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凰禾警報以後,趙昊就飛快趕到後院。


    剛進屋,他就捏起了錠子。


    “媽的,人呢!”


    “早走了!”


    凰禾盤膝坐在床榻之上,撇了撇嘴:“那和尚就算再囂張,也不敢在鎮國府裏搶東西啊!不過他把神識鎖在你的住處掃了好幾次,也是相當目中無人了!”


    趙昊啐了一口:“麻辣個靶子旳,我就知道這些個東西不規矩,你就這麽把他放走了啊!”


    凰禾笑了笑:“倒是沒有,神識跟他硬撼了一波,他應該也受了不輕的傷,沒個四五天應該恢複不了了!”


    趙昊皺了皺眉:“凰禾姐,這個禿驢實力怎麽樣?”


    凰禾忖了忖:“真實實力應該跟沈鎏差不多,宗師之中應該能排行前列,若以死相博,應該能在我手下撐一炷香。”


    “牛逼!”


    趙昊不由伸出大拇指,凰禾姐還是頂的。


    在萬妖殿的時候就聽黑臉漢說,凰禾以一己之力能對抗赤練真君和虎王,宗師境界當中,她應該是真真的天花板了。


    “對了凰禾姐,你來這裏多久了?”


    “半個月了吧!”


    凰禾伸了個懶腰:“養好傷以後我就直接來了,近些日子有不少宵小想要打探鎮國府的情況,不過都被我嚇走了,這和尚倒是個異類。”


    趙昊眉頭鎖了起來,這個消息他回來的時候就聽說了,不過薑芷羽也早有安排,自從趙家爺仨兒離京,她就把淩無晝安排到了旁邊住。


    隻不過隻論個人戰力的話,淩無晝在宗師之中隻能排名中遊,神識方麵會被很多人壓製,如果不是凰禾在這裏,保不準那個禿驢會做出什麽事情。


    這個逼,不是善茬。


    “能弄死麽?”


    “能!”


    凰禾笑了笑:“如果你鐵了心要殺他,我還是有辦法的,不過此人在小西天地位頗高,雖然佛門不能直接對你造成影響,不過他們在楚國外門勢力頗多。”


    趙昊撇了撇嘴:“那還是算了,荒國騰飛之際,沒有必要惹上這群苟吉巴貨。”


    倒不是他慫,楚國那幫和尚如果真敢過來。


    來一個,他就敢殺一個。


    但如果派些外門弟子暗殺人才,或者毀壞田地,那是真特娘的防不住。


    距離三年之期還有兩年半,沒必要因為這些吊人浪費精力。


    “對了凰禾姐!”


    趙昊決定還是問一問:“我在萬妖國的時候聽鹿芊芊說,洛水她隻有鳳體沒有鳳血,你能不能給我講講怎麽回事?”


    他當時聽鹿芊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相當好奇,不知道洛水究竟是個什麽情況。那麽小就送到了鎮國府,說沒有隱情是不可能的。


    凰禾麵色一僵:“啊這……你要不還是別打聽了,現在真不太適合跟你說。”


    趙昊咂咂嘴:“那啥時候跟我講!”


    凰禾沉思良久:“等我想好怎麽編以後,會告訴你的!”


    趙昊:“……”


    凰禾笑哈哈地掀起被窩,衝他招了招手:“天都快黑了,沒啥事就先睡覺吧,我在穀裏養傷的時候抱得都是師姐妹,她們一個個都柴兒吧唧的,還是抱著你舒服。”


    趙昊不由多瞅了她一眼。


    感覺可能是她把穀裏長身材的都給吃了,所以師姐妹才都會比較柴。


    不過家裏有一個凰禾,他的確是安心多了。


    不管宗門還是妖族,想要進荒國還不受國運排斥,至少也要神通境以下,而且大多數隻有在替各國朝廷辦事,被皇帝批準的時候才能短暫豁免國運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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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沒有朝廷是不妨宗門的。


    即便是楚國這種差點被佛門鳩占鵲巢的國家也是如此。


    所以像凰禾這種永久豁免的VIP少之又少,有她坐鎮,至少後院不會有任何問題。


    對於這種大腿……


    你想睡就陪你睡咯!


