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半天,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陳媽把這收了吧。”我站起身話音剛落,外麵傳來了車喇叭鳴笛的聲音。


    “是姐夫來了嗎?”玲玲緊張的靠近我,明顯有些不知所措,或許我剛才的幾句話真是唬住她了,這會她一定把李慕承想的跟個地主一樣苛刻了。


    “注意你的稱呼,別瞎套近乎。”


    說話間李慕承已經走了進來,可能是剛結束了某個宴會,他穿的異常隆重,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墨青色的襯衫外加褐色的領帶,英俊的臉上棱角分明,周身散發著無懈可擊的迷人風采。


    “晚飯吃好了嗎?”他揚起溫潤的微笑,緩緩朝我們走來,“這位就是表妹吧?”


    “是……是的!”我還沒來得及介紹,玲玲已經自己先開口了,隻是少了剛才的滔滔不絕,倒是顯得局促了起來。


    “今天有些忙,不然理應陪你姐一起去接你的。”外表有風度還不行,連話都說的風度翩翩。


    “沒關係,沒關係。”玲玲受寵若驚的擺手,表示她一點不介意。


    “明天先讓你姐帶你四處逛逛,適應幾天後若想工作了,直接跟你姐說,我會給你安排好。”


    李慕承體貼入微的幾句話,讓玲玲簡直崇拜的五體投地,她一邊說著感謝的話,一邊用疑惑的眼神打量我,我知道她一定再困惑,為什麽眼前這個人並不像我所說的那般不近人情。


    “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玲玲,我叫鬱玲玲,憂鬱的鬱,王字旁的玲。”她生怕李慕承不清楚是哪幾個字,解釋的十分仔細。


    我在旁邊強忍著笑,卻還是被李慕承察覺了,他揚了揚唇角說:“允錦你把玲玲先安置好,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已經很晚了。”我故意打了個哈欠。


    “才九點不到。”他抵頭看了看手腕的表,“要睡這麽早?”


    我沒吭聲,他便走過來,不顧玲玲還在一旁站著,竟吻了吻我的額頭說:“明天可是簽約的日子。”


    暈死,難怪那麽好心的要讓lg入選,敢情是好久沒抓我把柄手癢了是吧!


    “那你先等會。”我無奈的瞪他一眼,轉身對玲玲說:“走,我送你到樓上去。”


    剛沒走幾步,李慕承在身後喊住我們:“等等。”


    我和玲玲同時回頭,李慕承遞過來一張金燦燦的卡到玲玲手裏:“這個你拿著隨便刷,初次見麵的一點心意。”


    我真是要撞牆了,他有錢也不能這樣吧,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玲玲要是把這事跟我爸說了,明天他還不得追到b市來!


    對於一個一生勤儉節約的教師來說,初次見麵的心意絕對不是靠金錢來衡量的。


    我心裏祈禱著玲玲能爭氣的說不要,但當到她伸出手的一刻,我就知道我不該把她往高尚的地方想……


    到了樓上果然不出我所料,玲玲立馬心花怒放的拿著那張卡,激動的喊道:“姐,我真的羨慕死你了,從哪找的這個男朋友?長的帥不說出手還這麽大方,不知道這張卡裏有多少錢呢?!”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恨她的不爭氣,也永遠沒辦法活的像她那般理所當然。


    想當初若不是因為趙瀝,我才不會接受李慕承的金錢誘惑。


    多年來一直牢記著父親的教誨:這個世界上不是該你擁有的,就不要輕易伸出手。


    “玲玲下次不要輕易接受別人的饋贈,如果需要錢你要靠自己賺。”


    做為一個姐姐,我真心的教導她。


    “哎呀姐,姐夫又不是別人,你幹嗎這樣斤斤計較啊。”


    “……”我有點對牛談琴的感覺。


    將她安置在客房,又替她放好洗澡水,我對著還沉浸在喜悅中的玲玲說:“洗了澡就睡吧,我出去一會,有事給我打電話。”


    “哦。”她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正聚精會神的拿手機在查詢著卡裏的金額。


    下了樓李慕承正坐在沙發上抽煙,看我下來他掐滅了火星。


    “可以走了嗎?”他站起身,我點點頭。


    出了別墅一上車我就衝李慕承瞪眼:“你出手倒是挺大方啊?初次見麵就是一張卡,地球上需要你救助的大有人在,你能不能把錢用在刀刃上?”


