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駛得萬年船!”


    楚河言盡於此,旋即心念一動,從其鳳尾簪中,取出三枚魔玉。


    手持魔玉,遠遠的看著,趴在地上的紫金穿雲獸,楚河的心裏盤算著。


    “你還不動手嗎?”等待許久,見楚河一直都是緊盯著那妖獸,花蝴蝶有些疑惑的問道。


    “時機未到!”楚河神秘一笑,這才是收回目光,道:“你有沒有留意到一個人?”


    “啊?”被楚河莫名其妙的詢問,弄的有些迷茫,花蝴蝶問道:“什麽人?”


    “噢,差點忘了,你這引元境初期的實力,極為的虛浮,應該是強行提升所造成的!很難察覺到,比你修為更高之人的氣息!”


    “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不待楚河說完,花蝴蝶便是怒道:“我的確是為了證明自己,強行提升了修為,但你有必要一再說起此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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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說這件事!”楚河尷尬的擺了擺手,旋即正色道:“在那內庭,我察覺到了,內庭裏還有著一道極為隱晦的氣息!”


    “你是說那內庭裏,有密室?還藏著人?”花蝴蝶聽聞此話,也是有些驚訝。


    楚河堅定的點了點頭,道:“自打我們進入內庭,鶴淵就沒有收斂氣息,他匯元境的氣息,並非是為了震懾我們!我猜,肯定是為了掩飾,那躲藏在密室之中那人!”


    楚河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倘若在進入內庭後,那宗主鶴淵,不再此地無銀三百兩,故意釋放那匯元境的氣息,恐怕楚河還不至於此次的謹慎。


    “那依你看,躲藏在密室中的人是誰?鶴宗有什麽目的?”花蝴蝶疑惑的問道。


    楚河搖了搖頭,道:“此人隱匿氣息的手段很高明,但卻是因為鶴淵故作掩飾而暴露,雖然現在還不能肯定,但想必他很快就會露麵!這也是我為何,讓你在鶴宗和賀家,爆發衝突時,當眾亮出你炎宗身份的原因,以防萬一,不會有錯!”


    眼見楚河表情凝重,花蝴蝶明白失態的嚴重,故而默默的點了點頭。


    將對方的神色收入眼中,感知到山洞外,去而複返的鶴淵,楚河微微一笑,道:“先為你們剔除蠱毒再說吧!”


    一邊說著,楚河從懷中掏出鳳尾簪,就地盤膝而坐,手握刀落間,鳳尾簪的簪尖上,有著一道道黑色的玄冥炎湧出,在魔玉之上,留下黑色的紋理。


    三枚魔玉,僅僅用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便是篆刻完成,這速度頗為有些驚人。


    “不是什麽高等級的魔印,何必這般看我!”收回鳳尾簪,看著花蝴蝶一臉的震驚,楚河調侃道。


    說完,他將三枚魔玉隨手一拋,扔向山洞的三處角落,而後竟然是徑直走向了那六階妖獸。


    “吼!吼……!”


    隨著楚河大搖大擺的靠近,趴在地上的紫金穿雲獸,口中發出低沉的咆哮,從其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也是越來越暴躁。


    不遠處,花蝴蝶著實捏了一把冷汗,她擔憂的盯著楚河的背影。


    可是楚河,顯然無所畏懼,竟然就這樣毫不設防的,走到了紫金穿雲獸的麵前,而後蹲在它頭顱之前,一米開外的地方。


    “六階妖獸,的確是恐怖,即便是因為身中蠱毒,已經是強弩之末,但仍舊是讓人不寒而栗呀!”


    看著紫金穿雲獸,那雙碩大的眼瞳,楚河輕笑道:“我知道,你這種等級的妖獸,已經能夠聽懂人言,所以你聽好了,我是來救你的,如果不想就這樣死去,最好是按照我說的去做!”


    楚河說罷,那紫金穿雲獸口中低沉的咆哮,這才是停了下來,不過對方那種警惕,並未放鬆戒備。


    撇了撇嘴,楚河不屑的笑道:“即便是痊愈了你,你也不會挪窩的!嘿,不就是孕育了一顆類武魂麽!有什麽了不起的!”


    說到這裏,楚河竟然是伸手拍了拍紫金穿雲獸的腦袋,而後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來。


    這番舉動,讓得花蝴蝶手中冒汗,簡直不敢相信。


    楚河自然是有他的把握,這紫金穿雲獸身下,隱藏著一顆類武魂,楚河已是可以斷定,再加之紫金穿雲獸身中蠱毒,以及自己並未威脅,各種原因下,那強大的妖獸方才是並未作出攻擊性。


    “花蝴蝶,你就坐在那裏,放鬆身心,撤去所有防備即可!”


    楚河站在花蝴蝶和紫金穿雲獸之間,說完才是扭頭看向紫金穿雲獸,道:“你嘛,跟他一樣,想活命,就別反抗!”


    說罷,楚河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雙手中印結掐動,三道元力湧出,散落在山洞角落的魔玉應聲爆裂。


    山洞內,三股不同的波動,相繼蕩漾開來,而後以楚河為中心,再度回蕩而去。


    僅僅是片刻間,這山洞內,一股肉眼可見的黑色波動,如同水波回蕩一般,而此時,在楚河的牽引下,那股氣息衝出山洞外,鑽入一個較大的鐵籠內。


    “吱吱……!”


