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臣從口袋掏出手機,隨後問她:“手機。”


    蘇芷若知道他想幹什麽,但她不能,不能讓兩人見麵,不然非得打起來。


    恍惚了下,她訓著借口道:“我手機沒電了。”


    穆少臣臉上神色的冷度隻減不增,唇瓣一張下最後命令:“手機給我。”


    蘇芷若再倔,再氣兒硬,終究抵不過他冷言冷語的逼兌,顫顫巍巍的伸手把手機從口袋拎出來,遞過去。


    穆少臣拿著她的手機邊翻號碼,邊觸碰自己手機頁麵,撥通電話後,他走到一邊去接。


    越是這樣聽不到情況,摸不清底的事情越讓人神經繃緊,短短不到兩分鍾的時間,蘇芷若急得想哭。


    也不知對麵說了句什麽,向來冷靜從不彪粗話的人,居然開口道:“別他麽在我麵前放屁,你也真拿自己是根蔥,別真當我弄不死你。”


    說完,穆少臣咬牙直接掛斷電話,蘇芷若見他握著手機的手指一直在發顫,但拽得十分緊,這是氣到極致的表現。


    幾秒之後,他那股子氣依舊不散,甩手丟了手裏的手機。


    手機嘭的砸在過道上,聲音響滿整個過道,驚得路過的人紛紛側目,穆少臣像隻怒不可遏的豹子,朝著那些看過來的人罵:“滾。”


    那些人被嚇得三步並做兩步的往前走,頭都不敢回,生怕崩一臉血。


    穆少臣心裏氣得要命,但他骨子裏的修養已經根深蒂固,再是飆火那也是帶著雅氣的,不像沈懿軒,一旦火氣上頭指定得翻天覆地。


    蘇芷若有時候挺佩服自己,都這個急眼上了,眼淚吧啦的,她還能邁步出去把手機撿回來,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抹著眼底淚珠往他口袋塞。


    “黑屏了,不知道有沒有壞,別讓許少他們等急了出來找,我們走吧!”


    她伸手拽著他往前走,可穆少臣卻像是突然犯病發瘋般,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拉進懷裏。


    蘇芷若嚇得嗓子眼剛提起口氣要說話,不待她開口,一道力量橫壓在她嘴上,生生淹沒剝奪了她所有的言語權。


    穆少臣是真狠,根本不是在吻她,而是在啃噬撕咬,牙齒丁點兒往她唇瓣上咬扯。


    受到疼痛的蘇芷若,本能伸手往他身上推拒。


    “唔……穆……”


    他咬著她不肯放,不知道是不是她過分的推擊造成了他強烈的攻擊性,活生生將他逼成了彈簧脾性,這邊越是反抗,他那頭便是加大力道的鉗製著她,緊緊禁錮在懷裏,一手抬著她下巴,一手扣住她後腦,狠狠的吻咬著。


    蘇芷若感覺自己兩片唇瓣像是隨時要撕裂開,拉扯得生疼,她已經掙紮著好幾次試圖要出聲阻止,可每每都在剛呼吸到一口空氣時,下一秒瞬間又被他的唇銜接而上。


    最讓她受不了的一點是,他沒有半絲憐惜,完全是在用似吻似咬的方式將所有憤怒一並發泄在她身上,那種感覺好似她做下了什麽十惡不赦的罪過。


    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真的會掉層皮不可,手被穆少臣死死扣著沒法反抗,甚至是連動彈都難以做到,蘇芷若心裏早已不是害怕,是氣到極致。


    她上半身幾乎盡數給壓製著,隻能抬腳去蹬他的腳背,一腳踩下去,連她自己的腳底板都發出疼痛,而麵前的穆少臣似乎一點沒感覺到,完全沒反應,該做什麽還是繼續做。


    不記得是多久後,她強忍著身體各處發出的疼,有唇上的,腳上的,心口的開始眼淚往下流,也不知道是哪一刻穆少臣鬆了她的手臂。


    眼淚嘩啦模糊了眼睛,心口迸發的憤怒撕扯著她的理智,蘇芷若隻是隱約聽到他似乎喚了自己一聲,可她氣得聽覺神經不好使。


    隻記得當時,她衝著他破口吼了一聲:“給我走開。”


    然後,頭也沒回的跑掉,連電梯都不知道坐,一路打步行樓道噔噔噔,急匆匆的往下跑,途中好幾次她險些一個不慎咕嚕嚕摔樓底下去。


    坐進出租車回酒店的路上,她平靜下來,想打電話給蔡豆豆問張家良的事,才發現手機在穆少臣那兒,一想到他,心裏那股子酸嗆勁兒一分比一分高,直抵她心口窩子。


    穆少臣在過道楞不到三秒,恍神過來馬不停蹄往樓下趕,也不知是蘇芷若跑得實在快,還是他走慌了神岔道兒,總之人最後是跟丟了。


    第一反應打電話,掏出來的一部是壞手機,一部是要打的對象的,頓時氣得他抓狂。


    這一次世界大戰後,兩人三天沒見麵,蘇芷若請假在醫院照顧爺爺,斷了一切穆少臣那邊的聯係,權當是給他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反思自己。


