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的水聲從遠處的瀑布中傳來, 遮掩住溫水區這邊的聲音。


    遲萻在溫水裏泡了會兒,不知怎麽地, 心頭發懸,終於還是起身離開。


    剛從水裏爬出來,遲萻轉頭看了看, 發現一縷微弱的風從旁邊一處縫隙中吹來, 伴隨著一股奇特的空響之聲。


    她湊過去,想看清楚這山縫的對麵是什麽地方,可惜裏麵一片黑暗, 什麽也看不清楚。


    “萻萻,吃飯了。”山洞旁邊響起司昂的聲音。


    遲萻扭頭看了一眼, 便轉身離開。


    回到那處巨大的山洞,就見司昂正坐在火堆前烤肉,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非常奇特的肉香味,讓人單是聞一口,就饑腸轆轆,恨不得馬上大快朵頤。


    遲萻坐到他身邊, 看著架在火堆上烤的那隻動物, 看起來就像一隻放大幾倍的兔子,已經被烤得金黃色,油脂一滴滴地掉下來, 簡單地刷上醬料後, 就香得不可思議。旁邊還擺了幾個黃皮果, 男人拳頭大小, 圓溜溜的,外型很討喜,顯然是剛才那小瀑布旁邊的果樹上的。


    遲萻拿起一個看了看,實在看不出它們是什麽品種的水果。


    “這種野果的味道還不錯,你吃一個看看喜不喜歡。”司昂將一顆調味用的青果擠汁,滴在烤肉上。


    遲萻拿一顆黃皮果啃一口,一股豐沛的汁水在嘴裏泛開。


    汁水清甜,果肉綿軟,像是成熟的水蜜桃的味道,又比水蜜桃的香味淺一些。


    等她吃完一顆野果時,司昂已經片下幾塊薄薄的烤肉,用幹淨的葉子接著遞給她。


    遲萻用簡易自製的筷子吃片好的烤肉,自己吃一口,喂他吃一口,邊問道:“這是什麽肉?”


    這烤肉和前幾天在森林裏吃的那巨蟒肉不一樣,也和在營地裏吃的那些異獸肉不同,經過炙烤後,口感豐富,吃起來有一種乳香味道,另有一番令人念念不忘的口感。


    “是齧牙鼠的肉,齧牙鼠吃乳筍長大,它們的肉裏有一種天然的乳香味,算是一種絕佳的美味,不過可惜的是,這種齧牙鼠人類沒辦法圈養繁殖,隻能在野外捕捉,而且很難找到得。”


    所以看到這裏竟然有齧牙鼠,司昂自然不客氣地將它揣了。


    遲萻經由他科譜後,盯著手上那幾塊齧牙鼠肉,意思說,這一小塊的齧牙鼠肉,在人類社會中,就需要一千點幣才能吃到,而這一整隻齧牙鼠,一千萬才能吃得到。


    真貴!


    想著,她淡定地繼續吃一口,再喂他吃一口。


    吃飽喝足後,頭頂上的光線有些暗了,估計現在外麵已經到傍晚。


    遲萻坐在水邊的大石頭上,拿著一張有清潔作用的草葉子揉碎洗手,努力地不去看不遠處溫水區的地方,正在洗澡的男人。


    雖然她努力不去看,但耳朵仍是能聽到聲音,偶爾抬頭時,可以看到站在水中露出上半身的男性身軀,寬肩窄腰,修長勻稱的骨骼上覆著薄薄的肌理,並不誇張,自有一種結實含蓄的美,健美的腹肌之下,是流暢的人魚線,沒入水中……


    遲萻感覺鼻子有些熱熱的,趕緊低頭掬起水拍臉,絕對不要丟臉地流鼻血。


    等她仔仔細細地將手腳重新洗一遍後,抬頭就見司昂上半身裸著,隻穿著軍褲朝她走來。


    “洗好了?”他摸摸她的臉,問道。


    他彎身時,遲萻恰好看到他胸前淺淡的兩點,差點想像以往那些世界一樣撲過去咬一口,讓他臉上露出迷亂的神色。


    當然,結果她總會被他修理得很慘,曾一度沒辦法下床。


    正胡思亂想著,他已經探臂將她抱起來。


    遲萻的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屬於男性的熱力和荷爾蒙,她的臉微熱,抬頭時恰好看到剛才感覺到奇怪的地方,忙道:“司昂,那裏,我覺得怪怪的。”


    司昂順著她指的地方看去,目光微閃,說道:“天色晚了,先休息,明天有空再去看看。”


