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夫人見她如此之形態,便下意識的認為這丫頭是怕了,心底便更加的猖狂起來,她甩出一把尖刀,就逼在了姚念的臉上,陰測測的笑了起來:“就是這張臉,讓釋修欲罷不能嗎?可我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來什麽特殊之處啊?”


    “是嗎?”她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懼怕的意思,反而更加的鎮定起來,目不斜視的看進了雀夫人一片暗沉的眼裏,笑眯了眼睛一歪頭。


    敢情這女人在魔界呆久了,智商也有所下降了嗎?竟然以為釋修那樣精明算計的人是因為臉蛋才會寵信一個姑娘的?


    她歪頭的瞬間,鋒利的刀劍就劃進了皮膚中,漂亮而滑嫩的臉蛋上就立刻被那尖刀劃出了血痕:“我說你怎麽一直不得寵,現在搞得跟怨婦似的,原來和釋修審美大不相同,我第一眼看你還以為您是釋修的母親呢,不然怎麽打扮得跟黑色而不祥的烏鴉一般?結果最後才知道是侍妾而已。”


    “您說您是神族,其實我可是真想笑,就把你扔在魔族最惡劣的那幫人的人堆裏,我都看不出來您有什麽兩樣。”利欲熏心,妒火浮在筋脈上,這樣的人,不走火入魔都難。


    她的話裏,結結實實的帶了很多能把人刺傷的刺兒,但她到不覺得過分,隻是麵前這個人就是讓她感覺到莫名的厭惡,對厭惡的人好脾氣,從來沒人教過她這麽做事。


    “你!”雀夫人果然被她這一番話氣得夠嗆,下意識的便把手中控製捆仙繩的那股子靈力繼續抓緊。


    姚念便立刻感覺到了刻骨銘心的疼痛……這女人下手可真是一點兒也不含糊,緊接著,她便在意料之中的吐了一口血出來,然後看起來極為痛苦的抬起了頭,目光森然的看著麵前的一身黑色羽衣,混身上拔下都冒著陰暗氣息的女人。


    就這樣的人,還能被稱之為神族?真是給神族抹黑,說是魔族都很是過分。


    她一痛苦,那自然有人是開心的,然而雀夫人看清麵前之人臉頰上深刻的血痕的時候,她的心裏突然瞬間充滿了難以言說的恐懼,因為她剛才能確確實實的感受到,麵前這個人不是她能對付的,願意為對於再堅強和不好對付的女子來說,相貌都是一等一的重要的,可麵前這個人卻主動歪頭毀了自己的臉。


    “你的臉……你知不知道你的臉,念姬,你知不知道我刀上有毒!”


    雀夫人看著麵前詭異的笑著的女人,寒氣便從腳心慢慢的升起,她不禁往後推了幾步。她知道,若是此次任務失敗,看著麵前的女人被破壞的臉,她也在釋修的手下難逃一死。


    隻不過現在等待她的恐怕是更加殘忍和毫無人性的刑罰……釋修那樣不苟言笑而冷血的人都會喜歡的姑娘,想必她在釋修心目中肯定是重要的不得了,而現在她對這個念姬,他又怎麽會放過自己?


    不,不對,她明明還有兩條生路的!


    雀夫人的額眼裏突然閃過一絲赤紅,緊接著難以言語的狂熱,就出現在了麵前這個一身黑衣的已經發狂了的女人的臉上……她還有活路的,隻要她成功的完成任務,她就有活路的!


    況且,就算是麵前這個女人極其討厭她,她們好歹也是同族之人,也一同服侍一個主子,她肯定不會讓自己死的!


    這個想法若是讓姚念知道,那麽她恐怕要笑死了。誰給你的勇氣和膽子這麽想?簡直笑死了人了,無論是不是同族之人,隻要惹了她,她就不會放過!哪怕,背上不忠不義的罪名,她也在所不惜。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姚念便開始覺得這種不用為別人而活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她看著眼前之人異常火熱的麵孔,便皺了皺眉頭,有些厭惡的躲了躲。


    “想讓我幫你,沒問題,但是前提是你得說好你要幹什麽。”這種若有若無的討價還價,在她這種傻女人麵前,可真是好用的不行。


    雀夫人本身就腦子不怎麽好使,現在更是陷入了一種狂躁的狀態,更不怎麽沒用腦子了,但是最起碼的警惕之心還是有的:“你問這個幹什麽?你不也是主子派來的嗎?”


