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找到了。


    不僅鄔時序,連我也變得急躁起來。


    “那人是誰?”


    小護士突然吞吞吐吐起來,盯著我說道:“根據醫院的規定我們不方便透露捐獻者的消息,可是那人說,如果想救孩子,讓一個叫慕欒的人去鼎盛找他,屆時他會在那裏等著慕小姐的出現。”


    讓我去找他?


    我有些好奇這個人是誰。


    可跟我認識的人也並不多,思索再三也沒想起到底會是誰?


    “不行!”


    我沒說話,鄔時序到先擔憂起來。


    “他為什麽非要點名讓你去見他,而且他似乎很清楚你跟霜霜之間的關係,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但他肯定是有目的的,我不能讓去冒險見他。”


    我皺著眉頭細細思考,覺得鄔時序的話說的一點都不錯,但是骨髓配對成功的幾率本來就很小,我不能讓霜霜失去這次機會。


    “鄔時序。”我難得嚴肅的對上他的眸:“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這一切都比上霜霜的性命重要,就算是那個人帶有目的的接近我,可我已經拿定了主意要去見他。”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我已經決定了。”


    饒是鄔時序怎麽說,也改變不了我的心意,就衝著鄔擇霜那一句句的媽咪我就該救他,這不是義務,這是情分。


    見他滿臉的愧疚,我歎了口氣,低聲安慰了一句。


    “我這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孩子,當初你讓他喊我媽咪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我今天會怎麽做。”


    “可如果知道今天會有這種事,我到希望他喊你一輩子阿姨。”


    鄔時序苦笑,暗歎自己的無奈。


    我也沉默不語,心中不斷猜測著那個人到底會是誰。


    ……


    鼎盛。


    我剛到這裏,就被人引進了一間燈光昏暗的包房裏,他們似乎早就接到了我會來的命令,服從的小心翼翼的,但是從頭至尾卻閉口不言,饒是我問什麽,他們都一句話不說。


    進屋,黯淡的燈光讓我來不及轉換刺亮的眼眸,眼前黑了一片,隔了很久才緩衝過來,一眼看見坐在帝王座裏的那個男人。


    他低著頭,雙腿交叉的隱在黑暗裏,等我靠近了他才緩緩的抬起頭來,語氣陰沉的開口。


    “來了。”


    淡淡的兩個字卻讓我如同驚雷,僵在了原地。


    張唇,卻是滿口的苦澀。


    “陸頁禾,你到底要怎麽才肯放過我?”


    我寧願是自己走錯了房間,也不願那個人是他。


    可陸頁禾的一字一句都在告訴我,我要見的人就是他沒錯。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隻是沒有料到他會那麽好心罷了。


    “放過你?”陸頁禾似乎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一樣,抿著唇輕笑:“慕欒,你在說什麽啊,你這……像是求人的態度嗎,嗯?”


    他的後半句明顯讓我聽出來他生氣了。


    到這,我也算是明白了,開門見山的說道:“那你要怎樣才肯捐獻骨髓。”


    “這當然……要看你的表現了。”


    陸頁禾笑的越發的像個心有預謀的獵人,他設置好了陷阱,就等著我這個獵物自己送上門來。


    “我懂了,你要我怎麽樣做。”


    眯眼,想到病床上的鄔擇霜,我識相的選擇了服軟。


    倒是陸頁禾又端起了架子,語氣斐然的開口。


    “別急,我們……先談談我們之間的事。”他起身,貼近了我,眸色低沉的盯著我的臉:“聽說你跟阿烈說讓我小心點自己的小命是吧?”


    我落眼想了想,覺得他口中的阿烈應該就是那天截賭我的人,麵帶疑慮的點了點頭。


    他嗬笑,轉身從漆黑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把刀,硬是塞到了我的手中。


    正當我困惑之時,陸頁禾又攥著我握刀的手,一點點將刀刃抵上他心髒的地方,魏然的開口。


    “來,往這兒刺,一刀斃命。”


    用我拿刀的手在他胸前比劃了一下,仿佛已經規劃好了如何死去的方式。


    “陸頁禾!”


    我手已經有些不穩,看著他滿是無謂的臉,還抓著我的手用勁兒,我瞪紅了眼也搞不明白他想做什麽。


    “我在呢,你不是想殺我嗎?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


    “你這是在逼我!”


    眼眶發紅,我幾欲要控製不住自己,吼著說道。


    “對,我就是在逼你。”


    他眯著眼笑,似乎篤定了我不敢下手。


    我是不敢,我怕,怕就這樣斷送了霜霜的希望。


    陸頁禾拿準了我的弱點,我若是這樣,他就偏要將我逼到奔潰。


    “怎麽?心軟了,讓我猜猜,是不是心疼你那個撿來的寶貝兒子了,叫什麽……霜霜是吧。”


    “你想對他做什麽?”


