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休整,我和葉淩天的精神好了不少,將那塊神秘的羊皮收好以後,我倆站在平台的邊緣,望著腳下雲霧翻動的巨坑。


    我深吸一口氣,望著葉淩天說道:“準備好了嗎?”


    葉淩天重重點了一下頭,隨後將準備好的藤蔓拿出來,在峭壁之上,找了一塊凸出來的石頭固定好。


    因為我們這個平台如同鑲嵌在石壁之上一般,整個石壁成十五度左右的斜坡,往天坑地下而去,期間有許多凸出來的石頭,可以當作我們落腳的地方。


    所以我和葉淩天商議以後,決定像電視上那些速降一樣,用藤蔓把我們兩固定住,讓後葉淩天先下去,找到藤蔓的固定點,形成分段似的繩降。


    這樣能最大限度的保護我倆的安全,畢竟我腿腳沒有好利索,而且要是葉淩天在上麵突然發病,我就死定了。


    我倆準備好以後,在腰上綁好一截藤蔓,然後前麵留下一個活扣,用於下降。


    一切準備就緒以後,我懷著緊張無比的心情,看著葉淩天一點一點地往下滑落,滑到平台下方大概二十米的一個小平台上麵。


    “快下來吧,這裏很安全!”


    聽見葉淩天帶著些許喘息的聲音,我整個人放鬆不少,再三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藤蔓,一隻手繞過用來速降的繩子,一隻手學著電視裏那樣,放在身體後麵整理著繩子。


    事實證明,繩降這件事做起來比看起來難多了,而且我的手和腳都有傷,懷裏還掛著一個小東西。


    再加上前麵剛下過雨,石頭就像是潑了油一樣滑,好幾次我都差點直接從懸崖邊上摔下去,還好有驚無險,我落到了葉淩天的旁邊。


    一鬆開救命的繩子,我就像張紙一樣靠在濕潤的峭壁上大口喘息著。


    “你沒事吧,要不我們休息一會再走?”葉淩天關切地說道。


    我偷偷往不足一米的平台外麵看了一眼,距離成功還有老大一截路,要是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恐怕就算天黑都不一定能夠到達底部。


    我搖搖頭說道:“不用了,你先先去吧,我們抓緊時間。要是天黑下來,在這石壁之上,可沒辦法過夜。”


    雖然現在岩壁上看上去風平浪靜,好像沒什麽危險。要是到了晚上,不提那些居住在岩壁上的動物,單是如寒冬的夜晚,就能夠凍死我們兩個。


    葉淩天也知道不能耽擱下去,重新拿出一截藤蔓,在平台上麵找了個凸出來的大石頭,在上麵纏了五六圈,這才小心翼翼地往下繼續探索著。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葉淩天這次速度快了不少,不到二十分鍾已經下降了三十米,但是遲遲沒有叫我下去的聲音。


    我趴在邊緣,看著懸在半空中的葉淩天吼道:“淩天,你沒事吧?”


    葉淩天用力地抓著繩子,憋紅了臉對著我吼道:“繩子快沒了,這裏沒有落腳的地方。”


    他一說完我頓時整個心都提了上來,無比焦急地吼道:“那你先上來,我們重新找根長點的繩子。”


    葉淩天沒有回答我,隻剩下我孤單的聲音在回蕩,以及葉淩天不停搖晃身子的虛影。


    “那樣太浪費時間了,我在旁邊看見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隻是繩子的長度不太夠,你想辦法把繩子鬆開一截!”


    葉淩天一麵伸長自己的手腳,往旁邊不遠處的一個平台探索,可是繩子的長短,限製了他的活動,讓他怎麽努力都夠不到那個平台上麵。


    我看著在平台邊緣,不斷發出細響,微微顫抖著藤蔓,心髒狂跳,好像隨時都會從喉嚨跳出來一樣。


    “你先上來吧,那樣太危險了!”


    “你聽我的!隻要解開一小截,絕對可以的!”


    勸說無果,葉淩天依舊在堅持,我看著他手指尖死死地扣著旁邊平台的邊緣,可是身後一根繩子拉扯著,就是不讓他過去。


    思索了半天,我跑到固定繩子的石頭旁,抓起一截盤在石頭上的繩子,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把它給解開。


    可是就在解開的一瞬間,我看見繩子突然間抖動了一下,隨後繩子直接從被我解開那地方斷掉。


    一瞬間我來不及思考,直接伸出雙手,死死地抓住那截斷掉的繩子,下麵傳來一聲葉淩天的驚呼,而我抓著繩子,繩子上的每一道裂紋,都深深的嵌進我的血肉之中。


    總算我依靠平台邊緣的一塊突起,控製住了葉淩天下落的身形。


    “發生什麽事了。”


    手中的繩子還在晃動著,感受著葉淩天的擺動,我咬緊牙關,臉憋得通紅,像隻漲大的河豚般。


    葉淩天沒有聽見我的回話,也猜到我上麵可能出了什麽問題,開始擺動著救命繩,一點一點往旁邊能夠落腳的地方而去。


    由於繩子不停隨著葉淩天擺動的身體而變動,力也變得極不均勻,我差點就脫手而出,好在最後還是堅持了下來。


    隨著手上一鬆,我整個人被慣性帶倒,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息著。


    下麵傳來葉淩天欣喜地聲音:“我這裏安全了,快下來吧!”


