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州,陽平城,天一宗。


    恒明誌坐在書房裏,在麵前的書冊上記錄著最近天一宗裏發生的一些事情。


    在寫完「葉宥生去參加「天才之戰」海選決賽」後,他的筆頓了頓,思慮了一會兒後,還是準備另起一行寫上「秦蓁隨後也去了陽平城」。


    「恒哥,原來你在書房啊!」孔明善練完劍,從外麵興衝衝地走進來,滿臉喜悅。


    「嗯。」恒明誌將筆放下,合上書冊後站起身。


    「恒哥你在寫什麽嗎?是重要的工作嗎?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孔明善走近,看見了書案上的書冊和旁邊那支未幹的筆,意識到了恒明誌似乎正在做事,臉上的神情立刻變得惴惴不安。


    「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隻是我自己的一點習慣,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記錄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免得以後事情太多,把從前的細節都給忘記了。」恒明誌隨意道。


    「每件事情都要記下來嗎?這會不會有些太辛苦了。」孔明善有些不解,「難道不是隻需要記住那些關鍵的事情?像有些事情每天都會發生,如果要一件一件去記下來的話……」他把最後的「隻是在浪費時間」給咽了回去。


    「哎呀,所以這隻是我的個人習慣嘛。」恒明誌笑了笑,「說不定等以後,再看著現在的一件件小事,也會覺得格外的有意義。我不想錯過任何細節,但是又不能每一樣都記住,所以隻能用紙筆記錄下來了。」


    「原來是這樣!」孔明善想了想,覺得恒明誌說得似乎很有道理。


    但是他回憶了一下最近發生過的事情,除了每天跟其他同門一起修煉以外,好像也沒有什麽值得記錄下來的細節了。


    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麽值得恒哥這樣細心記錄的。


    說起來,大師姐和葉師兄已經離開了好幾天了。明明隻是幾天,他卻已經要習慣了天一宗裏隻有恒哥在教導他們的事情。可其他幾個同門卻不這麽想,他們似乎很想念大師姐和葉師兄,每天修煉完都要纏著恒哥問個不停。中文網


    孔明善很不能理解他們的行為。


    每天問來問去不就是「大師姐什麽時候回來?」或者「葉師兄什麽時候回來?」,恒哥又不是他們的仆人,幹什麽要對他們的行蹤事事上心,而且還耽誤恒哥教導他的時間。


    不過他知道,這樣的心思並不能對這裏的任何人說起。


    他看恒明誌並沒有再繼續記錄的意思,於是正準備請教一些修煉上的問題,可還沒等他開口,門外就「唰唰」跑進來了另外四個同門。


    賀芸跑在最前麵,伸手就拉住恒明誌的衣擺:「恒師兄!大師姐和葉師兄什麽時候會回來啊?」


    「……」孔明善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沉默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嘛……還得再等幾天吧。」恒明誌摸了摸下巴。


    「可是你昨天、前天還有大前天就是這麽跟我們說的了!」賀芸雙手叉腰。


    「哈哈,那你一定是記錯了。」恒明誌開始裝糊塗。


    賀芸眼珠轉了轉,突然挑了挑眉毛,指向了一旁的孔明善:「葉師兄,你看孔明善現在每天都隻能找你來問問題了,要是大師姐和葉師兄回來,他就多了人可以問,你也可以偷懶了。」最後幾個字,她說得極小聲,隻有離得近的恒明誌和孔明善聽見了。


    「嗯,你說得有道理。」恒明誌裝模作樣地沉思了一下,然後拿出傳訊玉柄,「那我問問秦蓁她什麽時候回來。」


    「不問葉師兄嗎?」


    恒明誌在「告訴他們葉宥生那麽笨竟然還能落下傳訊玉柄」和「維護葉宥生在小孩子麵前的形象」中艱難地思考了一秒鍾,然後毅然選擇了前者。


    「


    唉,有的人出門的時候因為生氣忘記把傳訊玉柄帶走了,我也沒辦法啊。」恒明誌神色為難,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是誰啊?」汪誦沒懂他們明明在說大師姐和葉師兄,怎麽突然又開始說「有的人」了。


    許景璿輕輕戳了下他,小聲說了什麽。汪誦沒有聽清楚,於是低下頭湊了過去,許景璿附在他耳邊又小聲說了一遍:「恒師兄說的就是葉師兄。」


    「啊?葉師兄還會忘記帶東西嗎?」汪誦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是誰惹葉師兄生氣了?我去幫葉師兄出氣!」


