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我隻知道自己是被凍醒的,我從迷糊中清醒過來,已經是淩晨五點,空調打得太低了,胳膊上都是一堆的雞皮疙瘩。


    “別坐在地上,涼。”傅瑾陌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他高大的身影站在我跟前,語氣淡淡的,就好像他並沒有一夜未歸,而是他剛剛醒來,看到我這樣不聽話一樣。


    我斜眼看他,昏暗光線裏他的輪廓隱隱約約,深邃的眸子裏閃著微光,星星點點的,我忽然有點煩躁。


    “你回來了?你外公還生你氣嗎?”我將尚且還放在自己懷裏的書收起來,眼皮也不抬的問道。


    他似乎並不喜歡我提這個問題,他含含糊糊的沒有回答,隻把手伸給了我。“起來,到床上去睡。”


    可是我剛站起來,腿都是麻的,站不穩就暈乎往後退了兩三步,結果不小心撞到茶幾上,小腿被劃了一下,疼死了。


    傅瑾陌馬上又慌張了,“粗心”,他不爽的冷哼一聲,緩步朝我走來,一把將我橫抱了起來,往床上走去。


    “陸舒,以後你再這樣,我要打你屁股了...”他一定是在笑,因為他的語氣太自信太坦然了,他伸手來摸我臉蛋,慢悠悠地說,“不過寶貝兒,每當我生氣的時候,你可以別來惹我,就算你惹了我,你也不必記得我說過的話,也不必記在心上。”


    這是解釋嗎?


    我抓住他的手要甩開,可被他緊緊拽著不放,我掙紮兩下,他握得更緊了,甚至拽著我的手腕將我用力往前一拉,我猛地摔在他胸口上,他順勢摟著我,輕蔑的笑聲在靜謐的夜裏特別清晰,“溫順點,陸舒,溫順可愛的女人才招人喜歡。”


    傅瑾陌定定地看著我許久沒說話,而我也靜默地盯著他,我倆像是在進行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好似誰先挪開目光就算輸一般,兩方對峙著,誰也不讓誰。


    窗簾外透進來的微光打在他臉上,他的表情很是玩味,他忽然伸手過來要來抱我,我沒有推開他,他抓著我的手漸漸放鬆,我抽出手腕,反倒是伸手勾住他脖子,曖昧地看著他說:“要想我溫順可愛,可以呀,以後你少跟我發點脾氣,有事出去也得告訴我,聽我的話,在外人麵前給我點麵子,這樣就夠了。”


    傅瑾陌的臉色起先是繃著,聽到又點點頭,眉開眼笑。“好的,我記住了。”


    我覺得真好笑,踮起腳尖迎上他的臉,他眼神跟著我的動作向上,我貼著他的唇,緩緩移動到耳畔,輕輕呼了一口氣,吹著他耳垂。


    他似乎很吃這一套,他的確是很受用溫順可愛的女人,他的身體瞬間繃直了,他攬住我的腰,我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然後我還懷著身孕,肚子越發大了他也不敢碰我,我把他撩得渾身冒火,最後在他抱著我的腳丫子求我喊我姑奶奶,我才肯用手給他解決。


    一個美好的的早晨,結束的時候我去洗澡,我在洗手間透過碩大的鏡子觀察著我的身體,我的肚子圓鼓鼓的,皮膚白皙,也沒有長什麽見鬼的斑點啊妊辰紋啊,哪怕是懷著孕,可我的身體還是美的。


    我在繚繞的水霧裏深深歎氣,宴會上那些女人說得對,我的技術的確很不錯,床上口技手上都很不錯,傅瑾陌這才離不開我。


    洗完澡抹好保養品出來,我走到門口把燈開開,昏暗的室內一下子亮起來。傅瑾陌的臉格外清楚,隔著不遠的距離,我清楚地看見他臉上戲謔的笑意。


    “剛剛還挺累,現在倒神清氣爽的。”他朝著我笑,一臉輕鬆。


    我也僵硬笑了一下,給他找好睡褲,將他推進洗手間。


    這一天之後,我們在別墅裏過了幾天舒坦日子,每日窩在這別墅裏,看看電影烤烤餅幹。傍晚天色暗下來,沒那麽熱的時候。他會帶我出去出門區散散步。偶爾也會陪我逛街,陪我看電影,陪我做一切我喜歡做的事。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的閑適,反倒是我憋不住了,平靜之中的安寧最可怕,在一次酣暢淋漓的親吻之後,我摟著他的脖子開始作了,我說我想回去了,我想我爸媽了。