    遲萻見他放在心上,便沒有再說什麽。


    不過等他們真正去探查時,已經是好幾天後了。


    司昂抱著她回到那個巨大的山洞,他沒用助跑,就這麽直接跳到那距離地麵有三米高的鳥窩上。


    兩人站在鳥窩時,這鳥窩突然搖晃了下,遲萻的腳剛踩在上麵,就嚇得趕緊抓著他。


    這鳥窩懸在山壁,像一張巨大的搖床一樣,稍稍動一下,就會搖晃起來。


    鳥窩裏鋪著不知是什麽鳥類的毛,織成一張毯子,非常柔軟。


    司昂將上麵一層掀開,卷起丟到一旁,才拉著她躺下,摸著她的腦袋道:“今晚好好休息。”


    遲萻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男性襯衫,因為先前將髒了的衣服都洗了,就晾曬在外麵,所以現在下麵是沒有穿的,雖說離城的這段時間,她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不知道為何,今晚格外的別扭。


    她倚在他懷裏,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屬於司昂的男性的氣息一陣陣撲入鼻息,仿佛全身都被屬於他的氣息包圍住,讓她輕易地沾染他的氣息。


    腦子有些暈眩,身體不自覺地柔軟成一團。


    他如同往常那般摟著她,一隻手輕輕地撫著她脖子上的項圈,那一下一下的力道,明明輕柔無比,卻讓她的心跟著七上八下。


    “這裏是羽族的一個休息地,會不會有羽族突然過來?”遲萻有些擔心地問。


    “不會。”


    “為什麽?”遲萻翻身趴在他懷裏,好奇地問。


    司昂一隻手枕在腦後,一雙暗紫色的眸子安靜地凝視她,“這裏沒有羽族生活的氣息,顯然他們建好後,並沒有在這裏休息過,這裏應該是一個廢棄的休息地。”


    或者說,是建來迷惑人類的休息地。


    遲萻眨了下眼睛,雖然不太明白羽族的生活氣息是怎麽樣的,不過卻相信他的推測。


    不用擔心羽族隨時跑出來後,遲萻的睡意終於上來了,滾到他懷裏,打了個哈欠,開始慢慢地醞釀睡意。


    司昂低眸看她,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她脖子上的抑製器。


    直到他的手緩緩地解開抑製器上的鎖扣時,脖子上脫離的束縛感讓她打了個激靈,瞬間就清醒過來。


    遲萻瞪大眼睛看著明明一臉平靜地俯視她,但那雙眼裏卻醞釀著深淵風暴的男人,心髒微縮,心頭一陣陣悸動,一種難以名狀的危險告訴她,讓她快點逃走。


    刻在她基因信息中的本能,讓她趕緊逃。


    不給她逃走的時間,他已經將她摁在身下,湊過去,吻了吻她的脖子大動脈旁邊的地方,用壓抑得沙啞的聲音說:“萻萻,現在終於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不會有人來打擾。”


    不會像在城市裏,也不會像在營地中,周圍到處都是被戰士基因主宰的男人。這裏隻有他們,不會再有人來打擾。


    遲萻:“……”


    她幹笑一聲,小聲地說:“司昂,不用弄掉這東西吧?我都戴習慣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在心裏默默地流淚。


    誰會戴這種狗鏈子戴習慣啊?可是他看起來那麽可怕,一副要將她做死在這鳥窩的樣子,她心裏很慌很害怕啊!


    聽說女人一但釋放自己的基因信息,接收到女人基因信息的男人會變身成野獸,被原始的欲.望主宰驅使,能日天日地日星辰,區區一個女人,能被他們日到哭泣求饒。


    而現在,就隻有他們兩人,還是一男一女,他現在這種可怕的樣子,已經說明一切。


    男人吻了吻她的眼瞼,仿佛在讓她不要害怕,可是一隻手卻輕易地將她身上的衣服撕開,他慢條斯理地說:“你不是嫌棄它醜麽?今天不用戴它。”


    說著,他的手一動,抑製器就被他隨手拋到地上。


    那咣當一聲的聲音傳來,遲萻頭皮發緊,再看他這副要日死她的樣子,心中發狠,雙手摟著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上去。


    其實她想翻身坐到他身上的,隻是現在想要日天日地日她的男人力氣奇大無比,翻不上去,隻好維持這樣子。


    他安靜地由她凶狠地吻著,直到她退開後,才伸舌頭輕輕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明明很平常的動作,卻被他做出了色.情變.態的意味,朝她露出一個非常溫柔的笑,說道:“萻萻,你準備好了麽?”


    遲萻:“……”


    就算她沒準備好,他也要做到底,還不如準備好。


    她深吸了口氣,對他道:“拜托,給我留口氣,別太狠。”


    聽到這話,他低低地笑起來,舔幹淨她嘴角邊的銀絲,柔聲道:“你放心,會留你一口氣的!”


    被壓抑了幾十年的戰鬥基因信息,在這一刻完全蘇醒,受到她的基因信息的影響,叫囂著要解鎖它們,讓它們發揮強大的戰鬥力。


    ***


    整整過了三天,遲萻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


    她不高興地踹了他一腳,怒道:“你說留我一口氣,就是這樣的?”


