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麽回事兒啊?這我新婚的第一天,怎麽氣氛這麽怪異啊?”早餐的時候,陸毅然瞧著我跟盛玄都不對勁兒,就開口問了。


    我跟盛玄誰也不說話,他安安靜靜地吃早餐,我也自顧自地吃著自己的荷包蛋跟火腿,昨晚我也是在小糖果的嬰兒房裏睡的。


    “少爺,您想吃的蒸餃。”麻姍端著一碟蒸餃擱在陸毅然的麵前乖巧地說道,我這裏一堆事兒,我就沒心思管他們了?也不知道他們昨晚是不是睡在一張床上。


    陸毅然說:“你不用叫我少爺了。”


    “那、那我叫什麽啊?”


    “叫、叫名字啊!”


    “這、這不好……”


    “有什麽不好的,你看哪個女人叫自己的丈夫少爺的?叫著叫著就習慣了。”


    麻姍就勉為其難地一字一句地喊道:“陸、毅、然”。


    陸毅然頭疼道:“不需要帶姓,叫毅然就可以了。”


    “毅然?”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陸毅然在笑什麽,朝著我們說道:“哎,我今天才發現,從來都沒有人喊過我的名字啊?毅然?毅然?還挺好聽的哦。”


    你不是看出我們的心情不好嗎?能不能在我們心情不好的時候,這樣嘻嘻哈哈的啊?


    盛玄擱下筷子問道:“你們兩個打算去度蜜月嗎?”


    “啊,沒、沒這個打算啊?”


    “麻姍沒有娘家,但是三天回門的習俗,你不能忘了啊?”


    “還有這個習俗嗎?沒人告訴過我啊?”


    “所以,我覺得你們應該回一趟凸碧山莊。”盛玄提議道,我覺得這不過是個好的信號,他是不是打算支開陸毅然跟麻姍,完蛋了,我感覺他這是要對付我啊?他不會又拿著鐵鏈鎖著我吧?


    不行,我得好好想辦法應對?不能讓他反客為主?


    我笑說:“是有這個習俗的,麻姍沒有娘家,那麽凸碧山莊就是麻姍的娘家啊!我會為你們準備回門的禮品。”


    其實,我也不懂,不過,沒關係,總之會有人懂的。


    我繼續說:“盛玄的病還沒有完全好,我覺得還是去凸碧山莊好好養傷比較好,不如跟他們一起回去吧!等你的傷養好了,再回來。”


    盛玄冷笑說:“好啊,你一個人要管公司的事情,又要帶孩子,肯定是搞不定的,我把小糖果也抱過去,總之她在那邊也住得聽習慣的,有我在,她也不會哭鬧的。”


    他朝我笑,我說:“那就算了,我覺得你們父女住在這裏也是挺好的。”


    我覺得沒什麽胃口,就放下了筷子,說:“我要抱糖果出去一趟。”


    “帶孩子出門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我要帶她去打預防針。”


    “是嗎?那一起去啊!”總之他是不打算給我跟小糖果單獨相處的,我真的很害怕,我如果一意孤行的話,他真的會這輩子不讓我見糖果的。


    “我記錯了,前不久好像打過了。”


    我起身說:“我出門一趟。”


    “國慶節,整個公司在放假,你要去哪裏啊?”


    “你明知故問。”


    “那一起啊!”


    我笑說:“你腿不方便,就算了吧!我自己去就好了。”


    “誰說我腿不方便?我腿很方便。”他是也不願意給我單獨行動的機會了嗎?


    哎!我歎息一聲,想著他要是去看子明,會不會刺激到子明的病情啊?


    “你們兩個怎麽啦?”陸毅然終於看出我們的問題了,不過盛玄白了他一眼之後,他就不再說話了,並且帶著麻姍離開了。


    等著他們走了,盛玄問我說:“你現在是已經做決定了嗎?”


    我心平氣和地說:“盛玄,我知道你很忌諱子明,但是我想跟你說,我對子明的感覺跟對你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愛人,但是,子明是我的親人啊,你別總是想著他跟我有什麽關係?你把子明當成我的哥哥不行嗎?”


    “思奇,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沒有情敵?所以才會這樣來要求我啊?我告訴你,心靈上的背叛比身體上的背叛遠遠厲害得多,我已經留不住你的心了,我留住你的人還不行嗎?”


    我說:“我沒有啊!”


    “有沒有,你心裏最清楚。”


    “我真的沒有。”


    “是嗎?怕是你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心吧!”


    我覺得說這話沒什麽意思,他信則信,不信我沒有辦法?


    我打斷話題說:“好了,我們別說了,我要去醫院看子明,你想跟著去,就去吧!”


    他也沒什麽好氣說:“行啊,我去看看他到底有多嚴重?”


