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隊長第二天又過來了。


    看著我們三個人,馬隊長的眼裏閃過一抹的焦急,迫切。


    應該是想著今個兒是我們給他答案的時間。


    他是擔心我們會拒絕他?


    他坐在一側的椅子上,看著我們三個人吃早飯。


    徐寶寶是直接板了個臉的。


    不看他。


    我朝著他微微一笑,“馬隊來的好早,用過早飯了嗎?要不要一起?”


    “不用不用,我已經吃過了。你們繼續吃,繼續吃……”


    他的臉上帶著笑,隻是那眼神裏頭的急切卻出賣了他。


    不過我也沒再說什麽。


    低頭用起了麵前的早飯。


    一碗小米粥,兩個包子。


    我一古作氣吃完,早就吃完飯的徐寶寶起身抄了我的碗,“我送下去。”說完之後也不看馬隊長,咚咚咚的就下了樓,我知道她這是不想看到眼前的馬隊長,所以才故意跑下去的,便抿唇笑了笑,由著她下樓,而後,我還扭頭看了眼身側的毛安,那意思是你呢,要不要和寶寶一樣跑出去避一下?


    在我看來,這個馬隊長的身手或者有幾分。


    但是我一個人對付他綽綽有餘的。


    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擔心我一個人留在房間的話,他會把我怎樣怎樣。


    毛安卻是看都沒看我一眼,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馬隊長,“馬隊長說說看,要怎麽才能把這件事情給擺平吧?”


    這就是要留下來了。


    我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心裏頭卻是輕輕的歎了口氣。


    毛安……


    還沒等我把心裏頭複雜的情緒給收拾好,耳側響起馬隊長有些急切的聲音,“我,我隻是想讓你們幫我去一個地方,救兩個人出來,真的沒別的意思……”他眼圈紅了起來,看著我們兩人的眼神充滿了懇切,祈求, “我知道兩位都不是普通人,包括剛才下樓的那位徐小姐……”


    我看著馬隊長,突然開口道,“你想讓我們救什麽人?”


    “是我一個手下的妹妹。”


    他看著我,起身,竟然朝著我們兩個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說,“那個警員是為了我們隊而犧牲的,他的妹妹更是因此而被報複,如今更是被沾了莫名其妙的東西,我已經請了幾個人前去,可惜不是無能無力就是被嚇跑了,還請兩位出手,幫我救下這個無辜的女孩子。”馬隊長的語氣誠懇,眼神真摯。


    我幾乎就想也不想的就這樣答應他。


    好在,身側的毛安一聲輕咳,搶在我前頭開了口,“馬隊長還是先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吧。你這樣什麽都不說,隻是苦苦哀求,我們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怎麽可能會答應幫你?再說了,我們什麽都不清楚,就是這樣紅口白牙的說幫你,萬一到時侯我們沒有這個能力呢,馬隊長你豈不是又要失望一回了?”


    “呃,這倒也是,是我太著急了。”


    馬隊長看著我們兩人的眼底閃過一抹懊惱,他抬起手用力的撓了兩把頭發,最後,深深的歎了口氣,講述了起來。


    事情很簡單,不過就是他們警隊接了個案子。


    可是沒想到那個案子另有乾坤,等到他們小隊的幾個人過去之後,完全被困在了那片墳墓中。


    最後,是那個半瓶子水的警察拚命折騰出一條生路。


    而且那小警察最後還用自己的命救了他這個隊長。


    小警察打小和妹妹相依為命。


    他這一去,自然最擔心的就是自己這個妹妹。


    便和馬隊長托孤了。


    馬隊長自然是義不容辭的,可是沒想到,他才照顧了小姑娘半年多,那次凶案背後的東西竟然找上了門兒。


    還把小姑娘的身子給附了體。


    最後,更是把個好好的小姑娘給弄到了墳地中,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辦法去救人。


    甚至動用了他的一些朋友,可沒有一個人能幫的上忙。


    就在他幾乎要絕望,甚至想著隻等那小姑娘最後出了事,自己便自殺謝罪時。


    沒想到這個時侯讓他發現了毛安。


    因為馬隊長早就查過這些特殊的人物,對於毛安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不過他也算是個有幾分心機的人。


    一開始硬是忍了沒開口。


    在暗中觀察著毛安,他想找一個最恰當的機會來開這個口。


    可沒想到卻出了這麽一樁子事兒。


    客棧出的這樁命案簡直就是給他送過來最好的借口啊。


    但他的本意不是想著要挾什麽。


    而是覺得自己可以籍著這個機會和我們幾個人說上話,然後再籍機開口。


    可沒想到他還沒想理由呢,這現成的理由直接就送上了門兒。


    “毛先生,木小姐,還請兩位救那小姑娘一命,大恩大德,哪怕用我的命去報我都絕無二話。”


