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教授彎下腰去撿筆,他的手卻一直在抖,我知道自己的話肯定是觸碰到他內心的什麽了,但是太多的疑惑壓在心裏,實在是不問不快。


    我站起身走到劉教授旁邊,原來他剛才一直在畫圖,都是些巫舞的分解動作,比較特別的是,一副巫舞的分解圖中,劉教授在圖中人的身體裏畫了很多條細線,還有很多點。


    “那些線是氣脈,點是穴位嗎?”我問到,劉教授點了下頭:“嗯,雖然西方醫學並不承認氣脈的存在,但是我們中醫是認定的,並且通過氣脈來治病。”


    我輕輕點頭,推測道:“那你畫這些分解圖,是想研究巫師在唱巫詞的時候,身體的氣脈走勢嗎?我看一個分解動作中,有些氣脈會互相阻擾,有些則會互相加強。”


    “是的,當兩條氣脈互相加強時,上方的穴位就會全通狀態,而在阻擾時穴位則會暫時關閉。巫音巫舞是同步的,一句巫音配合相關的穴位共同作用,才會發出最大的效果。”劉教授說到,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悟性很高啊,看一下就知道我在研究什麽。”


    我尷尬的笑了笑,岔開話題道:“傳說這些巫音巫舞都是上古天神傳下來的,那些天神真的能夠呼風喚雨,移星轉月嗎?”


    劉教授笑著搖了搖頭:“剛剛還說你聰明,但是現在又不行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所謂天神也是由人而來的,人的修為很高,思想境界高,弦能量增強,與我們尋常人不在同一個頻率了,如果他們不主動降低弦能量,我們就無法看見他們,所以被理解成神。但神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他也要受到當時文明發展的束縛,當然那些隻是初成神時的狀態,隨著時間推移,他們在成神後也會繼續修煉,弦能量繼續增加,不停的遞增,能量越來越大。但是再大,也不可能大到去幹擾星辰,因為移星轉月之力,以我們人類自身的力量來算,是無窮倍數。”


    “那這些巫音巫舞總是天神傳下來的吧?”我問到。


    “天神隻傳了一支巫音下來,就是巫音之祖九歌。當時的天神對現在而言應該是至尊神了,天神交給黃帝九歌,黃帝在遇到不可解決的麻煩時,便舞唱九歌,身體穴位配合下發出特殊的九歌之音,就會傳到強弦能量結,也就是神界,神感應到黃帝有難就出手相助。”劉教授說到,“但是以黃帝當時的修為,想必也已經進入強弦能量界了。”


    f#最◇d新章…節f上


    看劉教授比剛才要放鬆了很多,我弱弱的問道:“那當初你們去內蒙找到的薩滿教老巫師墳墓,那個巫師是不是也已經進入高弦能量界,所以對於你們闖入並拿走他的東西很憤怒,才加害於你們?”


    氣氛又緊張起來了,看劉教授的樣子是不想回答我這個問題,正尷尬時,門開了,鄧芝拎著一袋菜進來,大聲道:“教授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口味的菜,所以什麽都買了些來。”


    “沒事,我不挑的,有什麽吃什麽。”劉教授笑著打破了剛才的緊張氣氛。


    我也趕緊過去幫鄧芝拎菜,劉教授也進了廚房要幫忙,鄧芝把他推了出去,說道:“教授你就給我個機會巴結你吧,萬一我結不了業,還要找你私下幫忙呢,所以你就等著吃就行了。”


    劉教授笑著繼續去畫圖了,在洗菜時,我輕聲對鄧芝說道:“我剛剛問了劉教授為什麽他們一行人從內蒙回來後,死的死癲的癲,就隻剩下他一個人好好的了。”


    鄧芝誇張的張大嘴,用更低的聲音問道:“那教授怎麽說?”


    我搖了搖頭:“沒有回我。”


    飯菜做好後,鄧芝從袋子裏拿出一瓶白酒,說道:“菜這麽多,喝點酒吧教授。”


    劉教授笑了笑並沒有推辭,坐下來跟我們兩個一起喝酒,喝了兩杯後,劉教授長長的舒了口氣,對我說道:“如果我小孩沒有去世的話,他也應該跟你一樣大了。”


    鄧芝對我使了個顏色,桌底下用腳碰了我一下,我也順勢問道:“那他是怎麽離開的啊?”


    劉教授抿了口酒,眼眶有些濕潤的說道:“我妻子帶著他出去買菜,經過一塊工地時,上麵掉了塊木板下來,砸中了他們。”


    鄧芝連忙給劉教授把杯子的酒滿上,劉教授又喝了一口,笑道:“好久都沒有這樣吃過飯了,有些感觸,讓你們見笑了。”


    “千萬別這麽說,教授你是好老師,跟很多胡亂叫囂的板磚叫獸不一樣,我們都是很尊敬好老師的,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鄧芝趁機拉近距離到,“當然,要你願意。”


    教授笑了:“當然願意,我帶過很多學生,每個學生在我帶的期間,我都將他們視為自己的孩子。”


    劉教授可能因為有個鬱結一直壓抑在心裏實在難受,喝了點酒話就多了,也需要釋放一下,便再次鬆口對我說道:“你剛剛問我為什麽從老巫師墓地回來後,死的死瘋的瘋,隻有我一個好好的。我雖然沒瘋沒死,但是我付出的代價比瘋死還要重。”他苦笑了一下:“你要永遠記住,人做錯了事就會付出代價,如果你是一個團隊的首領,你做錯了事就不隻是你付出代價,整個團隊都會受拖累,當涉及到團隊命運時,永遠不要自私!”


    我憨憨的點著頭,這時有人敲門,劉教授懵了一下,說道:“物業費我已經交了啊!”


    “我去開門吧!”我說著起身去開門,是個三十來歲的小青年,穿著西裝皮鞋,頭發也梳理的很幹淨,看到我後愣了一下,側頭對劉教授道:“教授!”


    劉教授站起身,笑道:“秦關,你怎麽來了?”然後對我和鄧芝說道:“這是你們師兄,比你們高三屆。”


    我和鄧芝齊齊喊了聲師兄,鄧芝去拿酒杯給秦關倒酒,秦關拒絕了,對劉教授說道:“教授我有些發現本來想告訴你的,現在看樣子不方便,我晚點來找你吧!”


    劉教授擺手道:“這些都是你師弟師妹,沒什麽不方便的,有什麽你就說吧。”


    秦關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是關於山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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