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從南城回來,蘇芷若心情就沒怎麽真正的好過,沉了口氣說:“你問我,我問鬼啊?”


    蔡豆豆道:“要我說幹脆說明白點,你就直話直說,就說我們這種小百姓與穆少臣不是一個級別,跟他相處不到一塊兒去,讓他另投溫柔鄉去。再說了,那姓許的到底什麽位兒,不就穆少臣身邊一朋友嘛!成天到晚兒纏著你算幾回事兒?”


    蘇芷若頭微垂著,長而濃密的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抹陰影,樣子看上去幾分慫,有點兒沒精打采。


    蔡豆豆最見不得她這副要死不活的半吊模樣,當即有些炸毛,麵部擰得幾分猙獰,說:“之前聽你那麽說,我還覺著是你委屈了人家,畢竟活在這種快餐型社會裏,戀愛這事兒幾個男人又等得了太久。現在我算是覺得你當初那選擇真是對,就這半個月,我已經不止一次見著他跟一美女手挽手的走一塊兒了。”


    蘇芷若在蔡豆豆說話間將手機塞進口袋,剛想要應話,手機再次響起,正好這時開電梯。


    走出去,她拿手機看,是紀世軒打過來的。


    心裏掙紮了幾秒,她接通,傳來的是預料之中的聲音:“小若,你怎麽不接我電話?”


    既然電話都接了,她總不能不接話,實在裝無可裝,一邊往外走,一邊兒說:“有什麽事兒嗎?”


    許敬揚問:“今天有空嗎?”


    每次想要叫她出去,對方都得這麽問,問多了她不用猜都腦子自動形成了所有後話。


    蘇芷若本能想回沒空,可想想又說了句:“我跟我朋友一起,估計會弄到很晚。”


    意思很明顯,她沒空跟他瞎耗。


    那邊沒有第一時間接話,聽背景音應該是在什麽包間裏唱歌,大老遠她都聽到有人唱林誌炫的單身情歌,還聽到有人喊了一聲許敬揚生日快樂。


    許敬揚責怪的罵了對方一口,對她說:“今天是我生日,就當是給我個麵子,過來串個門兒,見一麵你想走就走,沒人攔你。”


    話是這麽說,但她心裏還是猶豫,回話的口吻也不是那麽的好:“許少你們朋友那麽多,多我一個不擠,少我一個也不少。”


    她自以為說得夠清楚明白,可對方也有他的一道說辭:“大家都是朋友,你不待見少臣也不能遷怒我不是,我們還得做好朋友,既然是朋友過生日總得露個麵兒吧!”


    許敬揚也是難得這麽多年第一次這麽好聲好氣的對一個人說話,按照他平時的氣性,聽到蘇芷若那番話估計這會兒都得二話不說掛電話。


    出小區大門,蔡豆豆攔好車,回頭問了她一句:“說得怎麽樣了?”


    許敬揚聽到她這邊兒聲音,出聲:“把你朋友也一起叫過來,大家一塊兒玩熱鬧。”


    聞言,蘇芷若順勢扭頭看了蔡豆豆一眼,蔡豆豆當即聲明:“我可不去,現在正在戒酒期間。”


    這事兒是真,蘇芷若也知道,幹脆拿這個當借口說:“我朋友她現在在戒酒期間……”


    那邊的許敬揚很快回她:“人過來就是,我們不怎麽喝酒。”


    推來推去的,話都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許敬揚趁熱打鐵:“小若,感覺你這南城回來一趟人都變了,性格沒以前豪爽了,以前說啥來啥,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別別扭扭了?”


    她想說還不是因為穆少臣,非得逼她做個什麽選擇,弄得她現在是麵兒都不敢跟他見。


    回頭想想,許敬揚這人也不差,人家一大少爺三請四拜的,總不能這麽一直戳人麵子。


    終究是忍下心裏那些別扭勁兒,蘇芷若道:“發地址過來吧!我們這會兒剛出門。”


    許敬揚很快給地址,她倆這邊上車出發。


    說巧不巧,她倆兒前腳出電梯,穆少臣正從包間對麵的房間出來,大約是兩秒後,他身後探出一顆女人的腦袋,問了聲氣:“少臣,我沒找著手機,不知道昨晚上擱哪了,你看到沒?”


    蘇芷若站在離他們兩米遠的電梯門口,蔡豆豆在她左邊,瞧她看到這一幕時,眼眶登時濕潤得隨時有掉淚的可能,一把伸手過去捏住了她的手。


    這麵兒碰得實在有些突然,穆少臣始料未及,麵部表情楞怔了一瞬,臉色不大好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女人哦了一聲,轉身進去。


    對麵包間的門打開,出來的是許敬揚,他怎麽想到自己千辛萬苦設計的見麵會,再次宣敗告終,似乎比起上一次誤會更深。


    穆少臣眼珠都沒打蘇芷若身上瞟過,徑直往對門口的生日派對包間去,留給所有人一個背影。


    蘇芷若抿唇,眼酸心酸,就差淚流滿麵來表現自己的難受。


    有些人,真的是當你見不著的時候你會想,但當你見著人的時候,你又會害怕看到自己不願意接受的事實,正如蘇芷若麵前的穆少臣。


    這誤會大,但還是得破,許敬揚說:“不是你想的那樣,裏邊房間挺多的。”


