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魚去找了北皇少野。


    這個時間點,北皇少野正在吃飯,王峻端著餐盤立在一邊,雖然他站著,可他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滿和尷尬,還一臉欽佩的笑。


    北皇少野叉起一塊肉放進嘴裏,又看他一眼說:“叫你坐著吃,你非要站著,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這個人這麽苛待下屬。”


    王峻:“誰敢說少爺,我去做了他。”


    北皇少野:……


    他默默地放下叉子,端起手邊的咖啡杯來喝,王峻看那杯子裏的咖啡隻有一半了,連忙放下餐盤,將新煮出來的咖啡端過來,準備為他添上,這個時候,門口閃出來一個人,對著北皇少野說了一句:“少爺,少夫人來了。”


    “少夫人”這三個字,在北皇少野的莊園,隻代表一個人。


    北皇少野愣了一下,沒想到夏魚會來找他,他玩味地勾了勾唇,揮了揮手說:“你們都可以下去了,沒我允許,誰都不能出來。”


    那人很快隱身而去。


    王峻也不倒咖啡了,急忙離開,還帶走了所有隱衛。


    北皇少野繼續拿起叉子吃肉,很有耐心地等著夏魚送上門。


    王峻走之前當然得盡責把夏魚給騙進來,就告訴她,他家少爺在餐廳吃飯,如果要找他家少爺,就去餐廳。


    夏魚本來就找北皇少野有事,聽了他在餐廳吃飯,二話不說,直接奔餐廳而來。


    一進門,果然看到男人高傲地坐在那裏。


    夏魚說:“北皇少野,你還有心情吃飯!”


    北皇少野淡淡側過頭,看她一眼問:“我為什麽會沒有心情吃飯?你來看我,我就更加有心情了,你吃了沒有?沒吃的話,我的可以分你一半。”


    夏魚:“誰要吃你的!”


    北皇少野笑了下:“想從我嘴裏瓜分食物的人可多的去了,我願意給,你還不要?”


    夏魚冷著臉問他:“齊飛月的失蹤是不是與你有關?”


    北皇少野:“你又知道了?”


    夏魚:“真的是你?!為什麽你要助紂為虐,老是幹一些違法的事?你不知道幫惡勢力就等同於犯法?”


    北皇少野嘖了一聲,放下叉子,轉過椅子看過來:“所以說,老天派你來,就是專門克我的,你怎麽就知道我參與了?再說,法律?嗤,你第一次認識我?跟我講法律,你幼不幼稚?”


    夏魚簡直氣死了,怎麽能有這麽囂張的人?


    她蹭蹭蹭地三兩步走過來,叉腰站在他麵前,那張漂亮的娃娃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北皇少野,你再黑白不分,我就要逮捕你!”


    北皇少野歪著頭,很賤地笑了:“你想怎麽逮捕我?像那天晚上一樣……”


    “閉嘴!”


    夏魚捏緊拳頭,怒吼一聲。


    北皇少野很識相地不再說了,他了解她,知道她什麽時候是真的生氣,而在她生氣的時候惹她,是很不明智的,再說了,他疼愛她都來不及,怎麽會氣她?


    他踢開椅子,起身去廚房又弄了一盤烤肉過來,順便倒了一杯鮮澄汁,放在她麵前的桌子上:“你先吃飯。”


    夏魚:“我在工作,沒時間吃飯。”


    北皇少野挑挑眉:“你不吃飯我就不告訴你,沒我的口供,你再神,也查不出來。”


    夏魚氣的真是想一拳打在他那賤兮兮的臉上。


    北皇少野抱胸:“坐下!吃飯!”


    夏魚蹭地轉身,坐了下來。


    北皇少野拉了個椅子坐在她對麵,隔著長長的餐桌,看著她的紅唇來回蠕動,當她舌尖伸出來喝著果汁時,他猛地身體一陣緊繃。


    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她身體的滋味。


    “小魚兒。”


    北皇少野粗啞著嗓音喊著,見夏魚抬頭看過來,他舔了舔唇說:“吃罷飯了陪我去遊泳,我把前後的事情一一說給你聽。”


    夏魚哼一聲:“這五月的天,你讓我洗澡?”


    北皇少野:“不會冷的。”


    夏魚:“不洗。”


    她把最後一口肉吞下去,又把飲料喝完,然後放下叉子,將餐盤和玻璃杯都往裏麵推了推,靠在椅子上說:“我吃完了,你可以如實相告了。”


    出了北皇少野的莊園,夏魚就去了名莊。


    霍尊和卜錦城都在。


    夏魚把從北皇少野那裏得知來的信息都告訴了包廂裏的兩個人,霍尊一聽,猛地就站了起來,卜錦城則是緊抿著唇,啪的一聲將火機打開。


    明暗的火印著他臉上陰霾的神色,越發的陰森恐怖。


    北皇少野確實是用藥與南風夜做了交易。


    這也就說明,擄走齊飛月的人非南風夜莫屬,而南風夜為什麽要這樣做,卜錦城大概是知道的。


    他用手指彈了一下火芯,笑容詭異:“這件事就算了,我就當……”火機啪的一聲合上,他的聲音也帶著淡淡的寒意傳來:“雖然我很喜歡她,但也不是非她不可,就到此為止吧。”


    霍尊一愣。


    夏魚則是聳聳肩,轉身走了。


    包廂內,霍尊看著卜錦城問:“你不找她了?”