    他把事情的經過述說了一遍,最後一臉祈求的起身,再次鞠了躬。


    “不管這次的事情成與不成,我都欠幾位一個人情。”


    可見他是真的把那個小姑娘放到了心上。


    我抿了抿唇,正想出聲說點什麽,門口徐寶寶的聲音一下子響了起來,“那小姑娘多大,她現在在哪?”一邊說著話她已經抬腳走了進來,掃了眼馬隊長,雖然她的臉色還是有些難看,但語氣卻已經稍稍的緩了幾分,馬隊長在心裏頭稍一轉便曉得了徐寶寶的心思。


    他立馬起身,對著徐寶寶也是一躬到底,“多謝徐小姐援手之恩。”


    “行了,我幫不幫的還不一定呢,你先回答我剛才的話吧。”


    她坐在那裏語氣稍嫌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但我和毛安以及馬隊長三人卻都心裏裏頭清楚,她已經鬆了口的。


    徐寶寶本來就是個心軟的。


    如今一聽到馬隊長求我們說是為了別人,而且還是他手下的妹妹。


    刀子嘴豆腐心的徐寶寶哪裏還有不同意的?


    “就在我們城郊的那片廢墟處,那是一片爛尾樓,已經有十餘年了,建築商迫於壓力棄了,以後又有人接了兩回手,可不是出事就是死人的,到最後也沒人敢再接手,就這樣一直放到了現在……”他看著我們三個人,語氣沉重,“前兩天我自己去過那個地方,差點被那個東西給弄死……還有,那東西現在附身到那小姑娘的身上,竟然開始喝起了人血……”


    這才是他最在意的。


    要是因為他的緣故害的自己隊友留下的唯一妹妹出事。


    若是因為這件事情,導致小城中無辜百姓莫名其妙的死亡。


    他這個警察隊長死有餘辜!


    我能感受到他這一刻心情的複雜:內疚,自責以及懊惱等諸般情緒交織在一起,匯聚成一種他自己都說不出來的情緒,我看了眼徐寶寶,她瞪了我一眼,把頭扭到了一邊,我知道她這是同意了,然後我看向了毛安,對著他揚了揚眉,以示問詢。


    他卻對著我一笑,“我都聽你的。”


    這話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句話。


    我聽在耳中,卻是如同一座山壓到了我的心頭上。


    毛安……


    如同以往的每一次,我再次的當起了鴕鳥,扭頭對著馬隊長點點頭,“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們答應了。”


    “真的?多謝幾位。”乍然的驚喜之下,馬隊長雙眼都瞪的溜圓,他看著我們,重重的點頭,之後才想起什麽來,又一臉鄭重的看向我,“木小姐放心吧,你本來就不是凶手,我雖然不是什麽大人物,但把這件事情壓下去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我咪了咪眼看向他,“馬隊長就不怕我真的是凶手?不怕自己是在,徇私?”


    他看著我尷尬的笑了笑,隨即就一本正經的開了口:


    “我相信木小姐。”


    我,“……”


    即然答應了馬隊長,我也不想拖什麽時間,眼看著今個兒的時間還早,中午都不到呢,我們三個人商量了下,我便直接起身看向馬隊長,“馬隊要是現在沒什麽事情的話,不如就帶我們去那個地方看看?”


    “啊,這就去嗎?”


    “是啊,怎麽,馬隊長還有別的事情嗎?”


    馬隊長被徐寶寶一眼瞪過去,訕笑了兩下,知道徐寶寶不好說話,他扭頭看向了我,有些結結巴巴的開了口,“那個,那個,我隻是覺得,那東西太凶殘了,你們,你們三個過去怕是有些不妥……要不要多作些準備什麽的?”


    徐寶寶撇了撇嘴,“你是想要我們做什麽,準備紙符,然後開壇作法嗎?”


    “……”


    我有些好笑的看著徐寶寶三言兩語把馬隊長給噎的說不上話來,搖搖頭,“馬隊放心吧,我們用不著那些的。”


    “好好好,我沒事,那我現在帶你們過去看看。”


    雖然馬隊長心裏對我們這樣過去也有些擔心,不過讓我們過去可是他親自開的口。


    這會兒再反悔什麽的也沒這樣的道理。


    更重要的是,他除了我們幾個,已經是沒有別的路可走!


    深吸了一口氣,他帶著我們三個人下樓,馬隊站在街邊打了個電話。


    不遠處的街邊一輛毫不起眼的車子開過來。


    車窗降下來。


    露出一張極是普通的臉,“馬隊。”


    “把車給我,你自己回隊吧。”


    打發了那人,馬隊長親自打開車門,讓我們進去,他開車,車子緩緩的駛向目的地。


    車子停下的那一瞬間。


    我眼神一凜,猛的隔著車窗朝著車後頭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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