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齊翌看著陸青棠眼底的淚水,明知道她是裝的,心裏卻還是忍不住揪了一下,扶在輪椅上的雙手下意識要去幫她擦去眼淚。


    卻又立馬放下,他冷如冰霜的臉側臉出現了一絲不自然。


    陸青棠一怔,她沒想到蕭齊翌會突然伸手。


    她咳了幾聲;迅速轉身看向皇上,聲淚俱下:“父皇,您一定要替晉王和妾身做主啊。”


    陸青棠聲音哭的淒慘,不似作假,縱是皇上再想找茬,眾目睽睽之下,事情也不能做的太難看。


    “就算事實真如你所說,那你為何不早些向父皇稟明,偏讓父皇等了這麽久才說。”


    蕭楚懷在一旁陰惻惻開口,一副幸災樂禍之像:“皇兄,不過是宮女們一時失察才忘了給你留位置,你身為父皇親封的晉王,又何必和這些宮人計較。”


    陸青棠眼底瞬閃過一抹狠厲,又是你!


    她直起身子,直直迎上蕭楚懷的戲謔目光:“四皇子這話可說錯了!”


    “如果這一次不計較,那豈不是還會有下次,下下次,屆時,隻怕就連宮裏一個刷恭桶的奴才都敢騎到晉王頭上來,又或者,是四皇子覺得,同時身為父皇的兒子,晉王連一個宮女都不如,沒有處置她的權利!”


    陸青棠這一番言辭下來,可謂是字字誅心。


    “夠了!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吵鬧成何體統!”


    天子一怒,全場鴉雀無聲,唯剩陸青棠抽噎聲不停。


    蕭帝陰冷的視線橫掃一圈,最終落到蕭齊翌身上,聲音寒冷如冰:“這件事情,晉王想怎麽處置?”


    蕭奇翌瞥了眼跪在旁邊的陸青棠,神色不卑不亢。


    “此事若隻針對兒臣一人倒也無妨,但青棠剛剛入府便因為兒臣受此牽連,縱然兒臣想要寬恕,也不得不為王妃討一個公道。”


    蕭帝冷眯了眯眼:“你想如何討公道。”


    “帶去慎刑司杖打一百大板,以儆效尤!”


    慎刑司的一百大板,就算是軍中的習武之人都扛不住,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宮女。


    那宮女幾乎是毫不猶豫跪下:“晉王殿下饒命,奴婢也是奉命行事,晉王殿下饒命……”


    蕭齊翌一個眼神都懶得給,聲音冷戾:“拖下去!”


    蕭帝看著一改之前隱忍不發的蕭齊翌,眼底閃過一陣陰狠幽戾。


    這個他曾經最忌憚的兒子,如今就算是殘廢了,竟還如此不把他這個父皇放在眼裏。


    見遲遲沒有人上前,蕭齊翌抬眸看向蕭帝:“父皇是覺得兒臣的處置有何不妥嗎?”


    蕭帝隱下心中厭惡,語氣不鹹不淡:“便如晉王所言,拖下去。”


    話落,便有太監上前將那宮女拖下去。


    “不要!我不要去慎刑司!”


    慌亂之下,宮女奮力掙脫太監的桎梏,衝蕭楚懷衝去。


    “四皇子,您快救救我,我做的一切都是按您的吩咐做的……四皇子……”


    蕭楚懷臉色立變,低聲怒吼:“閉嘴!”


    “四皇子這是敢做不敢認嗎?”陸青棠冰冷開口。


    蕭楚懷狠狠瞪了陸青棠一眼,抱手看向上方的蕭帝:“父皇,這宮女肆意攀咬,罪無可恕,應即刻杖殺。”


    最後四個字,蕭楚懷咬的極重,那宮女瞬間像泄了氣了皮球一般,整個人垮了下來,任由太監拖走。


    一直看戲的皇後冷冷撇了陸清棠一眼,隨後端起酒杯遞到蕭帝麵前,聲音柔和:“陛下,今日是您的生辰宴,莫要讓皇子之間的小打小鬧壞了興致。”


    她的語氣很輕,眼底都是不屑,似乎想把這件事直接揭過。


    不過就是一個廢物皇子而已。


    蕭帝唇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一派溫和模樣:“還是你貼心。”


    陸青棠看著蕭帝似乎根本沒有處置蕭楚懷的意思,內心突然猛烈的替蕭齊翌感到不甘,垂在身側的雙手也不覺攥緊。


    蕭齊翌伸手握住陸青棠手腕,她回頭看過來,聲音被氣的有些顫抖:“怎麽了?”


    蕭齊翌安撫似捏了捏她得手腕:“不用生氣,我早就習慣了。”


    刹那間,陸青棠心裏那股氣更悶了:“就是因為你習慣了,所以他們才敢這樣毫無顧忌。”


    “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讓他們那麽欺負你!”


    蕭齊翌神色一怔,耳邊回蕩著陸青棠的話,隻覺周遭的一切忽然變的很安靜。


    他忘了反應,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


    陸清棠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直麵上方那個冷血至極的人:“父皇,那宮女不過是四皇子的一顆棋子,這件事難道就這麽算了嗎?”


    空氣裏一片死寂。


    眾人臉色各異,誰都不曾想到陸青棠膽子如此之大。


    蕭帝眼神忽然變了,不再溫和,而變得凶戾:“那晉王妃,想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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