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雄說完之後,卻是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但是你犯的是叛國罪,對於一個漢奸,我無法單憑著人品來判斷他的好壞,但是我可以相信你也曾經猶豫過。”


    靳叔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肖雄竟然還擅長玩心理戰。


    “你難道不是來救靳可的?”靳叔還以為肖雄一進來就衝著靳可的方向走去,是想要贏得靳可放心。但是現在看來,肖雄的重點並不是在靳可身上。他前前後後,仿佛都更加注重在叛國罪這個罪名上麵。難道自己的行動已經敗露了嗎?


    疑惑的看著肖雄,靳叔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國家的人?”


    和何廳長一起過來,又一直緊咬著自己的事情不放,肖雄是公務人員已經十八九不離十了。


    肖雄微微一笑,反問道:“你認為呢?”實質上,他知道靳叔這是在做賊心虛,已經對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了。


    靳叔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那就一定是了。你應該是安全局的人吧。唉,想不到還是到了這一天。”


    “哪一天?”肖雄明知故問。


    靳叔幽幽的說道:“年輕人,你聽我說,這壓根就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隻是可憐了我的兒子。”


    “你的兒子?”肖雄揚起了眉毛,表示好奇。看起來,這件事情中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內幕。肖雄很有興趣知道其中的細節,於是他鼓勵靳叔繼續說下去。


    再次歎了一口氣,靳叔的背顯得更加駝了,仿佛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眼神中的光彩也隨之黯淡了下去。這時候的靳叔,和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並沒有什麽區別,隻不過更加的滄桑。


    “唉,你不知道。如果不是為了保住我兒子的性命,我是定然不會做這些事情的,隻不過你說得對,我還是一個好人。”


    “何以簡單?”肖雄淡淡的問道:“你出賣國家,怎能還是一個好人。”


    “並沒有,”靳叔搖了搖頭:“那些重要的信息,我一個都沒有透露,透露出去的都是無關緊要的,為的就是想盡量的拖延時間,甚至希望能不能蒙混過關。”


    肖雄沉吟了一會,他不知道靳叔說的是不是實話,然而真實的情況不僅僅關乎國家的安全。隱隱的,他覺得其中的內幕還和自己之前獲得的那個絕密u盤密切相關,他必須要知道真相。


    “所以你透露出去的都是怎樣的信息?”肖雄又問道。


    在他看來,靳叔沒準不會說出來,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肖雄剛才的身手已經讓靳叔深深的折服,以至於完全不敢抵抗,靳叔深切的知道,兩人的水平不是在同一個境界上麵。


    世界終歸是屬於年輕人的,靳叔知道自己已經老了,很多事情或許交給年輕人,會發生更好的轉機。於是,靳叔打算如實相告。


    “都是一些個人信息。”靳叔緩緩的說道。


    “什麽人?”


    “一些你我都接觸不到的人。”


    肖雄想了想,很快,他就明白了,這些個人信息雖然重要,但還沒有重要到那個地步,不得不承認靳叔十分聰明。


    這些信息看上去很是重要,但是那種層麵的大人物的個人信息,幾乎每天都會更新。所以過了一段時間,也就失去了它本身的意義了。


    或許,靳叔真的沒有要禍害國家的意思。


    “剛才的事情,我不希望你說出去。”肖雄淡淡的說道。


    他喜歡靳叔的實誠,不和自己談任何條件,就把自己犯過的罪行和盤托出。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靳叔也不例外。


    肖雄早已經不是那個不明事理的紈絝,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或許靳叔和靳家,是省城中一個值得依靠的勢力。


    看著肖雄的眼睛,靳叔重重的點了點頭:“沒問題。”


    他沒有想到,肖雄竟然有這番的氣量,他早就已經做好了今天要敗在這小子手下的準備,或者是被交給公安係統,或者連命都要丟了,卻是沒有想到肖雄選擇放過自己。


    一時間,他對肖雄竟然還有些感激。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看著激動莫名的靳叔,肖雄冷冷的說道:“要我放過你,並沒有那麽簡單。”


    “條件你說。”靳叔自然不會天真的認為肖雄真的那麽好人。但隻要有一線希望,靳叔都覺得是值得了。


    肖雄看著靳叔的眼睛,緩緩的說道:“既然你已經和那個組織接觸過了。用人不嫌,嫌人不用。那個組織對你的警覺性自然是最低的。”


    靳叔愣了愣,一臉驚恐的說道:“你是想要我幫你揪出那個組織?”


    “有問題嗎?”


    “絕對不可能!”


