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成功的習慣了喬三夫人的她第一次愣住了。


    然後狠狠的攥住了手中正在簽文件的筆。


    垂下眼瞼,掩去眼底的酸澀。


    族人啊。


    她一個孤兒,想要家人,何其艱難。


    容雅笙卻能找到自己的族人,她有些嫉妒,又有些要是去好友的恐慌。


    隨即,她狀似無意的點點頭:“挺好的啊。”


    容雅笙快樂的好像是一隻小鳥,自從她流產之後,容雅笙就再也沒有露出這樣的笑容了,那段時間,容雅笙過來了,喬振東出現的次數也大大的增加了。


    所有人都想著,喬三夫人果然有手段,自己的兒子留在了喬振東的身邊不說,自己還有能力勾引的喬振東三天兩頭到她這裏來。


    可實際上,喬振東隻是過來和容雅笙見一麵而已。


    十年時間。


    容雅笙好像沒有收到歲月的侵蝕。


    她依舊美麗優雅,甚至比十年前更加的美豔。


    喬振東眼底的癡迷愈發的濃厚。


    容雅笙就好像是一直荊棘鳥,從不肯停下自己的腳步,在和她相處了兩個月後,她就再次消失了,再次出現的時候,她受了傷。


    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傷痛。


    她說……


    那個族人不願意跟她走,她找到了一個深愛的男人。


    可是那個深愛的男人,每一根頭發絲都寫滿了算計。


    她很悲傷。


    然後就因為傷重而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喬振東將她關在了山頂的別墅,養了整整七年的傷。


    再出現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喬三夫人茫然的看著空曠的房間。


    奢華的房間,空擋而寂寞。


    她再也忍不住的連滾帶爬的下了沙發。


    拿起手機,給容雅笙打了個電話:“阿笙,笙姐,我後悔了,我想要回去,我想要回去……”


    “寧寧……”


    容雅笙的聲音裏充滿了說不出的凝重:“你真的決定了麽?”


    “我……”


    喬三夫人整個人的身子都僵硬住了。


    好半晌後,才泄氣的垂下了雙肩:“算了,笙姐,你就當我睡糊塗了吧。”


    如果她回去的話,喬蟄……


    她的兒子。


    她最愛的兒子,將萬劫不複。


    “寧寧,對不起。”


    容雅笙的聲音裏,充滿了說不出的歉疚。


    喬三夫人搖搖頭:“沒關係,這一切都是我該付出的。”


    她知道容雅笙的歉意從何而來。


    也知道容雅笙當初做這個決定的時候,經曆了怎樣的思考。


    但是若是她是容雅笙,說不定,當初做的更加的惡劣,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還能讓她過得如此的好。


    至少在這件事上,她沒有資格責怪容雅笙。


    …………


    唐海淵被車子帶去了深海會所的雅座。


    他定定的看著眼前長相清雋,一雙眼睛卻無比陰鷙的男人。


    先是頓住腳步,仔細的看了他一眼,才又重新的朝他走了過去。


    男人勾唇笑了笑,眼睛裏帶著幾分詭異:“唐四先生。”


    “沈總。”


    那男人正是沈紫靈的父親,沈宏德。


    “沈總如此興師動眾,三更半夜也要將我喊出來的目的是什麽呢?”


    沈宏德笑了笑。


    側過身子,從旁邊的包裏拿出一個ipad,遞給唐海淵。


    唐海淵蹙著眉頭,不明所以的接過ipad,很快,ipad上麵的視頻就開始播放了起來,儼然就是白天唐季倡傳給他的那一段視頻,沈紫靈鬼鬼祟祟的偷了唐氏集團的標底。


    沈宏德手指交纏,抵著下巴,嘴角噙著笑容:“唐四先生,今天老唐先生給我發了段視頻,我看了有幾分疑問。”


    唐海淵蹙緊眉的看著手中的視頻。


    反複看,不停的看。


    他最近沒有回雪海居,對唐氏集團也沒有以前那麽迫切的想要。


    所以這次的事情,他隻知道標底泄露了,卻還不知道,泄露標底的人是沈紫靈。


    “所以,沈紫靈泄露了唐氏的標底,卻又想要嫁給靳禹,現在我二哥找你,看樣子似乎是想要讓沈小姐和靳禹退婚了?”


    唐海淵雖然沒有參與這件事情,但是對唐季倡心理的把握卻是分毫不差的。


    因為他不僅僅是個醫生,還是個有執照的心理醫生。


    再加上,唐季倡這個把公司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的鬼性格。


    這麽做,還真是無可厚非的。


    沈宏德的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


    他其實也不知道沈紫靈到底哪根筋搭錯了,居然這個時候跑去偷唐氏集團的標底,是覺得自己唐氏集團總裁夫人的位置已經坐穩了麽?還是覺得唐靳禹這個人實在是太像是昏君了。


    以至於她有這個自信能夠影響唐靳禹的判斷。


    “不過,我很好奇的是,沈先生到底哪裏來的自信,我會幫助你?”


