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琉雪無視她的話,直接將餐盤放在了床尾的桌子上:“吃飯吧,不要說些刺激我的話,反正這幾個月你都得跟我生活在一起,你不喜歡看,也得看。”


    齊飛月懶得理她,蹭蹭地蹭到床尾,端起燕麥喝了兩口,又拿起烤雞腿吃,邊吃雞腿邊吃麵包,吃完,沒吃飽,她又像女王那般的命令:“再來一個雞腿,我想吃魚,順便做道魚。”


    南風琉雪:“你還真是心寬。”


    齊飛月抽出麵巾紙擦嘴,挑眉笑了:“我得每頓都吃飽,說不定哪會兒就能逃跑,總不能跑著跑著就沒力氣了,那多冤枉。”


    南風琉雪:……何止是心寬,她還臆想天開。


    把餐盤端起來,南風琉雪下樓,將餐盤放在餐桌,南風夜看著空蕩的餐盤,還算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她還沒氣到絕食。”


    南風琉雪拉開椅子坐下來:“她不會絕食,因為她說她還沒吃飽,要吃魚,我不會做,你隻有自己親自做了,反正為她,你做什麽都願意,下廚這事,應該不難。”


    南風夜吃飯的手一頓,麵色有點無法言說的窘迫:“她說她要吃魚?”


    南風琉雪:“是。”


    南風夜:“我也不會做。”


    “啊?”南風琉雪一愣:“我還以為她是在刁難我呢,原來是在刁難你,你跟她生活在一起多年,她肯定知道你不會做魚。”


    南風夜丟掉手中吃到一半的麵包,站起身說:“我隻能盡量做一做了。”


    南風琉雪撇了撇嘴:“如果叫皇室的那些子弟們知道,他們一直敬畏如神的伯爵大人,既然屈尊降貴地下廚做飯,不知道他們會做何感想。”


    南風夜:“他們會更加敬佩我。”


    之後南風夜就進了廚房,沒有再理會南風琉雪,做魚其實是件很簡單的菜,但是因為南風夜極度討厭魚腥味,所以他沒辦法做好這道菜。


    以前做過很多次,都沒成功過,這次也一樣。


    看著鍋裏煎的黑糊糊的東西,還有手上傳來的惡心感,南風夜英俊的眉頭皺得有如山峰,他把煎的黑糊糊的魚裝入盤裏,端上樓。


    齊飛月支著下巴在思考,聽到開門聲她也沒動。


    南風夜將餐盤放在她麵前歐式風格的桌子上,齊飛月眼珠子轉了轉,看了一眼餐盤:“我要的是她做,不是你做,你能做魚,我還吃魚?”


    南風夜:“你知道,我一直做不好這道菜。”


    齊飛月忍不住挑眉:“所以,那你幹嘛又要做?”


    南風夜:“因為你想吃。”


    齊飛月:“我想吃你就做,那我想離開,你是不是就會答應我?”


    那麽聽話做什麽?


    該聽的話不聽,不該聽的話倒是聽的認真!


    南風夜用叉子將魚一片片叉開,然後坐在她旁邊,把叉子遞給她:“你會離開,不過,是琉雪代你離開,而留在這裏的你,會是琉雪。”


    齊飛月哼了一聲,抱住手臂,沒有接他遞過來的叉子:“還真是想代替我啊,讓我想想,代替我混入豐城,你們能接近的人也就隻有兩個,一個是齊虹,一個是卜錦城,你們是想對付誰呢?還是說,兩個一起對付?齊氏夫婦不是我的親生父母,卻又把我帶在身邊,帶在身邊也不敢養,反而給了你,我是否該懷疑,其實他們是從你手底下逃出來的?而我……”


    她突然往後一倒,躺在了床上,看著頭頂異常絢爛的碧宮燈,臉上現出迷惘:“我對你而言,應該是很重要的存在,讓你不得不照顧我。”


    “南風夜。”


    她突然喊了一聲,身體靠過來:“難道我是你的童養媳?”


    南風夜猛地丟掉叉子,倏地站起身,看她一眼說:“吃你的魚!”


    齊飛月撇嘴,翻過身不看他:“不吃。糊了。”


    南風夜無奈地揉了揉額頭,顯然有點應付不來她的無理取鬧:“那你還想吃什麽?”


    “昨天的咖啡很好吃,幫我泡一杯。”


    南風夜到樓下去泡咖啡,齊飛月耙著頭發一臉鬱悶。


    南風琉雪吃好早餐上來,搬了個單人沙發在她床邊,手中拿了個筆記本,還有一隻筆,然後開始問她:“你不喜歡我的宮廷裝,那你喜歡什麽樣的衣服?”


    齊飛月:“長裙。”


    南風琉雪睇她一眼,默默地在筆記本上寫著:服裝愛好:長裙。


    寫完又問:“喜歡吃什麽?”


    齊飛月:“卜錦城做的飯,哦,最喜歡吃他做的剁椒魚頭,還有青紅花炒麵。”


    南風琉雪又記上一筆:飲食愛好:魚和炒麵。


    然後又問:“喜歡什麽顏色?”