    李慕承理直氣壯的回瞪我:“你怎麽知道我就沒救濟過別人?沒事到網上查查,多關注我一點不會死人的。”


    什麽狀況?他在間接的怪我不夠關心他麽?


    “你這話說的我不愛聽。”我掐了他一下。


    “那你喜歡聽什麽?。”


    “我喜歡聽不讓我填堵的話。”


    “我怎麽知道哪句話不讓你填堵。”


    “……”


    說個話都能累的半死,我言歸正傳:“你要帶我去哪?”


    “待會就知道了。”


    車子駛過一片月亮形的小湖,緩緩停在一座華燈四射的大廈前。


    大廈上方刻著金碧輝煌的五個字——月半灣酒店。


    我疑惑地隨他下了車,一邊往酒店內走,一邊詢問:“你帶我來這幹嗎?”


    “開房。”他坦然回答。


    “開房?你有沒有搞錯,放著那麽大的別墅不住,你跑這來開什麽房?”我現在深度懷疑他是不是今晚宴會上酒喝多了。


    他還沒回複我,我們已經進了酒店的大廳,大堂經理走過來,恭敬的說:“李總,您的房間已經準備好。”


    我仔細打量著大廳周圍的環境,有足球場那麽大,四麵放著考究的沙發,沙發背後種著竹子。


    “這是什麽?”李慕承指了指地上一根細小的竹葉,抬眼問大堂經理。


    那位經理便趕緊彎腰撿起來,麵色驚慌的保證:“下不為例!”


    李慕承又向前走了幾步,大堂經理緊隨其後,隻見他的手指在沙發角落邊輕擦了擦,眉頭立馬皺成了一團。


    “這又是什麽?”再次詢問那名經理,這家夥已經嚇的雙腿哆嗦,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我……我上周請假回了趟老家。”


    “我問你這是什麽?不要給我答非所問!”他色厲內荏,經理已經有些站不穩。


    “你是想告訴我,你回家了,所以這裏的衛生沒有弄好就不是你的責任了是嗎?”


    大堂經理開始擦冷汗。


    “身為酒店的大堂經理,你就這樣擔當的嗎?”


    “遇事隻會推卸責任,你認為你還適合這個職務嗎?”


    “離職表明天十二點交到人事部。”


    言簡意賅的幾句話,說完他揮了揮衣袖走向電梯,我莫名其妙的跟在後麵,電梯門一合上便忍不住發問:“這酒店不會是你家的吧?”


    “難道是你家的?”他眉頭一挑:“不過說你家的也可以。”


    “……”


    “剛那個經理得罪你了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麽挑人家毛病?”


    他不悅的瞪我:“怎麽說話的,我是例行視察。”


    “哪有半夜來視察的?你明明就是找茬。”


    “你再曲解我的意思,等會有你受的。”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眼神似火。


    “你還沒跟我說,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不是說了開房。”他被我問的煩了,幹脆用手臂將我圈在電梯角落,曖昧的說:“今晚想和你在一起,但考慮到你表妹會不會纏著你,所以決定還是先下手為強。”


    我臉頰一陣灼熱:“你怎麽這樣的,一邊來偷.情還一邊視察工作,你就不能找別的行宮嗎,你在自家酒店偷.情不怕有損你老總的形象啊。”


    “注意你的用詞,‘偷.情’不是這樣比喻的。”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李慕承拉著我進了一個套間,連燈都來不及開,他在黑暗的玄關處狠狠的吻我,纏綿火熱的吻讓我的身體很快便滾燙了起來。


    我重重的喘著氣,任他解開了我的衣裳,一路狂熱的吻下去。


    他的身體在我的掌中,很快就激動了,然後,他用雙臂鎖住我的手,臉壓在我的臉上,非常強硬地進入了我的身體。我吃痛,身體猛然收縮,他乘虛而入,直抵花芯的深處。


    “很痛嗎?”他咬著我的耳根,問我。


    “有一點。”我很痛,同時,心裏空空的,非常的想要他。


    雙臂緊緊摟住他,慢慢感受著他從溫柔到猛烈,一遍遍幾乎要將我一片一片地揉碎。整個過程,我們都很專心,體會著由心到身的快樂。


    激情過後,他留戀我的身體,久久不肯退出。


    “這樣的姿勢我們要保持一夜嗎?”我笑著打趣。


    “我沒問題,隻要你不介意。”他還是不肯退出,雙手撫摸著我的臉頰。


    “怎能不介意,這樣保持一夜,你還不把我給折騰死。”我實在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這一笑身體也跟著微微顫抖,李慕承立馬又有了反應,他警告我:“別再動了……”


