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的平靜,很快被林天的哭叫聲給打破。葉淩天用火爐勉強煮了點食物,遞到我的麵前。


    “看你這樣子,倒真有幾分奶爸的意思。”葉淩天調侃著說道。


    我回了他一個白眼道:“你很羨慕嗎,要不讓你來試試?”


    葉淩天連連擺手道:“你還是饒了我吧,我現在連照顧自己都是個問題,讓我照顧這小家夥,到時候把它給燉了都不知道。”


    不知不覺話題又繞了回來,我們總是想要逃避一些東西,可它卻總在不經意間又冒了出來,空氣瞬間凝固下來,葉淩天的聲音也在漸漸變小。


    “你不用擔心,相信我,你的病一定會治好的。”


    葉淩天苦笑著說道:“安慰的話我已經聽得夠多了,我倒是有一點很奇怪。”


    我怔了一下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葉淩天道:“在你昏迷之後,傾寒發病之前。我無意間聽見她們說,你好像也染上了這個怪病,怎麽你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


    被葉淩天這麽一問,我自己也愣住了,這才回想起來,自己好像也也跟他們有相同的經曆。一路上王傾寒發過幾次病,而我除了那一次以外,就再沒有發病過。


    要不是葉淩天突然間一問,恐怕我自己都快忘了,恐怕王傾寒兩人也有意在回避這個話題吧。


    我把手裏的餐具放下,皺著眉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自己感覺錯了吧。你發病的時候有什麽症狀嗎?”


    葉淩天思索一陣,摸著自己長長的胡須說道:“如果要說症狀的話,失憶算是一個症狀吧。就是你會完全忘記當時自己做過什麽事,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昏迷過去了。等你一醒來才發現自己做過許多錯事。”


    說著說著葉淩天額頭上滲出一粒粒汗珠,嘴唇微微顫動,手上力道沒把握,把自己的胡須揪下來一大把。


    我拉著他的手,語氣盡量柔和地說道:“沒事的,我隻是隨便問問。”


    經過葉淩天一描述,我開始回憶起自己發病那次的場景,一幕幕像是刻在自己腦海一樣,完全沒有忘記的意思。


    難道說我沒有得病?那我為什麽會精神失控,難道說我會變成一個瘋子?


    一想到這裏我就不寒而栗,以前我看過不少因為壓力過大,最後被逼瘋的案例。想著自己變瘋的場景,我背脊一陣發涼,眼珠不停地亂轉,一刻也不敢安歇,肚子像是按了一台攪拌機,讓我忍不住想要嘔吐。


    隨著肚子一陣痙攣,我再也忍不住,伏在石板地邊緣開始幹嘔起來。


    我的異狀把葉淩天嚇了一跳,不停地拍打著我的後背,急聲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食物中毒了?”


    幹嘔了一陣我感覺自己好過一些,對著他擺擺手說道:“沒事的,隻是胃有些不舒服,老的毛病了。”


    “你真的沒事嗎?”葉淩天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沒事的,你先休息一吧。我現在恢複不少,可以行動了。”


    在我的堅持之下,葉淩天也沒有辦法,隻能是惴惴不安地蹲坐在一邊休息起來。


    看著葉淩天睡熟,我把林天安撫好,獨自朝著山洞外走去。一走出山洞,迎麵吹來一股略帶灼熱的風,裏麵還夾著些許潮濕的氣息。


    被風一吹,我整個心好像被打開一樣,胸中的煩悶消除不少,往前看去,全是一片焦黑的場景,漫天的黑色煙塵,被風卷到天上,如同無數的黑色蝴蝶,揮舞著雙翅朝著天空而去。


    滿目瘡痍讓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感慨,生命真的是如此的脆弱。


    目光往下一看,跟天坑之上的景色截然不同,天坑下麵依舊鬱鬱蔥蔥,能聽見無數鳥叫獸吼的聲音,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就連岩壁上都爬滿了綠色的植物,跟上麵的黑色如焦炭般景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傾寒她們就是在這下麵嗎?”


