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淩墨寒剛關上車門,秦姝忽然又打開另一側的車門,跳下車跑了。


    “秦小姝!”淩墨寒氣得半死,繞過去時看見她已經飛快地跑到地鐵口,鑽進人群裏消失不見了。


    他怒氣衝衝地掏出手機給秦姝打電話,一接通就吼道:“你跑什麽!我警告你,最好一分鍾內滾回來……”


    “喂,你說什麽?唉,地鐵裏信號不好,聽不清你說什麽,我先掛啦。”


    秦姝幹脆地掛掉電話,淩墨寒再打過去時隻聽到機械的女聲:“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淩墨寒臉色陰沉,一腳踹在軍車上,整輛車都狠狠晃動了一下,嚇得其他行人目瞪口呆。


    秦姝回到公寓。


    蘇小婭正敷著麵膜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劇,看見她回來,驚訝地問:“你怎麽回來啦?”


    “我不回來睡哪兒?睡大街上?”秦姝邊說邊脫下外套掛在門口的衣架上,然後有些疲倦地坐在蘇小婭旁邊,長長歎了一口氣。


    蘇小婭頂著一張慘白的臉湊過去:“你睡淩墨寒家裏唄。”


    “別嚇人。”秦姝嫌棄地把她推開,雙手枕在腦袋後麵,“做人要幹脆點,藕斷絲連沒意思。”


    “說得好像你心裏對他不藕斷絲連似的。”蘇小婭毫不客氣地戳她痛處,“昨晚你還使勁往我懷裏鑽,罵我混蛋什麽的,你這是把我當成淩墨寒了吧?”


    秦姝惱羞成怒,把桌上的薯片塞進蘇小婭嘴巴裏:“少說多吃!”


    然後起身洗澡去了。


    蘇小婭嚼著薯片,自言自語道:“我吃的多,說的就更多嘛。”


    第二天,秦姝去上班時發現唐安如流產的事情傳開了。


    電梯裏有其他部門的同事在小聲議論,當她不存在似的,說到唐安如摔倒時還特意在鏡子裏偷偷摸摸地看她,那種眼神好像秦姝跟童話故事裏的惡毒女巫婆一樣。


    秦姝昨天就猜到這件事會傳開,隻是沒想到越傳越離譜,等到中午去食堂吃飯時,有人已經說她在唐安如的咖啡裏放藏紅花,要不然唐安如胎兒都穩定了,怎麽一摔就流產呢。


    秦姝簡直想給這些傳謠言的人豎中指。


    這又不是演宮鬥劇,像電視劇裏用藏紅花給妃嬪流產,這是需要達到一定大劑量的,怎麽可能喝一杯咖啡就流產。


    再說,唐安如已經過了懷孕三個月的敏感期,平時看著起色紅潤,活蹦亂跳的,哪有那麽容易流產。


    秦姝回想起昨天唐安如摔倒時的動作,明明自己沒怎麽用力,她卻好像重重地摔在花盆那邊,腹部撞在花盆上,然後才跌坐在地上。


    這動作太詭異了!


    當時同事們都在辦公室裏麵,隻有她們兩人在門口,所以也隻有秦姝對唐安如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她覺得唐安如是故意流產的。


    但秦姝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樣做,難道僅僅說為了陷害自己?


    於晴見她皺著眉頭,不怎麽動餐盤裏的飯菜,還以為她聽到那些風言風語不開心,便安慰她說:“組長,我們都相信你沒有害唐組長流產,你不要在意其他人的話。”


    秦姝失笑,夾起一塊排骨塞進嘴巴裏,含糊道:“這麽多謠言,我要是全都在意,豈不是氣死自己?我才不幹這種沒腦子的事。”


    於晴撲哧一笑,她就知道秦姝內心很強大,壓根不會把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放在心上。


    傍晚下班時,秘書部的同事都說要去醫院看望唐安如。


    秦姝沒理會,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貝思晨一個箭步衝過來,攔在秦姝麵前,大聲嚷嚷道:“喂,秦姝,你害得安如流產,居然還不去看望她?你這人真是冷漠又狠毒!”


    她嗓門很大,一開口整個秘書部辦公室的人都聽見了,紛紛朝秦姝這邊看過來。


    秦姝沒在意這些目光,淡淡地說:“唐安如是怎麽流產的,這點就算我不說,辦公室的同事都心知肚明。現在其他部門的同事都說是我害的,想必也是你謠傳出去的吧?”


    她拿起手機,衝貝思晨眼前一晃,冷冷地說:“剛才你那些話我都錄音了,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就別怪我不客氣!”


