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中午剛過,又將新打造好的樓梯送了過來。新做好的樓梯需要工人在現場安裝固定。


    白糖一下午都是忙的不可開交,終於在傍晚時,嶄新的樓梯座落在大堂裏。遠遠的看去,整個第一樓一下子變了個檔次,又寬敞,又明亮。


    白糖很滿意,工錢一分不少的全部給了馬老板。至此,她在馬老板這裏的所有活都算是竣工了。


    馬老板大鬆一口氣,“這樣的活兒再來一回,我非破產不可,也就是看在青州的麵子上,才虧這一次本。我前頭給楊樹胡同一家豪宅做亭台樓閣,像這樣的樓梯,最少這個數!”


    白糖聽了這話,也是怪不好意思的,本想再給他加幾個錢,誰知道馬老板連客套兩句都不想再和她客套,直接擺了擺手告辭,如釋重負的離開了。


    孫彪看馬老板態度不好,就走過來說:“也別往心裏去,馬老板給做的這些東西還真是不貴,粗粗算了算,就比咱們在別家省了幾十兩銀子。”


    “是啊。”白糖就搖頭笑笑:“馬老板這回是真的虧本了,也難為他每次來都是搖頭喪氣的。”


    “隻算利潤他是虧了,不過這裏頭還有人情,他不是欠了青州兄許多人情麽,況且這一單虧錢,下一單在別處又賺回來了,借著咱們這事兒讓他還了人情也不見得是壞事,他方才不是還說之前給楊樹胡同……”話說到這兒,猛頓住,臉色突然變得難看。


    白糖看著他的臉色,突然間也反應過來什麽。


    “白姑娘,我昨個兒聽說,方馬氏的哥哥在縣裏開著個木工作坊!你們家旁邊那間別院是不是這姓馬的給修整的?為此還狠狠賺了些銀子?”


    白糖一聽孫彪這話,頓時什麽都明白過來了。方馬氏、馬老板……他們如果是一家人,那這馬老板,就是方書明的大舅!兩個人對視一眼,雙雙眸中都有些一言難盡。


    白糖皺起眉:“要不是你今個提起,我事先真沒往馬家想,兜兜轉轉的,沒想到是方書明的大舅給咱們做了木工…!”


    孫彪後怕地說:“虧得他大舅一直離得遠,從沒見過咱們,怕是也沒怎麽聽說過咱們幾家,這要是知道你們兩家的矛盾,不趁著這回狠狠坑咱們一回都不算完。”


    其他人聽見了他倆的對話,紛紛都走過來。


    白糖皺著眉說:“人活一口氣,咱們雖做著一份生意,開源節流很重要,可我也不想占仇人的便宜,這次事先是不知道,若知道是他們家,我指定不接這個人情。”


    這事叫她心裏不舒服,可想到沈習風這些日子忙前忙後,又頗有些無處發作。暗惱他隱瞞了自己這事兒,可對他又著實恨不起來,畢竟他做這些出力不討好的事兒,唯一的目的就是想給自己省錢。


    巧雲見她麵上不歡氣,生怕她一氣之下要拆除這些木工,就說:“這事可不怪咱們,是咱們事先不知情,沈習風要是願意給咱們知道早就說了,不說就是想讓咱們承了這份情,管他那麽多做什麽,咱們占了便宜就是,吃虧的又不是咱們。”


    孫彪也點頭說:“白姑娘,我知道你不高興,我心裏也惡心,不過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咱們沒必要再起事端,難不成還要把少花的銀子給他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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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糖搖搖頭,已經裝修到這個地步,她不可能為了出氣把東西拆除,那樣的行為太幼稚。更不可能去給馬家補錢,不說別的,馬老板一旦知道這裏頭的門道,沈習風就暴露了,事後馬氏一家人絕對要找沈習風的麻煩。


    她沉默間,巧雲幾人已是七嘴八舌的說道起來。


    “以前姓馬的在鎮上沒少幹壞事兒,指使了多少人害你家,現在她娘家兄弟在你身上虧錢,那就是注定的,前頭欠的賬他們如今得還!”


    “白姑娘,這馬家也不是什麽好人家,咱們得了便宜隻當是懲治惡人了。”


    白糖見他們都是一臉急色,趕忙表態:“我知道你們的心思,這事兒我不打算戳穿,方才一直沒說話,是在想沈習風。


    這家夥為了幫咱們,把主意都打到馬家身上,辦事兒有些顧前不顧後了,可我確實承了情,現在再去鬧既沒有立場,又顯得不識好歹,倒不如裝聾作啞了,以後但凡能幫上沈習風的地方,盡早把這人情還了就是。”


    孫彪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不是個衝動的,沈習風肯定是要保,我說實話,他比村裏有些人都強多了,咱們第一樓開店,村裏那些人都是隻看熱鬧,認識了幾十年的鄉鄰也沒說過來幫忙搬一塊磚,出半分力,可人家沈習風卻是盡心盡力的幫咱們,要是把這事捅破給他惹麻煩,那咱們也太不識好歹了。”


    他們都是很認同白糖的處理辦法:保沈習風,對這件事裝聾作啞到底。


    這件事商定之後,白糖直接去了德才書院。馬老板是方書明大舅這件事兒已是八九不離十,但白糖還是想最終確認一下,在則,有些事也需得和沈習風把話攤開說。


    一路上,白糖都是麵色複雜,內心十分矛盾,既有些莫名竄出來的窩火氣,可又心存著一絲感激,最終化為無奈的歎息。


    她不知該以何等恣態麵對沈習風,想過不管不顧地埋怨沈習風一頓,可又覺得這樣不妥。經過街邊的文房四寶店,她下意識頓住腳步。不是滋味的想著,走到如今這種窩囊的地步,都是因為欠了沈習風的人情,明明心裏有火氣,卻不能暢快發作。


    這就是老話說的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咬咬牙,走進文房四寶店裏,花五兩銀買了塊鎮紙,又趁人不注意在淘寶買了一遝上好的宣紙,一並拿在手上往德才書院走去。這些東西雖不能把人情都還清,可還一點是一點。


    時間已近下晌,等了不到一炷香時間,德才書院便下學了。學子們三三兩兩地往外走,沈習風也一如既往地背著書包和同窗有說有笑的走出。


    剛來到門外,就發現同窗的麵色有些古怪,紛紛透著一絲調侃之意,目光不時的瞥向路邊。沈習風順著他們目光看去,一眼看到白糖俏生生的站在那裏,心情頓時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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