    趙昊乖乖地躺了過去充當抱枕,體驗到了久違的窒息感。


    他這是為了荒國。


    絕對不是為了自己。


    對!


    就是這樣。


    ……


    翌日清晨。


    天還沒亮,趙昊就早早地起床了。


    稍微洗漱了一下,就興衝衝地跑到了皇宮。


    作為臣子,伺候伺候皇上不過分吧!


    於是很快就日上三竿。


    兩人這才乘著龍輦來到了東市門口。


    東市乃是京都最熱鬧的地方,除了一些隻適合私下談的大宗生意,其他大大小小的交易,有八成都是在這裏完成的。


    今天,東市比起往日都熱鬧了幾分。


    因為就在今天早上,禮部的人早早到了這裏搭起了高高的台子,看起來分外莊重,戶部的官員也趕來了不少,還帶來了一個超大號的紅色箱子。


    看起來就跟萬民祠的功德箱差不多。


    一瞅就知道是來募捐的,頓時就匯聚了不少人。


    人一多,就比較容易討論。


    “這又是哪裏發生天災了?記得上次募捐都前年了吧?”


    “快拉倒吧!自從趙昊把九州鼎扛回來,咱們荒國都風調雨順的,怎麽可能有天災?”


    “還叫趙昊?你不要命了!現在得叫陛下,皇夫陛下!”


    “你們關不關注時事啊?現在各地都在建官窯建官坊,朝廷撥了一大筆巨款,連各地衙門也墊了不少,估計快沒錢了吧?”


    “這……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啊,隻靠募捐恐怕不行吧?”


    “說好要帶百姓一起賺錢的,結果錢還沒賺到,先讓捐錢是怎麽回事?”


    “嘿?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識大體,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你怎麽陰陽怪氣的?”


    “這還不簡單麽?你看他領子上繡的徽記,是晉國梁家商號的夥計,估計狗糧給夠了,過來黑咱們荒國朝廷的!”


    “我說呢,原來是給別國跪下的狗!”


    “你特娘的!反正我不捐,你們誰愛捐誰捐!”


    “喲……狗夾著尾巴逃跑了!”


    “不過說真的,這次募捐還是量力而行吧,畢竟窟窿實在太大了,根本不是一次兩次募捐能搞定的,別國家還沒興盛起來,自己家倒是先垮了。”


    “言之有理,不過我最近手頭比較寬裕,等會捐三四個大錢!”


    “話說以前國家缺錢的時候,不是會開賭局麽?”


    “是啊!這麽優秀的傳統怎麽丟了啊?”


    一時間,東市門口熱鬧非凡。


    口口相傳之下,京都中不少想捐錢的百姓都趕了過來。


    對於這次朝廷的大動作,不少人都是十分支持的,別管捐多還是捐少,都是一份心意。


    對街的茶館二樓,雅間之中幾雙眼睛看到下麵的盛況,不由有些感慨。


    這些人不是別誰,正是昨晚去趙昊家開會的幾個人。


    羋嵐不由感慨:“不得不說,荒國朝廷的確深得民心,若此番募捐發生在楚國,定然不會有這麽多百姓響應。”


    言語之中,不乏敬佩之意。


    雖然以前他們就知道荒國皇室向來對百姓很好,但其實並沒有很深刻的概念。


    因為什麽?


    因為荒國窮啊!


    這麽窮的國家,就算你對百姓再好,百姓過得好麽?


    就像是一個窮小子,對喜歡的姑娘再好,姑娘都不一定看得上你!


    但看今天的樣子。


    若是窮小子對姑娘掏心掏肺,說不定真能打動她的心。


    至少眼前的盛況,能讓眾人看出,荒國的百姓是真的愛自己的國家。


    賀英感慨之餘也鬆了一口氣:“原來趙昊的應對策略,隻是讓百姓募捐,雖然能夠募集一些錢財,不過也就如此了!”