    山洞入口處,那較大的鐵籠內,關著一隻足有一米直徑,體型碩大的金蟬,在那股元力的衝擊下,金蟬發出刺耳的鳴叫聲。


    當那聲音傳入山洞,而後在其中回蕩時,一時間,花蝴蝶以及紫金穿雲獸,都是顯得有些不安。


    花蝴蝶的麵龐微微抽搐,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衝擊她的靈魂。


    紫金穿雲獸的身體,也是在蠕動著,原本耷拉著的眼皮,已經霍然睜開,渾身金色的鱗片緩緩的豎了起來。


    以魔陣和玄冥炎,將雌金蟬和花蝴蝶以及紫金穿雲獸三者,牽連在一起,楚河並未急於動手,為其二者剔除體內蠱毒,而是眉心間,一股靈魂力悄然湧出,向著山洞之外而去。


    在山洞外,數十丈遠處,一處角落裏,此刻站著兩人。


    其中一人,正是鶴宗宗主鶴淵,另外一人,年紀不大,約莫二十出頭,看起麵貌極為的俊朗,但是那雙眼神,卻是格外的陰森。


    “真的要按照他說的去做嗎?”鶴宗的宗主,竟然用著詢問的口氣,看向身旁那人。


    那少年戳著一抹冷笑,緩緩點頭,道:“自打多半年前,屠龍司強者,將紫金穿雲獸以金蟬蠱控製,並且將其係在炎宗的大小姐花蝴蝶身上,那時候,你鶴宗不就已經成為屠龍司的附庸了嗎!”


    鶴淵聽聞此話臉頰微微抽搐,但仍舊是含笑道:“雖然如此,但……!”


    “沒有什麽但是!同為屠龍司的附庸,你鶴宗和賀家,想要怎麽廝殺,這我管不了!但是有一點,我殺宗的目的,為的隻是獵殺目標!”


    那少年竟然乃是殺宗之人,而且說話間,明顯沒有對鶴宗客氣的意思。


    鶴淵竟然還感激的點頭道:“多謝殺宗,能讓那小子多活一天,為我鶴宗紫金穿雲獸,解除體內蠱毒!隻要蠱毒解除,到時候,我會出手將其重傷,接下來便是交給你處置,但是……!”


    “我說過,沒有什麽但是!有話直說!”那少年麵色一沉。


    一旁的鶴淵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殺意,但卻是極快的將其掩飾過去,道:“若是滅殺了賀家,到時候屠龍司追究起來,還請丁謙兄弟,為我鶴宗作證,此事乃是賀家窮凶極惡在先,我鶴宗不得已而為之,將其滅殺!”


    聽到這裏,名為丁謙的殺宗強者,終於是扭頭看向鶴淵,嘲諷的笑道:“鶴淵宗主,果然是好手段!如此一來,不僅救助了紫金穿雲獸,擺脫了屠龍司的牽製,更是除去了心頭之患賀家,而且還能事後斬殺那花蝴蝶,以滅殺賀家為其報仇為由,攀上炎城炎宗,讓其對你鶴宗感激三分,此可謂一石三鳥啊!”


    “嘿嘿,丁謙兄弟過獎了!”鶴淵狡猾的笑著。


    殊不知,二人此刻的交談,盡數落入了楚河的耳中。


    身在山洞之中,盤膝而坐的楚河,嘴角掀起一抹笑意。


    “果然是殺宗的人,真是如跗骨之蛆,甩都甩不掉呀!不過,你們的如意算盤打的響亮,能否實現,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楚河說完,身軀微微一震,一股濃鬱的玄冥炎,急速湧出,而後分作兩股。


    其中一股,向著花蝴蝶的身上籠罩而去,另外一股,則是向著紫金穿雲獸身上落下。


    “嗖!”強大的氣息控製下,山洞之外,本在囚籠中的金蟬,被急速的拖去山洞內。


    那金蟬在玄冥炎的包裹下,懸浮在山洞的本空中,不斷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而此時的楚河身上,兩股元力交織間,隱約可見,花蝴蝶身上,正有著點點金光,順著元力流動的方向而閃爍著,向那紫金穿雲獸的身上匯聚而去。


    半空中,雌金蟬淒慘的叫聲,越發讓紫金穿雲獸感到不安,他體內的金蟬蠱在亂竄,使其本就是極端虛弱的身體,仿佛即將就要崩潰。


    盤膝而坐的花蝴蝶,反倒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體內的蠱毒正在飛速的流逝,那種神清氣爽的感覺,時隔半年之久,終於是再度回歸了。


    元力中,蘊含金蟬蠱那金色的光點,不斷的匯聚,而後強行鑽入紫金穿雲獸的體內,使得本就是極端虛弱的六階妖獸,身體劇烈的抽搐著。


    扭頭看向抽搐的妖獸,楚河口中輕聲笑道:“嘿嘿,現在,你還不能死,留著你,將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去!”楚河話畢,眼中寒芒一閃,一股渾厚的靈魂力,急速向著紫金穿雲獸爆射而去。


    “轟!”紫金穿雲獸的靈魂,本就是被蠱毒蠶食,此刻被楚河的靈魂衝擊下,那碩大的眼瞳,瞬間失去了色澤。


    倘若蠻魁等人在此,定然會發現,此時楚河的手段,與其當初在南蠻遺跡那聖殿內,對付青炎飛牛的手段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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