    “給老子等一會,老子的手沒有力氣了!”


    我看著正在流血和發抖的雙手,沒有任何的知覺,已經麻木了。過了一會又好像變得十分的敏感,就連風吹過手掌,都讓我覺得劇痛無比。


    休息了大概有十多分鍾,我重新把繩子固定好,再三檢查之後,這才敢往下走。


    有了葉淩天在下麵接應,我的路途算是比較安全了。


    一上平台上麵,葉淩天一把抱住我,拍著我的後背興奮地大吼著:“太tm刺激了,我們tm簡直別成龍還李連傑!”


    聽見葉淩天滿嘴胡話,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從身上拿出一截繩子,在他眼前晃了兩下說道:“我的功夫巨星,你要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忙?”


    葉淩天頓時怔了一下,噘著嘴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乖乖地伸出自己的雙手。


    把葉淩天捆綁好之後,我往下麵看了一下,我們倆距離坑底至少還有一百多米的距離,而且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趁天黑之前下去。


    不但如此,從這裏開始坡度突然變陡了起來,路途又多了幾分艱險。


    當我回過頭的時候,就看見葉淩天躺在地上不停地蠕動著身子,兩隻眼睛好像要吃人一樣。


    我找來一塊破布,直接塞在葉淩天的嘴裏,因為他的吼叫聲實在太難聽。最後為了防止他把自己弄下懸崖去,我隻能坐在他的身子上,絕對不是有什麽報複心之類的。


    掙紮了半個多小時,太陽也到了正中,葉淩天慢慢開始平靜下來。


    我趕緊從他身上起來,蹲在他身旁,逗弄著他道:“喂,功夫巨星,怎麽樣,好點了沒?”


    我扯掉葉淩天嘴裏的破布,葉淩天一臉嫌棄地說道:“你給我堵住的這是什麽東西,一股怪味,老子嘴巴臭死了。”


    “你說這個啊?”我拿著那塊破布在他眼前晃悠了兩下,笑眯眯地說道:“這是我用來給林天當尿布的,他睡覺的時候總尿床,有了這個就好多了。”


    葉淩天一聽完,頓時臉色就變了,比刷了綠漆的黃瓜還要綠,偏過頭在一邊幹嘔起來。


    我把布片收在懷裏,拍著他的後背說道:“別那麽緊張,我隻不過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林天他一個小豹子,用什麽尿片。林天,你說是不是。”


    葉淩天看著我逗弄林天,透過來一個極幽怨的眼神,咬著牙說道:“快把我放開!”


    我解開了葉淩天的繩子,葉淩天一站起來就揉著自己,自言自語道:“我怎麽感覺,好像被石頭給砸了一下。”


    我倆人靠在石頭上,望著天邊飄走的白雲,腳下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木,好像一顆巨大的西蘭花,放在了一個碗裏麵。


    “你說你小時候,有沒有想過變成一朵雲啊?”我奮力地跟嘴裏的肉幹較勁,朝著葉淩天漫不經心地問道。


    葉淩天嘴巴也在努力著,含糊不清地說道:“我小時候隻有一個夢想,那就是有自己的一艘船,然後開著船出去冒險。”


    “這就是你的童年?”我好奇地問道。


    “你說是夢想,又不是童年。”葉淩天一臉嫌棄的說道:“我的童年啊,就是在宴會,學校,學校,補習班,再去宴會這樣度過的。”


    “有錢人的生活還真是無法想象。”


    “有什麽不能想象的,還不一樣都是吃穿住行。隻不過所享受的物質不同而已。你不是想象不到富人們的生活,是想象不到他們為什麽要過那樣的生活。”


    葉淩天拿著嚼爛一半的肉幹,對著我一本正經地說著。


    我登時愣住了,一臉驚奇地看著他說道:“沒想到,從你嘴裏居然還能說出這麽有哲理的話。”


    葉淩天騷包地說道:“那當然,我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


    我給了他一個白眼,把嘴裏被撕開地肉幹咽了下去,拍拍手站起來說道:“高材生,該工作了!”


    葉淩天把手裏還沒嚼爛的肉幹,囫圇地吞下肚子,晃著腦袋說道:“讓我多裝兩秒會死啊!”


    我和葉淩天兩人磕磕絆絆,有驚無險地往下走,到了天黑的時候,已經能夠看見坑地下黝黑的土壤,心情頓時輕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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