    對於戀愛期間的情侶來說,尤其還是穆少臣這種人,容不得別人霸占她高高在上的主權,一旦翻盤,否則就會出現情緒爆表的情況。


    直到第四天上班,辦公室裏邊沒人影,蘇芷若把電話打到穆少臣手裏,沒人接又轉到許敬揚手裏才知道他發燒,在家養病。


    雍景紫台這邊,穆少臣別提多空虛寂寞冷,一到晚上他就開始做夢,夢見蘇芷若登門謝罪,明明是自己做錯事兒,但他偏要較真的認那個理,說什麽都要掰到自己這頭來。


    許敬揚也是真慣著他,知道上上下下他最聽得進晏少卿的話,大老遠的把人叫過來給他做感情疏通,結果到最後幾人湊了桌麻將。


    深夜十一點,屋子裏四人一狗,前者困得眼皮子搭把搭把的直打架還作死麻將不放手,後者餓得肚子咕咕叫,滿屋子轉悠。


    穆少臣巨煩這家夥,成天兒喂,怎麽也喂不飽,肚子跟個無底洞似的。


    司韓算得上是這家夥的前父,他打趣著說:“少臣,我看你也不大喜歡這狗,要不我領回去養算了。”


    穆少臣一聽這話,蹙眉瞪他,手上要下的麻將都停了,他眼眸一垂說:“我這孤家寡人,你忍心?”


    他哪是舍不得狗,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蘇芷若喜歡狗得緊,要是沒了狗他以後可不好騙她進家門。


    許敬揚登時開口:“以前你不一直孤家寡人一個,沒見著你怎麽著,別當那點小心思別人猜不透你。”


    說罷,他還不死不休的叨咕一句:“你說你好端端的抽的哪門子瘋,現在等人等得心裏拔涼拔涼吧?該的你。”


    穆少臣眼珠子一斜,但凡他再多開句口,手上的麻將子砸不死他也得桌底下踹死他。


    晏少卿今兒個是來做和事佬的,殺了顆麻將子出去,他狀似不經意間談及的說道:“少臣,要說年級你也不小了,這性子是該好好改改,天底下能受得住你的人可不多,難得有個能過得了你這架橋的,那對方必定吃了不少癟,咽了不少氣。且不說以後能不能走到最後,但起碼現在是你最合適的人選。”


    許敬揚在來的路上前前後後早擱他耳根子前順了一遍劇情,再者年級也比在場三個都大上四五歲,都說男人三十而立,心智各方麵都逐漸走向成熟,自然想事也考慮得比較方麵。


    “就是,能忍得下你身上這一堆小毛病的女人在我眼裏那都得是奇葩,我跟你講我是打心眼裏敬佩小若子那丫頭片子,看著大咧咧的,可在你麵兒前從來都是乖乖順順。你自己摸著良心說,哪一次她當著大家夥的麵倔過你,人家這就是識大體,會看事使勁。”許敬揚湊熱鬧不嫌事大,生怕惹火上不了身的道:“你有錢有勢,人家再苦再難那也是父母生的,人心肉長,別人戳你是痛,你戳別人人家也知道痛。”


    “我看你是眼瞎,她就是一炸毛狐狸,成天兒一肚子壞水的想著怎麽嗆我。”穆少臣話說得酸不溜秋,可心裏麵是被許敬揚生生戳到了軟肋。


    其實這些天來,他不止一次想要主動向蘇芷若投好低頭,隻是找不到理由。


    司韓漫不經心的說:“人家嗆你那是愛你,要是對你沒意思,人家閑得口水多,說都懶得說你。”


    眼下這局麻將收尾的點兒上,門鈴被按響,蘇芷若費了老大勁兒才進得來,外邊刮著大風,吹得頭發根子都要豎起來。


    許敬揚停了麻將過去開門,門開呼的一下滿頭發茬子往他臉上招呼,他還順手去抓了一把:“這風大得,趕緊進門。”


    裏邊鋪的是整塊地毯,蘇芷若踢掉鞋,穿著一雙加菲貓圖案的襪子往裏邊走,許敬揚給他介紹人:“這個是我們裏頭最大的哥,你叫他少卿哥就行。”


    蘇芷若笑著叫了一聲,順便還跟司韓也頷首示做招呼。


    瞥到穆少臣臉上的時候,他故意扯著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這位我得給你好好介紹介紹,穆大公子……”


    穆少臣至始沒挑起眼皮一下,聞聲突然起身,繞開麻將桌往外走,站在陽台邊吸煙。


    “這又是哪根猴皮筋沒搭對,成天到晚抽風的,我都懶得理他。”許敬揚心兒可夠大的,直接讓蘇芷若坐位置上湊數打麻將:“打麻將會吧?正好走了一個,那位你頂上,桌子下就是錢,輸了拿出來,贏了往裏塞。”


    她拒絕,無奈猛虎都架不住群狼,隻好陪著撮了幾手,有輸有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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