    喲,還有點警惕之心呢……她不禁暗暗的笑了笑,可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自然一招接著一招,等她跳進去。


    “自然是了,可你萬一是個混的,我要是不問清楚,豈不是遭殃了?”她無所謂的坐在地上,身體稍微往桌子那邊動了動,在雀夫人精神緊繃警惕的目光下,一臉舒適的看向了一旁的桌子,要說話就得舒舒服服的說。


    說實在的,看著麵前這傻女人緊張成這個樣子,她就忍不住想一再挑戰這女人的極限,也虧得她能在困境中找樂子。


    “對不對,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在勾我話,所以以防萬一,我們還是把情報交流一下為好。”她似乎笑了,可是臉上那控製不住往下滲的血卻顯得觸目驚心,給她整個人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氛,她幽幽的說到:“這一切不也都是為了主上大人嗎?你說對吧。”


    雀夫人滿臉疑慮而驚恐的看了看姚念,在心裏計量了一番,終於點了點頭。


    一切都在她的計量當中,她笑了笑:“你先說你的,我再說我的情報。”


    雀夫人擦了擦刀上麵的血跡,手有些顫抖,便在姚念稍微有些戲謔下的目光中收起了尖刀,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深邃的盯著姚念,半晌終於說道:“好吧,我作為一個線人而已,實際上也是不知道主上真正的寓意,隻不過是將釋修引到無妄崖而已,然而釋修卻不是很信任我,從來不隨著我出去。”


    “不然主上怎麽會派你來與我爭搶?”說到這句的時候,她能看見雀夫人眼裏熊熊燃燒的妒火,她便知曉了這雀夫人究竟是什麽樣的女人。


    “我知道了,之所以你完不成任務,不是因為無法打動釋修。”她慢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她知道現在掙脫捆仙繩的束縛,隻差雀夫人最後一發力,便緩緩的向前挪去,嘴角勾起來的是另對麵的人極其不安的微笑:“同為女人,我再懂不過了,你是因為愛上了釋修,才遲遲完不成任務。”


    雀夫人聽了這話,臉色變的刷白,往後退了幾步,臉上的表情都是難以置信:“你怎麽知道?”


    真是天真,不到兩句話就將一切都暴露了出來,看來自己之前的緊張全都是沒有必要的。


    “因為我是和你一樣的人。”她笑了笑,眼裏充斥的都是虛假而善意的光芒:“在釋修那裏,你永遠也得不到真心,便從一開始便不要期盼,可你還是愛上了他。”


    “從你愛上他的那一刻起,主上大人交給你的任務,便注定失敗。”她笑了笑,眼睛裏充滿了勢在必得的魅惑,她語氣緩慢,淡定的吐出幾個字:“你現在,已經一敗塗地,主上大人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派我來的。”


    雀夫人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唇也開始發抖……麵前這個人說的沒錯,她原本就注定失敗,然而現在這個人的來臨,就證明她在主上那裏,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她竟然還不知死活的將尊上的新寵綁過來,她沒有活路了,前有豺狼後有虎,她不過是個工具而已。


    她皺了皺眉頭,靜靜地看著麵前可憐的女人,便覺得她和以前的自己沒什麽兩樣,看似狠絕潑辣,實際上不過是生來便被人束縛的可憐蟲而已。


    雀夫人眼睛裏十分空洞,她看著麵前臉上被劃了一刀還鎮定如斯的女人,便知曉這女人和她差的不止一星半點,若是她現在殺了這個念姬,一切會不會有一些改觀,答案自然隻有一個,不會的,隻是會死得更慘而已。


    可是讓麵前這個女人這樣得意的活著,她自然是不甘心的,她眼角裏劃過一絲悲哀的雷光,顫抖著將右手中的那道靈力僅僅一抓,便瞧見本身已經傷痕累累的姚念突然渾身一抽搐,狠狠地吐出一口血來。


    她沒有嚐過捆仙繩的滋味,然而她也能感受得到,定是極為痛苦的。可是眼下,不知為何,她看著手心裏的這道靈力,卻沒有任何心理上的快感出現。


    可能人之將死,便是這樣,之前的一切看起來都索然無味,她突然覺得,以這樣的狀態活著,還不如死了好。


    她隻希望,釋修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讓她痛痛快快的死去,不要再折磨她了。


    可是眼下,看著麵前一臉血跡的倒地連喘息都很困難的念姬,她便知道那或許隻是自己的妄想而已。


    疼自然是很疼,姚念匍匐於地很久,才把劇烈的喘息平複下來,她默默的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蓬勃洶湧的靈力,便知道自己體內的封印已經解開,強大的神息也隨之四散開來,她深吸了口氣,暗暗的笑了笑……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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