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薑芷羽正托著香腮半伏在書案上休息,一旁是摞得整整齊齊的奏折。


    一個多月來,她化身成為了無情的批閱機器。


    也幸虧之前趙昊給她補旳知識比較多,不然還真有些應付不過來。


    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荒國的國情也比較簡單,隻要遵循兩條規則,就肯定不會出大問題。


    一,荒國最大的困境就是窮,凡是有利於發展生產力的,可勁兒支持。


    二,荒國最強的點就是百姓向心力強,凡是利民的事情,可勁兒去做。


    這兩點也有不少重合的地方,總之就是盡量讓所有人都有工作做,財政缺口由朝廷補上,隻要百姓富起來,他們交稅就多,國家也能富起來。


    一開始,薑芷羽做得很順手。


    但慢慢的,荒國底子薄弱的問題開始慢慢顯露出來了。


    缺錢!


    是真的缺錢!


    甲申七子帶來了農肥、冶煉、織機等等一係列能夠提高生產力的財富,但每一樣東西想要實施都需要錢。


    場地需要錢,選址建造都是巨款,不可能一兩個基地就能滿足全國的需要。


    人力需要錢,這些東西都需要人來生產出來。


    培養人才也需要錢,總不能靠甲申七子滿國跑,四處指點專業意見吧?


    錢!


    給!


    一定要給!


    一開始,戶部還能支撐。


    但慢慢的,戶部也開始捉襟見肘。


    薑芷羽沒辦法,隻能調用天香閣、心悅茶樓、瑤池的金庫,就連羲和天的也調用了一部分。


    但很快,這一部分錢也快用完了。


    誠然,趙昊靠這些產業撈了很多錢,但這個“多”也是相對而言的,對於個人當然多,對於國家也不算少,但想要搞定全國範圍內的產業升級,隻能說是杯水車薪。


    底子最厚的羲和天還有不少錢,但若是再大規模調用,必定會在齊國那邊露出貓膩,若是把羲和天暴露,很可能會影響後續的布局。


    荒國的盛世必會到來。


    若按常理來說,並不用急於一時。


    但趙昊很早之前就給他傳過音,說三年之期一到,隻要魏國一動手,天下必亂,整個六國疆域,都會變成一個絞肉場。


    留給荒國的時間並不多。


    必須在三年之期到達之前,就具備充足的戰略資源。


    如此一來,前期的投入實在太多了。


    “陛下!郭譚郭大人求見!”


    一個小太監在門外請示道。


    一聽到“郭譚”這個名字,薑芷羽就愁得腦仁疼。


    因為這位郭大人不是別誰,正是如今的戶部尚書,以前薑芷羽還當公主的時候,根本就不認識他,隻聽趙昊說過他有一個叫郭答的兒子。


    結果現在,薑芷羽一天見他八遍。


    而見麵的原因也很單純,隻有四個大字:戶部沒錢!


    建廠沒錢,招人沒錢,培養人才也沒錢。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沒錢!


    薑芷羽不想見郭譚,但又不得不見,因為戶部沒錢也不是郭譚的過失,畢竟這一個月來,朝廷的開支實在太大了。


    “傳!”


    不一會兒,一個愁容滿麵的中年人半低著頭趕了過來,恭恭敬敬行禮:“參見陛下!”


    原本的郭譚,可以稱得上是意氣風發。


    雖然在荒國,文官的地位要差武將一大截,但他這個戶部尚書還算受到器重,因為皇帝需要他幫忙搞錢。


    每天政務雖然累,但有條不紊,從來沒有為難過。


    雖然已經年近五十,卻看起來相當年輕,不但有年輕人的鋒芒,還有中年人的睿智自信和沉穩,家裏的侍女有時候看到他都會臉紅。


    結果現在,因為財政問題為難了一個月。


    腦袋上的白頭發一根接著一根,麵容也蒼老了許多。


    都是沒錢鬧的!


    臣子到來以後,薑芷羽愁容盡去,神情中帶著一絲威嚴:“郭卿家有何要事啊?”


