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至此,已經極為明了了。


    屠龍司強者偶來鶴城,以金蟬蠱將鶴宗與其炎宗的花蝴蝶綁在一起,在需要的時候,賀家可以借助炎宗之手,借刀殺人覆滅鶴宗。


    當然,屠龍司的目的,更多的乃是想要控製鶴宗為己用。


    內庭中,這個複雜的陰謀,被初到鶴城的楚河一語說破,一時間氣氛有些壓抑。


    花蝴蝶一臉的怒氣,半響後惡狠狠的說道:“那賀家真不是個東西!竟然如此的卑鄙!”


    “是啊!若不是楚河小友,將此事分析的如此透徹,我鶴淵還被蒙在鼓中呢!”鶴淵有些後怕的說道,倘若真是引來炎宗的怒火,那鶴宗覆滅可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將這二人的神色收入眼中,楚河輕笑道:“好在事情,並未惡化!而且屠龍司的強者,因為某些事情的緣故,已經大半年未曾再出現,恐怕其中生出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變故,而將此事遺忘。”


    “但是賀家不會!”楚河話鋒一轉,冷聲道:“之前恐怕賀家有所忌憚,沒有得到屠龍司的命令,不敢對鶴宗輕舉妄動!但是此刻,那些附魔師離開後,我楚河身在鶴宗之事,恐怕不到天明,就會傳入賀家耳中!”


    此話一出,鶴淵一震,愕然道:“你的意思是,賀家會派人前往炎城,將這位姑娘身中金蟬蠱之事,嫁禍到鶴宗?”


    “不錯!”楚河苦笑道:“一來是因為鶴宗與其積怨頗深,二來他們也想借助炎宗的手,在鶴城將我楚河斬殺,以報賀琪兄弟之仇!”


    此時的鶴淵,隱隱間已經明白了楚河的用意,他隻所以如此的高調傲慢,在那上百名附魔師麵前,故意提高姿態,引起眾人的憤怒。


    究其原因,便是想要借助那些附魔師報複的心理,將他身在鶴宗的事情,盡快傳入賀家耳中,如此一來窮凶極惡的賀家,便會想盡一切辦法,即便是徹底與鶴宗撕破臉皮,正麵廝殺,也要將他楚河留屍在鶴城。


    但即便鶴淵,已經是看透了楚河的目的,但是現在,一切的主導權,卻是在麵前這位少年的手裏。


    盯著鶴淵的眼睛,楚河嘴角勾笑,對方已經沒有了退路。


    “楚河小友,說句冒昧的話,難道你就不怕我將你交出去,交給賀家,換取接觸金蟬蠱的方法。”鶴淵老謀深淵,此刻陰測測的笑道:“要知道,如果我這樣做,很有可能化解鶴宗與其賀家一直以來的恩怨!”


    麵對鶴淵,那極為明顯的威脅,楚河卻是聳了聳肩,道:“如果是這樣,那鶴宗必亡!”


    “何以見得?”鶴淵嗤笑道。


    “前輩難道會以為,我和花蝴蝶來此,就沒有顧慮嗎!”楚河扭頭看了一眼花蝴蝶,而後才是輕笑道:“我倆若是在鶴城出事,到時候炎宗的怒火,恐怕會燃燒整個鶴城啊!”


    鶴淵聽聞此話,臉頰微微一顫,那臉上陰測測的笑容,瞬間一掃而空。


    他麵色肅然,沉聲道:“楚河小友可以放心,我鶴宗與其賀家勢不兩立,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鶴淵在此承諾,倘若小友能夠幫助鶴宗,紫金穿雲獸解決了體內金蟬蠱的事情,憑借紫金穿雲獸,我鶴宗立即對賀家展開攻勢,徹底將其覆滅於此!”


    “在炎宗強者趕至此處時,將其賀家覆滅,無疑是對炎宗最好的交代!”楚河沒有因此露出絲毫驚喜,反倒是風輕雲淡的說道。


    這種將炎宗,潛移默化變成自己背後靠山的舉動,讓一旁的花蝴蝶,心裏暗暗的鄙夷。


    而且,在這內庭中,顯然楚河的話語權,已經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並且主導了鶴宗宗主的一舉一動。


    即便鶴淵心知肚明,但卻不得不按照楚河所說的去做,因為隻有這樣,才能避免鶴宗與其炎城炎宗之間的誤會。


    殊不知,這一切都取決於花蝴蝶的決定。


    “時間緊迫啊!”楚河故作深沉的搖了搖頭,道:“天明之前,我身處鶴宗的事情,賀家定然會知曉,若是我所料不差,一天的時間,賀家會集結所有力量,主攻鶴宗!為此,必須在天亮之前,徹底剔除紫金穿雲獸體內的金蟬蠱,做足準備,給賀家出其不意的致命一擊!”


    聽到這裏,鶴淵不斷的點頭,而後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還請楚河小友及時出手吧!”


    “前輩,請帶路!”


    鶴淵聞言,急忙當先向著內庭之外而去,楚河二人自然是緊跟其後。


    一邊走著,花蝴蝶白了一眼身旁,笑容可掬的楚河,聲音凝成一線,傳入其耳中。


    “楚河,你就這麽確定,我會支持你!而不是偏向鶴宗,將你交給賀家?”


    聽聞此話,楚河扭頭看著,一臉不屑的花蝴蝶,同樣是將其聲音凝成一線,道:“這樣做,對你沒好處!再說了,我可是能幫你剔除體內蠱毒的哦!”


