼喚:秦一懶,你到底在哪?


    她的呼喚簡直是無意識的,因為她心裏清楚的很,秦一懶如今肯定在國內,忙碌的打理著自己的公司,或者和顧小北談情說愛,怎麽會有時間來到這麽遙遠的國度,和她進行著靈魂之約?


    卻沒想到,她的喊聲竟然有了回應,“怎麽,遠在迪拜,卻想著遙遠的情人,似乎不太好。”


    秦一懶慵懶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驚訝了寵隅跳動的心,她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擔心這隻不過是夢幻。


    “怎麽,擔心自己在做夢?”秦一懶隻是站在她的身後低語,卻不願意走上前去,因為他想感受到她回眸的那驚鴻一瞥。


    終於確定了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有他這樣讓人沉醉的聲音,寵隅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但在回眸的瞬間,卻猛的想起來他和顧小北的那份膠著,忍不住浸滿淚水的眼眸中閃現出了一絲怨恨。


    她果真回頭了,淡紫色的蕾絲花邊將她完美的弧度良好襯托,宛若飽滿的春桃,訴說著情人的相思。那梨花一枝春帶雨的無瑕臉龐,猛的出現在他的麵前,狠狠的撞擊著他的心髒,讓他心痛的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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