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忙到九點多才把手裏的重要軍事資料整理完,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下她一個人,因此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也格外明顯。


    她餓得實在受不了,隻好跑去茶水間,狼吞虎咽地吃了兩個小麵包才下班。


    外麵夜色茫茫,車水馬龍,路燈映照出一片斑駁的影子。


    秦姝一走出門口就遭受到冷冽的寒風。


    天氣越來越冷了。


    她雙手插進大衣兜裏,大步朝斜對麵的地鐵口走去,沒想到剛走下軍工集團大廈的台階,一輛彪悍的軍車便轟然停在她麵前。


    秦姝差點撞上去,一抬眼就見淩墨寒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這回男人沒有給她逃跑的機會,車門打開,長臂一伸,極富技巧而又有力地把她拽進車裏。


    “啊!”秦姝低呼一聲,撞在淩墨寒硬邦邦的胸膛上。


    李副官在前麵開車,盡管很好奇,但他不敢回頭看,也不敢往後車鏡看,反而老老實實地把隔板升起來了。


    秦姝被困在淩墨寒的懷裏,惱怒地掙紮:“你放我下去!”


    “不可能!”淩墨寒蠻橫地說,一口咬住秦姝的嘴唇,大手還不安分地到處亂摸,大腿則緊緊夾著秦姝的雙腿,把她固定在懷裏不得動彈。


    不一會兒,秦姝就被他吻得渾身發軟,大衣裏麵的襯衫也有些淩亂,連扣子都被急切的男人扯掉了兩個。


    眼看淩墨寒還要扯褲子,秦姝狠狠一掐他的胳膊,不高興地說:“你把我搶到車裏就為了幹這種事?”


    “這是懲罰!”淩墨寒記恨著昨晚秦姝跑掉的事情,又狠狠堵住她的唇。


    直到秦姝嘴唇又紅又腫,他這才緩解了一下憋屈的火氣。


    秦姝被他抱在懷裏很不舒服,兩條大腿被夾得發疼,掙紮道:“你讓我好好坐行不行?我腿都要廢了。”


    “別亂扭!”淩墨寒聲音嘶啞,眼睛赤紅,連呼出的氣息都好像噴著火氣。


    秦姝想到這是在車上,前麵李副官還在開車,萬一激怒淩墨寒,真被他按在車裏上強來就不妙了,隻好閉著嘴巴不說話。


    好一會兒,淩墨寒才平息那股邪火,讓秦姝坐在他身邊。


    秦姝睨著他:“你這是想把我強行擄回去?”


    淩墨寒沉聲道:“你別忘了,離婚協議還沒簽字呢!你身為人妻,回家也不知道自覺,還得讓我親自抓你回去,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秦姝聽著他熟悉而霸道的語氣,心裏竟然有些發酸,有種說出來的難受和憋悶。


    她真想把這些年埋在心裏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淩墨寒。


    可很多次話到嘴邊,理智又把她硬生生地扯回來。


    秦姝不再開口,靠著車窗怔怔地發呆,思緒亂七八糟的,連她自己也理不清。


    淩墨寒時不時盯她一眼,那眼神就跟狼見到肉似的,逼得秦姝頭皮陣陣發麻,隻好繼續看著窗外。


    回到別墅,淩墨寒為防止秦姝逃走,下車前就緊緊攥著她的手,一路攥著走進客廳才鬆開。


    秦姝故意道:“你就不怕我半夜跑出去?”


    “你敢!”淩墨寒臉色一沉,然後從抽屜裏翻出一個手銬。


    秦姝一看就知道他想幹什麽,立刻把手藏在背後:“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今晚暫時住在你這裏……”


    “暫時?”淩墨寒臉色更沉。


    秦姝不說話了。


    淩墨寒死死地盯著她,良久才氣惱道:“我餓了,去做飯。”


    簡直跟大爺似的。


    秦姝知道他心裏不舒服,也就沒和他嗆,正要往廚房走,忽然發現客廳的茶幾上插著一束清理的百合花。


    她記得淩墨寒不是這麽有閑情逸致的人啊。


    “這花挺好看的。”秦姝狀似隨意地說了一句。


    淩墨寒不在意地說:“南雅帶過來的。”


    秦姝哦了一聲,心裏悶悶的,在廚房炒雞蛋時也有些心不在焉,以至於被熱油濺到手背上,很快就起了一個水泡。


    她皺著眉,壓下心底的不適,又炒了兩個菜。


    也許是心理作用,秦姝再次從廚房出來時,就覺得別墅裏似乎多了另外一個女人的氣息。


    她不得不承認,那束百合花看得很礙眼。


    晚上睡覺時,秦姝站在臥室裏,有些神經地嗅了嗅,沒聞到紀南雅身上那種淡淡的清香,這才放下心裏的芥蒂。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現在沒什麽立場管淩墨寒的事情,隻是想到很快就會有另外一個女人住進別墅裏,睡在主臥的床上,躺在淩墨寒的懷裏,秦姝心裏就忍不住難受。


    淩墨寒走進臥室,見她盯著床一動不動,眉頭一皺:“怎麽,嫌棄這張床?”