    一邊兒解釋,他還拉開房門給她瞧:“昨天少臣跟她是分開睡的,當時我們去外邊玩,她把衣服弄濕了,你也知道今天周末,酒店房間滿員。總不能讓她跟我,世軒還有司韓一個房間,所以……”


    蘇芷若心裏亂如麻,有些難以呼吸的窒息感,喉嚨口緊繃得格外難受,也不知怎麽,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她整顆心像是瞬間沉入海底,無論她怎麽收回理智去打撈,連影子都撈不著。


    想到他跟一個女人同處一個屋簷下,對方問他要手機,當時那個女的還是穿著低v領的浴袍,畫麵再明顯不過。


    單憑許敬揚一句酒店滿員,這個理由或許也太勉強了點。


    就算她腦子再聰明,再會繞彎兒,可情況早已今非昔比,自然不能與當初範小婷那次相提並論。


    一股酸涉往她雙眼衝,眼眶驟然間囤積了一層厚厚的霧水,蘇芷若雙手死死捏著,強顏歡笑:“不是過生日嘛!人都來了,進去吧!”


    許敬揚都做好了她會直接甩手跑人的準備,這話讓他有些呆愣,足有三秒後才請人進去。


    也不知他們習慣黑麻麻的玩,還是剛開始沒來得及調整包間的燈光,反正蘇芷若邁步進門後,感覺眼前都是一片黑,連人臉都不大看得清,隻能依靠人影來分辨。


    蔡豆豆嘟嚷了句:“這裏邊怎麽一點兒光都不打的,你們平時都這麽玩兒的?想著烏漆抹黑好揩油水呢?”


    這話是問的許敬揚,聞言,剛走到沙發邊的許敬揚抬手按了牆壁上的按鈕,登時整個包間閃爍起五顏六色的燈光。


    許敬揚說:“我們可不是那樣的人,這不是還沒來得及玩上嘛!”


    包間裏人不多,上上下下不到十個人,大多都是平時玩得特別鐵的朋友,但看上去蘇芷若是連一個都不臉熟。


    穆少臣坐的位置出奇的偏,大塊兒地都是燈光照不到的,所以蘇芷若好幾眼故意瞄過去都沒怎麽看清楚人,隻是瞧到一大道人影坐那兒,跟尊菩薩似的,也沒見著動一下。


    許敬揚給她倆撮拾了位置坐下,開口就問:“唱歌還是喝酒?”


    先前說好的來這不喝酒,蘇芷若隻顧著想穆少臣的事沒緩過來,順口道了句:“唱歌吧!”


    蔡豆豆心裏不太待見許敬揚,往死裏惦記著他先前那句不喝酒的保證,一聽這問話,有些翻臉的意味:“不是說好不喝酒嗎?”


    許敬揚翻臉堪比翻書,急忙將話圓回去:“話雖這麽說,但這大過生日的連點兒酒水都不沾,是不是有點兒太……”


    蔡豆豆就不樂意給好臉色,說:“太怎麽樣?不管是什麽話,說了就得兌現。”


    許敬揚秉承著一句好男不跟女鬥,道:“那唱歌吧!你們兩要唱什麽歌,我去點上。”


    他是打呱呱墜地起,頭一次這麽熱臉倒貼冷屁股,心裏憋得難受又無可奈何。


    主要還是穆少臣那人架子大得上天,死活不肯過來說半句話,但凡是開個口,把這話接下去總比這麽死死冷暴力來得強吧!


    真是典型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以兄弟之份操親爸之心。


    見著蘇芷若的那一刻,穆少臣不是沒有險些崩潰過,但每次麵臨崩潰邊緣時,回頭一想在南城她那副猶猶豫豫的模樣,心就瞬間硬下來。


    明明是對他動心,卻又死吊著人玩,他是越來越看不透她這人。


    許敬揚過去點歌,順便拿手機給穆少臣發短信,結果人家特不待見的直接連手機都丟得老遠,大眼珠子一閉,眼不見心不煩。


    包間門被人拉開,高挑的大美女踱步而進,掃過蘇蔡二人的位置時,無不就是那種赤裸裸的挑釁,大多是在尋思她們跟許敬揚的關係,畢竟能讓這大爺費盡口舌才能請動的人實在不多。


    蘇芷若雖沒光明正大的往女人身上瞧,可餘光一直跟隨著她的步子,到對方挨著穆少臣而坐,甚至還倚在他身邊卿卿我我的說了幾句什麽。


    蔡豆豆是個直性子,她憋得慌,跑到點歌器邊問:“歌點好沒?”


    許敬揚扭頭一看,才知道這屋子裏多了個女人,想從蔡豆豆這兒下手:“你是小若的朋友,怎麽也不勸著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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