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總是被賦予過多的感情的色彩,寂靜、悲傷甚至是死亡。當我的意識被困在這一片死寂般黑暗中的時候,我似乎聽見有人在呼喚我。


    慢慢地張開雙眼,一抹亮光出現在眼前,葉淩天那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你終於醒了!”葉淩天長舒一口氣,緊皺的眉頭忽然間放開,心中的大石頭也放下了。


    “水……水……”我勉強地張開幹涸的嘴,斷斷續續地說道。


    葉淩天愣了一下,轉身端過來一碗清水送到我的嘴邊,我卻閉上了嘴巴,把頭扭到一邊,虛弱地說道:“水……我帶回來……帶回來的水。”


    葉淩天猛然間回過神來,從一旁拿起一個竹筒放在我眼前,“你說的是這個竹筒裏麵的水嗎?”


    看著竹筒,我差點哭出來。費盡心力,差點搭上一條命,最後還是保住了,林清雅有救了。


    “這就是解藥嗎?”葉淩天扒開塞子,用舌尖輕輕舔了一下說道:“感覺跟普通的水差不多啊。”


    我抬起手想要把竹筒拿過來,生怕葉淩天一個不小心,把這救命的水給弄灑了,但是剛一動,渾身如同針紮一樣的疼,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肺部一陣疼痛,大口地咳嗽起來,嘴邊還殘留著血跡。


    葉淩天被我的樣子給嚇了一跳,趕緊把我扶好,輕輕地拍帶著的胸口說道:“你別動了,有什麽想要做的就跟我說,我幫你!”


    咳嗽了一陣之後,我感覺整個人舒服不少,拍了拍葉淩天的手,示意他不用緊張。


    “把那水收好,這是唯一能救清雅的東西了!千萬不能弄丟了!”


    看著我鄭重的神色,葉淩天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慎之又慎地將竹筒放好。


    “我昏過去多久了?”我歪著頭對著葉淩天問道。


    葉淩天低頭擺弄著竹筒,頭也不回地說道:“加上今天的話,已經是第三天了。”


    我閉上雙眼想了想,從我回來已經三天了嗎?這麽說來的話,王傾寒她們應該發現我已經逃跑了。


    一想到這裏,我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亮光,猛然間睜開雙眼,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對著葉淩天問道:“你這幾天出去過嗎?”


    葉淩天轉過身,似乎有些不了解我為什麽這麽激動,好奇地問道:“出去過一次,怎麽了?”


    “你出去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我急不可耐地問道。


    葉淩天思索道:“奇怪的地方?具體指什麽東西?”


    “就是……就是,咳咳……”過於激動的我,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葉淩天看著我如此激動,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急忙走到我身邊,一邊安撫著我咳嗽,一邊緊張地問道:“你想到什麽了嗎?”


    “三天了?咳咳,三天!”


    我沒有回答葉淩天,反而喃喃自語,更讓葉淩天摸不著頭腦了。突然間,我抓著葉淩天的手臂,神色嚴峻地說道:“你的傷好的怎麽樣,能走動嗎?”


    葉淩天怔了一下說道:“走動是沒有問題,不過要是遇見什麽危險的話,恐怕應付不過來。”


    說著葉淩天朝著胸口的傷口看了一眼,畢竟林清雅那一矛可刺得不淺,勉強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足夠幸運的事情了,想要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恢複戰鬥力,實在是不敢想的事情。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時間留給葉淩天慢慢養傷了,我對著葉淩天說道:“你現在就出去,不用走太遠,就在我們住所附近搜尋一圈,看看有沒有人活動過的痕跡。”


    葉淩天怔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麽,我立馬打斷道:“沒有時間解釋了,你先去看看,回來我再跟你解釋。”


    葉淩天雖然不太懂我的意思,但是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我這麽激動,當下也不再說什麽,武器都沒拿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等他離開以後,我躺在石床上,望著黑黢黢的洞頂,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黑洞,隨時要把我吞噬掉一樣。


    三天了,已經三天過去了。


    我已經跑掉的事情,王傾寒肯定早就已經知道了。這處洞穴的位置,王傾寒是知道的!