    眼神中重新露出驚恐的神色,靳叔擺手說道。肖雄可以提出很多條件,比如說金錢,權勢,這些在靳家的能力之下都不是什麽問題。唯獨這一條,靳叔絕對不可能去做。


    肖雄一臉奇怪的看著靳叔:“為什麽,你明明知道這是一個禍國央民的組織。唯一洗清楚你罪名的方式就是將功補過。”


    “我兒子,我不會害了我兒子的。”出乎意料的是,靳叔的語氣很平靜,裏麵像是有一種決絕。


    “國家和個人,哪個更重要?”肖雄反問道。


    靳叔冷冷的一笑,像是聽到了什麽冷笑話一樣,他徑直說道:“那麽你還是把我抓起來吧,我寧願進監獄也不會親手害死我的兒子。”


    肖雄也笑了:“我無權把你送進監獄,因為我不是公職人員。”


    驚訝的看著肖雄,就像是看著一個怪物一樣,靳叔的臉色很快由驚奇轉向憤怒:“你不是公職人員,為什麽還要管這些事情,難道你認為自己是電影裏麵的超人,無所不能,有天生的正義感?我告訴你,那個組織比你想象中的厲害的多。你在他們裏麵,甚至還算不上什麽。”


    肖雄卻是一副八風不動的樣子:“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嗎?”


    既然肖雄不是公職人員,靳叔也懶得繼續和肖雄解釋了。他淡淡的說道:“你還是請回吧,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麽好說的。”


    忽然上前兩步,還沒有等靳叔反應過來,肖雄就徑直給了他一巴掌。


    “啪。”


    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讓靳叔的頭猛然偏向一邊,臉上多了一道鮮紅的掌印。


    “你幹什麽?”捂住自己高高腫起的左臉,靳叔既疑惑,又驚恐的看著肖雄。


    沒有回答,又是清脆的“啪”的一聲,靳叔的另外一邊臉也腫了起來。


    “答應還是不答應。”


    此時,肖雄臉上的笑容早已經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的表情。他看著靳叔,冷冷的問道。


    靳叔的心中雖然很害怕,嘴上卻依然強硬。說什麽,他都不能放下自己的兒子。


    於是,肖雄再次朝著靳叔的方向穩步走去。這回,他直接掰開了靳叔的嘴巴。任由靳叔嗚嗚嗚的叫嚷著,肖雄就是不管。


    隨即,他從口袋中摸出了一顆紅色藥丸,然後扔進了靳叔的嘴巴裏,按照靳叔的智商,不用多想都知道這顆藥是做什麽用的,毒藥的性質八九不離十。


    靳叔想要把藥藏到舌頭下麵,等到肖雄不備再吐出來,但肖雄顯然能猜到靳叔要做什麽,輕輕的彈了一下,那顆藥丸便直接進入了靳叔的喉嚨。


    “咳咳……”靳叔痛苦的咳嗽了兩聲。


    “別撞了,這東西遇水即化,碰到你口水的時候便已經沒剩下多少了。”肖雄淡淡的說道。


    靳叔臉色一紅,他感覺到藥丸確實已經是沒影了,轉而化作陣陣冰涼,侵蝕他身體的每一寸。在炎熱的夏天,涼快一點並不是什麽壞事。但靳叔知道,這藥丸的功效怕並不是為了消熱解暑的。


    “這是什麽東西?”幾番嚐試未果之後,靳叔終於驚恐的問道。


    肖雄微微一笑:“你知道斷腸冰嗎?”


    聽到這個名字,靳叔臉色一綠,卻是搖了搖頭:“這不是斷腸冰。”


    “確實不是斷腸冰,”肖雄的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這老頭子,想不到對斷腸冰的了解還蠻深的嘛:“這是另一種毒藥。”


    “是什麽?”


    “斷魂冰!”


    看著肖雄,靳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打死都不敢相信肖雄說出來的話,斷魂冰河斷腸冰,一字之差,就能看出兩者之間功效的區別。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斷魂冰的功效要比斷腸冰更加強大。


    斷腸冰隻不過是斷魂冰的一種弱化版本,為什麽是弱化版本,是因為斷魂冰已經失傳了,世人得到的隻有配方的一半。完整的配方,藥效的毒性是斷腸冰的好幾倍。


    在傳說中如果服用下了斷魂冰,如果得不到解藥的話,三天之內,內髒會開始腐爛。在外上並不能看出什麽,隻是經常感覺呼吸和飲食都有說不出的異樣。過了七天,人就必須要臥床了。等到十天,基本就是死透了。


    “你是不是不相信?”看著靳叔驚恐莫名又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肖雄笑著問道。


    靳叔不敢不信。


    在他的眼中,肖雄已經遠超了他對人類的認真,一個人可以有這樣的身手,自然也能配出已經失傳的毒藥,這並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但是從理智上,靳叔還是不相信的。


    因為即便是斷腸冰的配方,僅僅是尋找就已經耗費了靳叔十年的生命,去改進這個配方,又用了多少年的時間,肖雄總共才二十多歲,他哪有可能精通斷魂冰的配方。


    在此之中,靳叔也得知了斷魂冰的厲害。許多中醫的聖手都把斷魂冰當作是中醫界中至高無上的毒藥,一般而言,斷魂冰用來對付的不是敵人,而是不聽話的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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