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善某個山頭上,宋一蘇的墳墓是重新修葺過的,旁邊都用石磚砌成牆的,墳頭上新長出來很多雜草。


    墓碑上貼著宋一蘇的照片,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她的模樣,雖然照片已經發黃模糊,但是還是不難看出她很漂亮,而且還很有氣質,是個很溫婉的女性。


    上麵寫著“愛妻宋氏一蘇之墓”,還有小字“湘兒”二字,旁邊寫著夫宋萬林、子宋子明。


    我好奇地問子明說:“湘兒?我好像記得你說過你媽媽叫宋湘兒哦?是小名嗎?”


    “是乳名!也是她在香港讀書時的名字,她曾經跟我說過,在香港求學的時光是她過得最幸福的時光,盡管那裏也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是至少她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子明蹬在墓碑前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說:“真沒想到我的光明會這麽短?早知道我應該多多看我媽幾眼的。”


    “你媽媽真漂亮。”我誇耀道。


    “我還從來都沒有帶誰來過這裏的,思奇,我們結過兩次婚,我媽也算是你婆婆對不對?以後我不在了,你要幫我多多來這裏,我害怕她一個人會孤單的,其實她是很膽小的女人,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


    天冷了,空中飛著一群群南遷的燕子,我抬頭瞧著,說:“放心吧,你不會不在的。”


    那天我們去醫院,子明跟盛玄兩個秘密交談了一夥兒,然後盛玄就不跟我說話了,不過他也不再攔著我的行動,但是為了表示對他的尊重,我做什麽我會告訴他的。


    他同意或者不同意,我都會這麽做,但是我還是會告訴他。


    子明已經同意去美國治療,但是還有兩件大事兒,沒有安排好,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子悅從阿靈那裏接回來,不能總是耽誤人家,而且總是在那邊也挺不放心的。


    第二件事情就是永信的案子,據說警方去查過他外公外婆的屍體,但是因為他們逝世的時間已經很長,所以屍檢並沒有發現永信所說的什麽慢性毒藥,並且他外公外婆的房子,剛好已經被拆遷公司的人給拆了,所以不能證明永信自首所說的信息是真的。


    至於他自首的殺人案、下毒案,這都需要我們當事人出庭作證,可是此時此刻,我們都說不會出庭的,所以這條殺人未遂罪,也不能判,關於強奸罪,這個也需要子悅這個當事人出庭證明,子悅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能出庭。


    最後就隻剩下海底城的事故案了,杜永陵來找過我們好幾次,都是希望我們可以放過永信一馬的,如果是別的罪名,我們都不會再姑息他的,但是殺人未遂這條罪太過嚴重了,我們還是希望能夠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除了海底城事故案,公司會派人出庭,並且是以原告的身份出庭,別的我們都不打算追究,但是僅此這一條罪,律師也表示少說三年,因為損失不小,還有兩位工人重傷,另外還需要處理賠償問題。


    目前為止,我們得到的信息就是這些,如果我們都不出庭作證的話,他是不需要判刑太長的,但是永信目前為止還沒有改過口供,並且還提供了線索,讓警察去查。


    他這是沒有辦法走出自己內心的死胡同,一心想要求死的,為此他養母杜夫人還親自來到了a氏,因為子明出了事情,我們也沒有心思去接待她。


    等著把子悅從阿靈那裏接回來之後,她還是那副樣子,不言不發,雙目無神,整日裏也不出家門,不過也不吵鬧,可能是知道她哥出事兒了,她內心也不舒服,所以她也很認真地不給她哥添麻煩。


    我們預定了10月10號的機票,但是我還沒有跟盛玄說明白,當然,我也不打算跟他說明白,我認為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子明做手術的問題,別的事情以後再說,等我是確認子明沒事兒了,我再回來跟他解釋好了。


    我開始收拾東西,卻發現我的證件不見了,不用說,肯定是盛玄給藏起來了,我也就隻能去找他了。


    他現在都不回房睡覺了,直接就睡在他的書房裏,林浩帶著範文芳的團隊一起過來了,所以他們正在儲備排水係統設計圖的事情,盛玄還親自待人去查看了幾個地方的地形。


    所以一天天不在家的,我經常一天都看不到他,現在陸毅然跟麻姍也不在家,他真的是把我當成空氣啊。


    好不容易逮著他在家,整個書房都亂七八糟的,圖紙撒了一地,我也不敢踩著他的圖紙,我小心地說:“盛玄,我的證件是不是給你藏起來啦?”


