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若吸了吸鼻子,繼續哈著腰往前走,走出去沒幾步,手機響,一看是穆少臣的名字。


    “穆帥?”


    “在幹嘛呢?”這會兒他已經下車,腳步輕巧的跟在她身後。


    “沒幹嘛,正要睡覺呢!”


    這瞎話說得,真是他沒在她麵前,她就瞎話連篇了。


    看他不好好治治她這小毛病,給她慣著還得了,他向來不慣人。


    “給你次改正的機會。”


    蘇芷若整個就一悶頭鼓似的在前頭走,分毫沒留意身後跟著個人,當即大言不慚的順溜上話:“不需要。”


    穆少臣盯著她那抹夜色下飄搖的身影,笑眸中逼出玩味,削薄唇瓣輕啟:“我發現你這人特會不知好歹。”


    動不動就罵她,真拿她當軟柿子捏了?


    蘇芷若眼珠一翻,沒好氣的回:“敢情你拿我當你女兒教育了?”


    穆少臣輕笑道:“你要是我女兒,說一套做一套,表裏不一的,我大嘴巴直接抽你。”


    她覺著這句話著實對了他穆少臣那脾性,調侃說:“這事兒你不說我也知道。”


    三兩句話的功夫已經走了幾十米遠,礙於車還晾在馬路牙子邊,他不得不提示她:“你就不怕晚上一個人住,有人找上你茬兒?”


    他就想看看她那腦瓜兒夠不夠機靈,聽到這話曉不曉得轉身看看後邊,果真期望有多大注定失望有多大。


    “誰敢找我茬兒,我一腳直接往上踹。” 蘇芷若壓根餘光都沒瞥一下身後,反而是加快步伐往前走。


    穆少臣低聲笑著,說:“真是我不在你麵前,都偷學著翻天本事了。”


    她嘿嘿幹笑兩聲,說:“那不是,老虎不在身邊,猴子不當王,更待何時!”


    嗬!你最好是順杆爬高點,爬太低小心給你猴子尾巴拽下來。


    穆少臣本逗弄她的興致也不高,一瞧她那橫得要逆天的模樣,惡趣味上腦甩都甩不開。


    他火眼金睛眯著賊笑,道:“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認罪,把我給說‘性服’了,這筆帳一筆勾銷。”


    ‘性服’二字,故意音轉得超重,他就想逮著機會調戲她。


    蘇芷若大眼珠子一翻白,手裏的藥袋子拎著轉圈,痞裏痞氣的踱步,說:“嘿嘿,你真當自個兒是天皇老子呢!我告訴你,也就是在滬城我怕你,在南城指不定你得吃我的虧。”


    穆少臣也不是沒想過她要翻天的說點兒渾話,可真沒料想到丫的膽兒這般肥,居然敢跟他橫杠了。


    一段話畢,她覺得意猶未盡,嘴裏含著輕笑,繼續道:“你可不知道我們這邊兒的人都超牛……”


    本想直接把那個逼順著說出來,可畢竟麵對的是穆少臣,該有的素質教養還是要的。


    趕忙改口:“超厲害的,能打還能喝,就算不胖揍你,也得喝死你。”


    自打兩個不杠不相識開始,穆少臣真沒見著她這般口無遮攔的架勢,滿腔的渾球調調,眼下但凡誰拎給她跟棍子,絕逼往你身上掄。


    穆少臣滿臉不屑聽完,語氣懶散的說:“就你那樣兒,還喝死人,不喝死自個兒都算阿彌陀佛,忘記你前天那事兒了?”


    以前不沾酒沒底,打喝了幾次後她才知道原來她喝醉後會斷片,在長食街喝醉酒那事她是腦袋真不見光,記不得多少了。


    唯獨保存記憶的就是她做春夢夢著跟穆少臣幹那事的零碎片段,他跟削魚鱗似的把她給幹幹淨淨,一絲不留的上了個徹底,隱隱還有他架著她長腿,更甚之的是他嘴湊到了她花蕾處,攪得一片濕意。


    後邊的,卻是真不記得。


    蘇芷若唰的臉一變,紅得能跟豔陽紅日相媲比,打腳底板到頭皮都是酥麻酥麻的。


    她發誓打小長到大23歲,連肉片都沒接觸過,心裏清白得就是小蔥拌豆腐。


    大三的某個學段,蔡豆豆嫌生活沒樂趣,找同班男生借來好些低俗片子,死啦硬拽要她合夥看。


    真不是她吹自個兒抑製力杠杠棒,她就是那種說禁欲真能禁欲的女人,人的身體說來也是奇妙,她那時候成天念想著能考上好大學,沒日沒夜的複習,同年齡的女孩子男朋友都換了一打又一打,床單都滾爛了好幾張,她還一大姑娘家家守處在身。


    當時,同宿舍的美女宋佳佳沒少暗地裏逗她,宋佳佳是那種色字都能寫臉上在街道搖擺,還不怕人說的主,居然死不害臊的逼問她有沒有偷看過男人全裸圖。


    還經驗老道的跟她分析,什麽樣的是第一次,什麽樣的是常年做的,什麽樣的是偶爾做的。


    那時蘇芷若真他麽想說一句:我草,尼瑪,老子連男人赤膊都沒見過幾次,打哪兒去看那玩意。


    好笑的是當時蔡豆豆聽著這些話,跟宋佳佳說了句:“他沒見過大的,倒是見過小的。”