    以王傾寒的頭腦,不應該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裏落腳呀?可是為什麽我們好像同時將這個地方給遺忘掉了一樣,自然而然地認為這個地方是安全的。


    這次死裏逃生,我忽然間想到,難道說王傾寒其實早就已經知道我們在這裏,隻是不想打草驚蛇,一個固定下來的敵人,總比一個東躲西藏的敵人,要好處理得多。


    可是為什麽王傾寒還不動手呢?我慢慢地閉上雙眼,熟悉的黑暗又侵襲而來。


    “王傾寒,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悠悠長歎聲,飄出了山洞之外,撞擊在天上的白雲中間,悠閑的太陽,懶洋洋地掛在天上。


    在這閑適的陽光之下,有個人影正坐在一把木頭坐在的躺椅上麵,懷裏抱著一個毛絨絨的小豹子,正愜意地享受著陽光。


    “王傾寒!”張浩怒氣衝衝地跑到王傾寒身邊,對她大吼了一聲。巨大的聲響嚇了昏昏欲睡的林天一跳,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張浩,有慢悠悠地啪了下去。


    “三天了!還沒有他的消息!你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裏曬太陽。”


    “你要搞清楚,放走他的是你,不是我。”王傾寒漫不經心地說道,完全沒有半點沮喪和憤怒的意思。


    張浩被王傾寒一句話給噎住了,愣了幾秒鍾才惡狠狠地說道:“是你說的他一定會沿著上遊走,現在人呢?”


    對於張浩最後的狡辯,王傾寒這才睜開雙眼,目光中閃過一道精光,冷冽無比,“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放走他?”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你對他餘情未了呢?”張浩看著王傾寒,言語和眼神中,帶著說不出的嘲諷。


    聽完這話以後,王傾寒突然站了起來,挺拔的身姿,比佝僂著身子的張浩高了半頭,居高臨下地說道:“張浩,我們現在是合作的關係!你不是我的上級或者領導,無端的指責沒有一點意義,你要是有這個閑心,還不如好好想想他們現在藏在什麽地方!”


    “哼哼,藏在什麽地方?”張浩冷笑一聲說道:“這片島我差不多快找完了,他們藏在什麽地方,我想還是你比較清楚吧!”


    聽到這裏,王傾寒臉色突然間變得有些古怪,這讓張浩更加確信,王傾寒根本就是一早就知道我們的藏身之所。


    “我就說嘛,你怎麽會無緣無故跟他們決裂!”


    張浩似乎抓到了王傾寒的痛腳一樣,佝僂的身子不有自主地直立了一點,逼視著王傾寒說道:“沒想到你居然在這裏給我玩無間道,真是好想法呢。”


    空氣瞬間凝固起來,若有若無的殺意流竄著,愜意的太陽悄悄地躲進了雲層的後麵,林天茫然地轉動著自己的腦袋。


    腳步聲之後,張浩身後突然多了幾個野人,慢慢散開,酋長從後麵走了出來,滿臉寒霜地看著王傾寒。


    張浩得意地看著王傾寒,“現在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嗎?”


    王傾寒掃視了一眼朝自己圍過來的野人,神情鎮定,絲毫沒有大難臨頭的感覺。


    酋長陰沉著臉,對著王傾寒說了幾句話。跟野人相處這麽久,王傾寒也能聽懂一些土話,酋長是在質問她是不是叛徒。


    就在張浩以為王傾寒已經徹底被他揭露,無計可施的時候,王傾寒突然間捂著嘴輕笑起來。


    這一下把所有人弄懵了,張浩眯著眼睛,神色陰沉地問道:“你笑什麽?”


    “不行,你們太逗了!”王傾寒越笑越誇張,笑聲也越來越大,最後更是捂著自己的肚子直不起腰來。


    張浩被王傾寒的大笑的模樣弄得火冒八丈,大叫道:“你笑夠了沒有!”


    “抱歉!抱歉!”王傾寒總算止住了笑聲,不過眉目間還是掩蓋不住濃濃地笑意,“張浩你腦子壞掉了吧!”


    一把鋥亮的匕首出現在王傾寒的手中,一眨眼地時間,匕首已經抵在了張浩的咽喉處。


    麵對王傾寒突然發難,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酋長更是暴怒連連,對著王傾寒又吼又叫。但是因為王傾寒人質在手,一旁的野人也不敢貿然上去動手。


    “張浩,我不管你想要的是什麽,你要記住一點!”王傾寒雙眼半開半闔,濃濃的寒意和殺氣投射出來,張浩直感覺背脊發涼,額頭上滲滿冷汗。


    “我現在不是以前那個任由你欺負的玩物!”王傾寒的匕首在張浩喉結上下滑動,聲音如同從九幽之下傳來般陰冷,“我不去阻撓你找你的寶藏,但是你也別想阻止我報仇,明白了嗎?”


    冰涼的刀刃如同一條毒蛇般在張浩喉間遊動著,張浩滿頭冷汗地點點頭。


    王傾寒突然展顏一笑,收回自己的匕首,轉頭對著酋長說了兩句土話。酋長眉頭忽然間皺了起來,瞟了一眼張浩,神色中有些厭惡和不自然,隨後不滿地招呼了一聲。


    原本氣勢洶洶的野人們,一瞬間便走了個精光。張浩自覺顏麵無光,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眾人離開之後,王傾寒眼神閃動,似乎陽光有些刺眼。


    林清雅走了過來,“傾寒姐,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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