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這般,真讓人心寒。”陸清棠看向坐在輪椅上男人。


    他自走進這大門,神色緊繃著,一語不發,低頭陰鬱的模樣,陸清棠替他心酸。


    蕭齊羿逆著光看向氣鼓鼓的女孩,刹那間失神,心裏泛起一股暖漲感。


    抬手拍了拍抓著輪椅把手的手背上。


    “無妨,屬於我的誰也拿不走,且讓他們在蹦噠幾日。”


    說完,蕭齊羿才意識到方才他做了什麽,身體僵硬,連忙拿開手,坐在輪椅上猶如一塊雕塑,眼睛都不會動的那種。


    陸清棠被他好玩的反應逗笑,推著輪椅前進,也不戳破,心裏卻是在腹誹嘲笑蕭齊羿的純情。


    她雖穿來不久,卻已見識過十四五歲,通房丫鬟滿屋的情況。


    反倒這位曾經位高權重的天才少年,竟純情如白紙。


    可謂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典範,陸清棠想不高看他都難。


    這一刻的蕭齊羿神色淡淡,平靜的麵龐仿溢著光。


    “皇上、皇後駕到。”


    陸清棠和蕭齊羿剛走到席上,就聽到一道尖細的聲音。


    穿著明黃華服的中年男人,與一個鳳冠金釵的雍容婦人攜手從他們身旁擦過。


    身後跟著一群宮女太監,烏壓壓一片,目不斜視。


    將走道一旁的陸清棠和蕭奇易給擠到角落。


    還有一個壯碩肥胖的宮女,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腳踢上蕭齊羿的輪椅,差點給蕭齊羿給掀翻過去。


    還好是陸清棠力大手穩,給拉了回來。


    那宮女卻當沒看到,還發出煩躁不耐的哈氣聲,狗眼朝天,緩步向前。


    “怎麽樣,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陸清棠連忙檢查蕭齊羿的腿。


    確認蕭齊羿沒事,這才站起身來,抬眸間,眸光猶如利刃出鞘,寒光乍射,逼的那宮女連連後退。


    宴席上烏壓壓跪倒一片,“皇上萬福,皇後娘娘萬福。”


    陸清棠跟著行禮,蕭齊羿坐著稽首,半響上方威嚴的聲音傳來。


    “羿兒,當真好大架子,竟讓我這個皇帝等你?”


    陸清棠也是漲見識了,原來爹不愛子,可以如此作賤。


    說皇帝不知他們被人堵門口的事,她是一萬個不信。


    沒成想皇帝不僅不幫忙懲治欺負兒子的人,竟然還幫著欺壓兒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皇帝……


    陸清棠感覺自己三觀在度被刷新,難怪候府醃臢,上行下效可不是如此。


    蕭齊羿眸光深寒,藏在袖中的雙拳緊握,死死抿住唇,不發一語。


    整個宴席,落針可聞,生怕惹了上麵那位的眼,被牽扯處置了。


    陸清棠深深看了蕭齊羿一眼。


    她還指望著蕭齊羿幫她找柳氏,可不能讓他這時跟皇上對上。


    “父皇,冤枉啊!”


    陸清棠一掐大腿,帶著哭腔的可憐巴巴的語氣,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抽噎起來。


    “台下何人?這豈有你說話的地兒,藐視皇威!”


    正是剛剛尖細嗓子的太監,揮一揮拂塵,就要呼人。


    “給雜家亂棍打出去,省的讓這上不得台麵的婦人汙了皇上和娘娘的眼。”


    蕭齊羿不動聲色的挪動輪椅,擋在陸清棠身前。


    這個舉動讓陸清棠心生安慰。


    也不枉她為了逼真狠狠掐的那一把。


    不遠處的蕭楚懷一臉興奮。


    陸安然攥緊手帕,對上陸清棠的眸子,一臉大仇得報的快意。


    陸清棠也不甘示弱,仗著有蕭齊羿的遮掩。


    向陸安然勾唇一笑,緩緩吐出兩個字“賤人”,氣的陸安然咬碎了銀牙。


    陸清棠囂張的樣子,那裏還有方才的可憐兮兮。


    但下一刻,她的眼眶刷的就紅了,手帕按在眼尾,邊擦邊抽泣,好不可憐。


    “父皇,妾身是晉王新晉的晉王妃,替我家晉王喊冤,求皇上為晉王和妾身做主。”


    陸清棠料定了,皇上不管多看不得蕭齊羿。


    但麵子上還是要找由頭才好發難,既然如此,那就搬到麵上來。


    “晉王身體不是,卻還想著父皇的生辰,強忍著病痛,早早的來到這大殿上,那成想……”


    陸清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喘了好幾口氣才接著道。


    “這偌大的宴席上,百十來個宮女太監竟沒一人看見晉王,竟讓晉王空等半個時辰,還是妾身問過了宮女,說是沒有席位了。”


    “既然,既然沒有席位何苦給晉王尋來,晉王這身子怎遭的住這般作賤,我可憐的王爺啊!”


    陸清棠哭泣,扒著蕭齊羿的輪椅邊,背著身衝他咂吧咂吧水靈靈、紅潤潤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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