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那男子身旁時,景甫說:“清點下我現在所擁有的產業。”


    “主子,這是要幹嘛?準備行動了?”那男子,也就是鎖陽,疑惑地問。


    “我要看看我自己是不是有足夠的錢把你主母娶回家。”說完就笑了起來,不過笑容中有些無奈,有些高興,有些傷心。


    鎖陽想想,也是,柒公子這樣的人兒可不是說娶回去就娶回去的。


    碧蒼山峰,碧蒼教內。


    一位身穿火紅大衣,長發如瀑的絕美女子,仙姿搖曳,魅惑如妖。


    岱祺懶懶地躺在軟榻上,白如蔥段的手指吃著澤蘭已經剝好的蜜桔,三千青絲鋪散開來,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少主,終於恢複女裝了。小姐要說再扮男子,澤蘭都快忘了少主女子的樣子了。”看著自家少主不施粉黛,半點修飾也沒有的精致臉龐,越看越覺得和景公子相配。


    “本公子隻是覺得那束胸真是太難受了,左右沒什麽事,就不那麽麻煩了。果然,現在很是輕鬆啊。”岱祺看著自己越來越波濤洶湧的部位,皺眉煩惱,這多麻煩啊。


    “少主這身材多好啊,未來姑爺有福了。”說完自己也臉紅了起來。


    “你這妮子,改天就給你嫁出去。”岱祺抬眼看到常山進來了,就起身貼在澤蘭耳邊說:“你覺得常山怎麽樣?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啊。”


    澤蘭一聽,鬧個大紅臉,“少主,你可別亂點鴛鴦譜,誰看的上這悶葫蘆。”說完還瞪一眼常山。


    常山給岱祺行禮之後,看都沒看澤蘭,“誰看得上你這麽聒噪的人。”


    “你個黑臉怪,難怪沒姑娘看上你!”


    “你臉白,不也沒人看得上?”


    “那是你太沒人情味!”


    “你都那麽臭了,就不要塗脂抹粉了,熏得慌。”


    “你…你…”


    岱祺看這兩個活寶,一時間不經笑出聲。


    澤蘭發現自家小姐在看笑話,也不和常山鬥氣了,“少主,自從浩渺宮回來您心情不錯啊,是不是和景公子有什麽發展啊?”


    岱祺想起自己的心理變化,耳朵有些發熱,惱羞成怒地看著澤蘭,“最近本公子對你真的是要好了,罰你給常山洗一個月的衣服!”


    “少主,不要啊,澤蘭還要陪著少主去查幕後黑手呢,這常山的衣服還是找別人代勞吧。”眼神亮晶晶地看著岱祺,就等著自家少主發話了。


    “少主,您又要出去?這常山一定要跟隨您一起。”說完常山就跪下請命。


    “你們兩個夠了,這次出門我是都不帶,你們好好看管碧蒼教。”說完岱祺坐直身子,很是嚴肅的說:“碧蒼教有內鬼,以浩渺宮為首的一幫正派要對我們碧蒼教不利。你倆可得給我看好了。”


    “內鬼?誰啊?怎麽可能啊?”一聽到有內鬼的消息,澤蘭就炸毛了,碧蒼教現在當權的都是少主從小一起培養起來的。要說被別人收買,那是幾乎不可能的。


    常山也覺得不可思議,“少主,消息可靠嗎?”


    “我已經初步有懷疑對象了。對了楚原風現在怎麽樣了?”岱祺眯著眼睛,看了看窗外雪白的大地,又將目光盯定在了常山身上,眼底劃過一絲異色,轉瞬即逝。


    “楚護法已經清醒了,不過還不能下地。如果痊愈,還得需要一段時日。”常山沒有錯過岱祺眼中的異色,常山不理解那是什麽意思,但少主問的,他就回答。如今形式不穩定,也不知碧蒼教該何去何從。


    “讓他盡快好起來,畢竟楚原風可是我們碧蒼教真正的明使。”岱祺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在那白皙的臉龐上打出一片淡淡的陰影,看不清她的神色。


    那歎息聲聲入耳,震懾心扉。


    “少主何時出發?澤蘭好提前準備。”知道自家少主已經下定決心了,澤蘭也就隻能聽命了。


    “先給謝隨風傳個信兒,看他都興趣到蜀地一遊沒,然後在做決定。”岱祺慵懶地一笑,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畢竟江湖上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之一,柒公子也不是浪得虛名。


    待澤蘭常山都下去後,岱祺起身站在窗口,看著瓶中的紅梅,竟然有些想景甫了。才相隔幾日,每每不經意間總會想起那位已經變得不似謫仙的謫仙了。


    看來自己真的是陷進去了。


    屋內那絕色容顏的紅衣女子,第一次敞開心扉讓一個人走進去,第一次覺得思念一個人也是這麽美好的事情,嗤嗤地笑了起來,眼角生花,勾起無限芳華。


    浩渺宮一心寮,景甫正準備出門去寒潭,就被盛懷煙都在了門口。“師弟,你這是遇到什麽好事了?”看著一臉明媚,嘴角不自覺上揚的景甫,盛懷煙覺得師弟和岱祺之間一定發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體內的八卦之火已經熊熊燃起了。