    結果我自然是不敢再笑了,強憋著一直到他退出我的身體。


    “我去洗澡,要不要一起?”他征詢我的意見。


    “不了,為避免在浴室裏又被你撲倒,我還是等你洗好再進去吧。”


    他輕笑兩聲,吻了吻我的唇,轉身進了浴室。


    進浴室前他已經用搖控開亮了燈,頓時滿屋生輝,我盯著套間的設計和裝飾,嘖歎不已。


    典雅的設計,極盡奢華舒適。我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把它們一一掛進了衣櫃。


    這一夜,我在他懷裏幸福的沉睡。


    早上李慕承開車把我送回憶園,因為答應要陪玲玲熟悉b市的環境,所以我今天調休了。


    我們在憶園門口吻別,我剛轉身,又被他拉了回來,然後唇又覆蓋上來,他吻的極溫柔。


    最後戀戀不舍的鬆開我,我笑著目送他開車離去。


    伸了個懶腰,我剛進憶園的大門,玲玲便走了過來,她一臉不高興的說:“姐,我才剛來你就把我一個人扔著不管啊?”


    我抱歉的笑笑:“哪有不管,有吃有喝有住還有傭人供你使喚,你還不滿足啊。”


    “我說的是你,不是待遇。你說你跟你男朋友怎麽出去一夜都沒回來?”


    “你問這麽多幹嗎?不該問的別問,早飯吃了沒有,等會帶你出去逛逛。”


    “早吃了!”她嘟起嘴,跟著我上了樓。


    我一邊換衣服一邊問玲玲:“你給家裏打過電話了嗎?”


    “還沒。”她搖搖頭。


    “那待會打個回去吧,不然該擔心了。”想起昨晚李慕承給她卡的事,我便提醒她:“我有男朋友的事你先不要跟家裏說,到時間我會自己告訴他們的。”


    “現在說怎麽了?”她似乎不能理解。


    “現在電話裏你能說的清嗎?我爸什麽性格你該清楚的。”


    她意興闌珊的點點頭,我們剛出了憶園,便看到一輛車停在門口,車裏下來一個中年男人,謙和的笑著跟我說:“夏小姐,我是李總派來的,你們想去哪跟我說就行。”


    “好的。”我笑著答應,玲玲卻在一邊大驚小怪的嚷道:“哎喲,姐夫真是貼心啊,怕姐陪著我走累了,還專門派個司機全程護送,嘖嘖,姐我建議你趕緊跟舅說了,好讓他們也過來跟你享享清福!”


    我白了她一眼,真是受不了。


    陪著她從城南逛至城北,幸好李慕承給我們安排了一個司機,不然真的會活活累死,玲玲用李慕承給她的卡刷了一堆的物品,吃的穿的用的應有盡有,隻差沒搬個商場回去。


    “你想找個什麽樣的工作?”回憶園的路上我鄭重的問她。


    她想了想,很自然的告訴我:“最好是不累、時間也自由、工資還挺高的。”


    “……”


    每次跟她說話不超過三句,我必然是無語的。


    “你說的工作我可能找不到,不過我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她一聽來了興致,將臉湊到我麵前說:“什麽明路?”


    “你拿個碗就蹲在我們剛才購物的那家時代購物中心門口,一天下來保證收入不會少,時間自己定,人還絕對不會累,多好是不是?”


    她腦子轉了半天,才聽出來我說的不是好話,立馬扭轉頭氣呼呼的說:“誰要做乞丐啊!”