    齊飛月撇了一下嘴:“沒有喜歡的顏色。”


    南風琉雪默默地頓了頓,記上:顏色偏好:無。


    就在她要問下一個問題時,南風夜泡好咖啡上來,看了屋內的情形一眼,對南風琉雪說:“還有好幾個月,開春才是最佳時機,你不要讓她太累,有的是時間慢慢了解。”


    齊飛月抱胸聽著他們兩個當著她這個當事人的麵,討論把她替換掉的事,真是覺得諷刺之極。


    但她沒有經世之才,也無特異功能,更不是超人,隻能被困在這座不知名的島上,看著南風琉雪一步一步學著自己的樣子,看著她被飛機帶走。


    望著那片天空,齊飛月想:或許,她與豐城的緣份,就此要了斷了。


    轉眼到了五月,春意越發的濃厚。


    在將近大半年的搜索無果後,豐城的警隊拆回了所有人員,向卜錦城請罪說:“卜少爺,已經找了大半年,還是沒有結果,這局裏還有很多事,這人我就先拆回來了?”


    卜錦城麵無表情地吸了一口煙:“辛苦你了,撤回去吧,不用找了。”


    等人員一走,卜錦城猛地抬腳,將眼前的玻璃桌踹的四分五裂,守在外麵的安陽和霍尊一聽這聲音,心裏頓時就咯噔一下,還沒來得及進門查看,又一記巨響傳來。


    手已經搭在門把上的安陽立馬就不敢擅自闖入了,他家總裁這會在拿屋裏的東西泄氣,他這個時候進去,那會直接成為出氣筒。


    安陽問:“怎麽辦?”


    霍尊:“不用怎麽辦,他想拿東西撒氣就讓他撒氣,氣撒出來就好了。”


    安陽覺得,就算他家總裁把這座大樓拆了,那氣也未必撒的出來,這失蹤的不是別人,可是齊二小姐,那是他的手心寶。


    在屋內折騰了很久,卜錦城拉開門出來,渾身的戾氣藏都藏不住,他看也沒看門口的兩人,直接往電梯走。


    他一走,安陽就立馬推門進去。


    好好的總裁辦公室已經是一片狼藉,書桌,沙發,辦公桌,書櫃,但凡是有形的東西,都碎了,連電腦都不可幸免。


    霍尊跟在安陽身後進去,看到屋內的情形,憂愁地歎了一口氣:“阿錦這次真的火了。”


    安陽問:“飛月小姐到底是自己不見的還是被人擄走的啊?”


    霍尊:“肯定是被擄走的,如果是她自己走掉,我們是很輕鬆就能查到的,但是連我們的能力都沒法查到的,怕擄她的人,也不可小覷。”


    說完這句,他又看了屋內一眼,追著卜錦城去了。


    到了樓下,果然看到卜錦城躺在車上吸煙,那臉色陰沉的比暴風雨前的天空還要深,英挺的劍眉緊鎖著,煙吸的極重,整個人身上都透出一種恐怖的氣息。


    霍尊走過來,搭住他的肩膀說:“跟我去一趟夏家吧。”


    卜錦城看他一眼,抖掉煙,坐進車裏。


    夏魚剛從外地回來,還沒來得及喝一口水,就聽管家說霍尊和卜錦城來了,夏魚心想:她姐姐不在,霍尊來這裏是做什麽?


    但畢竟霍尊是她姐夫,她不可能將人攔在外麵,隻好讓管家把人帶進來。


    夏魚倒了一杯水,端在手上喝著。


    霍尊一進來,她就笑著喊了一句:“姐夫。”


    看到卜錦城,又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霍尊走進來坐在沙發上,夏魚說:“我姐沒回來。”


    霍尊:“我是來找你的。”


    夏魚奇怪,問:“找我?我應該沒得罪姐夫吧?”


    霍尊:“請你幫忙調查一樁失蹤案件,你不要拒絕,我們已經找了好幾個月,沒有一點線索,那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你向來是斷案能手,姐夫相信你能破了這樁疑案。”


    夏魚聽後一愣:“離奇失蹤案?誰不見了?”


    卜錦城抿了一下唇:“齊飛月。”


    夏魚說:“那我要見一見最後與她接觸的那個人。”


    霍尊:“與齊飛月最後接觸的人是徐傑,不過他已經死了。”突然又想到什麽,他倏地起身:“他的屍體已經被徐家人埋進了墓裏,我帶你去。”


    夏魚有雙奇特的手,能讀懂死者生前記憶,所以,任何冤案和奇案在她手中都能真相大白,昭然若揭。


    知道她這個能力的人很少,除了自己的親人和北皇少野外,霍尊也是其一。


    霍尊將她帶到了徐傑的墓前。


    夏魚眯眼看了看那塊墓,伸手搭在墓碑邊緣,但凡沾染了徐傑死氣的東西,她都能據此而將他的記憶還原,夏魚的手剛搭上墓碑,腦海裏就出現清晰的畫麵。


    是齊飛月與徐傑在快遞公司門前出現爭執的一幕,還有齊飛月開車離開,直到昏迷的前一刻。


    她突然把手一收。


    霍尊問:“怎麽樣?”


    夏魚:“我去請教個人,晚點再跟你說。”


    卜錦城靠在遠處的大樹上,眼中的希冀又黯淡了下來,其實他可以動用英國那邊的勢力,因為能無聲無息擄走她的人,很可能就是南風夜,而要對付南風夜,豐城的勢力是遠遠不夠的,但是……


    卜錦城雙手捏緊成拳,心中掙紮劇痛,他要為了一個女人而置那麽多兄弟不顧嗎?


    答案是: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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