    他一夥兒量尺寸,一夥兒查資料的,根本就無視我的存在,我再說:“盛玄,你別這樣好不好?你入獄的時候,子明他幫過你的,還有你出事兒的時候,如果不是子明幫你照顧懷孕的我,也許你現在就沒有女兒了。”


    他還是不理會我,但是擺著一張臭臉是很明顯的,在我嘮嘮叨叨個沒完的時候,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大意就是,如果你再敢吵我,我就給你好看。


    我覺得讓他說出證件在哪裏?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還是想其餘的方法比較好,看看能不能辦理臨時證件,但是我找了好些人都說辦不了的,即便能夠辦也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辦好。


    最後我隻想到了一個方法,那就是偷,不過偷之前,我需要知道他把證件給藏在哪裏了?


    家太大,證件太小,要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打算再一次跟他好好地談一次,我給他夾菜,他把碗的位置直接別開了,讓我很是尷尬地又放在自己的嘴裏吃了。


    “盛玄,你別耍小孩子脾氣啊。”這話讓他很不高興啊,重重地擱下了碗,指著自己朝我問道:“我小孩子脾氣?你說我小孩子脾氣?我看耍小孩子脾氣的人是你吧?覺得西瓜好吃,所以就吃西瓜,覺得冬瓜好吃,所以就去吃冬瓜,吃厭了冬瓜吃西瓜,吃厭了西瓜吃冬瓜,結果呢?卻發現西瓜跟冬瓜是不能一起吃的。”


    我沒怎麽聽懂,就說:“你在說什麽繞口令呢?”


    盛玄嘲笑道:“繞口令?我還脫口秀呢?我隻想要告訴你,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撿起芝麻就會丟掉西瓜,小心到頭來一無所有。”


    我問道:“你真的不能理解我嗎?”


    “那你真的不能理解我嗎?愛情是有排他性的,宋子明明擺著已經插足了我們的婚姻,我強調一下,是婚姻,不僅此是愛情,你們現在已經犯錯了,是我、是我還在忍耐,用我的修養去忍耐,用我的人品也忍耐。”


    我覺得他真是太頑固了,我說:“什麽叫做插足?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明白,我隻是看到你的專製,你的霸道,還有你的頑固,我真不明白,你在美國長大,為什麽你看待男女之事,這麽保守?難道男女之間就不能有單純的友情嗎?”


    “哈哈,我專製、我霸道、我頑固?你不說你自己任性、一意孤行,固執己見?為什麽你總是認為隻有你才能夠給宋子明信心?隻有你陪著,他才會去做那個手術?為什麽宋子明要推開齊歡?卻不推開你呢?”


    我不想想那麽多?快刀斬亂麻,越快越好,想太多的為什麽,隻會讓事情越來越複雜,我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有什麽用啊?你會聽我的嗎?從頭到尾,你聽過我的一句話嗎?如果你當初聽我的話,你媽媽的案子就不會審理,那麽後來會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嗎?


    如果你聽我的話,你就不會嫁給宋子明?沒有跟他在一起,莫家跟宋家的關係會搞得那麽複雜嗎?


    如果你聽我的話,你就不會想著一個人去美國,也就不會出現雲瑤的事情,也就不會有牢獄之災。


    如果你聽我的話,你就不會跟著阿俊走,也就不會出車禍,阿俊不會死,孩子也不會出事兒。


    如果你聽我的話,如果你相信宋家那場大火跟我沒關係,你就不會帶著糖糖走,就不會遇見海難,也不會出事兒。


    我們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隻要你稍微聽我一句勸,那麽多的困難也許都是可以避免的,我們別這麽折磨自己了好嗎?如果你不是想著跟宋子明過一輩子,你就對他狠心點好嗎?”


    狠心嗎?這個時候讓再去他的身上插上一把刀嗎?這個時候我去告訴他,你別惦記著我了,你想死就死,想活就活吧!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在你的眼睛裏,我很專製,我很霸道,我還很頑固,我不準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不準你去關心別的男人,我打過你,我罵過你,我還關過你,我罪大惡極是嗎?隻有宋子明對你好,時時刻刻都想著你,為了默默地付出了一切。


    但是你別忘記了,當初他派花心給你當助理的目的,娶你又是什麽目的?為了打擊我,讓你想辦法拖住我;為了分開我們,聯合媽跟雲瑤設計陷害我;難道這些對你都不是傷害嗎?為什麽你隻能看到他對你的好?”


    這些我都沒有忘記,但是我記著這些又做什麽呢?是,盛玄說得有道理的,假設,我不能陪著子明一輩子,那我就不能再給予他更多的希望。


    “好了,你的話我會好好想一想的,今晚你回房睡覺吧,別去書房睡了,那裏是木板床不舒服,我去嬰兒房睡就好了,你也別生氣了,我會好好地想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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