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蘭敲了一下法槌:“下麵,對起訴書指控第一被告人故意傷害徐響亮、冷金鑫、吳曙光的犯罪事實進行專項調查。公訴人是否需要訊問被告人?”


    “需要。”


    “準予。”


    吳長江:“被告人,你是怎麽認識徐響亮的?”


    “在一起打麻將認識的。”


    “你為何要打徐響亮。”


    “2015年2月上中旬過完元宵節不久,好象是11號、12號的一天,我與徐響亮在尚紅市的一家酒店裏打牌x博,這一天我帶了100萬元現金,不僅全部輸光,還打了欠條借他80萬塊錢。後來,我聽朋友說,徐響亮是x棍,做‘老


    千’的,於是我就不想還錢。他打電話幾次要我還錢,我都沒理他。20號下午,我在水清縣羅家鎮玩,他打電話找我麻煩,並說要找我,要我當麵還錢。我說我在‘好朋友’飯莊打牌,不想理他,掛了電話。後來我怕他來了我會吃虧,我馬上打電話讓平常跟我在一起玩的‘伢崽’(方語,小混混),過來幫忙,一下過來子將近20多個。大概下午6點多鍾,我在離飯莊有點路遠的地方,看見徐響亮和兩個人其中一個叫‘胡癟三’(胡別三)的從一輛路虎小車裏下來,他們三人分別拿著砍刀朝我走來,一見麵徐響亮指著我鼻子罵。我說:“我沒有錢,,要不找個人擔保,以後還你行不?”徐響亮說不行,他同來叫‘胡癟三’的說,要把我帶走,說著他們三人拿著砍刀指向我,我往後退,這時,我叫的一夥‘伢崽’從旁邊圍了過來。‘胡癟三’和他同下車的人看見,撒腿就跑,上了麵包車開車走了,剩下徐響亮一人被我的一夥‘伢崽’捉住,我叫來的‘伢崽’看到徐響亮用刀指著我,於是就把他的手給砍了,一共砍斷了四根手指頭。”


    馬元寶這裏說的基本屬實,與自己在看守所向偵察員的供述也相為合吻合,隻不過真實地畫麵比這更生動,更恐怖,更暴力。


    馬元寶與徐響亮早認識。一個是水清縣的黑老大,一個是寧九縣的小混混中的頭黑老大,兩人一次喝酒,都誇口自己牌技好,並相約華山論劍,決一雌雄。


    這天,馬元寶帶了兩個弟兄,提了個裝錢的密碼箱,仗著自己有幾下偷梁換柱的雕蟲小技去和徐響亮一起來到市裏五星級酒店切磋牌技,結果在人家麵前是小巫見大巫。一個晚上100萬錢不僅輸得精光,反而借了人家80萬錢。他本想賴帳,可酒店裏,是徐響亮的天下,人家一大幫弟兄虎視眈眈的,隻好打欠條走人。輸了錢本無所謂,可x場上栽倒在鄰縣相同地位的老大手下,沒麵子,傳出去,在道上是個笑話,讓他感到窩囊。更讓他惱怒的是徐響亮和他小兄弟時不時的打電話討欠錢,他真想帶幫弟兄殺過去,找回自己的名譽。可人家的地盤,哪那麽容易讓他呈威風,隻好悻然壓心底。


    這一天,馬元寶在羅家鎮自己開的‘好朋友’飯莊裏打牌,徐響亮打電話來找,又是討債錢,兩人發生爭吵,徐響亮揚言要親自上門找他算帳。馬元寶說,我在‘好朋友’飯莊玩打麻將,你有本事就來,用激將法,激怒徐響亮上門。


    然後,馬元寶打電話讓自己的一幫小弟兄過來,各自帶上砍刀、鐵棍設下埋伏。


    下午晚飯時間,徐響亮帶著7個兄弟分坐一台路虎一台麵包車而來。徐響亮一夥也不傻,沒有直撲‘好朋友’飯莊,怕中圈套。在離飯莊較遠較偏的地方停下來,給馬元寶打電話,說自己一個人來的,讓他過來,把欠錢還他。”


    馬元寶隻好改變原來的計劃,馬上告訴自己的小弟兄,讓他們朝徐響亮所在的地點快速趕去,自己獨自一人先行。徐響亮下車後老遠看見馬元寶一人,叫坐在自己路虎車上的兩人也下車,3人分別拿著一把砍刀,插在背後,迎上去。


    一見麵,徐響亮問:“‘馬桶’,欠的錢帶來沒有?”


    “什麽錢?”


    徐響亮指著馬元寶鼻子罵:“你x個x,你也算老大,欠錢不還,還想在水清縣混,好意思。”


    “你x啦個臭x,誰欠你錢了?”馬元寶對罵。


    “沒欠?你打的欠條,不是欠錢是什麽?”


