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嗬的笑一聲,道:“那我還真跟你交代個底,我對許敬揚半毛錢非分之想也沒有。”


    她盯著蘇芷若的眼神徒然間變得幾分怪異,像是發現了什麽秘密,說:“你要是喜歡他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做個牽線人,你也知道我跟少臣的關係,估計我在少臣耳邊說上幾句,這話再由少臣轉達到許敬揚耳朵裏,抵得上你在人家耳邊撒嬌一百句,許敬揚定當會顧及兄弟麵子跟你好。”


    這話是赤裸裸的鄙視,被人打臉也不過如此。


    蘇芷若棕色的眸子一跳,咬牙懟回去:“你放什麽屁呢?有種當我麵再說一遍。”


    想想,她跟許敬揚那麽純真的友情,居然給人說成這麽不清不楚的關係。


    安迪一字一句的回道:“如果你想爬上許敬揚的床,我跟少臣不介意幫你牽線。”


    蘇芷若嘴角猛地一抽搐,每當她極力隱忍的時候都會有這樣的舉止,即便心裏氣爆了,但心裏倔著勁兒的想﹕她怎麽說也是穆少臣正牌女友,都能帶出來玩兒的,她不能一點麵子都不給。


    思及此,她冷冷的道:“我敬你是穆帥的女朋友,所以不想跟你產生什麽不愉快,但是我也不是什麽軟柿子任誰都能捏,你別說話戳人心窩子不痛快,我跟許少就是很單純的普通朋友。”


    安迪本身要比蘇芷若高,腳上還踏著雙好幾公分的高跟鞋,站在她麵前確實有那麽幾分咄咄逼人的架勢,她唇角逗留著模糊了得意與鄙夷的笑:“其實你也沒必要這麽自卑,我知道你是小城市來的,不過沒事,許敬揚那麽有錢,又是富二代又是官二代的,分手費怎麽說也不會少。”


    說完,她還走過來拍了拍蘇芷若的肩頭:“女人就得好好投資自己,到時候你拿著錢好好給自己打扮一番,指不定下一家攀上的比許敬揚還不錯也說不定。”


    眼珠閃過一絲厭惡,蘇芷若反手拍掉肩頭的手指,下意識的回:“把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誰他媽的攀高枝兒了?”


    一激動,她直接不管不顧將髒話都蹦了出來,兩隻血紅的眼珠子死死瞪著安迪。


    要說這安迪也真是不進棺材不掉淚,一般人看到這樣的情況大多都是收斂,就她明知道對方是惹不得的,還偏偏往上湊。


    見她翻臉,安迪也是沒忍住說:“就你這氣性,別說是許敬揚,我要是個男的都不會要你。”


    這話大哧哧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她耳裏鑽,感覺與給人戳臉皮子沒什麽區別,燒得她心窩火辣辣的難受。


    要是不懟回去,她都覺著自己咽不下去那口氣,回頭還得給自己噎死。


    蘇芷若一把掐住安迪的手腕,身子往前壓,將人抵在牆壁上,字句嚴厲的警告對方:“自己犯賤喜歡爬男人的床,別把別人角色代入,我蘇芷若沒你那麽賤,做不出低三下四的靠趴男人身下吃飯。”


    安迪也不掙紮,嗤笑一聲,繼續道:“你這麽憤怒幹嘛?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心裏有別的男人了?”


    穆少臣已經在她心裏日漸成長為了一根足以紮得她心疼的刺,還被他現任的女友當麵提及,怎麽聽著她都覺得是件無比殘忍的事情。


    伸手就要打人,安迪瞪著她喊話:“我不怕你,你有本事死勁兒打。”


    蘇芷若的手遲遲未下,心裏不是沒考慮,萬一這手伸下去,到時候穆少臣會怎麽看她?


    她覺得自己過於躁怒,正想要鬆開手指,突然安迪猛地拽住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揮過去。


    “啪!”


    走道除了有包間傳來的隱隱歌聲,便是那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蘇芷若手掌心猛然注入一股火辣辣的疼。


    沒想到這女人還真是下得去狠手。


    還未待她反神來,身後響起一道沉重的熟悉嗓音:“蘇芷若,你什麽意思?”


    穆少臣幾步跨上來,那張俊美的臉黑如鍋底,削薄的唇瓣一張一合:“要是對我有怨氣,有本事直接往我身上撒,打我的人算什麽能事?”


    蘇芷若好氣,因為被冤枉,腦子一抽往回頂話:“怎麽?你的人我就不能打?”


    穆少臣與她四目相對,冷冷的說:“未免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點。”


    蘇芷若一臉茫然與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心如刀絞,依舊泛著疼痛的手掌緩緩拽緊,勢要掐進掌心的架勢。


    終於,她體會到,最薄情的話出自曾經說過無數柔情的嘴時,那是多麽令人揪心的一件事。


    她甚至有些不可相信,原來你付出的信任從未能得到同等的回報,憑心而想,當初在南城她是怎麽相信穆少臣的。


    可是,如今,他卻是寧願看事情的表麵,也不願意去稍微動動腦子想想這期間的故事。


    眼睛酸脹,蘇芷若害怕自己忍不住流淚,匆匆說了句“對不起”,低頭繞過穆少臣往包間走。


    推門進去,裏邊的光線不亮,至少不會有人看清她臉上滑下的淚珠痕跡,找好位置坐下,似乎一切如初從未發生過任何變化。


    蔡豆豆走過來,一屁股倒進沙發裏,撈著酒榻上的水果邊啃邊絮叨:“小若,也不知道為何,我突然想顧瑾言了。”


    害怕給對方瞧出端倪,她稍微坐偏了點兒,調侃的問道:“難不成你一直暗戀他,而我不知道?”