    我強忍住笑,繼續逗她:“做乞丐有什麽關係,條件符合不就行了。”


    玲玲的工作最終還是落實了,當然還是李慕承給安排的,盡管我是真不想麻煩到他,但怪隻怪我這個表妹實在是不夠爭氣,即想工作輕鬆又想拿著高收入。


    對於她這樣的條件我就算打著燈籠也難找,無奈之下,還是接受了李慕承的安排。


    他把玲玲安置在了遠洋旗下的某個分公司,職務雖然不高但收入絕對不少。


    上班第一天玲玲對李慕承的崇拜就已經升華到了偶像的地步。


    我下班剛一踏進別墅,她便衝過來興高采烈的說:“姐你知道嗎,姐夫給我安排的工作真的超好,絕對符合我的三大標準!”


    我冷哼一聲,對她這種不想付出隻想收獲的行為極為反感。


    “既然知道給你安排的是好工作,那你就好好做,別給他惹麻煩。”


    我倒了杯白開水,慢條斯理的喝了幾口,她走到我身邊,頗為感慨的說:“我覺得你真幸福,要是我也能有個這麽出色的男朋友該多好。”


    ——真幸福??


    我不想去解釋幸福的背後,曾經經曆過怎樣的傷痛,別人看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不好的留給自己看就好。


    “姐你給我說說你的愛情故事吧?你和姐夫是怎麽認識的呀,我感覺他對你真好,一點也不像電視裏演的那樣,有錢就到處拈花惹草。”


    我笑笑,反問她:“什麽叫真心?你對真心的理解有多少?”她不說話,我又問:“你想聽的愛情故事又是怎樣的?”


    她一臉憧憬著說:“我想聽你的愛情故事是不是和電視劇裏的愛情故事一樣美好。”


    我能理解她有這樣的想法,沒有經曆過愛情的女孩,都有自己的童話夢想,在現實社會裏無法實現便將它寄予到別人身上。


    或許不想有一天她太過失望,我一針見血的告訴她:“不要把你的思想往那些偶像劇裏滲入,劇本演的再好都隻是故事,故事再美終究不過是場戲。”


    她沉默,也許是在說服自己不要聽信我的話,一個人的夢想不是別人三言兩語就可以輕易打碎的。


    “不管怎麽說,難道你不是姐夫的摯愛嗎?”她用眼神賭我不會說謊。


    “是的,是摯愛,但是你要弄明白,摯愛和最愛是有區別的,摯愛隻是現在全身心的投入愛,最愛卻是漫長歲月裏一點一滴滲入內心的愛。”


    我的話可能有些深奧了,玲玲皺了皺眉,對我的一番話顯得不以為然。


    “那你是要做姐夫的摯愛還是最愛呢?”


    她歪著頭問我,我決定回她最後一句:“不管摯愛或最愛,我都要。”


    不是我要的多,愛情是平等的,如果他足夠愛我,這些就該屬於我。


    李慕承隔三岔五的會來別墅,每次來玲玲都特別高興,他對我真的是極好,不是因為曾經對我不好,我才會覺得現在太好,而是因為他那種發自內心的關懷與愛,我能感受的到。


    前晚李慕承在電話裏告訴我他出差了,大概要一周左右才能回來,玲玲不知道她出差的事,頭三天見他沒來就忍著沒問,到第五天還是沒見他來便忍不住不問了。


    我剛洗好澡出了浴室,她穿著睡衣來到我房間,起初問了些不著邊際的話,直到我趕她出去睡覺時,她才小心翼翼的問:“你跟姐夫吵架了嗎?”


    “沒有,為什麽這樣問?”我覺得奇怪。


    “那他怎麽好幾天都沒來看你了?”她一臉的失望,很鬱悶的說:“我想著是不是你們吵架了再冷戰。”


    “他出差了。”我戳了下她的腦袋,很不滿的訓道:“這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麽?”


    一聽是李慕承出差了,原本失望的臉上立馬笑顏逐開,她打了個ok的手勢,道了句:“裝的是細胞。”


    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周末晚上我讓陳媽做了很多李慕承愛吃的菜,玲玲一聽他出差回來了,破天荒的跑到廚房幫起了下手。


    七點一刻李慕承準時抵達憶園,停好車他見到我的一瞬間,竟不顧陳媽和玲玲都在場,一把將我攬入懷,我被他抱的簡直是喘不過氣,有急又羞的掙紮說:“菜都涼了,先吃飯嘛。”


    到了餐桌邊,陳媽把菜一一擺放好,李慕承坐在我旁邊,溫柔的問:“這幾天好像瘦了?”