    “那是你打牌做老千,我不找你麻煩,你還倒找我要錢,笑話。”


    這時站在徐響亮旁邊的胡別三的說:“老大,不要跟他扯那麽多,把他帶走再說”,說著他們3人就要抓馬元寶。馬元寶往後退,邊退邊說:“你們誰敢動我一下,我就跟你們不客氣。”


    就在這時,馬元寶的人馬趕來,亮著凶器,“呼呼”地朝徐響亮3人撲來,胡別三和其他一人見事不妙,掉頭就往麵包車方向就逃。徐響亮反映慢,或者說做慣了老大,擺了一副臭架子,不好意思逃命,同時也指望著胡別三還有麵包車上的兄弟過來救駕,幾乎原地沒動,對方6、7個人亮著砍刀和鐵棍將他團團圍住。


    本來麵包車上連司機有5人,原先也下了車拿了砍刀,準備幫助徐響亮一起捉拿馬元寶的,沒想到轉眼功夫,對方來的的人遠遠多於自己,趕緊鑽進車裏發動車子要逃,車內有人見胡別三和一人過來,打開車門接應。胡中三和同夥剛鑽進車內,關好門,那幫家夥就已衝了過來。其中一個家夥揚起砍刀砍了一下車胎,沒用。還有個家夥拿著鐵棍對著車窗戳了過來,玻璃碎了,可車輪已經轉動起來,拖是拖不往的,攔是沒人敢上前的。這夥人眼睜睜地望著車子,屁股上冒著青煙而去。


    被圍著的徐響亮,臨危不懼,昂首挺胸,麵不改色心不跳,或許,在他出道的這一天,就已經想到了這一天的來臨。他說:“來了那麽多人有什麽用,哪個敢殺我啊!”徐響亮站如磐石。


    馬元寶鼓眼曝筋,張著血盆大口:“你說,你和我賭博時,有沒有做老千?”


    “你自己沒本事,怎麽說我出老千,嗦角色(方言,差勁)。”


    “你真的沒做老千?”


    “你怎麽知道我做了老千?”


    “我有證據。”


    “什麽證據?”


    “黃保長把你的證詞,念給他聽,這個家夥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馬元寶雙手剪在後背,居高臨下的口氣有點法官審判式的味道。


    心腹黃保長道:“徐響亮本身偷牌換牌技術就很高,那天打牌,為了保證贏你馬元寶,他購買了博士倫透視鏡片和相配的撲克。上半夜,故意讓你贏一點。下半夜,乘休息間,他換上了博士倫透視鏡片,也調換了撲克,這樣,你一下就輸了。”


    “哈哈,哈哈哈哈!”徐響亮仰天大笑,笑完後說:“‘保長’你原是我手下的一條斷了脊梁的賴皮狗,你是個有奶就是娘,今天跟這個,明天跟那個的叛徒。‘馬桶’你連這個雜種的話你也信,你也太掉價了,難怪你打牌不輸錢。”徐響亮的這種氣概,有點堅貞不屈視死如歸的味道。


    “x的個x,你這個砧板上的肉,還不乖乖地招供,竟敢嘲笑老子,找死呀,揍他。”馬元寶話音落下,一陣拳腳,


    加上幾鐵棍落在徐響亮的身上,打的他躺在地上。馬元寶惱羞成怒上前一把抓住徐響亮的頭發:“你說,你說,你是怎樣出老千的,隻要你如實地說出來,寫出來,我不僅立馬放了你,而且當場把80萬塊錢還給你。”徐響亮口鼻流血,說不出話來,望著馬元寶還臉帶笑容。馬元寶氣急敗壞,用腳狠狠踹了幾下,見徐響亮不能動彈,隻好帶領這幫兄弟悻悻而去。剛走幾步,有個小兄弟說:“大哥,徐響亮好厲害的,就這麽放了他,是放虎歸山,到時候我們搞不好會吃他虧的。”馬元寶想想也是:“那就把他做了。”返回,對手下這幫兄弟說:“砍掉他左右兩手各兩根手指,一根指頭20萬,誰叫他打牌作弊。另外,把他一個腳的腳筋一個手的手筋挑掉,讓他永不出江湖。”小兄弟立馬照辦,隻聽見徐響亮傳出一陣陣慘痛的叫聲。爾後,馬元寶帶領小兄弟把路虎小車也砸了,揚長而去。


    徐響亮昏迷醒來,打手機告訴胡別三叫人來救命。後胡別三組織幾個兄弟過來悄悄地將徐響亮送往醫院治療。


    這種惡對惡,或者說黑對黑的相鬥真實的場景,除了刑事附帶民事起訴狀,馬元寶在法庭的供述,被傷害人徐響亮的詢問筆錄,以及當事人胡別三和黃保長、章武魁、汪大烈、王白民、羅馬飛、陳富富、水阿良、房鱔、興大有、令箭來、的口供均可以證實。胡別三原先是跟著徐響亮混的,徐響亮重創,樹倒猢猻散,胡別三轉身投向了孫拿子,後因參加了“1?18”聚眾鬥毆事件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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