    郭譚歎了口氣:“陛下,七城冶鐵窯已經開始建造,隻是如今撥的錢,隻夠建成,騰不出雇傭工匠苦力的工錢。


    雖不急於一時,但工部的齊大人又找上臣了,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若到時沒有錢雇傭工人,這建窯的錢就白花了。”


    薑芷羽問道:“所以你今天過來,又是朝朕要錢?”


    一個“又”字,把倆人都整沉默了。


    郭譚一臉苦相。


    他能有什麽辦法?


    他也很委屈啊!


    戶部這一個月的開支,比以前一年都多。


    如果現在在位的是別的皇子,他早就化身噴子朝堂開罵了,畢竟哪有這樣急功近利的?


    可惜,麵前的人是薑芷羽,絲毫噴不得。


    雖然鎮國公和神武大將軍都不在朝堂當中,但鎮國公這三個字就是荒國的定海神針,如今薑趙成為一家,根本沒有人能撼動薑芷羽的權威。


    更何況,薑芷羽雖然有些急功近利,但這一切都是為了荒國。


    如果真能撐過這一段時間,荒國必定能以極短的時間步入到盛世之中。


    而且一個月前,趙昊處理逐夷城百姓的手段相當高效,而且得民心,雖然耗時耗材耗力,但卻一勞永逸地解決了逐夷城的隱患。


    絕大多數有異心的人,全都哢嚓了。


    而正常老百姓的利益沒有受到絲毫損害,甚至還帶薪度假了一個月。


    由此可見,這夫婦倆是真心對百姓好,而且頗有治國手段。


    有威嚴,有手段,有仁心。


    這種皇帝能頂撞麽?


    明顯頂撞不得!


    但問題是真沒錢啊!


    薑芷羽也有些無奈,一般來說都是皇帝問戶部要錢的,但現在荒國上下都窮個叮當響。


    讓他拿錢,是為難他。


    自己拿錢,是為難自己。


    她沉思片刻,淡笑著說道:“郭卿家莫急,飛魚衛在霽城又查到了一家為富不仁偷稅漏稅的世家,三天以內罰款就到了。”


    郭譚:“……”


    雖然有些無奈,但不得不承認有一點,飛魚衛的確緩解了不少財政壓力。


    那幾座比較富庶的大城,總歸會出現幾個不那麽幹淨的大家族,以前為了國內穩定,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隻能拿他們開刀了。


    也不弄死他們,就是割肉,把他們的金庫給割了,但不能傷到根本,不然影響到生產力就不好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此次能籌來多少金?”


    薑芷羽笑道:“五萬金還是有的,郭卿家隻管放心去做便是。”


    五萬金……


    郭譚苦笑一聲,同時開了七個窯廠,五萬金又能撐多久?


    他猶豫了一回兒說道:“陛下!不如我們接受齊國和寺廟的……”


    這一個月荒國動靜頗大,怎麽可能沒有引起其他國家的反應?


    前些天,齊國商團來訪,表示願意在荒國各個產業投資,而且要派遣工匠來援助友邦。隻要薑芷羽點頭,就能獲得近八十萬金。


    還有魏國最大的寺廟,想要來荒國建一座廟宇,願意出三十萬金。


    除了他們,還有其他幾國的人。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薑芷羽打斷了:“此事絕不可能,郭卿家以後莫再提及此事。此番舉措有關我荒國興國大計,絕不可能被別國分一杯羹。若是把機密竊去,豈不是給他人做了嫁衣?”


    郭譚張了張嘴,還準備說什麽,卻聽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陛下,該用膳了!”


    這個聲音中氣十足,聲線清朗,明顯不是太監的聲音。


    郭譚轉頭看去,一個身材挺拔,麵目俊朗的青年提著食盒走了進來。


    他不由有些錯愕。


    才短短一個月沒見,趙昊氣色怎麽變得這麽好了?


    而且體內真氣澎湃,至少也有三品的修為。


    這……


    薑芷羽看到趙昊過來,也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笑意,隻不過顧及到有臣子在,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趙昊自顧自地走過來,打開食盒,然後問道:“陛下!郭尚書為荒國勞心勞力,我也給他盛一碗吧!”