    “哪有,你不在的時候我特能吃。”我笑著貧嘴。


    “是嗎?”他換了副戲謔的語氣說:“那為了讓你多長點肉,看來我得經常出差才行。”


    “如果長的超出指標怎麽辦?”想肥容易想瘦難啊。


    “那就讓它超,我不介意。”


    咳咳——


    一聲清脆的咳聲從對麵傳來,我這才發覺光顧著和李慕承說話,都忘了玲玲的存在。


    “玲玲工作怎麽樣?有什麽不適應的嗎?”李慕承率先開口詢問,聲音透著關切。


    “沒有,沒有,一切都好!”她可能以為李慕承誤會了她對新工作有什麽不滿,趕緊搖頭表示沒有任何不適應。


    也是,整天隻要打印幾張表格,一個月就能拿別人累死累活三個月的工資,若還是不適應,那就隻能去做乞丐了……


    “姐夫……”玲玲欲言有止,似乎想跟李慕承說什麽但又不好意思開口,我對她直呼李慕承姐夫已經習以為常了,當事人都不介意我還介意個什麽。


    “怎麽了?”李慕承盯著她問。


    “你給我安排的工作很好,但是那個……不知道你缺不缺秘書呢?”


    噗——


    我一口飯差點笑噴了出來,放下手裏的筷子問玲玲:“你難道是想去做他秘書嗎?”


    她別扭的笑了笑,竟然真的點了頭。


    “玲玲同學,不是我打擊你。”我指了指了李慕承,很現實的說:“眼前這位,你口中的姐夫,他的秘書是一般人想做就能做的嗎?”


    她有些尷尬,雖不說話但臉上明顯有著不甘。


    “首先學曆這一關你就差十萬八千裏了,其次你的社交經驗和工作能力也需要修煉個三五十年。”


    我短短兩句現實的話,潑了她一臉的興致,於是隻好無奈的聳肩:“開個玩笑,當啥真呢。”


    晚餐結束後,玲玲見我和李慕承坐在一起聊天,端了杯咖啡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你們今晚不出去了吧?”


    “有事嗎?”我視線移過去問她。


    “沒事,就是隨便問問。”她將裝咖啡的杯子放到唇邊,輕啜了兩口。


    “要不要來盤五子棋?”李慕承問我。


    提起這個五子棋就是我的內傷啊,想當初李慕承根本不會這玩意,還是我教會的他,結果短短數十天時間,他就青出於藍勝於藍,不僅知道怎麽玩了,竟然連我這個師傅都成了他的手下敗將!


    慚愧啊慚愧……


    “好啊,來就來。”明知道可能還是會輸,但比起投降我寧願接受挑戰,最起碼這樣我還有一半癮的機率。


    黑白兩子各自占據地盤,我對站在一邊觀戰的玲玲說:“從現在開始,你千萬不要說話,否則我輸了就是你的責任。”


    李慕承聽了我的話,竟大笑了起來,笑完後他指了指沙發邊縮成一團的貓,對玲玲說:“上次你姐輸了,就責怪是這隻貓中途叫了兩聲擾亂了她慎密的思路,你可別步了它的後塵。”


    玲玲強憋著笑,轉過頭問我:“是這樣嗎?我可憐的姐姐,輸了就輸了,幹嘛連隻貓都責怪……”


    我被她問的哭笑不得,要不是礙於她在場,我一定會用我所有的力氣把李慕承活活掐死。


    陳年的往事,提什麽提嘛,好漢不提當年勇,好漢更不提當年醜。


    “別聽他胡說,沒有的事,你姐五子棋下的出神入化怎麽會輸,你看著吧,看仔細了,看我怎麽把某些自高自大又自誇的人打的落花流水!”


    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嬴啊,現在我除了化悲痛為力量,已經是別無退路……


    全力廝殺了十分鍾後,輸贏其實已經可以看的出來,越往後我心越涼,每走一步棋都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落了個滿盤皆輸。


    玲玲在一旁睜著大眼看我們黑白子移來移去,其實我知道她根本對五子棋一竅不通,之所以把眼睛睜那麽大,還不是在等著看輸贏的結果。


    “玲玲,都九點了哦。”我假裝隨意的提醒她。


    她繼續睜大雙眼,無視我本意的說:“我知道,我看過時間了!”