    「……」


    這下所有人都不說話了,賀芸趴在賀風背後,拚命忍住笑聲。


    恒明誌輕輕咳嗽了一聲,就要給秦蓁發去訊息,結果他的傳訊玉柄卻先收到了什麽訊息。他看了一眼,麵色卻驟然凝重起來。


    「恒哥,出什麽事了?」孔明善見他臉色不對,忙問道,心裏卻想著是不是大師姐短期內不會回來了。


    「……陽平城,封鎖了。」恒明誌捏緊了手中的傳訊玉柄,一字一句道。


    「什麽!那大師姐和葉師兄還能回來嗎?」賀芸焦急道。


    恒明誌掃過五個孩子的神色,聲音放緩:「事出緊急,我得過去一趟,接下來一段時間得你們自己照顧好自己,能做到嗎?」


    不等他們回答,他又繼續道:「不能也沒有關係,我可以把你們送回家中,我不會勉強你們的,你們自己選擇什麽都可以。」


    「我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的!」賀芸不願意了,立馬道,「我們不是小孩子了!」


    「這有什麽難的,怎麽可能為了這個就回家裏去。」汪誦也不滿道。


    許景璿和賀風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也附和地點點頭。


    孔明善倒是愣了一下:「恒哥,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不行。」恒明誌直接拒絕了,「這次情況不對,我也還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不能帶你們任何人過去。」


    「對啊,我們就留下來好好修煉就是了。」汪誦攬過孔明善的肩膀。


    孔明善猝不及防地被攬了過去,腳下踉蹌了一下,但還是很快站穩了,不再說話。


    恒明誌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將一個錢袋遞給了許景璿:「小璿,我就把這個交給你保管了,這些錢足夠你們用一個月了,你就按照你認為合理的花銷來支配。記住,是你自己進行了思考的結果。」


    「我、我不行……」許景璿嘴唇抖了抖,隻覺得手上的錢袋異常的燙手。


    「沒關係的呀,小璿,我們都會幫你的!」賀芸湊過來,見恒明誌瞥了她一眼,又連忙補充道,「是提意見、提意見!但是最後都會聽小璿的!」


    恒明誌有些不放心,但他現在更擔心秦蓁和葉宥生那邊的情況,隻能再囑咐了一遍要點後,匆匆離去。


    許景璿捧著手上的錢袋,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要怎麽辦。


    孔明善抿了下唇,提議道:「要不要先清點一下總額,然後大概製定一下未來每一天的花銷,看看分配到每一項需要多少。然後再通過接下來幾天的實際花費,來看看計劃到底合不合理,再進行改動?」


    「我覺得可以誒!」賀芸眼前一亮,但是又想起恒明誌的叮囑,於是又道,「不過小璿你不用有壓力,我們不是強迫你這麽做,還是看你想怎麽安排。」


    許景璿卻是鬆了口氣,搖搖頭,輕聲道:「沒事的,我也覺得這樣安排很好。」


    「那我們大家是一起來,還是小璿一個人做?」汪誦問道。


    「大家一起吧,恒師兄也沒有說不能一起做事,要是什麽都得小璿來,不得累死了。」賀芸說著,就要幫許


    景璿一起算錢。


    汪誦覺得她說得有道理,賀風是一向聽妹妹的,孔明善也沒有什麽異議。


    於是大家圍成一個圈坐下來,自覺地分工合作。


    此時的陽平城內。


    秦蓁坐在壺和巷的武器鋪內,手指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另一隻手上的傳訊玉柄。


    恒明誌回複得很快,幾乎是她發過去沒多久,就收到了恒明誌的回訊。


    上麵簡單說了一下天一宗的情況,一切都好。然後問了她陽平城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要封城,他現在在往這邊趕過來。最後又補充了一句,葉宥生忘記帶傳訊玉柄就出門了,他現在也聯係不上葉宥生。


    「真是巧啊,你怎麽每次來陽平城都能遇上點事。」丘思弦坐在櫃台後,漫不經心道。


    「可能是因為跟你認識了吧。」秦蓁回了恒明誌一個「好」,就將傳訊玉柄重新收好。


    「那我可真是太倒黴了,難怪最近生意都不好做了。」丘思弦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


    秦蓁聞言看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丘思弦自顧自道:「現在又封鎖了,傳送陣的生意更不好做,維護的錢得一直出,可收到口袋裏的錢卻一直減少……這可真是虧本買賣啊。」


    秦蓁端起麵前的茶水輕抿了一口,依然不接話。


    「別裝糊塗!」丘思弦將手中的扇子敲得「啪啪」響:「你說說,就這麽少的錢了,我還得分你一半,現在還得讓你在這裏住下,看著你拿著錢袋子天天在我麵前晃悠,我……」


    曹令言抱著一堆賬本從外麵走進來,將賬本放在了丘思弦麵前的桌子上,沒好氣道:「有這功夫在這亂嚎,還不如多看看賬本。之前我是看你忙才幫你看的,現在你有時間了,就自己看!」


    說著,又拉起秦蓁:「別理他,讓他一個人在這裏待著,我們出去看看情況。」


    「令言!你怎麽能幫著外人對付我!」丘思弦痛心疾首。


    曹令言白了他一眼,牽著秦蓁的手就出門了,隻留下丘思弦一個人欲哭無淚地看著麵前堆得滿滿的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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