    沈宏德抿了抿唇,一雙眼睛,就這麽陰鷙的盯著他。


    突然,他想到什麽似的笑了起來。


    嘴角高高的揚起,眼睛卻依舊一片冷凝,顯得怪異極了:“你會幫助我的。”


    沈宏德說的自信無比。、


    唐海淵的眉頭一下子蹙了起來。


    沈宏德的態度讓他感覺十分的不安。


    唐靳禹停了車,跟著唐海淵的身後,進了深海會所。


    他不敢跟的太近。


    生怕被唐海淵身邊的人發現了,雖然他根本沒有發現唐海淵身邊有什麽人在,不過他還是順手從車子裏麵拿了口罩和帽子,裝作重感冒的模樣跟著後麵走了進來。


    最後,看見唐海淵在一個男人的麵前坐了下來。


    那個男人他認識,是沈宏德。


    他眉色一凝。


    繞了一圈,坐在了沈宏德的背後的位置裏。


    他看見唐海淵那一閃而過的詫異和了然,他也知道,唐海淵肯定不是自願來這裏的。


    否則,不會是了然的目光。


    他剛坐定,就聽見沈宏德略有些低沉的聲音,緩緩的響了起來。


    “唐四先生,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是紫靈的錯,但是紫靈也是沒辦法,她也是被脅迫的,恐怕,唐季倡先生還不知道吧,他的私生子,唐勁已經回國了吧。”


    唐海淵一楞,隨即眼底染上厭惡:“他已經被我二哥放逐出國了,怎麽可能還回國呢?”


    “嘖嘖嘖,我就說你們唐家人,總是一副什麽都在掌握之中的臭模樣,看著就讓人覺得惡心。”


    沈宏德的聲音依舊是不緩不慢的。


    甚至說道唐家人的時候,聲音裏帶著的不是厭惡,而是一絲了然的唏噓。


    “你說說你們,當初唐家出了那麽多的事情,知道的人那麽多,你們偏偏一臉掩耳盜鈴的模樣,以為自己不說,就沒人說似的。”


    沈宏德嗬嗬的冷笑一聲:“說起來,你難道真的不知道,當初唐二夫人是怎麽死的麽?”


    唐海淵的心頭猛地一顫。


    目光不由得飄向沈宏德背後的卡座,那裏還坐著唐靳禹。


    “沈宏德,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唐海淵抿了抿唇,目光陰沉的看向沈宏德,一時之間,也吃不準他到底是真的知道,還是假的知道。


    “怎麽?感情整個京市都知道的事情,就你們唐家不知道?”


    唐海淵突然笑了。


    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怎麽就整個京市就知道了?”


    “唐二夫人和司機偷情,差一點生下野種的事情,怎麽就不知道了?”


    唐海淵臉上的笑容倏然消失了。


    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下。


    瓷質的杯子和玻璃桌麵發出了重重的碰撞聲。


    “你可以滾了。”


    “那我們家紫靈和唐靳禹的婚事……?”


    “行了,我知道了,我會看著辦的。”


    唐海淵吸了口氣,往後靠了靠。


    沈宏德知道自己的威脅有了效果,搖搖頭歎了口氣:“嘖嘖,我說,唐四先生……其實比起唐靳禹來說,我倒是更看好你,要不是你不願意要,我倒是覺得紫靈嫁給你比嫁給唐靳禹那個毛頭小子好,他那記憶……就是個定時炸彈。”


    “哦?這麽說,沈總是覺得我比二哥更適合掌握唐家?”


    “是啊,唐四先生要不要和我合作,我們家紫靈也沒必要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我也不愛你女兒啊,你難道就不怕?”


    沈宏德清雋的臉上掛上一抹奇異的笑容來:“這怎麽說呢?年紀大的總是會疼人一點。”


    唐海淵臉上沒有笑容,就這麽定定的看向沈宏德。


    這個男人就好像是那劇毒的毒蛇,一旦被纏繞上了,就沒有掙脫的可能。


    他既然讓沈紫靈和唐家困在一起,那麽必定就是要將沈紫靈送進唐家的。


    想到這裏,他的心頭就是忍不住的一陣厭惡。


    目光又情不自禁的飄向他身後的位置。


    歎了口氣:“沈總多慮了,我就是個搞研究的,真沒什麽心情去管什麽公司,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沈宏德是真的覺得可惜。


    唐海淵的心地可比唐季倡更加的柔軟一點,比唐靳禹更加的有責任感。


    唐海淵神色有些漫不經心:“沈總還是快走吧,我再坐一會兒。”


    “成,那我就先走了,不過我希望我的事情,你還是要優先的辦理,不然那……嗬嗬……”


    沈宏德的話沒說話,但是最後那兩聲冷笑聲卻充滿了威脅的味道。


    唐靳禹此時依舊沉靜的坐在卡座裏麵。


    聽到的關於自己母親的死,內心不是沒有波動的。


    隻是那波動比起沈宏德的話來說,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夜裏做的夢,沈宏德的話,一下子,唐靳禹隻聽見耳畔一陣劇烈的轟鳴聲,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就變得稀薄了起來。


    沈宏德踩著皮鞋漸漸的遠去了。


    唐海淵靠在沙發背上,等著唐靳禹主動現身,但是唐靳禹一直都不動,唐海淵都不由得感覺到奇怪了。


    聽到他媽媽的死因成謎,為什麽居然一點都不奇怪呢?


    他剛準備起身去找唐靳禹。


    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巨響。


    他詫異的回頭。


    緊接著就看見喬蟄在一眾保鏢的護持下,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


    “這就是唐靳禹說的,你出事了?”


    唐海淵一楞,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搞清楚,喬蟄到底在說什麽。


    喬蟄弧長的眼眸微微一掃周圍。


    目光很快的落在了唐靳禹坐的位置,他勾了勾唇,抬腳走了過去。


    “唐靳禹,你半夜三更把我喊出來,是打算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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