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漂亮。”楚夫人望著寵隅,寵溺的說到。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麽事要記得對我說。”楚夫人慈祥的望著寵隅,好像看透了她生命中的多舛,更給予她堅定的力量,“以後我和老楚就是你的堅強後盾,什麽都不要怕。”說完又輕輕的將她樓在懷裏,如同對待女兒般溫柔。


    手術一直持續了十幾個小時,三個人在外麵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心情更加緊張起來。


    終於,手術室的燈,騰的滅了,三人因為久坐而略顯呆滯的身軀,瞬間靈動起來。


    接下來,便是一臉關切的邁向手術室門口。


    一身疲憊的禪讓,望見了門口焦急等待的寵隅,迎上她擔心的眼神,盡力的擠出來幾絲笑容,“手術一切順利,不要再擔心了。”寵隅望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趕緊拉住他,旁邊的楚家二老激動的衝著禪讓連聲說道,“謝謝您,謝謝。”


    但禪讓的目光卻始終未曾在他們二人身上停留,他隻是依舊笑著望著寵隅,似乎要驅散她心中的擔心。


    寵隅攙扶著憔悴的禪讓到了休息室,心底湧出一股暖流。


    十幾個小時的手術禪讓不是沒做過,但今天卻異常緊張和疲憊。也許是不想讓門外的寵隅太過擔心,他盡量做到完美。如今望著一身紅裙的寵隅在休息室像隻蝴蝶般的穿梭,不停的倒水,拿食物,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擔心禪讓的身體,讓他覺得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值得。


    “隅兒,休息一下。”喝了一杯水,禪讓衝著寵隅喊道。


    “我幫你熬點稀飯,這樣你的胃裏會舒服一些。”寵隅則不願意停下來,她的內心很慌亂,自己本來想好了如果禪讓將楚蕭治好後,便自己逃跑。但為何看到他這幅憔悴的模樣,卻不忍心做其他的打算?


    可她內心深處又不願意就這樣嫁給禪讓,所以她慌亂的想通過做飯來厘清自己的思緒。


    禪讓起身從背後溫柔的攬住寵隅的腰,好似情人般親昵的說到,“親愛的,你休息下吧。今天是我們訂婚的第二天,我可不想你累著。”


    本來還算柔軟的脊背瞬間變得僵硬起來,寵隅的身體還是會不自覺地對禪讓產生抗拒。


    寵隅略微尷尬的逃離出禪讓的溫柔懷抱,站在了距離他約兩米的地方,“你先休息下,我幫你煮點粥。”眼睛卻不敢看禪讓,仿若覺得自己這個未婚妻很不稱職似的。


    禪讓今天的心情卻好像沒那麽糟糕,他從未體驗過做手術時,門外有心愛的人在等待的感覺。盡管這次寵隅是為了楚蕭而等待,而並非完全為他,但經曆了十幾個小時的磨難從病房中走了出來,一眼望見寵隅的感覺,真的無限好。


    所以他對寵隅的僵硬和尷尬並未放在心上,“沒事,我可以等。”


    溫柔的淺笑再次浮上他的臉龐,禪讓望著寵隅輕聲說著,“不要熬粥了,等我回去洗個澡,陪我去外麵吃個飯好不好?”


    不知為何,望著今天的禪讓,寵隅竟然有一種小夫妻生活的感覺。


    仿若禪讓果真是自己的丈夫,不覺得臉上竟然泛出了幾分紅暈,“你先回家洗澡換衣服,我在醫院等你。”


    “好。”望見她忽然羞赧的表情,禪讓的心情更是大好,還沒有任何一例手術像今天這麽成功。不覺的腳步也變得輕盈起來,剛從門外進來的小黑望見了滿臉春光的老大,竟然嚇得打了一個冷戰,嘴裏不自覺的問道,“老大,你沒事吧?”


    結果禪讓竟然笑著從他身邊離開了,要不是看到禪讓身後的寵隅,小黑真擔心老大出了什麽毛病。


    但是望見了穿著紅色短裙、一臉嬌豔的寵隅,小黑的心情也變得好起來,“夫人您好!”低頭打過招呼,便也去忙他的了。


    餘下滿臉驚訝的寵隅癱坐在休息室裏,眼眸中充滿疑惑,禪讓的喜悅到底從何而來?自己的拒絕竟然絲毫不影響他的心情!


    “隅兒,隅兒。”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楚夫人的喊聲。


    連忙探出頭來,“伯母我在這裏。”寵隅走了出來,看到了激動的楚夫人。


    “怎麽還叫伯母呢?應該改口叫幹媽了!”楚夫人嗔怪的對寵隅說到。


    “出什麽事了,幹媽?”寵隅努力的改口,發現這個幹媽叫起來還是比較順暢的,也許在內心深處,她早就把楚夫人當做自己的親人了。


    “醫生說楚蕭有可能在24小時內清醒,我和老楚都希望他睜開眼也能看到你。”這幹女兒也認了,但楚家二老還是懷揣著小心思,如果有機會,還是把這個幹女兒收做媳婦比較好。


    “好的,我馬上去。”寵隅倒沒發現楚夫人眼底的期望,隻是覺得自己剛好也要去看下楚蕭的。


    病房裏很安靜,首席病房屋頂吊著的燈全部都柔和的沒有一點刺激,潔白的牆壁,亮可鑒人的地板,消散了長期等待的焦慮,寵隅望向楚蕭的眼眸中,充滿著關愛。


    “楚蕭,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靜默的坐在病床前,寵隅拉起了楚蕭的手,輕輕的問道。


