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知道,該來的終究到來,她躲不過。


    那樣的感覺太過相識,蘇芷若回想到在金寶利的那個夢,突然覺得那不是夢,仿佛就是真實發生過的,就如眼前的這般。


    有那麽一股子蠻勁往她腦頂衝,伸手抵在穆少臣隔著衣服的胸口,她想要用力推,可身下正承受著的劇烈運動消費了她太多體力。


    終是在穆少臣轉戰親吻她的小白兔時,蘇芷若喘著粗重的呼吸,貼著他耳畔問了句:“穆少臣……金寶利你是……不是對我……嗯也做過?”


    她好不容易強忍著他一波一波的進攻斷斷續續連成了一句話,語氣除了質問,更多的是失望,她不情願穆少臣真是那樣的人,甚至還給他抓著最後一絲希望的稻草。


    穆少臣全身上下的動作逐漸緩慢下來,包括兩人那裏相接處,睜開迷離眼睛,望著蘇芷若約摸三秒,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臉,將唇壓下去。


    這算是默認了嗎?


    蘇芷若不知為何,心裏好失望,又伴隨著隱隱的作疼,唯獨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那種暴躁狂怒,好像想恨都恨不起來。


    承受他所有的掠奪,她閉目聆聽著那每撞擊一次激出浴缸的水拍打在地板上的啪啪聲,心裏默數著數,一下,兩下,三下……數到最後她自己都記不清了多少。


    於是,她又重新來過,可每次當她想要好好的數數時,穆少臣像是猜透她的心思般,故意狠狠往上頂,激烈得她嘴裏哼哼唧唧的聲音冒出來,咬牙都忍不住。


    一切漫長的爭鬥終於結束,兩人渾身濕透,穆少臣趴在她身上,她則像一隻虛脫的魚,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那不是身體被掏空,而是心。


    蘇芷若遍體不著一物,光溜溜一條窩在浴缸中,偏頭閉眼,冷淡的聲音打她嘶啞的喉嚨蹦出:“做也做完了,你可以走了嗎?”


    聞聲,他第一感受不是悔與疚,而是心涼,此時她的眼神有多冷,他的心就有多悲涼。


    穆少臣玩轉了生活26年,不說地球任他轉,起碼在國內他能呼風喚雨,如今麵對蘇芷若他除了心裏的躁怒,便是深至骨髓的無奈。


    她靜窩在水中的樣子,宛如一株高冷的蓮,姿態傲得不願受任何人的觸碰。


    兩人麵對無言,以前從頭懟到腳,懟完再從腳懟到頭,殼都不帶卡一下,成天成天有懟不完的嘴,吵不鬧的架,生不完的氣兒,這怎麽就一句話提不上來了呢?


    他伸手想要將她身子從水裏打撈起來,手還沒動就招到了拒絕,蘇芷若猛地拍開,酸溜溜的說:“不用你管,你走吧!”


    她渾身兒沒力氣,但又偏要在穆少臣麵前逞那個能,一把掀開人後,雙手拽著浴缸邊沿,力氣匯聚在雙腿,可她剛挪動幾分,身下就冒出疼痛來警告她的不自量力。


    很多時候,脾氣太倔容易招人動手,穆少臣平時慣著她那倔性子,眼下卻不能,浴缸的水早已冷卻,這麽耗下去非得感冒不可。


    蘇芷若也是意識到他伸向自己的手,右手一起一落,“啪”一巴掌摑在穆少臣左臉上,他被打得臉往一邊側了幾分。


    她用的力不大,但來自最愛之人手的巴掌才最痛,穆少臣算是體會了把心酸淚,所有的苦不能往外吐,隻能打碎了咽下去。


    浴室靜默了十幾秒,他沉聲說:“蘇芷若,咱們掏心窩子說話,我也不騙你,打一開始我覺得自己不會喜歡上你這樣的女人,神神叨叨,不修邊幅。後來也發現你的好,你愛金錢取之有道,你對美色毫不動搖,智商高,有分析事物真相的聰明勁兒,情商卻很低。這樣的女人好養不易丟,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他會守住一輩子,別人想拐騙也奈何不了……”


    蘇芷若心裏難受,哪聽得見他那又是損又是誇的,也沒餘力去猜,直白的問:“你還想說什麽?”


    一句話加上個還字,何時何地都會顯現出語氣裏的不耐煩。


    穆少臣人已經跨出了浴缸,水珠打他濕透的衣褲上不停往地麵滴淌,說:“接受拒絕給句答複。”


    打穆少臣離開後,她眼眶早就囤積起的淚花盡數灑落,嗚嗚咽咽哭得泣不成聲。


    也不知躺浴缸的冷水裏哭了多久,再不停止,她都有些體力不支的要暈厥過去,向來她身體都挺不錯,鮮少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估摸著也真是穆少臣用力過猛,說一次性做完就是一次性,可這一次性就差點要了她的老命。