    “你天天晚上追的死去活來的電視劇不看了嗎?”


    皺了皺眉,像是再做什麽抉擇,最後她笑道:“我覺得看電視劇沒看你們決鬥精彩,所以我決定不看了!”


    “……”什麽決鬥啊,娛樂而已。


    時間又過去好幾分鍾,我已經是苟延殘喘的死撐了,玲玲顯然已經沒了耐心,她焦急的問:“你們輸贏分出來沒有啊?”


    瞧瞧,她果然是一竅不通,輸贏已經很明顯,她卻根本看不出。


    對麵的李慕承臉上笑意漸濃,那種以勝利者發出的高姿態笑容讓我瞧的心裏直噴火,於是很有犧牲感的說:“玲玲其實我知道你怕誰輸。”


    她興致勃勃的盯著我:“姐反正不是你。”靠,這麽直接,為了三鬥米竟然連六親都不認。


    “人家是你領導嘛,我能理解的,當著下屬的麵輸了多沒麵子。”雖然她六親不讓,不過倒是正合我意。


    見她嘿嘿傻笑,我又說:“既然你那麽崇拜某人,為了維護某人的形象,也為了讓你工作更加愉快……”


    停頓一下,我裝出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凜然表情,把棋子一抹:“我決定了,讓他贏。”


    沒有硝煙的戰爭就這樣結束了,雖然事實上我是輸了,但是輸的卻極其有麵子,最起碼李慕承沒有拆穿我,對於玲玲那個棋盲來說,我是輸的光榮的。


    “你今晚不走嗎?”打了個哈欠,我慵懶的問李慕承。


    “不走。”他凝視著我,眼裏的意思不言而喻,撇了眼玲玲,我站起身說:“我先上去了。”


    玲玲見我已經起了身,也不好意思繼續留在樓下磨蹭,和李慕承道了句晚安後便跟著我的步伐上了樓。


    剛進房間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我一看號碼是葉珊的來電,關了房門按下接聽:


    “葉珊,你好。”


    “恩還沒睡,方便接聽的,你有什麽事盡管說好了。”


    “見個麵?好的沒問題呀,時間和地點你定,定好了發到我手機上。”


    “好的,那就這樣,晚安。”


    掛斷電話,長長的歎了口氣,從那天在餐廳偶遇葉珊後,我就知道見麵是早晚的事,我倒不是怕和她見麵,我隻是怕見麵後,那些我已經不想再提的往事要怎麽去跟她解釋。


    “歎什麽氣?”正苦思冥想,李慕承推門而入。


    “沒什麽,剛同學打電話約我見個麵。”我如實跟他說,並不打算有所隱瞞,我不認為我還有什麽需要瞞著他,愛情是平等的,也是互相坦誠的。


    “哦,是那天在餐廳遇到的那位?”他一猜就是葉珊,我點點頭,表示他猜對了。


    “這有什麽好歎氣的?你不說你們以前關係不錯嗎?”


    李慕承並不知道我擔心的是什麽,或許他對我太過信任了,可是我卻對自己並不信任,我不確定見到大學時代的同學,會不會想起那些和大學時代有關的人。


    “是不錯,我隻是有歎氣綜合症,習慣問題。”


    他剛出差回來,我們難得團聚,不想因為那些莫名的因素而破壞了氣氛,於是繞開了話題。


    “快去洗澡吧!”我把他往浴室裏推。


    “要不要一起?”


    “不要!”幾乎每次他去洗澡前都會問要不要一起,而我幾乎每次也隻會回答不要。


    李慕承關了浴室的門,過了半小時後,我聽到了他的喊聲:“允錦,浴巾怎麽沒有?”


    我這才想起,早上把浴巾拿給陳媽洗了,她曬幹後都放在我床上,我還沒來得及放到浴室去。


    “等下,我拿給你。”


    我拿起他的浴袍,推開浴室的門縫往裏塞,手伸了半天沒人接,我不耐煩的說:“接啊,要不要了?”