    秦姝聽出他話裏的譏諷,嗤笑道:“是啊,特別嫌棄,今晚我去客房睡。”


    她轉身欲走,被淩墨寒擋住。


    下一秒,整個人騰空而起,被男人扔到床上,還沒起身就被壓住了。


    淩墨寒惡狠狠地說:“再嫌棄也得睡在這裏!”


    秦姝被他壓得胸悶,使勁推搡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快點起來,我快被壓成肉餅了。”


    淩墨寒哪裏還舍得起來。


    身下的女人又香又軟,豔若桃李,連呼吸都是有一種極致的引誘力。


    秦姝瞧著他眼神不太對勁,那種狼性又冒出來了,更加用力推他:“快點起來,我被壓得好難受!”


    淩墨寒目光灼灼地說:“等會兒你就舒服了。”


    他像野獸般急切地親下來,用力吻著秦姝的嘴唇、下巴和脖子,那種濃烈而霸道的荷爾蒙氣息讓秦姝頭暈目眩。


    雄渾剛烈,危險性感。


    秦姝的心咚咚咚劇烈地跳動起來。


    明明之前兩人已經有過最親密的接觸,可時隔一個多月,再次貼近他的胸膛,仍然覺得心裏冒出汩汩熱火……


    ——


    第二天起來,秦姝聲音是沙啞的,脖子以下全是難以啟齒的痕跡,就連腳踝處都有兩個牙齒印,可見淩墨寒的情欲來得有多凶猛。


    她刷牙的時候不住地想,怎麽就沒把持住,被男色誘惑了呢。


    都怪那混蛋!


    秦姝得了便宜還賣乖,覺得自己是被迫的,這樣一想好像心裏就沒那麽懊悔了。


    等去到辦公室後,貝思晨一個勁兒地盯著她看,那眼神跟刀子似的,看得人毛骨悚然。


    “有事?”秦姝瞥了她一眼。


    貝思晨盯著她衣領口隱隱露出的吻痕,嫉妒又怨恨地說:“你是不是又勾引哪個上校了?”


    秦姝微微挑眉,一邊整理文檔,一邊說:“現在是上班時間,如果你很想知道這個私人問題,我建議你直接去找上校,也許他心情好會告訴你的。”


    “你少得意!”貝思晨眼眶有些泛紅,好像受了委屈似的,“你肯定又去勾引他了!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她想到今天早上看見淩墨寒從軍車上下來,看起來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正鼓起勇氣上去打招呼,結果被無視了。


    等來到辦公室後,又見秦姝一副被男人疼愛過的樣子,立刻就把她和上校聯想在一起了。


    事實證明,貝思晨確實猜得沒錯。


    秦姝見她站在自己麵前抹眼淚,驚奇地說:“你和唐安如待久了,連她哭的樣子都學得一模一樣,你該不會也汙蔑我欺負你吧?”


    “你!”貝思晨惱羞成怒,摸著眼淚跑回自己的辦公桌。


    她恨死秦姝了!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明明之前上校都不喜歡她了,也不知道她又使出什麽下三濫的手段,勾得上校再次被她迷住,真恨不得把這女人趕出軍工集團。


    貝思晨絞著手指,無心上班,一心琢磨著如何才能把秦姝趕出軍工集團。


    不一會兒,她跑去茶水間,打電話給唐安如,氣憤地把事情說了一遍,也不管唐安如剛剛流產需要休養。


    唐安如聽得煩躁,隨便敷衍了幾句。


    掛斷電話後,她看著手裏的離婚協議書,眼裏閃過一抹狠光,然後在上麵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唐安如心裏比誰都清楚,她已經徹底失去祁家的信任,一旦被送到國外,生下孩子後,祁家肯定會逼著她離婚的。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


    果然,如今孩子沒了,祁夫人更是連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離婚這件事也沒人反對。


    祁家是恨不得把她掃地出門的。


    唐安如把離婚協議書交給祁明然的秘書,淡淡地笑道:“麻煩你跑一趟了。”


    秘書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裏很同情,說:“唐小姐不必客氣,您好好休息吧。”


    幾天後,秘書部就傳出唐安如離婚的事情。


    大家都很震驚:祁先生不是很愛她嗎?兩個人怎麽會離婚的?


    有人說:“聽說安如流產後,祁家很不滿意,覺得太晦氣,就逼著祁先生和安如離婚。”


    “安如真可憐。”另外一人歎息道,“孩子剛剛沒了,又要被祁家逼著離婚,她肯定很痛苦。”


    “哼,要不是某人害得安如流產,她怎麽會被離婚呢。你們說,是不是那個人嫉妒安如那麽幸福,就故意害死她的孩子……”


    “噓,這話千萬別亂說!”


    秦姝坐在軍工集團的食堂,聽著那些刻意壓低的議論聲,眉頭不由地皺起來。


    她現在更加覺得唐安如是故意流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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