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遵守承諾才行啊,除了那個人,我不想輸給其他的任何人了。”楚逸抱緊她,似乎是哭了。杜小小感覺到有濕熱滾燙的液體滑落了下來。


    但是她不敢看,楚逸的眼淚是人魚的珍珠,太過珍貴了,她怕那淚水會灼傷她的雙眼。


    她緊緊的抱著他,抱著這個曾經她最愛,最青澀的初戀對象。


    時光好像一下子退回到了第一次他見到他的時候。


    他站在大學的校門口,櫻花飛落,不斷的落,她到處去找楚音音說的‘最帥的男生’,手裏拿著錢包,要給忘性非常強的楚音音的哥哥。


    可是找了一圈她也不知道什麽才算是最帥,帥還有級別嗎?


    就在她累到不行的時候,櫻花樹下忽然站出來一個大男孩,對著她笑出一口白牙:“喂,我看你好久了,你在找誰啊。”


    她抬起頭看著他,櫻花不斷的落在他清俊的短發上,杜小小怔神,臉紅到不行,咬著唇道:“就找你,給你,你妹妹讓我把錢包給你。”


    那個時候,那裏有那麽多人,而她隻看了他一眼就認定他是所有人中最帥的。


    謝謝你楚逸,謝謝你在我最純淨美好的大學時代,留下那樣驚鴻的一幕。是你驚豔了我的青春年華,對於我來說,你永遠是最特別的存在。


    再見,我的楚逸。希望我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不會再看到你眼裏的那一抹憂傷。下次,再見吧,一定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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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術隻用了兩個小時,顧天祁醒過來隻用了半個小時。顧天祁用他強大的精神力證明了他非人類的體質。


    頭部受創外加發燒,竟然躺病床上不到半個小時就醒過來了。而且一醒過來,顧天祁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是在醫院,立刻蹙眉從病床上跳了下來。


    他實在不喜歡醫院裏的消毒水味道。


    顧少祁正在外麵和醫生剛說完話,回來就見他已經竄下來了,急忙衝過去道:“你做什麽啊,點滴還沒打完呢。”


    顧天祁見他進來,怔了一下才道:“你怎麽在這裏,杜小小呢?”


    顧少祁歎氣:“我還不是因為你出事了,所以趕過來了。我一來,杜小小就跑了。她今天要去巴黎,估計是去趕飛機了吧。”


    顧少祁把其中的過程自動省略了,反正那些事情不提也罷,何必提了自己找罪受,他表述的夠清顧就好啦。


    她……走了。顧天祁的呼吸停滯了一下,心髒開始有些疼,接著渾身都開始疼了。


    是誰說的哪裏也不去,就呆在他身邊。


    那個女人真是個騙子,她自己說的不會走,不會離開。自己才昏了這麽一會兒,她就走了,果然是不可以信任的女人。


    他就知道她可能會不講信用,所以連昏迷的時間都不敢有就急忙醒來了,可是結果她還是離開了。


    外麵的天已經全黑了,飛機早就起飛了。現在她應該已經飛離了a市,和那個男人一起飛向巴黎了吧。


    “她走的時候有說什麽嗎?”顧天祁坐在病床上沉聲問。


    顧少祁搖頭:“什麽也沒說,走的很匆忙。”


    她轉身就跑到了,他連問點什麽都沒來得及,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這倆個人怎麽在一起,又出的是什麽事故。


    顧天祁自嘲的笑:“還真是急切,迫不及待的就跑到那男人身邊了。”皺眉看看自己手臂上的針管,顧天祁忽然暴怒的拔掉,生氣道:“這該死的醫院給我輸的什麽?黃連汁嗎?怎麽這麽苦!”


    顧少祁目瞪口呆:“喂喂,你講講道理,我這醫院怎麽了,這是葡萄糖好嗎?很普通的葡萄糖。”


    他心裏麵苦也不能賴輸液啊,輸液惹著他什麽了。


    顧天祁的手背上破了皮,可是他卻連看也不看一眼,胡亂抓起衣服就穿在身上。顧少祁瞪眼:“喂,你又想怎麽樣啊大哥?”


    顧天祁黑著臉:“我不想怎麽樣小叔,我隻想回家睡覺。這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太難聞了,我受不了。”


    顧少祁嘴角抽搐,伸出手攔他:“你還發著燒呢,腦袋的片子還沒出來,你估計是腦震蕩了,你得在醫院呆著,萬一腦子壞掉了怎麽辦。”


    顧天祁不耐煩的推他:“就算腦子壞掉了,也一定比你智商高。我走了,要檢查的話,叫私人醫生過來給我檢查。”


    顧天祁一刻也不想在這個裏待下去,他隻覺得這裏的空氣非常悶,而且他現在心裏非常非常的不好受。


    這裏的空氣都是苦澀的,再待下去他會窒息的。


    “哢嚓”門被拉開,顧天祁剛想走出去,卻被一個小小的身影給撞了回來。


    “哎呦!”一聲哀號,杜小小捂住鼻子痛苦的皺著眉:“我的鼻子!”


    她整張臉上就鼻子最好看了!