    “師姐來了啊,師弟我正要去寒潭修養,師姐這是要同去?”看著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的師姐,景甫有一瞬間都覺得自己要是不說出點符合她口味的事情,師姐下一秒就會把自己吃了。


    不過那種感覺也就一瞬間的事,景甫就行了過來。看來師姐的八卦之魂還是蠻厲害的。


    一聽景甫要去寒潭,盛懷煙就一陣皺眉,“師弟這毒是不是又要犯了?你說你這身體可怎麽辦啊?要是一直這樣,我家岱祺日後的性福生活可怎麽辦啊。”


    盛懷煙正在著急,也沒注意到自己說什麽了,可咱們的景大公子可是真真兒的聽見了。臉色黑了起來,居然敢懷疑一個男人行不行的問題,這可是事關男人的尊嚴!必須行!不過也就一瞬間,就恢複溫文爾雅的樣子。


    “師姐不必擔心,隻是預防一下。景甫的身體還是很好的。”


    就這時盛懷煙還不知道自己一時無心之失,給自己惹了個不該惹的人,後來哭都沒地兒哭了。畢竟咱們的男主大大可是個黑心的小狐狸,記仇的很。


    景甫脫下了外衣衣服,隻穿中衣進到浩渺宮的聖地之一,寒潭內運轉功力,壓製體內的毒性。


    這聖地處在浩渺宮的一處山峰頂處,山勢極高,終年有雪,這寒潭就是天然形成的一處雪水。當初乙弦會把景甫帶回浩渺宮也是這個原因。


    潭內水溫極地,景甫剛進去,眉毛和發梢上就結了白霜。景甫的嘴唇一下子凍的青紫,渾身都在打顫。景甫運轉功力吸收這寒潭的寒來壓製體內的毒。


    鎖陽就在不遠處替景甫護法。


    按理說,泡寒潭的最佳時間是在三九最寒之日,可是主子為了和夫人的約定,生生把日子提前這麽多天,這讓寒潭的壓製效果不知減少了多少。為了能和夫人在一起,主子這是豁出去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景甫一直在寒潭中一動不動。


    夜晚,天空中飄起了雪花,一片一片地落在景甫的發上,眉上,臉上,身上還有寒潭裏。


    碧蒼教岱祺已經恢複了男兒裝扮,看望楚原風的傷勢之後,往‘少主’所住的院落走去,半路上,就看到漫天的雪花,看這雪白的顏色,一時間又想起了景甫,景甫就愛穿白色的衣服。


    岱祺晃晃腦袋,發現自己真是魔障了,隻是又在想,景甫這時在幹什麽呢?身體有沒有好些?他那個什麽楚瑤師妹有沒有去找他?如果他敢和那個女人有什麽來往,我就把他閹掉!


    這邊一直在看著自家主子,已經是個雪人的鎖陽,突然看到自家主子一陣打顫,嚇壞了。這是走火入魔了?仔細一看,自家主子什麽事都沒有,難道自己看錯了?也有可能太緊張了吧。


    醫仙穀內,謝隨風手裏一張信紙,心裏那叫一個氣啊。憑什麽你們兩個小祖宗要出去出生入死,非得叫上我這麽個老頭子。


    不知道要尊老愛幼啊!


    自家大徒弟看著師父這個樣子,就知道師父又被人威脅了。至於為什麽要用又這個詞,那就要參考下師父與景公子這些年的來往了。


    沒辦法,師父這個在外人看來無比尊貴的人物身份,在某人麵前就是個紙老虎。


    大徒弟瞥了一眼信。


    得了,這某人後麵還得加個某人。好心疼師父怎麽破?


    雪白的群山重重疊疊,宛如天邊的雲海,波瀾壯闊,雄偉壯麗。浩渺宮的一處山峰,隱沒於嫋嫋霧氣。


    清晨的空氣甚是清新,隻是這溫度有些低,鎖陽無心欣賞這朝陽美景。景甫已經待在寒潭裏一天一夜了,自己也提心吊膽這一天一夜,主子什麽時候醒啊。


    就在鎖陽焦急地來來回回走動,以防自己被凍僵的時候,景甫緩緩地張開眼睛,就看到眼前那一輪紅日。


    景甫身形一躍,就出了寒潭,鎖陽一下子就把景甫的大氅披到景甫的身上,“主子,這次怎麽這麽久,嚇死屬下了。屬下差點下去撈您!”


    景甫緊了緊大氅,“可能是今年受傷的緣故,毒比以往迅猛的多。”說完飛身而下,衣服濕濕的貼在身上難受的很,景甫是在是不能忍受。


    鎖陽及您滴跟在景甫的身後,表情甚是沉重,看來得盡快找到寶藏了,主子的身子等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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