    我走到平台的邊緣,上麵還留有一些打鬥的痕跡,往下一看,爬滿藤蔓的綠色石壁之上,被人用刀剃了一道出來,露出裏麵堅硬冰冷的石頭。


    據我目測這天坑大概能有兩百米深,隻是往下望了一眼,我就感覺頭暈目眩,趕緊把腦袋收了回來。


    坐在平台的邊緣,享受著不斷吹過來的涼風,我瞬間有一種逃離世外的感覺。


    幻想著自己並不是在掙紮著求活,而是在享受著生命,在這樣一個天高海闊的世界裏麵,找尋著自己活著的意義。


    就這樣想著,似乎陰霾的天空變得明亮起來,讓人心寒地冷風好像也不是特別的壞,就連鼻尖嗅見的焦臭的氣息,仿佛也帶著別樣的味道。


    坐了一陣,我慢慢睜開自己眼睛,腳下居然凝聚出一層層薄薄的煙霧,把整個天坑給遮擋住,身邊的風也開始變得淩厲起來。


    我望向天邊漸漸匯聚的烏雲,陰霾的天空變得如潑墨般烏黑,看樣子又有一場大雨要來了,隻希望這一次能夠平安度過吧。


    我轉身走進山洞,葉淩天和林天兩人正在酣睡,我將葉淩天吃的那些毒草全都找了出來,全部都扔到了天坑裏麵。


    最後還有一小撮的時候,我正打算扔,突然間又收回了自己的手,塞進自己的懷中貼身放好。


    等我再回去的時候,一道亮白的閃電突然間降落,照亮山洞的一角,隨後一聲驚雷震得我耳朵發懵,旁邊一塊鬆散的石頭突然間滾落下來,差點砸到我腦袋。


    “臥槽,這是什麽鬼!”


    我剛避過落下來的石頭,往石壁上一看,頓時把我自己嚇了一跳。隻見那石壁之上一個骷髏頭,兩個黑洞直勾勾地盯著我,閃電忽然降落,白森森的骷髏頭似乎在對著我笑。


    “葉淩天!葉淩天!”我被嚇到腳軟,靠在石壁上對著葉淩天大吼道。


    葉淩天聽見我的呼喊,急急忙忙地從裏麵跑出來,看見我癱軟在地上,神經驟然間繃緊,慌亂地對著我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我沒有說話,顫抖地伸出手,朝著骷髏頭的位置指了一下。葉淩天一扭頭,閃電如期而至,把骷髏頭照亮,頓時把葉淩天嚇了一大跳,跟我一樣癱軟在地上。


    過了半天,我倆都緩了過來,確定那骷髏頭不會飛起來咬我們倆,我鼓起勇氣搬來一塊石頭,把那骷髏頭拿了下來。


    “你把它拿開一點。”葉淩天一臉厭惡地說道。


    有些東西你一旦開始接受它以後,就不會覺得它有多恐怖,或者說是有多惡心。


    我強壓著心裏的惡心和恐懼,仔細端詳起手裏的骷髏頭來,發現上麵沾滿了塵土,而且特別的脆,稍微一用力就碎裂開。


    “這是山洞以前的主人留下來的嗎?”葉淩天也緩過勁來,湊過來好奇地問道。


    我沉聲道:“先不管這些,我們找找看,還有沒有什麽東西留下來。”


    雖然我們都知道這裏曾經有人住過,但是大家都沒有想要探尋下去的意思,不過現在這骷髏頭的出現,勾起了我極大的興趣。


    放下手裏的骷髏頭,我往上麵看了一眼,那洞口很小,又是在背光的地方,還用一塊大石頭給擋住了。


    要不是因為年代久遠,石頭被震了下來,恐怕永遠都不會有人發現。


    我曾經聽說中世紀的歐洲,特別流行航海冒險,說不定這就是他們遺留下來的痕跡,那豈不是說這座島上,很有可能藏著一座巨大的寶藏嗎?


    一想到這,我就感覺渾身開始發燙,整個精神頭都被調動起來。有時候轉移注意力,也是一種逃避現實再好不過的辦法。


    可是我和葉淩天兩人,把整個山洞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東西。我們兩人喪氣的坐在青石板上,狂喜過後的平靜,讓人感覺特別的疲憊。


    “你說會不會是我們兩個想多了,這其實不過是,那人死了以後,被人把腦袋給割下來而已?其他人早就已經死掉,或者說是逃出去了呢?”


    “應該就是這樣吧,這樣的發現看來毫無價值。”我暗自搖搖頭,不禁對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王傾寒她們幾人,而不是懷著什麽尋寶的可笑想法。


    我長歎一聲對著葉淩天說道:“算了,就當什麽都沒見過吧,隨便挖個坑把他埋了。”


    葉淩天點點頭正打算起身,我突然間像是想起什麽事情一樣,一把拉住葉淩天問道:“這青石板你看過了嗎?”


    “你什麽意思?”葉淩天十分奇怪地問道。


    我沒有答話,直接把林天從青石板上抱起來,刨開麵上的一層雜草,一隻手仔細地在石板上撫摸著,希望能找到一點破碎的痕跡。


    但是我來回抹了數十遍,石板光滑地就像是一塊鏡子,一點被劃開的痕跡都沒有。不甘心的我圍著青石板轉了幾圈,希望能找到暗格,但是卻什麽都沒找到,倒是吃了一肚子的灰塵。


    “你小說和電影看多了吧。”葉淩天看著我樣子嘲笑道。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麽東西,我心中一陣氣惱,正準備起身,手掌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我手上本來就有傷,被這石頭一刮,頓時渾身的神經都顫抖起來,身體直打顫。


    再加上葉淩天在一旁的嘲笑聲,我氣不打一出來,抬腿就是一腳踢在石板床上,嘴裏啐道:“我去你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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