    其他人紛紛點頭。


    “既然這樣,那些興國之術我們便不要了,為一些蠅頭小利,平白讓荒國宣揚自己的威嚴著實沒有什麽必要。”


    “是極!荒國這麽亂搞,已經是把整個國庫掏空了,三年之期一到,必將騰不出軍費,到時候把他們平推即可。”


    “對!到時候什麽興國之術,全都搶過來,也省得他們在我們的地盤白當好人。”


    眾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真要算起來,中原五國家底都比荒國豐厚很多。


    即便是三線作戰多年的魏國,硬掏國庫的話拿出的錢也比荒國多很多。


    這麽廣開官窯和官坊,中原五國任一個來了都有些頂不住,最多財力雄厚的楚國能夠冒險一試。


    不是說他們的錢不夠,而是但凡是個國家都要有各種穩定的出財口,能騰出的現金流真的不多。


    這麽大的窟窿指望百姓來堵?


    真有你的趙昊!


    一時間,不少人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原本輕微的焦慮感,也變成了看戲的心態。


    太陽緩緩爬升,儼然已經接近正午。


    午時剛到,就有幾十輛馬車陸陸續續從京都各地匯聚而來,下車的人都是身穿官服,來的時候都親自提著大大小小的箱子。


    樓上的人紛紛側目。


    “難怪!原來趙昊不是讓百姓捐,而是將目光放到百官身上了。”


    “這樣的話的確能捐不少錢。”


    “不過我聽說荒國的文官很清廉啊,薑崢在位的時候沒少管他們,敢明目張膽貪的一個都沒有。”


    “看吧!”


    “哎?怎麽商人打扮的也開始湊熱鬧了?”


    樓下越來越熱鬧。


    以丞相為首的文官都已經到了,他們一個個麵色凝重,不少人都覺得這是趙昊給他們的政治考驗。


    因為女帝上位之後,飛魚衛雖然做了一些整改,但最多也就是把那些吃相特別難看的官員整治了一番,那些大多都是替薑崢做髒活的,拔除掉也是理所應當。


    對於正經的朝臣,他是一個都沒動。


    但政治鬥爭哪有不流血的?


    也幸好現在國家缺錢,趕緊趁這個機會表表忠心,凡是能動用的錢全都拿出來了,若不是時間太過緊急,他們甚至會變賣家裏的東西。


    若是把房產都給賣了,說不定能湊出好幾倍的價錢。


    人群裏麵也摻雜著不少輪休在家的武將。


    隻不過他們一個個呲著牙笑得很開心,就連馮大鈞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心事,搞得那些文官都莫名其妙。


    大哥!


    上次太和殿前,首號戰犯就是你啊!


    然後,馮大鈞打開了滿箱的黃金。


    眾文臣皆是沉默。


    行吧!


    那沒事了!


    荒國連年征戰,又有軍情處時時刻刻盯著查空餉,荒國的將軍想拿灰色收入難於登天,想要掙家底,就隻有一條路。


    那就是打戰功,等朝廷賞賜。


    這麽多金子,估計馮家幾代的戰功都掏得差不多了。


    這一家,真服軟了。


    當然如果你想在賭場上搏一搏也沒人攔你,但隻要是涉及賭戰役輸贏的賭局,你隻能壓自己贏。


    像孟家和周家這種在賭場上吃的腦滿腸肥的,一個都沒有。


    當然,現在這兩家也就孟家算半個將門,隻剩一個女子在戰場上。


    周家……隻剩一個說捧哏的周九奉了。


    “哎!孟老爺子和周老爺子來了!”


    不知道誰提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南邊看去。


    隻見孟青山和周立誠兩個老人,一個缺胳膊一個少腿,就這麽相互攙扶著走過來了。


    後麵跟著兩個蔫兒吧唧的年輕人,一人推著一個小推車,小推車上放著一個相當誇張的箱子。


    瞅倆人的神態和動作,裏麵裝的黃金應該不少。


    倆年輕人不是別誰,正是心悅茶樓的兩個當家,孟龍堂和周九奉。


    馮大鈞當即就迎了上來:“兩位老爺子,你們怎麽也來了啊?”


    孟青山今天精神頭相當不錯:“本來也沒想來的,結果查了查孫子的小金庫,嚇了一大跳,心想我孫子半年多就賺了兩萬金,不拿出來顯擺顯擺我渾身難受。”


    眾人:“啊這……”


    心悅茶樓可真賺錢啊!


