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似乎猜到我心中所想一般,笑了笑道:“劉先生不要有所顧慮,陳所長跟我是兄弟,我的事從來不避諱他。”


    說罷,對陳所長使了一個眼色,陳所長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裏拿著個檔案袋走了過去來。


    到了跟前,他把檔案袋遞給了我,一臉恭敬道:“劉先生,這是你要的資料。”


    我低頭看了一下,隻見檔案袋上寫著一個人名,周世雄。看到這個名字,我頓時就愣住了,周世雄?沒聽說過呀,把這個人的檔案給我幹啥?


    我下意識的瞧了林凡一眼,林凡衝我點了點頭,我心中一動,伸手把檔案袋給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最上麵放著一張相片,一張男人的相片,這個男人的年紀約莫在四十來歲,國字臉,長的滿臉橫肉,青筋突露,一看就不是好人。


    “給我看一個壞人的相片做什麽?”我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拿開相片,把注意力放到了下麵的資料上。


    第一張是個表格,上麵寫著周世雄的姓名,出生日期,身份證號碼,以及工作簡曆。


    這個時候我才明白林凡為什麽給我這個檔案了,原來跟他競爭副區長的對手就是這個周世雄。


    原本我還擔心暗算一個普通人會有損福報,現在看來這個果報可以或略不計。因為周世雄本身就是一個大奸大惡之人,這一點從麵相上就能看出個大概。


    在麵相學中來講,臉色陰沉,滿臉橫肉的人喜歡做壞事,基本上哪裏有壞事他都會參與,再加上青筋突露,這就是做事心狠手辣的表現。


    如果僅憑這一點,還無法斷定周世雄就是一個壞人。再看他的眉毛和眉骨,他的眉毛很短,眉骨很凸出,在麵相學中來講,這樣的人脾氣暴躁,誰都不會講情麵,骨子裏都是壞人的道。


    總之,一句話,周世雄絕非善類。


    對付這樣的人我毫無壓力,也沒有任何愧疚之心。


    我把檔案一收,正色問道:“林書記,我那個事怎麽說?”


    我指的是九龍鎖金橋的事情,由於林凡不是一個講信用的人,我決定還是跟他說清楚為妙,免得這家夥又跟我過河拆橋。


    林凡微微一笑,用痛心疾首的表情道:“承包商以次充好,那座橋質檢不合格,需要返工。”


    林凡似乎怕我不信,衝李大頭招了招手,李大頭連忙遞上一個質檢報告,我拿過來看了一下,上麵的確寫著需要返工重修。


    “什麽時候動工?”


    林凡並沒有急於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我兒子什麽時候能夠康複。”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晚上高燒必退。”我沒敢把話說死,畢竟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的談判會不會成功。


    林凡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顯然聽懂了我的意思,他笑了笑說道:“明天開始動工。”


    林凡的態度已經拿出來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藏著噎著,於是拍了拍手中的檔案袋:“動工三天後,此人與副區長無緣。”


    林凡大喜過望,拍了拍我的肩膀,故作親密道:“劉小哥,我們這個橋準備重新承包出去,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啊?”


    林凡這是在投桃報李,我很清楚,但我不能答應。說不動心是假,金橋,銀路,銅建築,修橋是最賺錢的行當,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但是,動心不代表我就會答應。


    因為這裏頭涉及到一個果報的問題,如果我拿了這個項目,就等於收了林凡的錢,那麽作法害人的這個罪孽就會通過這個錢直接嫁接到我的身上,由我來承擔。


    這正好應了一句老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也是我沒有答應他的原因之一。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對修橋一竅不通,貿然介入的話隻會惹下麻煩。


    再者來說,這座橋原本是李大頭修的,如果我突然橫插一杠子,李大頭肯定不高興。雖然他不敢找我麻煩,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更何況修橋的時候我還要仰仗他替我辦事,這個時候得罪狠了,反倒不妙。


    我伸手指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李大頭,對林凡道:“你還是把修橋這個活給李老板吧,他對這個精通。”


    李大頭一聽這話,大喜過望,就連先前被我踢了一個跟頭的事情也不記恨了,一把扯著我的胳膊就邀請我入座。


    林凡看在眼裏也沒有訓斥,在林凡的邀請下,我坐上了首位,這個時候誰都沒有再提先前發生的事情了,包括先前到我家裏打砸的光頭大漢。因為大家都是聰明人,演戲可以,演的太過就沒意思了。