    薑芷羽笑著點了點頭:“理應如此!”


    郭譚聞言,受寵若驚,連忙拱手道:“謝陛下!”


    趙昊飛快盛了三碗,把其中一碗放在了薑芷羽的麵前:“陛下勞累,你先用膳,我跟郭尚書去門口曬曬太陽!”


    “嗯!”


    薑芷羽笑眯眯地看他了一眼,有相公為自己出頭的感覺,還真的好。


    趙昊笑了笑,便將一碗塞到了郭譚手中,自個兒端著另一碗朝外走去:“走!老郭,曬曬太陽去。”


    郭譚瞅著碗裏的雞湯,隻能跟過去。


    很快,兩個人在乾清宮正殿前的台階上,肩並肩地坐下。


    “老郭!京都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這陣子你辛苦了!”


    趙昊語氣神情頗為真摯。


    郭譚歎道:“為君分憂本來就是我們臣子應當做的事情!”


    他不由多看了趙昊一眼。


    說實話,哪怕是在薑芷羽登基的時候,他都覺得趙昊不過是個公子哥,隻不過會做生意會寫詩而已。


    但逐夷城事件以後,他把趙昊以前做的事情全都梳理了一遍,才發現這個人是真的有才華,而且真的能隱忍,心中也不免多了一些佩服。


    趙昊笑了笑:“什麽為不為君分憂的,不管皇帝還是大臣,其實都是為民分憂。這段時間你們文臣愁,陛下也愁,為的是什麽,不就是讓一萬萬荒國百姓以後不用發愁?”


    聽到這話,郭譚不由沉默了。


    娘的!


    格局忽然就高了起來。


    他歎了一口氣:“那我再想想辦法吧!”


    趙昊晃了晃手中的雞湯:“對!咱們吃得苦中苦,百姓方為人上人!這一碗雞湯,我敬你!”


    說罷,一飲而盡。


    郭譚點了點頭,當即也準備幹了。


    結果剛入口就發現這雞湯不對勁,心中不由大吃一驚。


    沒想到趙昊這句“咱們吃得苦中苦,百姓方為人上人”不是虛言,這苦他是真能吃啊!


    真是個狠人!


    強忍著奇怪的味道,郭譚一狠心,就把雞湯一飲而盡!


    趙昊看得老懷甚慰。


    這老頭能處,有雞湯他真敢喝!


    他不由興奮道:“好!郭大人果然有氣魄,以前總聽有人說咱們荒國的文官就是搞後勤的!但現在我趙某人就敢當著天下人的麵說一句:誰說站在光裏的才叫英雄!”


    一句“誰說站在光裏的才叫英雄”搞得郭譚熱血澎湃,他咬了咬牙:“皇夫陛下放心,郭某自然會替百姓分憂!皇夫陛下名下的產業我們都聽說了,凡是能拿出的錢都已經掏幹淨了……”


    趙昊深以為然地插了一句:“可不咋的!我們天香閣的姑娘,現在都是為國賣身!”


    郭譚:“……”


    本來情緒都到位了,結果直接一句話被趙昊整不會了。


    他又醞釀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趙大人辛辛苦苦做生意,賺到的錢都捐給了國家,我們若是落後豈不是對不起讀了那麽多年的書?


    我這就去找同僚募捐,本來這些家底也都是朝廷賞下來的俸祿,如今國家急需錢解燃眉之急,我們又豈有藏著掖著的道理?”


    趙昊大受感動:“此話當真?”


    郭譚點頭:“當真!雖然湊不了什麽大錢,但湊個十幾萬金,還是沒有問題的!”


    “那……便多謝了!”


    趙昊認真地點了點頭:“此等興國大業,我們趙家也不會錯過,不如明日正午就在東市正門前舉行募捐儀式吧!”


    東市正門……


    郭譚忖了忖,東市乃是整個荒國最大的貿易區,裏麵有不少國內外的商人攤販,每天中午都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莫非趙昊是想著靠這個,吸引更多的人募捐?


    可效果能好麽?