    隻有孟龍堂神色發苦,他的確賺了小一萬金,還有不到一萬金是去年靠傳授成功學賺的,剩下的全是老爺子自己的養老錢。


    老頭也是看孫子能靠自己活下去了,恨不得把整個家底都捐出去。


    同樣臉色發苦的,還有周九奉。


    辛苦攢錢小半年,一夜回到創業前。


    這誰頂得住。


    他轉頭一看,小聲提醒道:“老孟,你瞅!”


    孟龍堂轉頭一看,發現有不少商人也來了,裏麵還有不少穿著五國商號的衣服,不由輕蔑一笑:“切!這些狗東西來混臉熟的,不過就這麽一點錢,也不嫌寒磣!”


    一時間,兄弟倆腰杆都挺直了。


    兩個大箱子,四萬多金。


    也不知道其他商人有沒有臉掏出自己的荷包。


    這一幕幕場景,讓茶館二樓的人看得有些懵。


    “荒國這些文臣武將都不吃飯的麽?家底都捐出來了?”


    “我懂了!趙昊不整頓朝堂,等的就是今天狠狠割他們一波。”


    “不過荒國的百官,好像都有點窮,還是說他們心中不慌?”


    “最多也就解解一時之渴,今天他們最多也就捐三十萬金左右,杯水車薪。”


    “的確!僅靠幾家富人,根本撐不起一個國家。”


    “快看!龍輦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一輛豪華的馬車趕來,最騷包的是中間那匹馬是鎮國府的火麟馬。


    圍觀的百姓官員紛紛散開,讓馬車暢通無阻地通往高台之下。


    車簾掀開,一身白衣的趙昊先行跳下,笑眯眯地將身穿龍袍的薑芷羽扶下。


    陽光下,兩人的衣服亮得晃眼。


    這便是如今荒國權力頂尖的兩個人,看起來年輕得可怕。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姓和百官紛紛拜下,熱鬧的東市頓時莊嚴了許多。


    薑芷羽淡淡一笑:“平身!”


    “謝陛下!”


    眾人目送兩人並肩走上高台,注意力也很快落在了的募捐箱上。


    茶館二樓,羋嵐嘖嘖感歎:“去年見他們的時候,他們還是等著成親的小情侶,沒想到一轉眼身份已經天差地別,真是一對璧人啊!”


    聽到這話,侯桃桃不由多朝下看了一眼。


    看到薑芷羽明豔而不失莊嚴的臉龐時,不由短暫地失了神,心中不由冒出一個想法:難怪趙昊滿嘴放炮的時候,也隻是說納我為妾,家裏有這麽一位女子,納妾都是大逆不道好麽?


    呸!關莪什麽事!


    大白天逛個街都穿得這麽騷包,真是一對逼人!


    而此時,趙昊站到了募捐箱旁邊,朝下瞅了一眼,不由笑著問道:“大家是準備逃荒麽?怎麽把家產都給帶上了?”


    眾人不由對視了一眼,不由露出尷尬的笑意。


    把家產全都帶過來的,除了孟周兩家,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心虛。


    荀越向前走了一步:“臣等為國分憂,即便把家產全都捐出去又如何?”


    其他人紛紛附和。


    “為國分憂!”


    “為國分憂!”


    “為國分憂!”


    薑芷羽掃視了眾人一眼,不由微微一笑:“眾愛卿有這般心意,朕心甚慰,不過這些都是你們為國勞心勞力積攢下來的俸祿,朕若是拿了,與搶何異?


    今日搶一次,下次便還能搶一次,如此以來,朕豈不是一個穿著龍袍的強盜?


    此番君臣百姓東市相會,為的可不是募捐!”


    不是募捐?


    眾人皆是愣了一下。


    不是募捐,那又是為了什麽?


    茶館二樓的人也有些懵,不知道這夫妻兩人在搞什麽鬼名堂。


    荀越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可此番財政缺口甚大,臣此次並非為陛下而捐,而是為荒國社稷萬民安康而捐!”


    趙昊不由咧了咧嘴,這老嘴兒可真甜啊!


    薑芷羽笑了笑:“朕說不用捐,便不用捐!”


    荀越見他不像是作假,不由問道:“那這錢……”


    “這錢。”


    薑芷羽淡淡一笑:“這錢!朕代表朝廷向大家借!”