    “剛才的手術有沒有疼痛的感覺?你一直是堅強的,所以一定要趕快醒來噢。幹爹幹媽都等的很著急了。”本來沒一點反應的楚蕭,在聽到寵隅忽然說出來幹爹幹媽時,猛地一下來了反應。


    手指動了一下。


    敏感的寵隅一下子就發現了,“楚蕭,你是不是醒了?”寵隅激動的聲音都有些變了調調,她轉過頭欣喜的望著探身過來的楚夫人和楚省長,“幹爹幹媽,楚蕭的手指頭剛才動了一下!”


    那興奮的表情,好像是初生兒初次學會走路時候的歡愉。


    楚夫人再也無法控製眼中的淚水,她走過床邊,拉起楚蕭的另外一隻手,“蕭兒,蕭兒你聽到媽媽再說話了麽?”


    看到楚夫人有些脆弱,楚省長便連忙安撫,“老婆,沒關係的,蕭兒現在隻不過在昏睡,他肯定能聽到你的呼喚。”


    但是楚媽媽拉起楚蕭的手之後,楚蕭的手指頭再也沒有動的跡象。


    “怎麽又忽然不動了呢?”楚夫人著急的問著旁邊的護士。


    “病人可能是受到了某句話的刺激而產生了清醒的意識,但如果這句話說過去的話,就會繼續陷入沉睡。你們趕緊想想剛才說了什麽話刺激了他,這樣能夠有助於喚醒他的意識。”小護士看著著急的兩個人,連忙解釋到。


    “隅兒,你剛才說什麽了?趕緊想想。”楚夫人慌亂的望著寵隅。


    寵隅心裏似乎已經明白,楚蕭的反應到底是為何,她朝著楚夫人點點頭,“好的。”


    接下來,又重新拉起楚蕭的手,“你生病的這些日子,伯父伯母已經認我做了幹女兒。幹爹幹媽對我都很好,就等著你醒來後,我們一家人吃頓團圓飯呢。”果然,她說到幹爹幹媽的時候,楚蕭的反應最大。他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因為身體的反應比較激烈。


    “蕭兒,你趕緊醒來吧。隅兒的追求者很多,爸媽都快幫你守不住了。你可不要擔心,其實,我隻是故意的把她認作了幹女兒,等你醒來後,到底是做姐姐還是做媳婦都是你說了算!”楚夫人也明白了楚蕭激動的原因所在,所以才一連串的說了這些話。


    果然,她的話說完,楚蕭的手指頭擺動的幅度更加明顯了。


    三個人,甚至連身邊的護士,都緊張的盯著楚蕭那張蒼白的臉龐,還有緊閉的雙眼,期待著喚醒他的意識。


    屏息五分鍾後,楚蕭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一眼就望見了旁邊的寵隅,嘴裏喃喃的說,“不能做姐姐,不能做姐姐。”


    盡管他的聲音很虛弱,吐字又不是很清晰,但還是讓周圍的幾個人聽得清清楚楚。“謝天謝地,蕭兒你終於醒了!”楚夫人激動的抓住他的手,聲音也忍不住哽咽起來。


    楚省長默默的站在楚夫人的身後,眼中含淚的望著楚蕭,眸中的興奮也多了幾分。


    寵隅早已淚流滿麵,她拉起楚蕭的手,有些失控的搖晃著,“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望著麵前激動的幾個人,楚蕭還在堅持剛才的話題,“是誰出的餿主意?是媽還是爸?”


    楚夫人和楚省長正想解釋時,卻聽到了門口禪讓冷冰冰的話語,“不管是誰出的主意,你現在都無瑕顧及。護士,給他打些鎮定劑,讓他再睡上一會兒。”


    禪讓的語氣中充滿了責怪,“不要強迫病人醒來,楚蕭的大腦剛剛恢複正常運行,你們不能說太多讓他激動的話。特別是你,隅兒,不要留在病房了,走跟我吃飯去。”說著,便伸出了自己的臂彎,等待著寵隅將自己的胳膊放上。


    “好。”寵隅抱歉的望著楚家二老,然後便乖乖的跟著禪讓離開。


    好像是為了和寵隅搭配似的,禪讓今天穿了一身白色休閑裝,搭上寵隅紅色短裙,兩人走在陽光下,宛若一對幸福的情侶。


    “想吃什麽?”從病房走出來的禪讓,馬上甩掉了剛才的冰冷,換做了一腔柔情,對著寵隅說著。


    “應該問你才對,你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吃飯了。”寵隅說話間,將自己的手臂自然的從他的臂彎中推退出,然後自然的衝著禪讓講。


    禪讓的動作停滯了一下,但馬上恢複了正常。


    “那我們去吃西餐吧,附近就有一家,我們可以散步走過去。”禪讓索性先走兩步,與寵隅保持距離,二人也就這樣一前一後的進了西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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