    最多也就是吸引不到一成的富人,畢竟大家的錢也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不過既然趙昊這麽說了,他跟著辦就行。


    文官集團那邊肯定不成問題,因為之前他們都是跟趙家隱隱站對立麵的,雖然這一個月女帝幾乎沒有對他們采取任何手段,但心中肯定難免惴惴。


    捐款能捐出一個心中安定,肯定一點問題都沒有。


    況且這次是真的興國大業,等成了以後,可是要記在功德簿上的。


    郭譚站起身,衝趙昊拱了拱手:“那我這便去通知同僚!”


    “有勞!”


    趙昊衝他拱了拱手,便目送他遠去了。


    隨後,才把兩個碗收起來,一步一顛地回到了正殿內。


    而此時薑芷羽已經屏退了宮女太監,剛等他進來就撲倒在他的懷裏。


    “小先生,我好累啊!”


    趙昊瞅著小狐狸的腦袋埋在胸口,不由想到了那段窩在家裏補課的時光,每天夫妻兩個活動的場所隻有兩個。


    一個是書案前,一個是床榻上。


    這麽一句“小先生,我好累啊”,差不多就相當於更換場所的暗號。


    於是趙昊懂了。


    一個時辰後,薑芷羽枕著趙昊的胸口,聽著強有力的心跳聲,感覺安心無比。


    她明顯已經有些困了,卻還是開口問道:“我們真的要讓他們捐款麽?即便真能帶動其他富人捐,也最多到二十五萬金,冶鐵窯的窟窿倒是能堵上,但其他的還是……”


    趙昊笑了笑:“捐倒不是不能捐,不過如果隻是靠捐,最多也就填這一次窟窿,下一次窟窿就沒人願意來填了!”


    薑芷羽愣了一下:“可要是不捐,國庫裏的錢是真的不夠,總不能讓羲和天的錢全都調過來吧?”


    趙昊捏了一下她的臉頰:“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總之我能向你保證,從明天起荒國就不會缺錢了!”


    薑芷羽眼睛一亮:“真的假的?”


    雖然是個疑問句,但她還是對趙昊充滿信心,因為趙昊從來沒讓她失望過。


    趙昊笑道:“當然是真的!總之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如果相公回來之前你發愁,相公回來之後你還發愁,那相公不是白回來了?”


    “嗯!”


    薑芷羽點了點頭,便徹底放下了心事,心弦這麽一鬆,很快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趙昊則是起身整理好衣服,直接離開了乾清宮。


    離開皇宮之前,他去了中禦府揪了幾個太監:“你們去齊國使館,白馬會館,還有魏國那位高僧住的客棧,通知他們想要做生意的,今天晚上戌時務必到鎮國府報道,不然後果自負。”


    “是!”


    “是!”


    “是!”


    幾個太監紛紛應答,立即準備動身,要當著趙昊的麵表現一把。


    隻不過趙昊速度太快,丟下一句話就直接離開了。


    幾個太監悻悻彼此對視,動作也慢了一些,畢竟現在距離戌時還早得很。


    動作一慢,便不由得竊竊私語起來。


    “你們說皇夫陛下這是什麽意思?”


    “莪聽說最近朝廷財政緊張,戶部那邊早都掏不出錢了!”


    “我外甥就在秦府給秦恪大人當隨從,聽到了幾個大人談論,說皇上乃是百年難遇的雄主,新政也都是利國之舉,隻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反正我知道哪些別國的王八蛋就是來趁火打劫的,皇夫陛下不會想跟他們合作的吧?”


    “呸!這些不是我們這些內官能夠議論的,總之皇夫陛下的命令就是皇上的命令,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聽了便是。”


    “對對對!出發吧!”


    ……


    黃昏時分。


    夕陽低垂。


    夏初的溫度已經有些高了,即便到了傍晚餘熱都有些熏人。


    涼亭下,趙昊穿著短褂,大咧咧地躺在搖椅上一晃一晃。


    “紅苓姐,酸梅湯!咕嘰……真好喝!”


    “紅苓姐,葡萄!哎……針不戳!”


    “紅苓姐,櫻桃!”