    借?


    眾人都有些疑惑。


    為辦急事朝廷加征稅他們聽說過,但問百姓借錢卻幾乎沒聽過。


    薑芷羽從懷裏掏出一張布條,隻見裏麵有隱隱約約的紋路在閃動:“這個東西叫做國債券,麵值是一金,隻要手持一張這個債券,就相當於朝廷欠你一金。


    從七月起正式計時,兩年之後的七月,朝廷會回收債券,利息一成五。


    此次朝廷共會發行四百萬金的國債券,凡是荒國百姓皆可購買。


    當然,駐紮在荒國三年以上的他國商號也可以購買。


    等到官坊官窯建成以後會出現極多的崗位,手持國債券超過一金的家庭,可以無條件舉薦一位成年男子或女子進官坊官窯上工。”


    此話一出,整個東市都炸了。


    包括茶館二樓也不例外,所有人都被夫妻倆的操作給整蒙了。


    國債券?


    朝百姓借錢?


    這是什麽神奇的操作?


    兩年一成五的利息,四百萬金利息就是六十萬金……


    你們瘋了還是我們瘋了?


    但他們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如果真被他們這麽建成了,這些可都是官坊官窯,多賺的錢肯定不止六十萬。


    唯一的問題,就是百姓願不願意借給他們。


    雖說荒國朝廷頗得民心,但也不是每個人都相信朝廷的償還能力。


    何況畢竟除了利息以外還有巨額的本金。


    這……


    大街上明顯比樓上更加熱鬧。


    所有人都炸開了鍋,尤其是戶部尚書郭譚更是激動地渾身發抖。


    歪日!


    國債券,這麽天才的想法也能想得到?


    他心中既是興奮,又是擔憂。


    興奮的是他目前的認知,兩年之內這些利息絕對能還得上,而且這些錢都是官坊官窯賺大頭,本金想必也能還得上。


    即便連本帶息都還上,有可能把那時的國庫也掏得差不多,看起來有點難應付三年之期滿後的戰爭。


    但第一輪債券都全部生效了,民間對國債的熱情肯定會提高一大截,完全能夠發放新一批國債券,應對戰爭肯定沒問題,到那時利息就可以不用這麽誇張了,而且時限還能拉得更長一點。


    但問題也有點大,就是百姓信不信朝廷。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存款,總不能為了這點利息餓著啊!


    他下意識朝後看了一眼,人山人海,隻能看到最前麵的一層。


    但他驚訝地看到了一個灰衣小夥無比興奮。


    灰衣小夥看到他奇怪的眼神,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他是附近縣城趕過來賣穀子的,老早就聽說荒國酒莊裏麵做工賊賺錢,一季度的工錢就能抵他一年的收入。


    等到官窯官坊建起來了,那還能少?


    就算買債券用了不少積蓄,到時存款花完了,用債券跟別人換錢行不行?


    何況都去官坊官窯上工了,怎麽可能缺錢?


    他第一個舉起了手:“我買!我買!我這就找家裏湊錢!”


    眾人這才如夢方醒。


    腦袋活泛點的文官已經察覺,這不僅代表著跟國家共進退,還能跟著國家賺一筆錢啊!


    荀越當即就抱起自己的箱子:“老臣……”


    趙昊笑著揮手打斷:“荀相莫急,你們荀家家大業大,這要是搶國債券,百姓哪裏搶得過你?第一批國債券隻有四百萬,所以得加一點限製,文官與各國商戶一次性購買不得超過五千金,武將一次性購買不得超過三千金。


    至於償還能力大家不用擔心,我趙昊比大家都會賺錢。


    如今趙家的香水工坊很多城都有,荒國酒莊也是,萬一國庫遭到洗劫真還不上錢,大家也能去那裏零金購來抵債。


    至於國債券還沒有批量製造出來,大家想買的也能先交錢,由戶部的官員替你們記錄在冊,七月一到就能在各地衙門領取。”


    聽到這話,眾人不由會心一笑。


    在官差的協調下,很快就排起了隊。


    茶館二樓眾人:“……”


    他們朝下看去,隱隱約約看到趙昊衝他們呲牙一笑,並且做出了割喉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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