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一腳,我感覺自己好像從石板床的側麵踢飛了什麽東西,一時間愣在原地不敢動,怔怔地轉過頭對著葉淩天說道:“我好像把床給踢壞了。”


    葉淩天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說道:“你是不是傻,你要是能把這床踢壞,老子就把它生吞了。”


    “別說屁話,老子剛才從床上踢掉什麽東西,快找!”我罵了一句,急忙低下頭在漆黑的地麵上摩挲起來。


    葉淩天看我不像是開玩笑,也急忙彎下腰找尋起來。借著昏暗的火光,我看見石床側麵留下一個潔白的印記,跟旁邊的顏色格格不入,心中一喜,動力大增。


    在地上摸索一陣,葉淩天突然抬起頭對著我喊道:“你看看,是不是這個東西?”


    我急忙抬起頭,看見葉淩天手裏拿著一塊巴掌大的石片,中間微微地往裏麵凹陷,石片的邊緣還沾著一些略帶青色的東西。


    “拿我看看。”我一把從葉淩天手裏把石片奪了回來,仔細地端詳著。


    可是除了能證明它是有人貼在石床上麵的以外,什麽都看不出來,也沒有什麽圖畫文字之類的東西。


    “再找找,這裏麵肯定貼著什麽東西。”我摸著石片凹進去的地方,低著頭對著葉淩天說道。


    傳來的不是葉淩天回應,而是他粗重的喘息聲,我心中一驚,一抬頭就看見葉淩天脖子上漲出來的青筋,還有那猙獰的麵孔。


    我趕忙把石片和林天放在一邊,找來一截繩子把他捆了個結實。葉淩天掙紮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比王傾寒發病的時間長了許多,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眼看葉淩天總算是安靜下來,我又開始慢慢搜尋起來,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在石床的縫隙隻之間,摸到一個軟軟的的東西。


    我把它掏了出來,拿到火爐旁一看,原來是一張羊皮,上麵用墨筆密密麻麻地寫了許多東西,可是我一個都不認識。


    本以為會找到什麽藏寶圖一類的,沒想到居然是這麽一個雞肋的東西,頓時就泄氣了,恨不得把它丟進火堆裏麵燒了。


    忙活了大半天,就換來這麽一個東西,疲憊漸漸湧來,我隨手把羊皮扔在一邊,靠在一旁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葉淩天抱著那一小塊羊皮看得津津有味。我心中一喜,急忙問道:“你認識這上麵的字嗎?”


    葉淩天點點頭道:“這上麵寫的是西班牙語,我學過一點,但是不多。而且這上麵的語法和寫法,跟現在有很大的差別,我隻能看懂就更少了。”


    “別管認識多少,先說說你都看出來了什麽?”


    葉淩天皺著眉頭磕磕巴巴地說道:“麥哲倫,船長,國王的命令,風暴,無數寶物,發病……”


    葉淩天每說一句,我的心就跟著跳動一下,尤其是那句無數寶物,更是讓我呼吸急促起來。


    念了一大堆不成斷的詞語,葉淩天也已經大汗淋漓,放下手中的羊皮,長舒一口氣道:“我就認識這麽多了。看樣子是某個西班牙國王,命令他們出海找尋財寶,所以擱淺在這裏了。”


    經過了剛才的欣喜之後,我摸著自己的胡子,沉聲道:“看來他們之中發生了什麽嚴重的流行病,所以才會把那人的腦袋砍下來,放在那裏吧。”


    “可是就算病死了,挖個坑埋了就好,幹嘛要讓別人身首異處呢?”


    “或許是什麽宗教的儀式吧,外國佬又不興什麽入土為安這句話。”我滿不在意地說道。


    葉淩天也找不到什麽合理的解釋,隻能讚同我的話,跟我腦袋湊到一起開始探索這羊皮上的秘密。


    “你說他們如果是一支船隊的話,人肯定不少,要是有流行病的話,為什麽隻留下這麽一個骷髏腦袋?”葉淩天不解地問道。


    “其他人要不是死在外邊,就是已經治好病逃出去了吧。又或者是這人地位比較尊崇,所以才有這樣的待遇吧。”


    “既然他們已經逃出去了,那寶藏還會留在這裏嗎?”葉淩天的注意力,成功從生存問題上,轉移到寶藏上麵來了。


    “我有個猜想,你聽聽看。”我沉思道:“會不會這座島上的野人,其實就是這些人留下來的後代。你也看見,那些人從個頭和身材上麵,跟西方人有幾分相似。”


    葉淩天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你這麽說倒是有幾分道理,這麽說的話,那些寶藏還在這座島上。”


    我倆眼睛頓時冒出一陣精光,一臉興奮地看著對方。


    我壓抑著心裏的狂喜說道:“雖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也應該八九不離十了。我們就要成為富翁了。”


    在那一瞬間,我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人是基督山伯爵,那個從牢獄中逃出來,憑借著一座寶藏複仇的人。


    等我也找到那寶藏的時候,一定抱一箱金子,把那個拋棄我的賤人給活活砸死。一想到她跪在我麵前,挽留我的場景,我就忍不住高興地要跳起來。


    快樂有時候就是這麽簡單,無論你的生活有多麽的艱難。


    興奮一陣之後,我拉著葉淩天問道:“快看看,上麵說沒說寶藏藏在什麽地方了?”


