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應該感覺到胸悶了吧?”肖雄看著靳叔,淡淡的說道。


    如果肖雄不說,靳叔恐怕還感覺不到胸悶,但是被肖雄一提,靳叔感覺自己的胸口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悶得很,而且和剛才的冰涼相比,現在倒是有一種熱熱的感覺。


    無知者無畏。但金屬在知道了自己的症狀之後,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恐的神色。現在,他相信肖雄給他喂得確實是斷魂冰沒錯了。


    “你真的懂得用斷魂冰?”靳叔驚訝的問道。


    肖雄微微點了點頭:“你不也感覺到了嗎?如果我是你,就寧可信其有,畢竟這是一種得不到解藥就會很快殞命的劇毒之物。和我配合,是你最後的機會。”


    靳叔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肖雄究竟是怎麽弄到斷魂冰的配方的,這種配方,不僅僅是他,很多中醫中的頂尖高手都想要弄到。他們付出了極大的努力,甚至是生命的代價,但是都無法還原出斷魂冰的配方。


    像是看出了靳叔的疑惑,肖雄說道:“你一定是想問我怎麽得到斷魂冰的配方?”


    看著肖雄,靳叔點了點頭。


    微微一笑,肖雄淡淡的說道:“因為我就是斷魂冰的傳人。”


    實際上,斷魂冰就是前世梟雄摸索出來的,但肖雄總不能和靳叔說自己有好幾百歲吧?


    一時間,靳叔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世界上高手如雲,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憑借著肖雄的實力,他說自己是斷魂冰的傳人,靳叔自然也是相信的。


    還沒有等靳叔回答,肖雄便淡淡的說道:“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三天之後,你的內髒就會開始腐爛,七天之後,你基本上就無力回天了,好自為之。”


    說完,肖雄便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靳叔看著肖雄的背影,心中的感情非常複雜。他不知道要不要相信肖雄為好。如果這藥真的是斷魂冰的話,可是一刻都耽誤不起。靳叔在道上混了這麽久,什麽東西都賭過,唯獨就是沒有賭過自己的命。


    最後,他還是慌了。


    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如果就此撒手人寰,還在那個組織裏麵的兒子該怎麽辦?


    “等等。”靳叔站起身來,兩步追回了肖雄。


    肖雄並沒有看靳叔一眼,而是淡淡的說道:“知道該怎麽做了?”


    靳叔也是冷冷的看著肖雄,眼神中卻是有屈從的意思:“我知道,你給我解藥。”


    並沒有直接回答靳叔的話,肖雄從口袋裏麵摸出了另一顆藥丸。這回,藥丸的顏色是淡綠色的。看著這顆形狀大小和斷魂冰幾乎一模一樣的小藥丸,靳叔警覺的看著肖雄。


    “這就是解藥,”麵對靳叔的懷疑,肖雄的語氣中透露出不屑:“既然你已經同意合作了,我是不會害你的。相反,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來保全你的性命。”


    得到了肖雄的保證,靳叔的心中安穩了一些。同時,他卻是大吃一驚。因為肖雄剛才說的分明是斷魂冰的解藥。


    斷魂冰沒有解藥,這點人盡皆知。以前古書中記載的所謂的解藥,隻不過是能暫時緩解斷魂冰毒性的藥物。如果要徹底根除斷魂冰的毒性,那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於是,靳叔遲疑的問道:“你說這是解藥?”


    “對。”肖雄淡淡的說道。


    “你能徹底根除斷魂冰的毒性?”靳叔的話更加驚訝了。


    沒想到,肖雄卻是搖了搖頭:“不能,斷魂冰之毒,無人能解。”


    原來古書上記載的是真的,即便肖雄是斷魂冰的傳人,也無法根除斷魂冰的毒性。


    靳叔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但是他也知足了。自己已經活了這麽久,沒有什麽可眷念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兒子。


    倘若肖雄可以救出自己的愛子,靳叔也死而無憾。甚至,他心甘情願為肖雄去死。


    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靳叔就要去找水把藥丸給服用下去。


    “不用找水,解藥遇水即化。”


    聽到肖雄的話,靳叔也不作任何懷疑,徑直把解藥拋進口中。果不其然,一入口,解藥便在瞬間融化,速度之快讓靳叔猝不及防。緊接著,解藥化作了無數道暖流,衝淡了斷魂冰冷冰冰的感覺。靳叔感覺自己的手腳要比剛才利落多了,胸口也不再沉悶。


    既然有這種感覺,靳叔終於相信肖雄的話了,自己先前服用下去的藥,確實是斷腸冰沒錯。


    真是造化弄人。靳叔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在生命的最後幾十年裏,自己的命運會牢牢掌握在一個小毛孩的手中。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挽回。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靳叔問道:“聽由您的派遣。”


    肖雄微微一笑,但這回,他的笑容卻是發自內心的。


    “你也不用這麽客氣,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主仆,而是合作。就按照平時一樣就可以了。”


    靳叔嗯了一聲:“那麽肖先生有什麽吩咐嗎?”