    我突然變得警惕起來,手中的刀刃卻已經刺破了陸頁禾的衣服,一點點深入他的肌膚裏。


    “我怎麽敢對他做什麽,不過……”陸頁禾眼神突然深邃:“你說我要是真死在你手中,那孩子會不會沒救了,隻能躺在病床上等死。”


    我手抖,聽了他的話,顫著手想縮回,可刀刃竟然真真的刺了進去。


    “陸頁禾,我認輸,我……任你處置。”


    閉眼,不敢看他胸口蹭出來的血跡,無奈的收了手。


    如果說我前半生最後悔的事就是遇見陸羲柯,那麽我的後半輩子就是招惹了陸頁禾這麽一個瘟神。


    他比陸羲柯更極端,總能準確的拿準我的弱點,然後一擊斃命。


    “嗬嗬。”陸頁禾心情很好,他也不再逼我,俯身貼在我唇邊吻了吻:“乖,你乖乖聽話,我肯定會好好對你的。”


    無力的任他擺布,不敢在反抗。


    陸頁禾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他摟著我的肩掩不住的笑意,然後明目張膽的將我帶進了ik。


    踢開陸羲柯辦公室的門,剛好撞見陸羲柯跟蘇鬱研親密的動作,他那閃躲的眼神令我胃裏一陣犯嘔,將腦袋埋進陸頁禾懷裏半天也沒抬起來。


    “呦,哥跟嫂子都好雅興,大白天都不避諱,看來我們以後得學著點了,你說對吧,慕欒?”


    他存心讓我難堪,逼著我回答,掐在我腰間的手一用力,疼的我皺緊眉頭吐出一個:“是。”


    陸羲柯眼底沉靜如海,鬆開蘇鬱研,燃了一根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看。


    “來這做什麽?”


    他這話是問陸頁禾的,不過眼神卻不肯離開我。


    蘇鬱研見此擋在我身前,一伸手摟住了陸羲柯的胳膊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勾著唇說道:“你這哪的話,當弟弟的來看你這個哥哥,哪有這麽多理由。”


    興許是被陸頁禾那一聲嫂子喊的,蘇鬱研臉上笑開了話。


    借此,陸頁禾也跟著附和道:“嫂子說的對,不過我來這找哥你還真有件事。”


    “什麽?”


    陸羲柯有抿了一口煙,臉色明顯的不悅。


    “老爺子說允了我的婚事,還說讓我見你的時候告訴你一聲,他準備把陸家交給我了,讓你抽個空回去見他最後一麵。”


    這話裏外都透露著炫耀的味道。


    陸頁禾真的變化很大,或許他從一開始的偽善就是裝出來的,想想也是,像他們這種重組的家庭怎麽可能會沒有紛爭。


    然而陸羲柯聽了這些話後並沒有說什麽,他隻是狠狠的悶了一口煙,然後站起來走向了我。


    “你真的要嫁給他?”


    我怔住,抬頭看陸羲柯,卻被他眼中的灼熱逼退,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渴望。


    悶聲不語,倒是陸頁禾眯起了眼。


    “當然,不然哥你以為我……”


    “我再問她!”


    陸羲柯沒來由的怒吼,讓整個人房間的人都瞬間沉默下來,都在靜靜的等著我的回答。


    陸頁禾掐了我一把,有些不耐煩,我懂了他威脅的意思,狠狠的點了點頭。


    “對,我要嫁給他。”


    “哥,你聽清楚了嗎?”


    陸頁禾笑,瞅著陸羲柯笑的陰險,仿佛什麽陰謀得逞了一般。


    笑著俯身吻上我的唇,他就是要陸羲柯明白,所有曾經他在意過的如今都落到了他手上。


    察覺到我想躲開的動作,陸頁禾低身在我耳邊用僅僅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警告道:“想想那個孩子……”


    於是我聽話的任他銜住我的唇,木偶一般的由著他親吻,當著陸羲柯的麵附和陸頁禾,在蘇鬱研詫異的眼神中阻斷了所有的退路。


    “滾!”陸羲柯暴怒大吼:“都給我滾出去!”


    他像頭暴怒的獅子黑著臉毀了一切,發怒將我們全趕了出去,連蘇鬱研都不例外。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麽,可是等到後來我明白的時候卻為時已晚。


    陸頁禾滿意了,他坐在飛機上,止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望著我的眼神讓我發毛。


    “看起來,我哥還挺在意你的嗎。”


    我現在每聽他喊陸羲柯一次哥心中就惡寒一陣,可卻不敢當著他的麵表現出來,隻能佯裝的平靜的問出自己關心的事情。


    “你準備什麽時候捐獻骨髓?”


    “著什麽急啊,等到……我們的婚禮結束之後也不遲。”


    陸頁禾抓著我的手吻了兩下,卻讓我的眉頭緊皺。


    我以為他隻是開玩笑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把我壓到飛機上要帶我會京城,跟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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