    葉淩天又仔細翻看了一陣,隨後失落地搖搖頭道:“我估計這不是什麽藏寶圖,應該就是一篇類似於日記的東西。”


    一顆火熱滾燙的心,頓時被一盆涼水澆滅,所有的喜悅隨之而去,剩下的隻有無盡的空虛。


    平靜下來的我,腦袋也開始清醒起來,就算是這上麵寫著藏寶的地方,依我們現在的配置,走出去除了給野獸加餐以外,不會有第二個可能。


    而且那群凶悍的野人不知道在這座島上住了多少年,就算有寶藏,恐怕也早就被搬空了,哪還能輪到我。


    相比於我的失落,葉淩天顯得就正常了許多,畢竟他家本來就有錢,也不缺這麽一個寶藏。


    “沒事的,或許他們還留下了其他的線索,我們或許還是能找到寶藏的。”


    葉淩天的安慰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我勉強對著他笑了一下說道:“我沒事,沒有就沒有吧,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清雅和傾寒!”


    葉淩天的臉色也突然間變了,語氣無比低落地說道:“依我看,我們還是先去找到君蘭吧。”


    很明顯,相比於墜下深淵的王傾寒兩人,李君蘭存活的幾率無疑大了許多。我搖搖頭,堅定地說道:“我相信她們兩個不會就這麽死掉的。”


    “為什麽?”葉淩天眼中劃過一絲亮光,轉眼又消失掉。


    我舔了舔幹涸的嘴唇,說出了自己的猜想:“你昏睡那段時間,我去平台邊看過了。雖說天坑高度很大,但是我們這邊的坡度不陡,而且上麵長滿藤蔓,我相信你也看見那些被扯掉的藤蔓吧。”


    葉淩天點點頭,眼神漸漸亮了起來。我繼續說道:“在我看來,她們有很大概率沒有死,你想一想,你自己不也是墜下懸崖,最後被藤蔓兜住,這才保住性命的嗎?”


    如何才能安慰一個絕望的人,讓他對世界充滿希望。一定要找一些他感同身受,或者是真實經曆過的事情,讓他相信這世界還有可能性的存在,沒有所謂完全絕對的事情。


    盡管這樣發生的概率很小,但是有希望,總是要比絕望更讓人願意接受。


    葉淩天的精神麵貌陡然間煥然一新,像是灌入了新的活力,跟剛開始那種強裝起來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看著他這樣我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擔憂,要是到時候林清雅兩人真的發生什麽意外,毫無疑問葉淩天會徹底崩潰,誰也救不了了。


    不過眼下,一個精神煥發的葉淩天,總比垂死掙紮的葉淩天來得強。


    山洞外的雨聲,像是鼓點敲打在兩顆各懷心事的心頭之上。風卷起無數的雨水往山洞裏麵灌著,世界又沐浴在雨幕之中。


    在焦黑的泥土之下,有一兩棵嫩綠的小芽,正奮力地鑽破堅硬的泥土,享受著這大自然的饋贈。


    為了防止葉淩天晚上發病起來把我給解決掉,我把他捆在一旁,放在火爐旁,自己則抱著林天蜷縮在冰冷的石板床之上。


    又一夜過去,雨還沒有停的意思,不過卻不像昨天那麽凶猛,溫柔了許多。


    葉淩天的病還是間歇的發作,慢慢地我掌握了他發病的規律,我倆也過得輕鬆不少,隻是這雨一直耽擱著我們尋找王傾寒兩人的計劃。


    雨下了三天,才堪堪止住,外麵又照射進來陣陣陽光。我和葉淩天兩人這三天待在洞裏都快生黴了,走出山洞並肩坐在平台邊緣。


    暖暖的陽光照射下來,帶走我倆身上的水汽,晶瑩的水滴,把陽光折射成七彩,掛在藤蔓之上,好像彩虹突然間從藤蔓身上長出來一樣。


    林天靠在我的懷裏,懶洋洋地伸著自己的爪子,嘴巴裏也長出來兩個小小的牙齒,咬著一切能夠到的東西。


    “明天就走嗎?”


    薄薄的雲霧擋住我的視線,一條條粗壯的藤蔓,像鉤索般掛在峭壁之上。


    我望下麵望了一下,歎息道:“明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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