    當我們一起坐上車的時候,我有點後悔了,萬一他說了一些刺激子明的話,我該怎麽辦呢?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我也收不回來了啊。


    在車上,他看報紙,我胡思亂想,也是彼此不理會對方,到了醫院門口,我終於按捺不住了,我囑咐說:“眼癌可能我們都不太了解,但是我從前查過的,但是癌細胞也是會擴散,嚴重的話,也會有生命危險的。


    而且就算沒有那麽嚴重,萬一眼睛裏癌細胞太多,做手術需要摘掉眼球的,你知道眼球是什麽嗎?眼球是現在不可再生的,也沒有移植的說法,摘掉了就永遠都沒有了。


    子明之前之所以可以在黑暗中度過那麽多年,是因為他的身邊有阿俊在,他才會那麽安定的,但是現在阿俊不在了,他沒有在黑暗裏那麽全心全意信任的人,他會很難過的。”


    盛玄冷冷瞧著我反問道:“所以呢?”


    他折好了報紙放好,我說:“所以,我希望你等夥兒看到子明的時候,不要說什麽刺激他的話,也不要說我跟你討論的話題。”


    “那、那我可以說什麽?”


    “你就鼓勵他,手術一定會成功的,你告訴他,家裏的事情你會幫他處理的,子悅你會幫忙照顧,永信的案子你會去關注,齊歡、花心還有孩子們,以及公司的事情、宋家的事情,你都會幫忙照顧的,你讓他放寬心去做手術。”


    盛玄聽著聽著就笑了,問我說:“思奇,我真是沒想到我在你心裏的評價這麽高啊?你簡直已經不把我當人看了,你把我當成了神,我讓自己的老婆陪著別的男人去美國做手術,然後還要幫他照顧家裏的一切?這是神才能做得到的事情。”


    他這樣說的話,我好像是挺過分的,但是他就不能換個角度想一想嗎?如果子明耽誤了做手術,出現了什麽事情,我們這輩子能夠過得安心嗎?


    我說:“如果你是神就好了,這樣你就可以讓子明好起來了。”


    他冷笑了一聲,不再說話,然後氣衝衝地下了車,狠狠地關上了車門,我們剛剛到醫院走廊的時候,就看見齊歡在那裏哭。


    我忙著過去問道:“歡歡,怎麽啦?是不是子明的病情又變嚴重了?”


    齊歡搖了搖頭,眼淚嘩啦啦地就往下掉,說:“不是,是大少爺真的變卦了,他說他不要我了,他說讓我回老家找個男人嫁了,他變卦了,我知道他心裏喜歡著的女人一直都是你,但是我不在乎,我、我隻是想要留在他的身邊而已,他為什麽非要趕我走呢?為什麽啊?”


    “好啦好啦,你別哭了,子明把你推開,隻是為了不連累你而已,他隻是害怕自己給不了你未來,你別這樣。”


    我安慰道,盛玄想要跟著我一起去看子明,但是齊歡攔住了他說:“盛董,我有話想要跟您說。”


    盛玄就順勢停住了腳步,我還未走近病房,我聽見子明吹響了塤蕭,但是因為塤蕭已經摔斷了,它的聲音變了,也沒有從前那麽動聽了,但是這些簡單的信號,我還記得含義,現在能夠聽得懂這個的,隻有我了。


    盛玄說得沒有錯,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什麽?我以為女人都是專情的,女人不會像男人那樣多情?不可能同時愛上兩個男人?


    我也從未想過,我會這樣心猿意馬,我知道我愛盛玄,但是此時此刻我真的分不清楚我對子明的感情到底屬於什麽?


    我也很害怕,我也害怕自己是對子明動了心的,不管是從前的宋子明,還是現在的宋子明,聽著塤蕭的信號聲,我想起了我們在廈門旅遊時的情景,我對子明動過心嗎?動過嗎?沒有動過嗎?我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他的眼睛上幫著白色的紗布,據說他的眼珠已經變色了,我查過眼癌的資料,當癌細胞擴散的時候,眼球是會變顏色的,當眼球上被癌細胞覆蓋,就再也好不了。


    “子明……”我打斷了他,他似乎沒想到我回來,他歎息說:“思奇,我想要去祭拜一下我媽媽,你可以陪我去嗎?”


    “我會陪你去的,不管你要去哪裏,我都會陪你去。”我給他倒了杯水,我問道:“子明,我給你重新買一支玉簫好不好?”


    “怎麽啦?”


    我說:“我想聽你吹曲子,我覺得肯定會特別好聽。”


    他接過水說:“好啊!不是為什麽,隻有在眼睛看不見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雅興,我的耳朵果然比我的眼睛更加好用。”


    我說:“我安排好了,美國醫院那邊我也聯係好了,你還有什麽擔心的事情,你告訴我,我們交代好,然後就可以去美國了,那邊的醫生看過我們傳過去的資料,醫生說,目前情況還不是很重要,通過藥物還是可以控製的,我們要盡早過去的好。”


    我必須盡快把盛玄給搞定,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子明問道:“盛玄同意嗎?”


    “同意啊!他很讚成,別忘記你也是他的大舅哥啊,莫家跟宋家本身就是一家人,他說了,子悅你不必擔心,永信的案子他也會跟進,花心齊歡孩子們,公司的事情、宋家的重建,他都會幫你照顧好的,他還說,讓我好好照顧你,如果你除了個什麽事情,我也不用回來了,還用女兒威脅我呢!我跟他保證,我一定會把子明平平安安地帶回來的,然後大家一起吃團圓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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