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摸麻將子的期間,晏少卿說了句開山話,話是對旁邊司韓說的,他講:“司韓最近澳東那塊肥肉沒少賺錢吧?”


    司韓嘴裏還叼著煙,說得含糊不清:“三百多吧!”


    桌上什麽人蘇芷若談不上知根知底,但起碼她知道對方這句三百絕對不是字麵意思,後邊還得加個萬。


    她第一心裏反應真的是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一場官司三百萬,這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出於本能好奇,蘇芷若試探性的開口問:“打的什麽官司?”


    許敬揚見她滿臉羨慕的樣兒,外加嫉妒恨的小眼神,順勢揶揄她:“官司是個律師都能打,自然有本事的律師在滬城也不在少數,人家看中的不是這場官司的輸贏,而是律界首席官這塊金牌,懂嗎?”


    “搞噱頭炒作?”這麽一說,蘇芷若算是徹徹底底明鏡兒了。


    就跟娛樂明星那些五花八門的花邊新聞半斤八兩,不求新聞的好壞,隻要能一夜爆紅,她也是傻得可愛,當真以為哪個公司老板願意出三百萬攤平一場官司,那指定那老板瘋了,要麽就是錢慌得沒處花。


    說罷,許敬揚下巴微揚,示意她去看對麵兒坐著的晏少卿:“特助界的王牌。”


    有先前那串兒話打響頭陣,蘇芷若思想開闊很多,登即想到的就是晏少卿這王牌特助也是靠噱頭炒出來的。


    晏少卿唇角勾起,也不遮遮掩掩,爽朗的說:“這世道酒香唯恐巷子深,噱頭多少得有,但自身實力也不能缺。”


    許敬揚突然意識到什麽,他對蘇芷若說:“特助首席滬城五年評級一次,四年前的是他,你爭取把明年的拿下,到時候我們給你慶功。”


    蘇芷若提口說話,話還沒出,一直晾著沒吐隻言片語的穆少臣邁步進來,狀似很隨意的說了聲:“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連他都這麽講,可見特助首席位置非同一般,不是誰都能評得上的。


    她這人很多時候氣倔,你說她不行,往死裏她得給你證明點什麽,說好聽點那是思進取,說難聽點那是不識趣。


    蘇芷若登時也不管這滿屋子人的身份背景,心裏想什麽來什麽:“是不是評上特助首席,我這身份就活了?”


    司韓手裏麻將,嘴裏話兩不誤的說:“何止是活了,你走哪那都得是頭版頭條。”


    她也是服了自己,跟穆少臣鬧到這個急火眼兒上,聽到這話,她還滿腦子閃過的都是紅燦燦的錢。


    許敬揚說:“小若,這頂皇冠你要是能摘下來,少卿哥這國內最年輕特助首席都得給你讓個賢,以後我跟你混。”


    她本不是貪大功求大利的人,但眼下莫名有股子勁兒往腦門衝,萬事沒想,嘴快於意識的說:“就衝揚哥你這句話,我也得把這事兒辦成不是。”


    逞一時之勇,她沒考慮到自己頂頭上司不是別人,正是穆少臣,他要不使力,光她來勁兒,那等於蠢驢拉死磨,明知道磨墩子跟地連了心,它還僵著繩頭往前拉,死耗力氣活受罪。


    果不其然,蘇芷若餘光瞥見穆少臣蹙眉瞥了自己一眼,然後那張毒死人不償命的薄唇開啟,他講:“瞎嘚瑟的人一般最先死。”


    許敬揚挺護她,說:“別理他,這世上也不是他穆少臣隻手遮天的,他不行,我幫你。”


    蘇芷若腦袋兒活靈活現,聞言歪腦兒一想的是一句經典:男人不能說不行。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穆少臣當著幾人的麵,張嘴大嗤嗤就來:“我行不行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這話任誰聽都曉得幾個意思,拐著彎兒的拉她下水,許敬揚起先還楞了下,隨後憋笑,直到最好笑岔氣,一個勁連說了三個你行你行你行:“我知道你行,二十四小時隨時說立能立,說倒能倒,我倒沒想別的,就擔心有人受不了。”


    蘇芷若滿臉陀紅,她怎會想到自己這邊沒出聲,還能給別人崩一臉汙,眼珠子都不知道打哪兒擺,抬眼看到對麵一直溫潤沉靜的晏少卿唇角勾起抿笑,更是羞澀難堪得無地自容。


    偏偏這個節骨眼兒上,許敬揚還要死的跑過來問她:“你說說,他到底行不行?”


    司韓笑得直咳氣,蘇芷若當著三個大男人的麵,被逼得啞口無言,下巴恨不能低到自己胸上去。


    穆少臣滿臉陰沉,要不是這會兒氣力明顯不太足,他真得直接一腳蹬死許敬揚。


    走到她身後,讓她起身讓位,揚聲對那個笑得最為張揚不知恥的人說:“你他麽給我閉嘴,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蘇芷若臉燒心跳,起身讓位的時候腳下絆到椅子腳,幸好穆少臣摟了下她腰杆,她人又輕,直接整個人半提半抱的把她拎開。


    許敬揚嘖嘖作死的嚎:“秀恩愛崩得快啊!”