    紅苓笑吟吟地坐在旁邊,溫柔地朝趙昊嘴裏喂著各種東西。


    “切!”


    洛水抱著劍,靠在涼亭的柱子上,滿臉都是嫌棄的神色。


    趙昊有些不滿:“紅苓姐待見我才喂我,我待見紅苓姐才讓她喂,你這麽切一聲到底是對誰不滿?”


    “嗬……”


    洛水別過頭,繼續不理人。


    趙昊咧了咧嘴,他隱隱有種感覺,經過那一個月的特訓,洛水個子變得高挑了些,性格好像也成熟了不少。


    而且……好像沾染上了一些鹿味兒,這莫名奇妙的占有欲。


    也幸好喂自己的是跟她關係挺親密的紅苓,這要是換做寧婉梨侯桃桃,估計她早就拔劍了。


    不過換做寧婉梨侯桃桃,應該也不會給自己喂櫻桃葡萄啥的。


    嘖嘖!


    也不知道有朝一日能不能吃到……


    “來了!”


    洛水忽然神情一凜,“鏗”得一聲抽出了長劍。


    趙昊撇了撇嘴:“誰來了?”


    洛水眼神不善:“你前妾!”


    趙昊:“……”


    仔細觀察了一下明心文星,代表侯桃桃的星子的確更近了。


    嘶……


    這妮子修煉有成以後,感知力敏銳得有些嚇人啊!


    紅苓則是問道:“什麽前妾?”


    趙昊嘿嘿笑了笑:“就是我圖侯桃桃的家產,於是納她為妾,最後一腳把她踹了,然後分走了一半家產。”


    紅苓掩嘴輕笑:“啊這,公子如果你再納她一次,豈不是能再分走一半?”


    “胡說八道!”


    大門外傳來一個淒厲的聲音。


    幾人轉過頭一看,發現身穿白裙麵帶白紗的侯桃桃正氣得渾身顫抖。


    趙昊咧了咧嘴,一本正經地解釋道:“紅苓姐,賬不是那麽算的!我在萬妖國的時候,身上毛都沒有一根,所以才能分走她一半,如果這次再娶她,得算上我所有的家產,如果再和離,鎮國府都得被她分走一塊,那不是血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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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桃桃:“???”


    趙昊笑道:“桃桃,我知道我還欠你一個洞房,但你也不用如此心急啊!”


    侯桃桃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評定下來,不想跟他拌嘴,便直接了當地說道:“此次本座前來,主要是為了商談國事,還請趙公子放得尊重些!”


    “國事?”


    趙昊挑了挑眉:“你真跟寧婉梨那娘們蛇鼠一窩了?”


    侯桃桃哼了一聲:“本座如今已是自由身,想跟誰合作就跟誰合作。”


    “行吧!”


    趙昊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擺了擺手道:“既然是來談生意的,那勞煩桃桃仙子在旁等一會兒,等人到齊了再一起商量。對了!”


    他看向紅苓:“紅苓姐,梅蘭竹菊不是養了幾缸足底絲芭的魚麽?快讓她們端出來讓桃桃仙子享受享受。”


    紅苓抿嘴一笑:“桃桃仙子稍候!”


    說罷,就站起身準備離開。


    侯桃桃嚇了一跳,連忙阻止道:“不必了!本座不缺錢,等要事商議完之後去瑤池便可,趙公子倒也不用這麽殷勤。”


    她來荒國也半個月了,整天都住在瑤池裏麵享受,她倒是挺喜歡足底絲芭這種服務。


    但在這裏……當著趙昊的麵……


    她現在還記得當時在九州鼎裏麵的時候,趙昊盯著自己腳的眼神。


    一想到這個,她的腳背就忍不住繃緊,若不是沒有腳站不住,她甚至想把腳背在身後。


    正在這時,門口響起一個聲音。


    “阿彌陀佛!”


    趙昊轉頭一看,門口站著一個相貌俊朗的青年和尚,約莫三十左右的模樣,卻已經有了宗師級修為。


    天才啊……


    看到這和尚,侯桃桃不由皺起了眉頭:“法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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