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和同窗道了別,掩不住唇邊的笑意,箭步走過來:“白糖,你來找我?”


    又擔心衣冠不整潔,說話間,手背在身後,不著痕跡地拉了拉衣擺。


    白糖扯唇笑了笑,一時不知該如何張口。


    沈習風看了眼她手上的鎮紙和宣紙,懊惱自己方才那話不過腦子:“你來書院做什麽?”原來不是專程來見他的。


    “我是來找你的。”這次要說的話私密,白糖不打算再大庭廣眾的,指了指書院旁邊的茶樓:“咱們去那兒說。”


    “好。”沈習風欣然應了一聲,和她一起往茶樓中走去。


    一路上仍舊有些學子的投來各色目光,沈習風麵上一本正經,心裏卻美滋滋的,心中隱蔽的歡喜不斷放大,唇角高高揚起。


    白糖來到二樓大堂空桌邊坐下,沈習風一坐定,她便彎了彎唇,鄭重其事地道謝:“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多有幫扶,這是送你的小小謝禮,都是些俗物,你別嫌棄。”


    沈習風訝然:“給我的?”


    心裏頓時甜滋滋的,同時又有些莫名的不安。她送自己這些東西是因為關心他,惦念他,還是因為想盡早和他還清人情,撇清關係?


    白糖見他遲遲不伸手,便往前推了推:“喏,快收下吧。”


    沈習風咳了咳:“你那酒樓不是還沒開張,怎麽就先破費上了?沒事幹嘛買這些東西給我,浪費錢,我有好幾塊鎮紙,宣紙也不缺,這些都給祁哥兒吧,你今日找我來有什麽事兒?”


    白糖臉色凝沉下來:“你收不收?”


    “不收。”沈習風瞪她一眼:“待你日後生意上了正軌,你送我什麽謝禮都成,眼下你還未開業,破費這些做什麽,這些宣紙祁哥兒能用得上,鎮紙在哪裏買的?走,咱們一塊兒退了去。”


    他越是這樣說,白糖心裏越發不是滋味兒。皺起眉說:“你做什麽老為我著想,我能出這錢,就是心中有把握,不會把我買窮了,別婆婆媽媽的,快收下。”


    沈習風沒有錯過她眉目間的一抹焦急和煩躁,臉色不由得一變,嗓音沉下來:“你不對勁兒,今天送我東西這樣倉促,到底怎麽了?你今日來找我又是為什麽事兒?你先說事兒。”


    他本就全心全意關注著白糖,白糖有一絲半點風吹草動,他便心細的察覺。


    白糖被窺破心事,想著今日本就是為這事兒來的,索性就直說道:“我已經知道馬老板的身份了。”


    沈習風愣了愣,麵上閃過一絲疑惑:“他...他就是一個木匠啊,還能有什麽身份,是我娘娘家村裏的也一個木匠。”


    白糖看他神色沒有不妥,心想:莫不是他真不知道,心理的煩躁感也稍稍下去了些。便把馬老板和方馬氏的關係告知了沈習風。


    沈習風聽完急忙解釋:“這件事兒我原本是不知的,我隻知道我外婆他們村裏有個木匠手藝還不錯,這才厚著臉皮讓我娘去幫忙找的。你找哪家做木工不是做,沒必要因為那些事情錯過一門好買賣,他恰好有事求我,可以給個低價,我想著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找不著這店兒。”


    白糖直直的看著他,抿唇誠懇地說:“我今日不是來怪你的,隻是和你通個氣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馬老板那邊我沒聲張,一是不想方書明他娘知道後又和你家出現什麽裂隙,二來也不想讓你爹娘埋怨你。


    另外,我今日也是想和你好好談談,你幫我的出發點是好的,我很感謝,可我還是想提醒你,以後做事兒前千萬先三思,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若是被馬老板知道了你如何收場?我又如何收場?”


    “你我都不聲張,他如何會知道?這件事,我連爹娘和大哥都瞞著,做的天衣無縫,況且馬老板那邊的活計已經全給你交了工,現在就是他們知道了也不能改變什麽。”沈習風不以為然地說:“即使我爹娘知道了,埋怨我幾句也沒什麽,日後我慢慢和他們解釋,誤會總有消彌的一天。”


    白糖不認同他說的:“你這些都是僥幸的後話。”


    正要繼續再規勸,忽然,她敏銳的聽到身側不遠處有躡手躡腳的腳步聲。立刻住嘴,給沈習風使了個眼色,往旁邊的樓梯口看去。


    這時間,茶樓裏人並不多。旁邊的空位還有很多,若要進來喝茶,沒必要躲躲藏藏的站在樓梯口,如果是店小二,腳步也沒必要這樣鬼鬼祟祟。


    “怎麽?”沈習風疑惑地看看她,又看看樓梯口,仿佛明白過來什麽,皺起眉大聲說:“朗朗乾坤之下竟有這種宵小之輩,你大大方方進來,我們說什麽你也不是聽不見,何必躲在那裏偷聽,下作!”這話落下,門口那人頓時慌亂,扭身就想逃。


    白糖的本意是想提醒沈習風,沒想到他會不在意的把話說破,這下聽見外麵的腳步聲就知道那人要逃,她坐不住了,想看看究竟是誰。


    “噌”地從位置上站起身,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衝到門邊朝那人影砸了出去。她耳目聰明敏,動作敏捷,一茶杯精準地砸中那人的後腦門兒。


    沈習風跟過來時,隻見一個身量纖瘦的女子,飛奔途中被白糖扔的茶杯砸中,撲倒在地。他正要張口,冷不防那人從地上爬起來,怒氣衝衝的轉過臉指責:“好你個白糖,你竟敢打我!”


    這幾日陳荷花一直在縣裏的客棧居住,倒也不是避著方馬氏,方馬氏在她看來就是個沒腦子的農村老婦,眼下又失了婦德,不足為患,她主要是怕方青報複起白糖,會做出什麽事兒連累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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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已經好幾天,卻都沒聽到外頭傳來什麽動靜。她人沒在方家,心中卻一直掛念著白糖和方青的仇,今日下午怎麽也坐不住了。


    誰知,剛走到街上,就見著一個男子和白糖一起走進了旁邊的茶樓。這男子與白糖走得很近,陳荷花不知為何,對此有些疑慮。


    是以,她便躡手躡腳的跟上來,躲在樓梯口偷聽他們在說什麽。正聽到關鍵,卻不想被發現,匆匆逃離時,後腦就被茶杯重重砸到。


    “怎麽是你?”沈習風又驚又怒,他之前在州府見過這個女人,此人正是方書明的妻子,想到方才和白糖說的那些話,也不知道這個女人聽到了多少,嘴唇不由得抿成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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