    “現在是我裸著身體,我都沒有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什麽。”


    “……”原來他是看我從門縫裏塞浴袍給他,他不高興了。


    “你要不要嘛,不要你就裸著出來好了,反正你也不會不好意思。”


    再次揚了揚手裏的浴袍,等著他趕緊接過去我好閃人。


    結果他還是不肯接,我的耐心終於被磨光了,手一縮砰一聲關了浴室的門。


    不接就不接,裸.奔的人又不是我。


    十分鍾過去後,李慕承打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我趕緊背過身。


    “你背著我再心虛什麽?”他促狹的問,對我沒給他送浴袍之事毫無計較之意。


    果然是改變很多啊,想起以前對我的種種,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你沒穿衣服就別晃悠了,趕緊床上躺著去!”指了指床,我還是沒有回頭。


    “你哪隻眼睛看我沒穿衣服了?”他不容質疑的問我,我就納悶了,李慕承可從不會洗完澡後還穿脫掉的衣服,他那麽潔癖一個人,怎麽可能會委曲求全在這種事上。


    一把拉住我,他強迫我回轉身,我半眯著眼迅速瞄了下,呃,竟然在關鍵部位裹了條大毛巾……


    可是……可是……那不是我包頭發的頭巾嗎?


    “你怎麽亂用人家毛巾啊。”我伸手去拉,他往後退一步,調侃我:“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嗎?想要就先去洗澡,先幹淨了我盡全力滿足你。”


    我被他捉弄的麵紅耳赤,咬牙說:“你給我記著,給我記著,下次李阿姨再讓我去你家,看我怎麽折騰你的物品!”


    “沒關係,你去一次,我房間所有的東西就換一次,反正我有的是錢。”


    一副暴發富的口吻,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啊。


    我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李慕承斜躺在床上看雜誌,手裏夾著一支煙,他抽煙的姿勢很酷,再加上上身赤.裸的健碩體魄,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充滿了男性獨特的魅力。


    我傻乎乎的站在浴室門口盯著他看,結果又被他給捉弄了。


    “夏允錦,你在意.淫什麽?”


    他放下手裏的雜誌,又掐滅了手裏的半支煙,坐起身曖昧的看著我,一張臉全是戲謔的笑。


    “你別把人家想的跟你一樣!”極度尷尬的我迅速又折回浴室,故意在浴室裏把那些瓶瓶罐罐弄的咚咚響,弄了半天臉上的紅暈之色終於消褪後,才亦步亦趨的走了出去。


    “過來。”李慕承勾了勾手指。


    靠,他喚寵物啊!雖不情願我還是走了過去,他從枕下摸出一個不明物體,然後將我按坐在了床邊。


    “幹嘛呀?”


    他沒說話而是將那個不明物體戴在了我脖子上,我低頭一看,原來是他的貼身之物,一塊無論是做工還是色澤都屬罕見的上等好玉。


    我震驚了,這塊玉我很熟悉,李慕承幾乎是玉不離身,身不離玉,三年來我幾乎從沒見他脫離過這塊玉。


    “你是不是以為我對你這塊玉垂涎三尺,想讓我帶一次過過癮呢?”


    我笑著問他,他還是沉默,仔細在身後打著結。


    這個結似乎打了好幾圈,我提醒他:“你別打那麽多結,到時候解不開就歸我了。”


    “本來就準備送你了,省得你天天惦記著。”他扯了扯我的耳朵。


    我一邊驚詫,一邊澄清:“誰惦記了啊,我承認我好奇過,可那也隻是好奇,難道我好奇都不行啊,我又不缺首飾。”


    是啊,我何止不缺首飾,我簡直就是對首飾不稀罕,這幾年他送的首飾還少嗎?我何必要惦記著他的一塊破玉,真是笑死人了……


    “好奇就是惦記。反正已經戴在了你身上,以後就歸你了,好好保存,這個對我很重要。”


    他麵色柔和的盯著那塊玉,我頗有壓力的說:“既然對你很重要,你還是自己戴著吧,我擔心弄丟了不好辦。”


    我再不識貨,也知道這塊玉價值絕對不菲,當然我也知道李慕承所謂的重要並不是指玉本身值多少錢,而是玉的背後一定有著某些重要的意義。


    “打了那麽多結,想解都解不開,又怎麽會丟了?好好戴著吧。”他拍了拍我的頭,然後一個翻身將我摁倒在了床上……


    肌膚緊貼的同時,那塊冰涼的玉橫亙在我們中間,關於玉背後的真正意義他沒說我亦不會問,原來既使我們不再是契約關係,他不想說的我依然不會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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