    “很簡單,”肖雄淡淡的答道:“我要你揪出你身後的神秘組織,為華夏除害。同時,今天的事情也不要說出去,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可以。”實際上,肖雄的要求也沒有太大的問題。而且靳叔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力。要知道,自己的性命可是掌握在肖雄的手裏。


    看著靳叔,肖雄可以感受到他淡淡的擔憂。這是正常的,換做是誰在服下一顆劇毒的毒藥之後,都會心驚膽戰。


    於是,肖雄說道:“關於斷魂冰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既然是斷魂冰的傳人,自然知道要按時給你服用解藥,解藥我手中也多得是。在毒性發作前的一天,你找到我就行了。”


    說完,肖雄遞給靳叔一張自己的名片,上麵寫著自己的聯係方式。


    接過名片,靳叔仔細看了一下,生怕上麵的聯係方式不夠詳盡。即便如此,他還是擔憂的問道:“倘若你聯係不上怎辦?”


    肖雄笑了:“你就這麽不相信我的辦事能力?放心吧,如果我不在的話,會把解藥交給其他人的。”


    靳叔點了點頭:“清楚,還有別的事情嗎?”


    忽然,房間的門響起了吱嘎一聲,把兩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原來不是服務生,而是已經包紮好傷口的靳可。看得出來,靳可在出去之後找到了更專業的醫生。傷口基本上已經是沒有問題了。血也已經是止住了。


    看到肖雄和靳叔竟然在相安無事的談話,靳可微微吃了一驚。在出去之前,兩人還是水火不相容,為什麽現在卻是能一團和氣的坐在一起談話。


    靳可知道這可能是肖雄的秘密,自己不宜多問。於是隻是和肖雄說道:“真的很謝謝你,剛才醫生說傷口如果不及時處理,可能就要感染了。”


    “沒那麽快、感染的,”肖雄淡淡的說道:“如果你真想要感謝我,有時間的時候請我吃飯就可以了。當然,能來皇城餐館這種地方最好。”


    聽到肖雄的話,靳可微微一笑,這小子還真是有意思。


    “現在,你知道我是什麽人了吧?”看著肖雄,靳可問道。


    肖雄嗯了一聲:“知道,你是道上的。”


    “你不喜歡道上的人?”靳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問出這個問題。女人的直覺告訴他,肖雄對自己的感覺並不是很好。


    肖雄搖了搖頭:“沒有的事情,我以前也是個道上的。”


    “你也是道上的?”至此,倒是輪到靳叔詫異了。


    “對,忠義堂,你們知道不?”


    原來如此,海城雖然不及省城,但是對於其他城市道上的組織,靳叔還是略有耳聞的,其中又以海城的忠義堂最為厲害。忠義堂現在省城的灰色地帶中也算是個熱點話題了,畢竟能弄出那麽多事情的,除了忠義堂之外恐怕也沒有別的組織可以做到。


    驚訝的看著肖雄,靳可問道:“你是忠義堂的人?”


    “以前是,很久之前就已經不是了。”肖雄如實回答。


    “噢……”靳可失望的說道。


    看著靳可,肖雄徑直說道:“我從來不認為道上的就都是壞人。什麽地方都有什麽地方的規矩,明麵上有法律的製裁,法律製裁不了的,我們就用道上的規矩來製裁。所以在混道上的人之中,也有很多好人。例如說你。”


    被肖雄指名道姓,靳可微微愣了愣,然後又點了點頭:“對,我確實是好人。我父親也是個好人。結果卻流落到了這般下場。”


    這話聽在靳叔的耳中很不是滋味,像是在數落他一樣。於是,靳叔一臉慚愧的說道:“小姐,這件事情真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實際上,我隻是執行人而已。”


    靳可輕輕的哼了一聲,表示不可置否。


    靳叔隻好接著說道:“小姐,真正的策劃人是八大掌門,在你父親還在位的時候他們就想要奪權了,沒想到,你父親竟然這麽快去世,於是他們的目標便轉向了你。”


    看了看兩人,肖雄問道:“我猜,你父親也對八大掌門不薄吧。”


    “對,”靳可認可道:“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


    “你父親待人接物確實無可挑剔,但就是太正派了。八大掌門認為,倘若你父親那麽正氣,那為什麽還要混道上的,索性去考個警校得了。”靳叔無奈的說道。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人要走的正,才不會於心有愧。”肖雄淡淡的說道。


    現場氣氛再次陷入一陣尷尬之中,一時間,靳叔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肖雄的話。畢竟肖雄也是混過道上的,道上的道理,他自然也懂,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義字。現在靳家的人集體背叛靳可父親,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道義。


    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靳叔說道:“我也是迫不得已。”


    “為什麽?”靳可一臉不解。


    “大小姐,你對家裏的事情不聞不問真是太久了,”靳叔耐心的解釋道:“你父親在世的時候,除了你父親,我就是最有實權的人。現在你父親去世了,大家也自然最聽我的話。八大掌門找到了我,給我許以厲害,我也不得不屈從。”


    “他們很厲害?”肖雄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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