    他當時還光著身子半摟著我的,他很快便像聽到了人世間最可怕的事一樣,甩開了我。


    “陸舒我現在走不開,你成熟點好不好。”他冷眼盯著我,目光是含恨的冰冷。“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的,你聽話點,給我安慰的待著。”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才好了幾天,我差點又忘了他本質上就是個暴躁公子哥的事實,就算他寵我,也不會放下自己的脾氣將就我。


    可是,我還是難過啊,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在這邊呆了太久了,就想回家了,更何況,我自己身邊覺得不安全,我父母那裏也不安全呢,他不讓我走這是鬧哪樣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懷孕了氣性比較大還是怎麽的,我哭著起身拿起包包就出門,他反倒把門摔得乒乓作響,“走,你走得出這個房門試試”。


    我還真走不出房門,不說外麵的保鏢吧,我沒多少錢,走了又能去哪裏?


    我不得不承認,他果真是捏住了我的七寸,讓我寸步難行。


    我坐在別墅門口的屋簷下,放聲大哭了一場,明明有一肚子的委屈,對上這麽個不懂憐香惜玉的主還真是無處訴說。肺腑裏像是被放置了無數的針絲一樣,絲絲拉拉的無處不痛,還不如給我一刀來得痛快。


    我倚坐在大門口,哭得累了,又灰溜溜的回到別墅,爬起來去浴室洗了個澡。才剛洗完,保姆卻又過來敲我的門,告訴我傅瑾陌說晚上有活動,他要我晚上陪他出去。


    我不知道這個出去是什麽意思,平時我們出去都挺隨意的,而今天,是特意告訴我的。


    我猜到今晚大約不是很簡單,於是跑到衣櫃前,對照著傅瑾陌的喜好,細心的挑選晚上要穿的衣服。


    他喜歡我在床上浪,但他並不喜歡我穿得太奔放,他說自己的女人露給別人看很吃虧,他更喜歡我外麵穿成良家婦女那樣。


    我挑了件前晚剛買還來不及上身的裙子,黑色的雷絲連衣裙,高腰的款式,包裹得嚴實,卻又十分的誘人。


    他挺舍得為我花錢的,買衣服多貴都要買,哪怕是孕婦裙,也特別的有型不至於太難看。


    我出去的時候,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多停留了兩眼,但我們現在到底還算在冷戰,他倒是也沒動我。隻是在到了地方快下車的,他牽住了我的手,一邊故作輕鬆的說:“等下好好的待在我身邊,別瞎跑知道嗎。”


    這點我倒是懂的,我點點頭。


    去的地方是一棟臨海的別墅,幾個人正圍在一起打麻將。看到我們過來,有人從座位上起身來,招呼道:“來,阿陌,坐這裏。”


    傅瑾陌也毫不客氣的拉著我坐過去,屋裏的人太多都是我見過的,太多都在之前沈老爺子的壽宴上就見過,甚至,那兩個肆意討論我的男人也在。


    他們紛紛朝我點頭示意,我也淺淺的扯了下嘴角,算是打了招呼。我對著鏡子演練過,就這個微笑的弧度,是最美的。


    我神色自然的走到傅瑾陌身邊坐下,微微彎下腰看他,打牌的空隙他往後錯了錯椅子,伸臂將我攬入懷中,唇湊到我耳邊,不輕不重的叼了下我的耳珠。


    他就跟沒事人一樣,仿佛我們下午沒有幹過一架。


    坐我對麵的男人轉頭來看我們,然而,當他的目光不經意的從傅瑾陌身上掠到我身上的時候,卻呆滯了片刻。


    這不是秦頌嗎,我頓時有些尷尬,我明白了,他們這一夥人年齡相仿,又都有錢,朋友圈應該都是重疊的吧。


    秦頌的目光弄得我很是尷尬,我拂了拂耳邊散亂的頭發,故意別過頭去在傅瑾陌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幸福的埋進他懷裏,避開了對麵男人的視線。


    我努力的裝作不在意,我低著頭買在他懷裏不敢抬頭出來,傅瑾陌卻淺笑著仿佛毫不在意他人的調侃,一把將我的腦袋揪起來,命令我替他抓牌。


    我也像模像樣的替他打牌,我一手勾著他的脖子,一邊探身去抓牌,我的裙子不算太長,北方人的皮膚是比不上我的,我的腿部皮膚很白皙,等我發現幾個男人的視線都往我大腿上飄的時候,都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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