    蔡豆豆後背一傾,整個人靠著沙發背,咽下去水果道:“我不是自己想,是替你想,其實想想挺後悔當初逼著你去跟他分手的,你說他多好一人兒,脾氣好,家境好。尤其是對你,那是好得沒話說了吧!”


    蘇芷若靜默了好幾秒,才低聲說了句:“你是看不慣這些顯擺的貴公子,才會覺得他那人低調好吧!”


    不比不知道,貨比三家才知道什麽叫低調跟顯擺的區別,許敬揚是真豪氣,大大咧咧顯擺慣了。


    這麽一比起來,顧瑾言那性格真是低調得掉渣,蘇芷若跟他交往那麽多年也不過知道他家裏是做生意的,到底生意區在哪,賺不賺錢幾乎是一分不知,半毛不曉。


    蔡豆豆吧唧完嘴裏的東西,湊她耳根子邊說了句:“我一直覺得顧瑾言那麽大度的人總不至於因為不是處就翻臉,要不說清楚,你們破鏡重圓吧!”


    “好啊!等他美國歸來我就找他破鏡重圓,享受燭光晚餐去。”蘇芷若一直低垂著頭,眼眶一顆明顯的淚珠險些往下掉,她趕緊拈了句玩笑話將眼淚逼退。


    安迪在外邊跟穆少臣撒嬌拖了他好一會兒,當他手拽著門把輕輕一推,開到三分之一時,聽到蘇芷若的話。


    許敬揚在選歌,音響聲開得不大,所以整句話一字不漏的鑽進了他耳中。


    有些話不多,不狠,卻能輕易的戳破人的耳膜,能輕易讓人窒息,比如眼下。


    穆少臣瑟瑟發抖的手握著門把不知進退,腦袋混亂,胸口發悶得有種分分鍾爆裂的感覺。


    安迪站在他身後,見麵前的男人沒動靜,伸手環住他的腰,問:“我們別進去了,看著她我心裏就煩,回房間好不好?”


    穆少臣本身就胸口賭氣難受,加上腰間那隻手緊緊的圈錮住,更是胸口悶得發慌,當即他反手一推。


    男人覺得自己用的力道很輕,但使在女人柔軟的身子上卻並非如此,安迪肩頭遭狠狠一擊後,腳下打了幾步踉蹌。


    待她站穩腳跟,穆少臣已經跨步進了包間,他覺得自己沒什麽不可麵對的,她有心吃回頭草,他憑什麽要害怕,憑什麽要躲躲藏藏?


    看到那道高大的身影走麵前經過,蘇芷若將頭壓得極低,跟蔡豆豆聊侃的嘴立馬閉合上。


    想到之前他那般袒護安迪,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她感覺這一輩子所有的委屈似乎都在那一刻受完了。


    安迪雖然極度不待見包間的其它兩個女人,但她更不願麵對的是脫離穆少臣,於是緊跟進門,照樣坐在穆少臣身邊。


    司韓跟紀世軒來得比較晚,一來就給杠著罰酒,杯裏還沒喝完,端著酒杯的手又伸了過來。


    挨著許敬揚的生日,壽星為大,兩人也都乖順的一一應下。


    司韓喝得有些懵的時候會亂拉人,蔡豆豆又正好坐他身邊,毫無意外的成了那個遭殃的人。


    她有些膈應,甩又甩不開,隻能喊話:“先生,我跟你好像不熟,你趕緊放手。”


    大夥兒坐一起,但司韓拽著蔡豆豆的手是在酒榻底下,所以大家是聽到她的警告聲才齊刷刷將視線聚集過去的。


    有些不嫌事兒大的人開口嚷嚷:“美女,別介啊!不就拉個小手,又不會懷孕,那麽一驚一乍的幹嘛!”


    別人不知道,蘇芷若最了解蔡豆豆的心,生怕她當場發飆,趕緊起身繞到他倆之間。


    “我朋友她現在在戒酒期間,要不我替她喝吧!”


    司韓喝酒有玩性兒,他掀開沉重的眼皮望了眼蘇芷若,點點頭放開蔡豆豆的手,然後身子往外挪開了足夠一人坐下的位置。


    許敬揚嘴裏咬著口西瓜,瞧見這一幕本能扭頭去瞄穆少臣的臉色,見毫無異樣才反過來激懟人道:“小若,要喝大家一起喝,別光慣著司韓他一人啊!”


    蔡豆豆剛想攔住,給許敬揚擺一道:“你戒酒歸你的事兒,但不能讓所有人都陪著你戒酒吧?”


    蘇芷若心裏也慪著難受氣,想想戒酒消愁罷了,坐下道:“許少,今天你是壽星你最大,我敬你。”


    說完,眨眼功夫端起酒榻上的酒杯,對準唇間仰頭而盡。


    司韓叫了聲爽快,跟著也是一杯飲盡,其餘的人都隨波逐流的開始給許敬揚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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