    顧天祁頓在門外,愣愣的看著門外的女人。


    “杜、小小?”


    顧天祁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現在站在他麵前的人,這個小小的身影真的是她,真的是杜小小……


    杜小小皺著眉頭打量著他,不解的問:“你現在發燒叫撞到了腦袋,你穿成這樣是要哪裏?”


    顧少祁從顧天祁背後竄出來,瞪大眼睛看著杜小小:“你、你、你不是去巴黎了?”


    杜小小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嘟嘴:“我想了想,暫時不去了,巴黎那個地方、那個地方我不熟悉,我不去了。”


    顧天祁那雙暗淡的眼睛漸漸灼燒起燦爛的光輝,壓抑著內心的激動,顧天祁再次確認的問:“你是說,你不去巴黎了?”


    杜小小咬著唇點頭,“我不是說過要留下來的嗎?”在心裏,杜小小吐槽,她是想走來著,要是狠狠心也能走的,如果他沒出聲挽留,也許她一個衝動也就走了。


    他用那樣哀切的聲音叫她‘別走’,她這麽善良,也隻能大發慈悲的留下來了。


    顧少祁嘖嘖感歎,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這麽說來是顧天祁和杜小小之間的緣分不該斷。


    而此時此刻,再也沒有誰的心情會比顧天祁更好了,他現在恨得把她抱住懷裏狠狠的蹂躪,或者把她推到牆上強吻她。


    她沒有走,她真的留下來了,為了他留下來了。


    杜小小不是顧天祁肚子裏的蛔蟲,當然猜不透顧天祁平靜的麵孔下激動的心情,隻看到他擋在門前,皺眉看了眼顧少祁,杜小小問道:“他這是要去那裏?”


    顧少祁連忙告狀道:“他要逃跑,他說這醫院給他掛黃連汁,太苦了,他要——哎呦!疼,你打我幹什麽!”


    委屈的捂住肚子,被給了一個肘擊的顧少祁痛的直退三步。


    顧天祁皮笑肉不笑的回頭瞪他:“你不說話我會把你當成啞巴嗎?”


    這麽丟人的事情他說出來做什麽!


    杜小小差點笑噴出來。黃連汁?虧他這麽大的人了能想出來。忍著笑,杜小小道:“我買了晚飯,總得讓我進去吧。我來的時候在下麵遇見了警察,錄了口供,他們現在去找寶馬車的車主了,估計等下就來找你了。”


    顧天祁急忙讓她進來,說到車的事情,顧天祁的臉色變了變,陰沉道:“我不會放過那個寶馬車的車主的,該死的!他知不知道因為他的過失差點造成巨大的傷亡。”


    杜小小歎氣道:“我從警察那裏聽說,寶馬車的車主是因為接到家裏電話,上小學的兒子不幸落水身亡,一時間刺激太大所以才會失控的,我看算了吧,反正我沒受傷,你也沒太嚴重,就算了。”


    顧天祁雙臂環胸一臉的不高興:“什麽叫我沒太嚴重?!我受的傷就不是傷了嗎?我生病期間誰管我,誰照顧我!”


    顧少祁正在桌子前往外拿飯,感覺一道淩厲的視線投射過來,顧少祁的手抖了一下,抬起頭一臉沉重的對杜小小道:“小小,天祁受的都是內傷,我要忙著醫院的事情,不能照顧他。這件事……你看?”


    杜小小為難猶豫了一下,想著如果顧天祁不是為了她也不會受傷,便歎口氣道:“那好吧,這段時間,我來照顧你。”杜小小說完,繼續低著頭拆飯盒。


    顧天祁靠在病床前嘴角掀起,對著顧少祁豎起大拇指,顧少祁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一係列的動作做完之後,顧少祁在心裏愣了一下。等一下,他是什麽時候開始和這個壞人這麽默契的一起做壞事的?


    他不是個好人嗎?


    杜小小也弄好飯之後,想叫顧天祁吃,一轉頭卻看到葡萄糖根本沒打完,瞪著大眼睛,杜小小再看看顧天祁的手,幾步上去一把抓了過來:“你怎麽搞的啊,葡萄糖沒打完怎麽就拽下來了,而且這手都破皮了。”


    她白皙的小手緊張的撫摸著顧天祁的大手,被她這樣心急在意,顧天祁隻覺得心裏四周的空氣都變好了。


    剛才是誰說這裏的空氣苦,這裏的空氣根本就充滿了香甜的味道,非常的好聞。


    顧少祁本來是想在這裏蹭個飯的,但是看著這一幅幅畫麵,單身的男人搖搖頭,決定離開這個傷心地。


    “我先走了。”站起來,顧少祁道。


    杜小小低著頭隻顧得看顧天祁的手,抬起頭責備道:“我先給你包一下,等下叫護士再用那隻手把剩下的葡萄糖輸上。”


    顧天祁難得沒有反駁,眉眼溫柔的看著她點頭:“好。”


    揮著沒有被握的那隻手,顧天祁極其不耐煩的示意顧少祁,快點走開啦,這裏已經沒有你呆的地方了。


    顧少祁咬牙切齒,見色忘兄!啊不對!是見色忘小叔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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