    浴缸的水都是冷的,雖已是五月天,夜裏卻仍然涼得厲害,先顧身體重要,將滿腦子不愉快的事情拋之腦後,她步履艱難的支身起來,像個缺胳膊斷腿的殘疾人下地般,整個身子幾乎是從浴缸爬出來的。


    用浴巾捂住身子,她一瘸一拐的往房間走,路途中她甚是委屈,因為每走一步,身下都火燒火燎的難受,像是有人剛在她身體某處投放了彈藥。


    她一邊拖著步子緩慢的移動,嘴裏嘀嘀咕咕的罵開了:“穆少臣,你這個混蛋,王八蛋,卑鄙小人,肮髒齷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虧得我還一直以來,什麽都巴巴聽你的安排,今天這事兒咱們兩就算是恩怨勾銷了,以後獨木橋,陽關道,各走一邊。”


    說著說著,眼珠子被一層朦朧霧氣籠罩住,她坐在房間沙發上,拿手機給蔡豆豆打電話,淚水吧嗒吧嗒滴在手機屏上。


    那邊電話嘟嘟叫了十幾聲才接,傳來蔡豆豆睡意不滿的聲音,蘇芷若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怎麽睡得這麽早?”


    蔡豆豆打了個哈欠,估計是眯著眼跟她說話,聲音含糊不清:“現在得成天兒上班,累得半死,還當無業遊民那會兒呢!你打我電話有什麽事嗎?”


    蘇芷若將自己聲音壓的很低,就是怕被對方聽出點什麽,幸好成功瞞過去,索性跟她開起玩笑來:“沒事就不能找你聊天了?”


    蔡豆豆笑兒兩聲說:“可以,不過得收費了現在,我現在時間就跟女人那胸似的,全靠擠出來。”


    蘇芷若道:“明天你給我寄點東西出去,地址我給你發信息。”


    現在她跟穆少臣的關係十有八九鬧掰了,家裏還有他上次買的那條裙子沒給錢人家,還有她來南城時,他莫名其妙塞給他的那五十萬,這些東西都得一並還回去。


    但凡現在她要是飛得過去,直接就上穆少臣家門了,也不至於找蔡豆豆跑這一趟。


    這一晚上,蘇芷若翻來覆去,磨蹭到淩晨兩三點才睡著,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十點。


    酒店那邊的電話都打爆了,她起床將手機調回標準模式,看到幾十個未接電話時,趕忙原號碼撥了回去。


    接電話的人是酒店經理,開口問她是不是住1015的蘇小姐,然後才將最終事件娓娓道來:“蘇小姐,不好意思,請問您現在有時間過來一趟嗎?這兒有隻狗需要你來處理一下,昨晚上一直在房間裏叫了大半個晚上,我們找不到穆先生,隻能找身為他朋友的您來處理。”


    蘇芷若一聽,大概也知道怎麽回事兒了,昨天翁嘉麗說要把狗送給穆少臣,結果他來她家裏大鬧一番,被她摑了臉提氣而去,臨走前渾身都是濕的,按照他那性子指定不會跑回酒店去。


    人雖賤,狗是無辜的,她不能因為跟穆少臣結下恩怨,就轉禍到一隻狗身上,接完電話她急急忙忙往酒店趕。


    下車進門,大老遠她就瞧見了被拴在前台旁那顆假樹上的大茸毛狗。牽引繩不怎麽長,狗還好不安生,身子跟轉陀螺似的瞎轉悠,最後牽引繩給它轉圈轉完了,動不了隻能眼巴巴盯著來來往往的人哼唧哼唧的發鼻音。


    蘇芷若看到那一幕感覺滑稽又心疼,小時候她還挺愛狗,要不是後來給狗咬過產生了恐懼,她真想自己養隻狗狗,不過前提是那種不愛鬧騰的品種,像哈士奇,阿拉斯加這種典型嬌生慣養的她目前還真沒那個實力。


    狗看到她時,稍微瞥了兩眼,然後繼續趴地上哼唧哼唧。


    阿拉斯加個體本來就大,要是不太了解這種狗的人,光看個頭心裏就畏懼,蘇芷若連牽引繩都不敢解,隻好打電話給岑嘉澤過來幫忙。


    她問酒店前台穆少臣開了多少天的房,說就今天是最後一天,她趕在酒店清潔人員上去收拾前進去查看,最後拎出來的也就他幾件衣褲。


    蘇芷若拿到自己那邊洗好晾幹,岑嘉澤正好遛了圈兒狗回來,看到晾陽台上的襯衫問:“姐,這誰的衣服啊?”


    本能她想回穆少臣三個字,突然發現如鯁在喉,最後蹦出一句:“一個朋友的,落我這了。”


    說完,她抬頭看了眼在陽光下晃蕩的白襯衫,說不出心裏是個啥勁兒,穆少臣做了那些事,她很生氣,也打算要劃清界限,卻在看到他的衣服落在酒店沒拿走時,還是沒忍住幫他收好。


    都說習慣成自然,果真如此,平時她總是被穆少臣呼來喚去養成了性子,才會出現第一眼看到他衣服就想要幫他收拾好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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