    貝思晨瞪大眼睛,生氣又狐疑地盯著秦姝的手機,不太相信她提前打開錄音設備錄下了自己的話。


    秦姝看出她的心思,勾唇一笑,按下錄音軟件的播放鍵,貝思晨叫嚷的聲音立刻就傳出來了。


    “你!”貝思晨氣得滿臉漲紅。


    秦姝慢條斯理地說:“我呢,最近怕某些小人又給我下坑,隻好每天開著錄音,也好留個自保的證據。”


    其他同事沒料到秦姝謹慎到這種地步,有人忍不住說:“秦組長,你這一招也太心酸了。”


    秦姝無奈地說:“都是被逼出來的。”


    貝思晨見大家都用譴責的眼神看著自己,惱恨得直跺腳:“你你你……哼,總是你今天必須跟我們去醫院看望安如!她也是你的同事,你怎麽能這點愛心都沒有!”


    有人小聲吐槽道:“去不去是我們組長自己的事,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麽?簡直就是道德綁架。”


    “就是嘛,要是我們組長好心去看望別人,又惹得一身騷,那才冤枉死了。”另外一個人也吐槽道。


    貝思晨瞪著a組的同事,氣呼呼地說:“喂,安如是你們的組長,你們怎麽不替她說話?”


    一個穿格子大衣的同事說:“秦組長又沒說安如什麽。”


    大家心裏暗暗讚同,明明秦組長是在懟貝思晨,又沒說唐組長怎麽樣,就算秦姝不去看望組長,那也不能把她綁過去嘛。


    貝思晨見唐安如不在辦公室後竟然沒有一個人幫自己說話,氣得渾身發抖,一扭頭就氣衝衝地走了。


    等到眾人到醫院後,剛進病房門就聽貝思晨在唐安如麵前大聲罵道:“秦姝這個賤人,害得你流產,還不過來跟你道歉,你千萬不要放過她!”


    唐安如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剛進來病房的同事,然後虛弱地說:“你別這麽說,我相信秦姝不是故意要害我的,她隻是無心之過而已。”“就算是無心之過,那也是她的錯,你絕對不能原諒這種心思惡毒又不要臉的狐狸精!”貝思晨氣憤填膺地說,眼裏還流露出深深的嫉妒和怨恨。


    她就是看不慣秦姝那般囂張,現在不僅同事們都向著她,連部長、楊特助甚至連上校也喜歡她。


    這女人究竟給別人吃了什麽迷魂藥,簡直太可惡了。


    其實貝思晨根本不懂,秦姝不是囂張,而是無懼流言蜚語,所以即使她說再多詆毀汙蔑秦姝的話,在秦姝看來也不過是一場笑話。


    這時候有人開口道:“唐組長,我們來看你了。”


    其他人也紛紛關心地問唐安如身體如何,圍在她身邊說些安慰的話。


    唐安如一一笑著回應,那張蒼白柔弱的麵容時不時流露出隱忍的幾分傷痛和難受,看得大家都很心疼。


    都懷胎四個月了,沒想到會流產,換作誰也受不了的。


    離開病房時,大家還唏噓不已,對唐安如很是同情。


    有人疑惑道:“哎,病房裏怎麽沒見到祁先生,他可是最疼愛安如的。”


    另外一人說:“可能祁先生工作忙,沒時間陪伴安如吧。”


    “安如都流產了,最需要別人陪伴的時候,祁先生工作再忙也不能把她單獨留在醫院嘛。”


    “是啊,剛才看安如那麽蒼白的臉色,真讓人心疼。”


    此時病房內,隻剩下唐安如一個人麵無表情地躺在病床上,眉間的痛苦在同事們出去後就消失不見了,反而多出一絲隱隱的算計。


    她掏出手機給祁明然打電話,接通後聲音柔弱又嬌憐:“明然,你今晚能來看看我嗎?我一個人在醫院,我們的孩子也沒了,心裏真的好難受。”


    祁明然語氣冷淡地說:“今晚沒空,公司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你真的那麽狠心嗎?”唐安如低聲哽咽起來,聽起來像是壓抑著極大的痛苦,“明然,隻要你能陪我半個小時,我就滿足了。”


    祁明然想到她和楊彬那些事,便有些厭惡,依舊冷淡地說:“沒事我就掛了。”


    “不,你等一下!”唐安如急忙道,“其實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當麵說,想必對於你來說是一種解脫吧。”


    祁明然微微皺眉:“有什麽話就在電話裏說。”


    唐安如苦笑道:“看來你對我是沒有半分感情了。你知道嗎?我一直很想和你幸福地走下去,可你每天都對我那麽冷淡,就算我懷著你的孩子,也不能讓你多看我一眼。”


    祁明然沒說話。


    唐安如哽咽道:“明然,我很愛你,可我也不希望用婚姻綁住你。”


    “你什麽意思?”祁明然隱約察覺到她的意圖。


    “你那麽聰明,還會不明白嗎?為什麽還要逼我說那句話?”電話裏傳來唐安如的哭腔,像可憐而脆弱的小貓,讓祁明然終於動了惻隱之心。


    他沉默片刻後問:“你想和我離婚?”


    唐安如哭著說:“是,孩子都沒了,你也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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