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在嗎?”楚瑤站在一心寮的門前,一身雪白的大衣,襯得出牙越加的清冷吸引人。這種幾人於千裏之外的氣勢不知迷倒了多少江湖子弟,可是楚瑤隻有在景甫麵前才會稍稍軟化。


    這種福氣隻有景甫一個人才能享受到,連楚瑤的父親浩渺宮宮主都不行。對於宮主,楚瑤會更加尊敬,但不會露出這般的小女兒姿態。


    岱祺躲在隔間裏,不知在生什麽氣,就是覺得心情鬱悶,剛才好好好的呢。岱祺在隔間內走來走去,心緒不寧的。


    澤蘭看到這樣的岱祺,一時忍不住說了出來:“公子,你就是吃醋了,吃景公子師妹的醋。”


    “我吃醋,開什麽玩笑!”岱祺嘴上不承認,心裏卻又點認同,但是又狠狠地‘安慰’自己,隻有那麽一丟丟。


    這邊景甫已經站在一心寮的門口,打開門,開著站在門外的楚瑤,和煦地問:“師妹,有什麽事嗎?”


    感覺到景甫沒有讓自己進去的一絲,楚瑤心中有些不快,但沒有發作,“師兄,你的傷怎麽樣了?父親讓我來瞧一瞧。”


    “我沒事了,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替我謝謝宮主。師妹沒事麽事,就請回吧,這天氣怪涼的。”景甫一臉我是替你好,這天這麽冷,就不要瞎逛了的表情。


    “師兄這是在趕我走嗎?我已經好久沒和師兄聊聊天了。”楚瑤委屈地看著景甫,希望師兄能讓自己進去坐坐。


    “師妹,這樣不好吧,畢竟男女七歲不同席,何況你我男未婚女未嫁,這樣對你的名聲不好。”景甫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可是心裏卻在打鼓,一會該怎麽和岱祺解釋?


    楚瑤看著景甫這麽堅決的態度,自己也不強求,畢竟景甫說的對,隻是說到婚事的時候還是有些害羞。難道師兄在暗示我該和父親談起我倆之間的婚事了?


    於是楚瑤開開心心地和師兄告別,“師兄,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啊,父親最近在忙著攻打碧蒼教,有些忙不能親自來看師兄。原本打算讓師兄也參與的,不過師兄還沒有好,我就替師兄回絕了。”說完對景甫拱手離開。


    知道楚瑤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景甫還在門口站著。看著像是情郎不舍情妹子離開,望其背影以表思念之情。


    澤蘭站在景甫旁邊好久了,看到自家小姐的表情,就氣打不一處來,“景公子,別看了,你家師妹已經走了!”說完氣呼呼地走了,景公子居然是這種朝三暮四的人,看看我家小姐,已經生氣了,你還不去哄!


    景甫這才從怎麽幫岱祺的碧蒼教度過這場浩劫當中清醒過來,關上門就看到岱祺站在廊下看著自己,轉頭就走。心下一苦,這可怎麽辦?媳婦還沒認同我,這又出現個攔路虎,天要亡我啊!


    連忙追到屋內,看到岱祺居然在隔間親自給楚原風上藥。這景甫能忍嗎?當然不能,所以景甫大義凜然地搶過岱祺手中的藥,對澤蘭說:“澤蘭,這種小事怎麽能讓柒公子親自動手,你這個手下怎麽的當的?”


    “公子說我是女子,不方便的。”澤蘭小聲地解釋,自家小姐生起氣來,那叫個兵不血刃啊,我可不敢往槍口上撞。


    景甫一口老血差點就噴出來了,你是女子,你家小姐就不是了?不過這話景甫不敢說,萬一岱祺認為自己居心叵測調查她,誤會自己,自己可是哭都沒地兒哭去。


    “還是我來吧,畢竟這是在我們浩渺宮受的傷。”


    然後澤蘭就好像聽到楚護法的聲音,就高興地和岱祺說:“公子,楚護法好像醒了!你聽!”


    沒等澤蘭繼續確認,就看到景甫出來了,“景公子,我們楚護法是不是醒了,我剛才好像聽到楚護法的聲音。”


    景甫挑眉,一雙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眸子極為晶亮看著岱祺,“剛才用的藥可能有些痛,楚護法在上藥的的過程中痛醒過幾次。”景甫說的特別真誠,配上他往常具有欺騙性的神態,仿佛說個不就會褻瀆了景甫這位謫仙一樣。


    岱祺抬起頭,目光從隔間掃到景甫的臉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眼角的淚痣異樣的魅惑,道:“可能楚護法最近沒有訓練過,弄得身體的抗痛能力都下降了,等他好了應該好好練練。”