    卜錦城:“不了。”


    霍尊:“真沒想到,你會放的這麽幹脆。”


    卜錦城笑了一下,臉影在窗戶的暗光裏,看不清神色,隻說了一句:“該是我的,跑不掉。”


    又過了三個月。


    八月底。


    是豐城最熱的時候,“齊飛月”穿著長裙,臉上戴著一副寬大的黑眶眼鏡,回到了豐城。


    當然,這個“齊飛月”是假的,她是南風琉雪替換而來的。


    與齊飛月莫名消失一樣,她的回來也是無人知曉。


    齊虹是在晚上看到她的。


    南風琉雪坐在餐桌邊,一手攪著咖啡,一手拿著手機看著網頁。


    聽到開門聲響起,她朝門口看一眼,隨即就甜甜地喊了一聲:“姐,你回來了。”


    齊虹整個人都是木然的。


    她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再定晴去看,“齊飛月”還在。


    她迅速衝過來,連鞋子都顧不得換上,抱著“齊飛月”,眼眶泛紅:“小月,你嚇死姐了,這些天你去了哪裏?遇到了什麽危險?”


    “齊飛月”在她懷裏笑了笑,說:“姐,我沒事,就是去了一趟美國,忘記跟你說了,是夜笙偷偷帶我去的,所以你可能查不到。”


    齊虹心有疑惑,可看到這張臉,她又根本不懷疑,隻說:“回來了就好,以後去哪裏,一定要記得跟姐說一聲,別讓姐擔心吊膽的。”


    “齊飛月”點了點頭。


    齊虹看著她溫柔淡笑的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哪裏不對勁,就坐在餐桌邊跟她聊天。


    到了晚上,齊虹抱著被子來跟“齊飛月”睡。


    南風琉雪想拒絕,但是齊虹卻說了句:“你以前經常纏著讓姐陪你睡覺,以後但凡你在別墅,姐就陪你睡,高不高興?”


    南風琉雪真心想說不高興,在英國的時候,她是最討厭與別人合睡一張床的,可現在,她的身份是討嬌賣萌的齊飛月。


    即使不願,她也隻能點頭。


    南風琉雪來到豐城,最先見的人是齊虹,齊虹沒有發現她的異常,過了沒幾天,她就巧妙設計地遇上了卜錦城。


    那天從名莊回來,卜錦城就住進了景豪別墅。


    過上了與之前一模一樣的日子,一種沒有齊飛月,隻有明熙的日子。


    周末,他帶明熙去逛街。


    明熙去試衣服,他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翻著雜誌,有時候看到某件長裙,他會一瞬間就想到齊飛月,然後就手癢難耐,把那件長裙買了。


    逛了幾家店之後,他買的女裝比明熙買的還多。


    明熙:“你不是說讓我自己選嗎?怎麽也買了這麽多?”


    卜錦城:……


    明熙疑惑地看著他:“送給我的?”


    卜錦城猛地揚起手,將手中的袋子摔了出去:“剛剛覺得挺好看,現在覺得,這些衣服並不適合你,逛下一家吧,我替你選。”


    被摔出來的衣服鋪了一地。


    商場裏人來人往,雖然很多人瞅著那些衣服眼紅,可沒有一個人敢去撿。


    一雙穿著細高跟鞋的腳停在了那裏。


    南風琉雪彎腰,逐依將那些衣服撿了起來,而她的動作頓時引起眾人的哄然大笑。


    動靜太大,卜錦城和明熙都轉過身看了一眼。


    就一眼,卜錦城渾身有如被電流穿擊,僵立不動,他的手緊握成拳,死命盯著那個把衣服撿起來朝他走來的女人。


    她安然無恙。


    看著她的樣子,卜錦城腦海裏隻有這五個字。


    是的,沒有憤怒。


    鬼知道,他有多想把她捆起來打一頓,讓她攪得他夜夜難安,卻不知道她到底是生是死,有沒有遭受折磨,有沒有被南風夜欺負!


    南風琉雪走過來,對著他柔柔一笑,將袋子遞給他:“雖然這些衣服不怎麽適合你身邊的這位小姐,但是既然買了,斷沒有扔出去的道理,還是送給她吧。”


    卜錦城盯著她,眼眸猛地一眯:“你喜歡就送給你。”


    南風琉雪歪頭,很認真地想了下,搖頭說:“我不喜歡穿別人剩下的,你如果真想送我,就重新買給我,不過,算了,萍水相逢,沒道理讓你送這麽貴重的衣服給我。”


    萍水相逢?


    這四個字像魔音一樣躥入卜錦城的耳朵裏,嗡嗡作響,大腦似乎被影響了,無法正常思考,就在南風琉雪轉身的時候,他身體的本能驅使著他伸手就將她抓住。


    “阿月。”


    卜錦城低喚一聲,將她拽進了懷裏,可下一瞬,他又是一愣,猛地將她推開,眼中是驚恐到不能再驚恐的震驚!


    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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