    因為蔡豆豆的一句無心之話,顧瑾言躺著也中槍,宋佳佳以為蔡豆豆那話說的是顧瑾言。


    打那之後,但凡見著顧瑾言,宋佳佳心裏直感歎,這世道還真是公平,中看有錢的不中用。


    豈料,人家蔡豆豆那話說的是蘇芷若十三歲時候的事,在馬路邊看見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蹲地上撒尿。


    那事發生後,蘇芷若每每放學回家經過那段路,她就手裏揣本英語書看,走過了又收進書包。


    即便此時她知道穆少臣遠在滬城,可心裏沒緣由的宛如箭弦般緊繃,唯恐他的精明猜出她的慌亂,胡謅道:“我這人自小喜歡打抱不平,夢想就是做個現代版金老爺子筆下的黃蓉,鐵定我喝醉過去後就做夢夢見劫富濟貧了,還能出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穆少臣要不是想著逗她,這會兒早湊上去,伸手給她腦頂敲個咚咚響,叫她沒臉沒皮的得瑟。


    他剛想叫她別轉移話題,蘇芷若步子停駐,拿下耳邊的手機瞧了眼,說:“穆帥,我手機快沒電了。”


    “那就掛了吧!”


    步行的這段路分外的靜謐,寂得幾分詭異,掛電話之際,她下意識稍扭頭往人行道上偏眼瞄了下,看到身後跟隨著一道印在地麵的修長身影。


    心裏哐當一聲,大叫不好。


    媽呀,不會運氣這麽背,遇上變態跟蹤狂了吧?


    蘇芷若驟然扭回頭,抓著手機輕聲輕氣的說:“穆帥,你先別掛電話,我好像被變態跟蹤了。”


    這會兒她是真怕了,說話聲音夾雜深深的顫意。


    穆少臣聞言,戳中笑穴,要不是怕她過早發現,他定會笑死她,慫得都沒底限了。


    強忍住笑意,佯著正經沉聲說:“當我穆少臣什麽人,沒危險的時候愛理不理,有危險的時候就拽著我?”


    她都這樣了,指不定等會那個跟蹤狂給她抓起來拖到什麽黑布隆冬的地兒怎麽著,他還跟她死計較這些芝麻小事。


    “你不知道現在這世道亂,指不定那家夥打算來個先奸後殺,我出事小,穆帥到時候沒人給你搭戲事大。”


    穆少臣雙眼瞅著她步子一個勁的加快,跟遇著鬼似的,他心底特痛快。


    一不做二不休,要嚇就得嚇破她膽兒,故意語氣淡漠的道:“沒事兒,頂多也就給人劫個色,要不了你小命。”


    靠,什麽人,蘇芷若真是給他這話活活氣死,比起他罵她笨豬還來得悶她。


    真是靠人靠天不如靠自己有用。


    找這種人救命還不如撒腿跑,眼皮跳動兩下,她狠狠吸口氣,說:“掛電話了。”


    “認命了?”


    “準備撒腿跑。”


    嘟一聲,那邊已經掛斷了連線,穆少臣隻見眼前盯著的那抹身影謔的一眨眼衝了出去。


    他提步往上追,蘇芷若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緊促起來,抹了把冷汗,卯足勁兒的跑。


    她雙腳踏著一對厚底人字拖,踩得地麵上嚓嚓嚓的響不說,走路還特他麽的礙事。


    想也沒多想,護命要緊,當即腳一蹬踢掉那雙礙腳的鞋子,赤著一雙小腳丫子,呼哧呼哧的喘氣大跑起來。


    穆少臣知道她糙,可沒想到她糙成這副模樣,眉頭蹙起,撲哧笑出聲來,幾個箭步跨上去。


    若擱小時候,她三天有兩天是赤著腳丫子在家逛蕩,可畢竟多年沒幹過那事,生疏得很,腳上一拖鞋踩在地麵上,小沙石硌得腳底板竄生疼。


    穆少臣大長腿可不是白長的,幾秒功夫已經近了她身,本是要伸手抓住她肩頭給她轉過來。


    接下來的一切幾乎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蘇芷若害怕緊張了,感覺到身後人的手伸過來在耳邊摑起一陣微風,嗖的一個轉身拽住對方的手,扭頭猛地用頭頂朝對方肚皮上捅過去。


    她是那種衝動不得的人,一旦勁兒冒上來,身家性命都能豁出去的跟人拗。


    烏漆墨黑的她也看不清人,趁著頭跟人掐架的功夫,她手腳並用,手狠扳著他的臂膀,腳也絲毫沒停歇的往對方小腿肚上踹。


    她下了狠勁,穆少臣又完全沒有防備,生生挨了幾腳後痛得小腿沒撐住,釀蹌著步子摔在身側的一麵草地上。


    蘇芷若給人撞倒後,低聲咒罵一句:“去你奶奶的死變態,真當本姑娘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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