    穆少臣坐下,手裏拈起顆麻將子一個猝不及防扔過去,罵不死他的說:“遲早我弄死你。”


    許敬揚跟人打鬧慣了,身子一斜躲開麻將子,挑眉朝著蘇芷若曖昧不明的笑:“妹子,給你家不行把麻將子撿過來。”


    蘇芷若此時跟穆少臣站同一戰線,她不動聲色的說:“自己點的火自己滅。”繼而問:“少卿哥,韓哥你們要吃點什麽,喝點什麽跟我講,我去廚房弄。”


    她話剛出,許敬揚也是懶得要死,屁股坐凳子上,半截身子跟手伸過去撈地上的麻將子兒,穆少臣趁機一腳踹了他椅子腳。


    隻聽噗通一聲,一團肉球滾在蘇芷若跟灰白色阿拉斯加跟前,給人狗都嚇一大跳。


    蘇芷若伸手把人拽起來,許敬揚揉著屁股裝模作樣一瘸一拐的坐回去,道:“給我來點雲南白藥,外加速效救心丸。”


    晏少卿笑著說:“我要杯咖啡。”


    司韓也緊跟著道:“咖啡不加糖。”


    穆少臣還生著病,蘇芷若也不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左右嘴一個你生病去戳他,沒等人開聲,她說:“少臣,我給你衝杯熱牛奶。”


    在等喝的期間,晏少卿公式化的口吻說:“這次盛世工程做得夠大的,多少公司擠破腦袋想要入他們的眼。”


    司韓感歎:“看來我這三百萬也算是托了人盛世的福,估計澳東那邊要知道盛世早內定了合作對象,還損失三百萬,不氣死也是斷幾根筋骨。”


    許敬揚不屑的道:“他這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沈家也不是傻子,人家多大的盤兒得裝多重的肉,不是你搞搞噱頭,炒作炒作就萬事大吉的。”


    聽名思物,耳邊左一個盛世,右一個沈家,穆少臣滿腦子浮現沈懿軒給蘇芷若買房子那事兒,心急氣躁,上下唇抿成一條直線。


    可他心裏不是沒計較跟判斷,蘇芷若不是隨便能接受人情的性格,這其中必定有鬼,隻有兩種可能,第一是沈懿軒這顆老鼠屎其中攪亂,要麽就是蘇芷若她有事兒瞞著自己。


    心裏正想著,許敬揚突然開口問了句:“姓沈的怎麽突然在你們穆氏樓盤買了套房子?錢是他打的款,可這戶主名字卻是一個叫溫小蔻的人,然後又叫小若搬進去,你說他這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安的什麽心?該不會是想著用這種法子來試探你們穆氏水深水淺,然後好在合同款方麵下什麽功夫吧?”


    他又不是正經生意人,家裏上下的長輩大多從政,就是有從商的那也是拐著十八道彎的七大姑八大姨,四大叔五大舅的,所以遇生意場上的事說話從不帶腦子。


    穆少臣蹙眉說:“說話不帶腦子想,兩個大公司合作講究的是互助謀大利,誰也不差那點兒小錢,誰會去在合同款上下功夫?”


    那這就隻有一種可能,沈懿軒買房子讓蘇芷若搬進去,純粹的為了一己私欲。


    以前,他隻當那人是不甘心,豈料是隻打不死的臭蟑螂,自己都跟蘇芷若這關係兒了,對方還上趕著討事,也是活久見的不要臉。


    一局麻將下來,許敬揚邊打哈欠邊開口提意:“打到十二點完事,我明天還有事。”


    司韓問:“你能有什麽事?”


    穆少臣嘴巴賤那都是遠近聞名,令人聞風喪膽,他張嘴就損人:“一個滿腦袋裝精的人能有什麽事?”


    這話可想而知,一錘子砸死許敬揚都不足為過,昏庸無能,精蟲上腦,見色忘友各種罪名唄!


    許敬揚這會兒肚量大,也不管別人怎麽揶揄他,徑直說道:“我幹爺爺躺醫院,得去看看。”


    聞言,穆少臣麵色一頓沒了下話,幹爺爺說的怕是蘇芷若她爺爺,可躺醫院這事兒他是半點兒風聲都不知道。


    他問:“她爺爺住院了?”


    司韓與許敬揚互視了一眼,他們都以為蘇芷若跟他說過,道:“我們以為蘇芷若跟你說了,所以沒跟你提。”


    但他這人又好麵子,生怕別人覺得蘇芷若這事沒告訴他,就懷疑她不在意他。


    麵色一正,明明心裏什麽都不知道,還非得裝著一副了如指掌的樣子道:“我這幾天累得忘性大,好像回來她跟我提起,搞忘記了。”


    許敬揚好似看出了點兒什麽端倪的問:“我看你這樣子像是壓根不知道,不會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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