    一頓飯吃到八點半,整整三個小時,賓主盡歡。吃完晚飯後,我來到大橋底下,刨開泥土,找到了那個代表小屁孩的紙人,破了法。就在我準備起身往回走的時候,突然從旁竄出一個人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叫道:“好小子啊,果真是你幹的,這回叫我抓住了吧。”


    我頓時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這才發現扯著我胳膊的人是一個老頭。這個老頭約莫六十來歲,白發,長臉,尖嘴,長的極為猥瑣,不過穿著卻十分講究,也很幹淨,乍一看,比乞丐好多了。


    我不知道這個老頭抓住我想幹什麽,急忙右手掐訣,左手運起五雷掌朝老頭當胸打了過去。


    先下手為強,這這是我劉家的祖訓,也是爺爺對我的告誡。他說與人對敵,千萬別理會什麽狗屁江湖規矩,也別玩那套通名報姓的把戲,沒用的,太虛偽了,都到了生死相搏的地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幹啥。


    老頭似乎沒有料到我會對他動手,臉色微變,抬手跟我對了一掌,啪的一聲脆響,我頓時覺得左手一陣麻木,就好像打到了石頭上麵一樣,疼的我呲牙咧嘴。


    老頭嘿嘿一笑,抓住我的胳膊猛的往前一帶,把我拖到了身前,抬手在我腦袋上拍了一下,怒道:“膽子不小,竟敢對我動手,你爺爺沒有教尊老愛幼麽?”


    說罷,又在我屁股上打了一下。打完之後,似乎覺得還不解氣,抬手又在我腦袋上拍了一下,直把我疼的嗷嗷叫喚,這才有了質問的意思。


    “誰讓你害人的?說。”


    我頓時傻眼了,這老頭誰啊,怎麽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口氣,有毛病吧?


    “管你屁事。”我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老頭微微一怔,隨即惱羞成怒,當場叫道:“管我屁事?你這個小兔崽子怎麽說話的啊,你以為老子願意管你麽,要不是劉老怪拜托我照顧你幾天,老子才難道管這種破事呢。”


    老頭越說越怒,我越聽越心驚,暗道:“這老頭不會又想打我吧。”


    正想著,腦袋上又挨了一下,這一下比前兩次都重,直把我打的眼冒金星,搖搖欲墜,老頭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把我扔到了地上。


    這個時候我不敢無禮了,這老頭明顯是跟我爺爺一個輩分的,而且看起來關係好像不錯的樣子,我趕緊衝地上爬了起來,雙手抱拳為之一禮:“前輩是……?”


    “老朽王有德,人稱狐仙。”老頭雙手背在身後,抬頭望天,擺出一副很騷包的樣子。


    我差點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這老頭就是狐仙王有德?咋長的這麽齷齪呢,說好的仙風道骨呢,哪裏去了。


    片刻之後,我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這才想起王有德來此的目的,我頓時反應了過來,敢情先前破我巫術的高人就是王有德啊。


    “原來是你救了林凡林書記的兒子啊。”我頓勃然大怒,搞了半天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真特娘的晦氣。


    王有德老臉一紅,幹咳了一聲道:“原來不是不知道你在做法麽。”


    王有德把事情的經過跟我說一下,這時我才知道今個林凡為什麽那麽好說話了,原來這一切都是王有德的功勞。


    昨天晚上王有德在家裏打坐練功,突然童子來報,說有人求上門來。王有德收了神通,開門迎客,半個小時左右,來了三個人,一個男一女,一個嬰兒。


    這三個人便是林凡一家,王有德看了一下便說,你得罪人了,有人給你兒子下了巫術。


    林凡臉色驟變,急忙便問有沒有辦法破解。王有德說有,我幫你破了,隨後便開壇做法破了巫術。林凡本不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他來找王有德也是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沒想到兒子竟然立馬止住了哭泣,這讓他感到十分意外,也很震驚。


    他趕緊掏出一千塊錢塞進了功德香,又給王有德包了一個一千塊錢的紅包當做香火錢,王有德也沒拒絕,直接收了下來。夫妻二人起身便要告辭,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林凡的兒子突然放生大哭了起來,而且越哭越厲害,比起先要厲害上數十倍之多。


    不消片刻,小屁孩嗓子哭啞了,李琳伸手摸了一下,感覺很燙,像發燒了,於是問王有德借了一個溫度計量了一下,高達四十度。


    李琳頓時慌了神,問王有德這是怎麽回事,王有德歎了一口說,這個害你兒子的人又做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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