    正在昏迷的楚原風感到有些冷,可是剛剛有人給自己上藥的時候使勁的按身上的傷口,都痛得冷汗出來了,楚原風的敢管幾乎都在感覺痛,根本不知道自己醒後會麵對什麽。


    “剛才師妹來找我說正道可能對你們碧蒼教要不利,宮主要找我去商量對策。”景甫邊說邊觀察岱祺的反應。


    “最近的傳言你也聽到了吧,看來那個幕後黑手準備對碧蒼教下手了。”岱祺黝黑的眸中閃過一抹肅殺,敢動我的東西,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這個幕後之人貌似所求甚大,把江湖上的人一批批地引到藏寶地點,逐個擊破降低各個門派的中堅力量,好一舉擊破。真是狼子野心!”景甫對於自己的滅門仇人的野心真是驚到了。


    “本公子還沒說稱霸武林呢,居然敢動本公子的東西。”岱祺一臉感興趣的模樣,絲毫沒有碧蒼教已經成為眾的之矢的危機感。轉頭對景甫邪魅一笑,“景公子舍不舍得自家小師妹啊?”


    “師妹於我來說隻是師妹。”景甫一下子坐直了,這個問題必須要解釋清楚,不然對以後的追妻之路阻礙甚大。


    “那景公子有沒有時間陪本公子走一趟?畢竟這件事和景公子也有關。”岱祺隨意地撥弄著手指,一臉我吃定了你的樣子。


    景甫還偏偏吃這套,“是要去查幕後之人的身份嗎?”


    “既然幕後之人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們也不能太被動,不是麽?我們去蜀地一遊怎麽樣?”岱祺邪魅狂拽(劃掉)霸氣地就決定了兩人蜜月之旅(劃掉)下一個攻略地點。


    這樣和岱祺獨處的機會景甫能放過嗎?當然不能了,岱祺走哪都得跟著,自己好不容易動心一回容易嗎!


    所以岱祺和景甫兩人沒有顧著在場的第三個人的意願,澤蘭委屈地在旁邊畫圈圈,一邊高興小姐和景甫有進展了,一邊傷心小姐有異性沒人性。


    澤蘭表示如果自己在這樣被戀愛的酸臭味熏著,自己早晚要不正常。所以澤蘭決定要把自己嫁出去,對,嫁出去!


    因為得到要攻打碧蒼教的消息,岱祺不好在浩渺宮繼續待下去,決定今晚不管楚原風醒沒醒,都要帶楚原風離開。之前怕麻煩使一部分,主要是楚原風傷情太重,現在穩定下來了(公子,確定景甫那麽給屬下上藥,屬下能好嗎?)不過岱祺是聽不到自己屬下的心聲的。


    於是,月黑風高殺人夜(劃掉)夜好月好情更好(劃掉)反正就是今晚的月色還不錯,景甫帶著岱祺三人準備離開浩渺宮。


    離開之前岱祺已經和盛懷煙告別過了,盛懷煙戀戀不舍地抱著岱祺,看得景甫那叫個眼熱啊,沒辦法,媳婦還不是自己的,好想抱媳婦怎麽破?


    浩渺宮地處山上高處,自然是易守難攻,最近又因商討攻打碧蒼教的事,門派弟子幾乎都拉去訓練了。以至於岱祺都做好如果被發現就拿景甫做人質強闖的準備了,誰知這麽輕鬆就逃出來了。有一種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的感覺。(嗯?好像有什麽亂入?沒事,不管了。)


    就在岱祺已經和自己人匯合,準備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寒風中看著自己的景甫那溫柔如水的眼神,是隻看著自己的那個男人。那個永遠高貴典雅,玉樹臨風的謫仙,已經隻是降落紅塵的凡人。隻是一個身體有些弱,心中有著心愛之人的江湖兒女。


    這一瞬間,岱祺就突然間想試試了,試試有人在乎,有人護著,時時刻刻有人替你著想的感覺,試試那種深入骨髓與靈魂的愛戀。於是岱祺放下所有的心結、顧慮、猜疑,衝著景甫說了句:“景甫,記得約定,不要遲到。”


    沒等景甫回答,岱祺就已經進到馬車內離開了。


    那一瞬間,景甫像是看到了地獄裏的魅妖,火紅的大衣,妖冶魅惑,微紅的唇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眼睛裏全是滿滿地開心,就那麽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那笑容,無端地讓景甫感覺到了春天般的溫暖。


    岱祺這是已經不排斥我了?已經能把我算在自己人內了?以前盡管看到過岱祺的各種,唯唯沒看到過這種純淨而又魅惑的笑意,仿佛要把我看進去了一樣。


    景甫站在寒冬的深夜裏,不知寒冷地站在那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喜悅。許久後,一個男子悄悄地替景甫披上一件大氅,景甫才回過神來,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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