    光.裸著上身的男人將她抱到懷裏,這個動作讓鳥窩在半空中晃了晃,就像孩童時代的搖籃,可是當用這搖籃來做那些羞恥的成人事情時,其中的滋味,實在一言難盡。


    遲萻拒絕再去想它。


    他喂她喝了口水,用微微饜足的神色看她,說道:“如果沒留你一口氣,你還會在這裏躺上半個月。”


    半個月……


    遲萻的臉皮僵硬了。


    喂完水後,他吻了吻她濕潤的唇,繼續道:“你知道你有多甜麽?你的基因信息,無時無刻不在鼓動著我的本能,侵蝕我的意誌,讓我無法離開你的身體……”


    “別說了!”遲萻聽得十分羞恥,尷尬症都出來了。


    見她確實不愛聽這種話,他微微笑了下,沒再說。


    然而,確實如他所說的,他幾乎無法拒絕她的基因信息傳來的信號,放縱自己的基因本能,心甘心願地將自己的基因信息解鎖,被她的基因信息纏上,讓他為她臣服,奉她為女王。


    她是他的公主,他的女王,他生命的主宰。


    以往中央城不是沒有派過剛成年的女人過來,然而他的基因信息仍是平靜如水,沒有絲毫的反應。這讓他知道,那些都不是他要等的人,他要等的人,在她出現的瞬間,會讓他的基因信息瞬間像著火一樣沸騰起來,縱使他沒有看清楚她的模樣,甚至他不知道她是誰。


    等遲萻終於吃到這三天來一頓正常的飯時,她一臉嚴肅地對他說,“將抑製器給我,我戴它還不行麽?”


    他喂她吃了一口烤肉,一邊吻她一邊說道:“在我身邊,你不需要戴那東西。”


    不,她覺得很需要它,從來沒有這麽需要過!


    不戴的話,他真的會將她做死在床上,像這三天,她每一次都以為自己要死了。


    這個世界的男人太變態,特別是他們改造過的身體,更變態。


    她打不過,那避著總行了吧?


    司昂當作沒看到她的眼神,淡定地喂飽她後,將她抱到水邊清洗幹淨,然後再將她抱回鳥窩裏。


    鳥窩隨著他們的到來輕輕地晃了下。


    遲萻被那規律的搖晃搖得都想睡了,其實撇開那羞恥感,在這上麵睡覺還挺舒服的,怨不得羽族都喜歡在房裏弄個鳥窩當床。


    發現她一臉困倦,仍是努力瞪大眼睛瞅著自己,司昂有些好笑,摸摸她因為受過男人的滋潤而變得嫵媚紅潤的臉,柔聲道:“你睡吧,我不吵你,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就離開。”


    聽到這話,遲萻安心地睡了。


    鬼才安心。


    遲萻再次被折騰醒時,一爪子撓過去,在他汗濕的胸膛上撓出一道淺淺的紅痕,那淺淺的色澤,不僅沒有破壞他的陽剛俊美,反而為他添上幾分性感,讓她看得口幹舌躁。


    她身體最直接的反應,讓他清楚地感覺到,差點忍不住呻.吟一聲。


    “別那麽緊……”


    滾蛋!遲萻又一爪子撓過去,結果被他一個深入的頂.弄,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同時撓人的雙手也被他抓住搭在他身上,用更親昵的姿勢癡纏著她。


    直到頭頂又開始篩落明亮的光點,預示著白天到來時,他終於停下來。


    一場汗水淋漓的晨間運動後,她累趴在那裏不想動,直到感覺他慢慢地退出來,那種感覺,簡直讓人羞憤欲絕。


    明明都是老司機了,但她發現,每一個世界他都能解鎖新的技能。


    再一次將她抱到溫水邊清洗幹淨身體,他拿過洗幹淨的軍裝一件一件地為她穿上,臉上露出遺憾的神色。


    遲萻不知道有什麽好遺憾的,終於不用再被壓到床上那啥,她還是挺高興的,瞬間就精神抖擻起來,摩拳擦掌,準備去探險。


    “我們要去探查那裏麽?”遲萻問他。


    男人的視線落到她的脖子上。


    遲萻馬上捂著抑製器,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她現在非常喜歡這條狗鏈子,巴不得時時地戴著。


    他的臉色更遺憾了,說道:“早知道你這麽有精神,應該再多待幾天。”


    遲萻黑著臉道:“如果再待,我馬上就沒精神。”


    他的神色更遺憾了,雖然沒表現得太明顯,但那副欲.求不滿的神色,仍是清楚地表達出來。在他的科譜下,遲萻知道男人第一次基因解鎖的時間,一般在三天以上,而一些厲害的男人,基因解鎖的時間更長。


    遲萻的臉色更黑,這家夥基因解鎖四天了,還不算長麽?


    遲萻不理他,堅決地拉著他往目的地而去,今天無論如何,他們也必須離開這鳥窩,不然真的會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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