    嘟了嘟嘴,花蝴蝶不再多說,賀家的卑鄙手段,雖然源自於屠龍司,但是她對賀家也是並無好感。


    在鶴淵的帶路下,三人向著鶴宗後院而去,這裏一麵靠山,有著一處極大的山洞。


    僅僅是站在洞口,楚河便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從洞內傳來的一波波,極為龐大的元力氣息。


    “六階妖獸!”暗暗砸了咂嘴,楚河想到了之前,在那萬獸山中所遇到的六階妖獸,他可是感受過六階妖獸的強大。


    步入山洞,偌大的山洞內,金光閃閃,光華有些刺眼。


    在山洞的深處,鶴淵停下了腳步,順著鶴淵的目光看去,在山洞的深處,此刻趴著一頭龐然大物。


    這妖獸正是六階妖獸紫金穿雲獸,通體散發著刺眼的紫金色光華,一雙足有三四丈長的肉翼,鋪展開來,耷拉在地麵上,紫金穿雲獸形似獵豹,渾身布滿紫金色鱗片,乃是一種極為迅捷的猛獸。


    可是此刻,這六階妖獸卻是奄奄一息的模樣,看似堅不可摧的身體,卻已經皮包骨頭了。


    “嗯?”在打量著紫金穿雲獸時,楚河的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暗道:“是類武魂的氣息?”


    有著萬道森羅決以及玄冥炎,楚河對於類武魂,有著超出常人的嗅覺,他的一雙目光,漸漸的看向紫金穿雲獸的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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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輩,這紫金穿雲獸,多久沒有離開這山洞了?”楚河低聲問道。


    鶴淵下意識的回道:“數百年了,唯有我鶴宗麵臨生死危難時,它才會離開此處相助,據我所知,平時都是這樣趴在那裏!”


    “這就對了!”楚河忍不住的笑道。


    “嗯?什麽就對了?楚河小友是什麽意思?”鶴淵不解的問道。


    “呃!”楚河幹咳一聲,掩飾著先前的尷尬,笑道:“我的意思是說,一切跟我預料的一樣!”


    對於楚河的異樣,鶴淵並不知曉,恐怕即便是他,都是不知道,在這個山洞內,隱藏著類武魂的存在。


    鶴淵有些焦急,道:“雖然楚河小友,在附魔一途的造詣,令人敬佩!但是我鶴宗的六階妖獸,紫金穿雲獸很少與其陌生人接觸,故而仍舊是具備著妖獸的野性,在這鶴宗除過我之外,沒人膽敢靠近這山洞!”


    “我明白你的意思!”楚河胸有成竹的笑著。


    他明白鶴淵的意思,對方是怕他無法近身,並且出手為其紫金穿雲獸醫治,要知道此刻身中蠱毒的妖獸,是最為警惕和暴躁的時候。


    一旁的鶴淵,頗為好奇的盯著楚河,等待看他下一步的舉動。


    可是楚河卻是轉身,看著鶴淵笑道:“前輩,我需布下魔陣,來為紫金穿雲獸剔除體內的金蟬蠱,還請勞煩你,將鶴宗的雌金蟬送來。”


    “沒問題!如果能為紫金穿雲獸剔除蠱毒,犧牲金蟬又有何不舍!”鶴淵說完,便欲轉身,去取那金蟬。


    可就在此時,楚河卻是隨口說道:“前輩將金蟬取來,放在洞外便可!而後您大可放心,去安排一天之後,應對賀家尋仇的對策吧,天明之前,我自然會為其剔除蠱毒,並且用一天時間,將紫金穿雲獸的實力,恢複到七八成,足以助你萬全!”


    “這?”鶴淵聽著楚河的話,有些震驚他的手段,但也是有些擔憂,害怕楚河對紫金穿雲獸有所想法。


    抬頭看向鶴淵,楚河攤了攤手,道:“鶴淵前輩,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今已是大敵臨近,如果前輩對我楚河還不放心,這隻會給鶴宗帶來不必要的損失!”


    迎著楚河的目光,鶴淵沉默了半響,這才是一咬牙,道:“我自然是信得過你!好,一切就按照你說的去做!”


    話畢,鶴淵霍然轉身,向著山洞之外而去,在他離開山洞的一瞬間,原本耷拉著眼皮的六階妖獸,突然間睜開眼睛,目露凶光的盯著楚河二人。


    “不必看了,我是來救你的!”瞥了一眼紫金穿雲獸,楚河笑嗬嗬的說道。


    話畢,便是不再理會它,而是看向一旁的花蝴蝶,道:“借助這個機會,正好也將你體內蠱毒剔除!”


    “那我是不是,得好好謝謝你?”花蝴蝶笑盈盈的問道。


    楚河聳了聳肩,道:“咱倆的關係,就不必見外了!不過,你若是執意要感謝,那就隨你嘍!”


    “得了便宜還賣乖!”花蝴蝶不屑的撇可撇嘴,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是在利用我背後炎宗的勢力,來以此脅迫鶴宗,成為你手裏的棋子,來對付賀家!”


    “是有這麽點意思,賀家多行不義,覆滅它算是為名除害!不過,哼,鶴宗也並非善類!”楚河一手摸著下顎,說到這裏,他輕笑道:“在不久對賀家的攻勢下,你必須亮出炎宗的身份,否則我怕鶴宗,會暗地裏對你下手,而將此嫁禍給賀家,到時候賀家覆滅,死無對證,那就難說嘍!”


    “他敢!”花蝴蝶一臉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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